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迎神色自然:“是快遞吧,你開門看看。”
阮以尋走過去打開房門,看見蘇從流背著包站在外面,風塵僕僕的模樣,是剛從學校趕過來的。
她瞪大眼睛,條件反射的想跑。
蘇從流抓住手臂拽到自己身邊,朝裡面的女生打招呼:“人我帶走了。”
餘卿迎斜靠在牆邊,笑著揮揮手,“慢走不送。”
“餘卿迎你騙......”
後面的話聽不清,隻懵聽見“嘭”的一聲門關了,蘇從流摟住阮以尋的肩膀下電梯。
她靠在懷裡,輕輕扯了扯外套,蘇從流垂眸望過去,阮以尋討好道:“我逛街的時候給你買了一件襯衫。”
“謝謝。”平淡無奇的語氣。
蘇從流帶著她回到碧青花園,一路上阮以尋都不吭聲,想著待會兒怎麼哄他,下車後才又乖乖的開口:“我現在認錯來得及嗎?”
“你說呢?”他淡淡的回話。
他們走進10棟,阮以尋踮起腳親他的側臉,撒嬌般道:“我錯了。”
電梯門開了,蘇從流手扶後背帶進去,按著肩膀抵在電梯側邊,強勢的吻落下,帶著熟悉的清香。
阮以尋記得他說過生氣時隻用親吻,很乖的摟住脖子,軟在他的懷裡,直到快喘不過來氣時蘇從流才松開。
電梯停在1樓沒有動。
阮以尋抬手摁樓層,抱住他的手臂,笑盈盈地道:“氣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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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到家門口,他飛快地解鎖密碼,把阮以尋拽進房間,低聲在耳邊回答:“來不及。”
蘇從流的耐心已經耗光了,不像前兩次那樣慢條斯理的撩撥,抱著人直接往浴室走。
阮以尋驚呼一聲,雙腿夾住他的腰,“你不會連浴室裡都放了吧?”
“你猜?”
“......”
和前兩次的體驗感完全不同,像是禁欲很久的人突然被打開閘門,丟掉了所有的克制,為所欲為。
浴室裡熱氣氤氲,他們站在花灑下面,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阮以尋睜開雙眸,望見鏡子上有一層水霧,倒映出模糊不清的曖昧姿勢。
從浴室出來後回到床上,阮以尋的胸口處全是痕跡,微微喘著氣。
他覆上來,手指在溫熱的肌膚上遊走,輕咬著耳垂,聲音裡帶著情動的沙啞:“體力可以嗎?”
她累到不想回話。
蘇從流不厭其煩的問著:“體力可以嗎?”
說話的熱氣掠過耳畔,阮以尋滿臉泛紅,勉強應聲:“可以。”
“那再來一次。”
“你......”
月光從縫隙中透進來,照著床上交疊的身影,房間裡的氣溫漸漸升高,彌漫著旖旎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靠(錘牆),蘇老師我可以。
☆、45
阮以尋醒過來時全身都不舒服, 酸痛無力,能聞到自己身上有淡淡的膏藥味道, 她下意識想開口, 發現聲音都是啞的。
失算了, 沒有料到餘卿迎會把地址給他。
臥室裡還未來得及收拾, 殘留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阮以尋下床穿鞋, 瞧見鞋邊的盒子和包裝袋, 散落在地上。
以前她起床時,房間和床鋪都已經收拾整齊,從未像今天這樣,每一件東西都仿佛在幫她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包括差點站不穩的雙腿。
阮以尋慢吞吞地走到浴室,一進去就看到滿地凌亂的衣褲, 全是蘇從流急不可耐扯掉的, 轉過腦袋, 鏡子裡的胸口逗是吻痕和淺淺牙印,她慌忙扯了一下衣服的領口, 別開視線,小心翼翼地跨過衣物。
從浴室裡出來後走到客廳, 望見蘇從流穿戴整齊的站在落地窗邊, 幹淨的白色襯衫,休闲黑色長褲,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 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眉目淡淡的,很平靜的在與對方交流。
她忽然就想起蘇從流昨晚在耳邊的聲音,低沉磁性,夾雜著撩人的喘息聲,不停地問“體力可以嗎”,“滿意嗎”,“後悔嗎”,然後執拗的要聽見她的回答。
他平日裡很少主動講話,大多時候是阮以尋問一句答一句,而且回答的簡略,在家工作時也總是不吭聲。
但是一旦到了床上,話會變得特別多,用帶著情欲的嗓音喊她的名字,要聽回應,要聽叫聲,不叫撩撥為難她,叫出來後下面撞得更兇。
阮以尋光是想到臉上便泛起紅暈,蘇從流注意到她出來,和對方匆匆講過兩句後掛斷電話,走到身邊輕聲問:“怎麼不繼續睡?”
“我......”阮以尋開口說一個字都感覺艱難,當即氣惱的打始作俑者肩膀,想轉身回房,可腿也發軟。
蘇從流低低地笑出聲來,攔腰抱起她,走進臥室裡,放回柔軟的床上,站在床邊俯身看著。
阮以尋被盯的不好意思,又看他衣冠楚楚的模樣,仿佛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扯他的白襯衫,揉的亂七八糟滿是褶皺才滿意。
偏偏他衣服亂了後更顯得禁欲性感,斯文敗類的氣質十足,食指落在唇邊,輕輕劃過,“不老實?”
“都怪你。”阮以尋啞著聲音咕哝:“衣冠禽獸。”
蘇從流聽不清楚,“什麼?”
阮以尋沒有膽量再講一遍,問道:“我明天怎麼上課?”
“我等下去買胖大海和羅漢果。”
“幾點鍾了?”
“九點。”他問:“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阮以尋點頭,掀開被褥重新躺進去,又不爽的瞪他一眼,翻過身背對著他。
身後傳來輕笑,隨即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阮以尋好奇的轉頭,瞧見他蹲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收拾著包裝袋,臉上一熱,連忙轉回來閉緊眼睛,很快困意來襲,再次睡著。
醒來時是下午兩點,蘇從流已經把房間重新收拾幹淨,他不在家,應該出去買藥了,阮以尋推門進浴室,衣物也都清理了,她拿牙膏牙刷洗漱,而後又躺回床上,懶懶地靠在床頭刷微博。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門口有動靜,是蘇從流回來了,帶著午飯和藥。
阮以尋正準備下床出去吃飯時,他拎著午飯進來,放到床頭櫃上,“躺著吃吧。”
後面一句:“昨晚辛苦了。”
“......”
蘇從流坐在床沿打開飯盒,端到她手裡,剛想出去泡胖大海,阮以尋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望著櫃子上的手機,突然意識到沒有靜音,幸好昨天晚上沒有電話來打擾他們,以後倒是可以多注意。
阮以尋騰不出手,指揮他:“看看是誰?”
“餘卿迎。”
“幫我接通,開擴音。”
蘇從流照做,對面傳來餘卿迎打趣的聲音:“哈嘍寶貝,昨晚的滋味怎麼樣啊?”
阮以尋嘴裡有飯,剛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個“你”字,蘇從流便岔話:“她不是你的寶貝。”
餘卿迎聽見他的聲音笑得更歡快:“哈哈哈抱歉啊,以尋,現在有空嗎?”
“幹嘛?”
“幫我轉發店鋪的預售微博。”餘卿迎察覺到她講話含含糊糊的,猜測:“你這個聲音,該不會是邊接吻邊和我聊天吧?”
“我在吃......”
蘇從流又先回答了:“她現在沒有空。”
餘卿迎不可思議的驚嘆:“不是吧,從昨晚做到下......”
阮以尋急忙伸手掛斷電話,不想聽後面的虎狼之詞。
蘇從流把手機放回床頭櫃,到廚房給她泡胖大海喝,等回臥室的時候阮以尋已經吃完飯,在微信上憤慨的指責餘卿迎。
好歹是多年閨蜜,也不會真生氣,餘卿迎答應下次新款給五折優惠後,差不多消氣了。
蘇從流端進來兩杯水,阮以尋喝了一口,皺起眉頭,“味道有點奇怪。”
他也端起水杯,“我陪你一起。”
阮以尋眼底散開笑意,明面上依舊擺出副不滿的模樣,指揮他做事情,整天都被蘇從流伺候著,星期一的時候體力勉強恢復些。
高強度的鍛煉後隻在家休息一天,學生們眉目間有明顯的倦意,阮以尋也精神不佳,連戴靜妙都看出來了,去開會的路上問道:“阮老師沒有休息好嗎,連放了四天的假啊。”
阮以尋隻能回答:“昨晚沒有睡好。”
“你嗓子有點啞啊,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阮以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正在想扯什麼理由時,身後傳來齊琰的聲音。
“阮老師,戴老師。”
她們回頭看見齊琰和蘇從流,右邊的人目光落在阮以尋身上。
“齊老師,蘇老師。”戴靜妙望了眼蘇從流,“蘇老師辛苦了三天,看起來倒是精神挺好。”
“嗯,昨天休息的好。”
“那怎麼沒有把阮老師照顧好,她昨晚都沒有睡好。”
蘇從流偏頭看過去,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確定自己昨晚沒有睡好?
他抱在懷裡,又滿足要求唱歌,又講睡前故事睡著的,怎麼可能睡不好。
蘇從流收回視線,很乖的認錯:“下次會注意的。”
這句話入阮以尋的耳朵裡別有深意,尤其是“下次”二字。
她在旁邊偷偷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蘇從流揚唇笑笑,反手牽住往會議室方向走。
齊琰和戴靜妙自覺的給他們騰開位置,走在前面,“這次開會講什麼啊?”
“清明節放假的事吧。”
“哦對,馬上清明節了。”
“還是挺舒服的,又可以放假三天。”
阮以尋聽到前面的對話,側目望向蘇從流,他默契的低下腦袋,聽她講話:“這周我媽媽會回來,你想見嗎?”
“如果能有單獨見面的機會,我想。”
他知道自己不願意在有季叔叔和季浩渺的場合介紹他。
阮以尋心頭一暖,提醒:“單獨見面很難,而且我媽不管這些事,全都隨我心意。我爸你見過,他可是很難纏的。”
蘇從流神情認真:“我會努力讓叔叔滿意的。”
“行,那我改天和我爸說。”
齊琰和戴靜妙走到會議室時,望見他們在公然的咬耳朵,無奈的搖搖腦袋,催促道:“快點,會議都要開始了。”
蘇從流這才終於舍得松手,阮以尋笑道:“來啦。”
—
阮母是星期五回來的,吃飯的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
阮以尋是最後到餐廳的,季浩渺坐在季叔叔旁邊,她落座媽媽身邊,喊人:“季叔叔,浩渺。”
季叔叔笑了笑,季浩渺小聲道:“阮老師。”
“都到外面了還喊什麼阮老師。”季叔叔看向他暗示,季浩渺改口,音量比剛才更小:“姐姐。”
阮以尋彎唇笑笑,阮母順勢詢問:“浩渺這一個月在新學校學習怎麼樣?”
“還可以。”
“是不是馬上就要面臨文理科分班啊?”
“嗯。”
“你想讀什麼?”
季浩渺回答:“美術。”
“美術?”季叔叔露出詫異的神色,轉頭問季浩渺:“你喜歡?”
季浩渺點頭。
“美術屬於藝術生吧,咱們家從來沒有人走過藝術這條路,以後是當畫家嗎?”
餘卿迎高中是學的美術,阮以尋對這方面有了解,給他解釋:“不是的叔叔,現在美術學的範圍特別廣泛,大學裡的專業很多,不是非要當畫家,可以選擇設計,像服裝設計,平面設計,都是美術出身的。”
“哦哦。”季叔叔應了兩聲,又問:“你喜歡哪個專業啊?”
季浩渺回答:“動畫設計。”
“動畫設計挺不錯,屬於正在發展中的行業。”阮以尋點點腦袋,幫忙講話:“叔叔,浩渺對自己的未來是有想法的。”
“有想法就好,嗯,吃菜吧,別總說他了。”季叔叔還是一副不太認同的樣子,招呼他們吃飯菜。
季浩渺投來感激的目光,阮以尋安撫般朝他笑。
結束這餐飯後,阮母把阮以尋叫到一旁,和她說悄悄話:“季浩渺的事情你不要過多參與。”
“你是指藝術生的事情嗎?季叔叔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