“我在等你。”沈栩杉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在做晚飯的時候他再次吃了一次抑制劑, 加上身體的釋放, 沈栩杉現在易感期的反應並不是很強。
尤其現在被周聽荷房間裏的所有物圍著, 沈栩杉感覺很有安全感。
周聽荷脫下拖鞋,瞥了一眼兩個人的情侶款拖鞋。剛搬來別墅的時候她幾乎沒有準備什麽生活用品,連護膚品都是新購入的。
負責購買生活物資的管家理所當然地給他們準備了情侶款的所有東西,除了拖鞋之外, 他們的漱口杯牙刷甚至毛巾都是情侶款。
不過兩人一直不是用同一間浴室,這些情侶款的東西形同虛設。
沈栩杉順著周聽荷的目光看了過去,他將自己的拖鞋整齊地擺放在她的旁邊, 隨後他擡起頭對著周聽荷笑了笑。
周聽荷拿起手機睡到了自己的枕頭上, 其實她現在覺得沈栩杉雖然有些不正常,但是對於易感期的他來說又很正常, 她沒有很大的必要要陪著他睡覺。
隻是剛剛沈栩杉都把自己的枕頭抱過來了,周聽荷不太好意思拒絕。
她側著身子面相另外一邊床沿,沈栩杉見她躺下後還在玩手機,心裏估計她應該還要玩一陣才休息,所以也沒有主動把房間的燈關上,跟著周聽荷一起睡了下去。
沈栩杉小心地看了一眼周聽荷,她現在正背對著自己,他沒法觀察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怎麽樣,他突然有些許不安。
他有些輾轉反側,最終沈栩杉還是決定側向周聽荷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了過去,虛虛地摟著她的腰。
周聽荷的腰很敏感,很容易怕癢,沈栩杉的手才剛伸過來,她就被弄得沒忍住縮了下身子,空出來的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
如果是平時正常狀態的沈栩杉他肯定能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動作把周聽荷弄得有些癢所以她才這樣拍他。
但是現在的沈栩杉實在是太過憂慮了,他忍不住亂想,開始想周聽荷是因為不太想和他一起睡覺才背對著他的。
沈栩杉收起了他的手,沒有說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周聽荷感受到背後的目光實在是有些太熱烈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沈栩杉一臉不舒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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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聽荷吸了吸鼻子,並沒有聞到太濃鬱的苦咖啡味,她現在學聰明了,她會根據空氣中沈栩杉信息素的濃度來判斷他現在的狀態。
所以現在的他應該還算得上清醒。
周聽荷有些不解地翻過身,將手背探向他的額頭,因為才洗過澡已經藥劑的作用沈栩杉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她皺了皺眉,“怎麽了?”
她有些微涼的手碰到了自己的額頭,她的手上還帶著護膚品的香氣。
沈栩杉有些受寵若驚般地和她對視,他一隻手有些不安地揉搓著被子的一角,一邊回複著周聽荷的話,“小荷如果不想和我睡覺的話可以和我說的。”
周聽荷嘆了一聲氣,她不知道沈栩杉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雖然她心裏確實不是特別想和沈栩杉睡在一張床上,因為她已經一個人睡習慣了,突然多了一個人會讓她很不適應。
但是也不至於抗拒和他一起睡覺,他倆該做的也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蓋著被子躺在一張床上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
周聽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你自己又在多想。”
沈栩杉臉上依舊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周聽荷捧著他的臉往他的臉上吧唧了一口,“你再一副這個樣子的話我就真的不和你睡了。”
燈光下,沈栩杉的耳朵紅得非常明顯,“不要,今晚就要和你一起睡。”
見他馬上收起了那一副怨夫的表情,周聽荷又轉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她當然沒有逃避面對沈栩杉的意思,周聽荷隻是單純認為側躺拿手機的姿勢會比較舒服一些。
這回沈栩杉純屬多想了。
沈栩杉轉向周聽荷的方向,他重新抱住了周聽荷,語氣終於不是委屈和撒嬌了,他有些認真地對周聽荷說:“小荷,今天的事情不是隨意玩鬧的,你要對我負責的。”
周聽荷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沈栩杉在說什麽,她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他。
沈栩杉這人看起來確實挺在意自己的貞操,這二十幾年來一直守身如玉或許就是為了自己真正的另一半才拒絕那些聲色犬馬的生活。
但是這並不影響她以後會和他離婚。
周聽荷認為他對她的感情不是愛情,隻是因為兩人感情確實深厚,讓一個在易感期的Alpha誤會混淆了自己的感情。
一時間,她的心裏很是矛盾,沈栩杉現在是清醒的,但是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判定兩人的關系。
她眨了眨眼,“我們不是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嗎,還負什麽責?”
好在多年談合同的經驗讓她很會抓住重點轉移話題,在不說謊的情況下順利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並且將問題留給對方。
沈栩杉抱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他有些甕聲甕氣地說:“那你現在是承認我是你的丈夫了對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蹭著她的腦袋。
“從領證那天就是了啊。”周聽荷實話實說。
沈栩杉放在她腰前的手有些緊張地互相握著,“可是你一直把我們的關系當成簡單的聯姻。”
周聽荷手指有些慌亂地在手機屏幕上劃著,她當初本來就是因為自己不打算真的談戀愛結婚為了婚姻計劃才和決定聯姻的。
而且沈栩杉當初口口聲聲也說的是能不能考慮他做聯姻對象。
他們的關系自始至終隻是為了利益的表面夫妻。
“可是我們一開始本來就是聯姻啊,難道不是嗎?”她有些疑惑的轉過身來,擡眉看了眼沈栩杉。
沈栩杉懷中都是周聽荷的氣息,他有些緊張地頓了頓,心裏有些著急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思量了有一個世紀之久,沈栩杉緊張又認真地說:“可是小荷,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才和你結婚的。”
周聽荷迅速移開了剛剛正看著沈栩杉的視線,她默默地翻身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脫離了沈栩杉的懷抱後她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嗯,我現在很困,我們先睡覺吧。”
沈栩杉有想過她的很多種回答,可能是敷衍地說知道了;可能是哄騙他說她也愛他;可能會質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他沒想到她會直接逃避回應。沈栩杉心中一時有些酸澀,她實在是不會說謊,就連逃避的託辭都說得那麽生澀。
周聽荷現在已經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和沈栩杉討論這個話題,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能用單純的感情去描述。
而且一個才和她做完愛,現在正躺在她床上的男Alpha對她說“我愛你”這樣的話實在是太不可信了。
即使他是沈栩杉。
周聽荷難得地有些失眠,側著的身子有些累了,她慢慢地翻了身平躺著,心裏數著綿羊試圖早些入睡。
現在這個姿勢沈栩杉找不到一個舒適的姿勢抱著他,他隻能悄悄地挪著身子靠近她一些。
他太操之過急了,沈栩杉心中很是懊惱,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甚至不敢轉頭看向周聽荷。
小荷對他的容忍度比他想象中的高,她甚至能任由他在易感期的時候對她做了很多越界的事情。但是她卻依舊拒絕正面回應兩個人的關系和感情。
是他這兩天被哄得有些有恃無恐了,他甚至差點忘記了周聽荷正是因為他是Alpha才主動地遠離他,主動地在兩人本來沒有界限的關系中加了塊隔板。
他想起了兩人關系開始改變的時期。
中學時正是懵懂又敏感的時期,他和周聽荷走得實在是太近了,小一些的時候就有長輩這打趣一句不如結個娃娃親,那說笑一句門當戶對不如珠聯璧合。
到了都是青春期的時候,這種說笑話就更多了。
尤其兩個人還在一個班級念書,這種風言風語愈演愈烈。
起初周聽荷對這些話也沒什麽感覺,她似乎天生對感情有些鈍感,又覺得她和沈栩杉都情同手足地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別人怎麽說都無所謂。
沈栩杉見她不在意,也沒有刻意壓制這些言論,畢竟他的心思確實一直不單純。
為了避免易感期的暴動,無論公立還是私立高中一般都有分開建築的分校,ABO性別分化後的學生會轉移到學校的第二分部繼續學習。
在沒分化之前大家無論第一性別大家都能在同一個班級讀書,分化後A和B也能在一起讀書,O則會被派到國家安排的Omega獨立學校讀書。
雖然大部分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已經被父母提過基因選擇提前選擇好了性別,尤其是沈栩杉和周嘉文這種家族的第一個孩子,會特意地進行基因篩查確保他們以後會分化成Alpha。
而周家因為已經有一個男性Alpha繼承家族事業了,周母懷下的第二個孩子就隨緣聽天命了,沒有做ABO性別基因篩查的周聽荷在所有人眼裏就是一個盲盒。
早一年分化成Alpha的沈栩杉先轉去了分部學校,無論周聽荷的第二性別分化成什麽,沈栩杉都很期待。
如果她是Omega他就會祈求著兩人信息素匹配,如果她是Alpha或者Beta那他就能和她繼續在同一個學部做同學了。
大概大半年後,周聽荷分化成了Beta,她理所當然地也轉到了分部。不過兩人並不在同一個班級,班級的編號甚至還離得很遠。
還是沈栩杉暗箱操作轉去了她所在的班級裏。
當沈栩杉期待著兩人重新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的時候,一切就開始改變了。最初來到陌生環境中的周聽荷稍微有些不適應,她還是很依靠沈栩杉的。
當沈栩杉樂此不疲地帶她適應新環境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傳言兩人關系多好多好,總是帶著一種八卦的眼神看著走向周聽荷座位的沈栩杉。
而這時他終於發現周聽荷有時候會下意識的抗拒兩個人的接觸,在分化前幾個星期,兩個人明明還是正常相處的。
她走遠一步,他就走近一步,沈栩杉才勉強地和她維持著一種稍微和諧親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