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尋:比如?
餘卿迎:電影院,小酒吧,海洋館,看星星,看日出。
阮以尋:你給自己安排的不錯。
餘卿迎被猜中心思,又發來一長串的哈哈哈,完完全全是陷入戀愛的小女生。
阮以尋搖搖腦袋,回話:我困了,先睡的,你也早點睡覺。
餘卿迎:okk,去歸元寺記得求姻緣哦!
阮以尋把手機放在旁邊,關掉臺燈,很快入睡。
在家休息兩天後,阮以尋收到商家寄拍的衣服,開門拿快遞的時候,無意識地望向鄰居的門,毫無動靜。
這兩天她偶爾會出門丟垃圾,下樓買零食,一次都沒有碰到蘇從流。
阮以尋放下包裹後,帶著好奇心,輕手輕腳地朝對門走。
雖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是不至於聽不見任何聲音,難道真的每天在家喝茶看書打坐?
忽然,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掠過耳畔:“找我?”
阮以尋嚇得心裡一驚,轉過身往後退,貼在房門上,喊了聲:“蘇老師。”
他剛剛從爸媽家回來,看見電梯停在10樓,就直接走樓梯上來,從樓道裡一出來便瞧見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房門走。
蘇從流饒有興趣地又問一遍:“在找我?”
“嗯......隻是來囑咐,明天去歸元寺,記得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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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很多男人冬天一件棉袄或者毛衣穿半個月,蘇從流大概是有潔癖的原因,幾乎每次見面都穿著不同的外套。
比自己還要勤快幹淨,跑來提醒他沐浴更衣,簡直是爛借口。
蘇從流不拆穿,隻道:“我記住了。”
阮以尋想了想,又掙扎一句:“可以多帶點現金,五塊十塊的,還有硬幣。”
“好。”
“那,那我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
阮以尋低著腦袋快步回到房間,“嘭”的一聲關掉房門,靠在上面閉著眼睛,想到剛才那副情景,慢慢地笑了出來。
晚上,她布置完客廳,拿出攝影機拍照,趕在零點之前發給商家,見時間還早,又敷著面膜坐在電腦前寫了一篇旗袍的科普文。
第二天早晨,阮以尋和蘇從流約定十點鍾見面,怕寺廟旁邊停車不方便,他們直接坐出租車到的歸元寺門口。
阮以尋問他:“蘇老師以前來過寺廟嗎?”
“沒有。”
“那我去買門票,你有帶現金嗎?”
蘇從流在口袋裡拿出兩張二十的,阮以尋隻抽了一張,“門票需要自己買才能靈驗。”
早上人不多,她排隊買來兩張票,看見有阿姨在向蘇從流推銷自己的佛香,他禮貌的拒絕:“不用。”
“小伙子你是第一次來吧,這裡面都是要燒香的,燒香求事業求姻緣才能靈驗。”
阿姨的佛香都快舉到蘇從流臉上了,他沒有表現出不樂意的樣子,隻是問道:“裡面可以求姻緣?”
“當然可以啊,小伙子買一把吧,就二十塊錢。”
阮以尋見蘇從流快要被說動了,連忙上前阻止,“不用了阿姨,我們有買香,謝謝您。”
她伸手拽住蘇從流的衣服,帶進入口處,小聲道:“這邊不讓帶外面的香進去,買了的都要貢獻給工作人員,你差點上當。”
蘇從流聞言嗯了聲,乖乖的跟在旁邊,阮以尋給工作人員遞票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拉著他的衣服,沒有松開過。
她低頭看了眼手,再抬眸時對上蘇從流的視線,瞬間挪開放進口袋裡,清咳兩聲掩飾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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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寺廟後能聽見不遠處的鍾聲,整個空氣中都漂浮著佛香燃燒後的味道,淡淡的,不刺鼻,阮以尋囑咐著:“進來後不可以走回頭路,不能拍照,不能喧哗。待會兒數羅漢男左女右,哪隻腳先踏入就從哪邊開始,隨便從一尊佛像前開始數,按照實際年齡順著數......”
她啰啰嗦嗦一大堆,順口問:“記住了嗎?”
“記住了,阮老師。”
這聲阮老師隱隱含著笑意,像是老師給學生上課時的對話。
阮以尋平白無故佔他便宜,也忍不住彎唇笑笑,帶著他往“雙面觀音”廣場的方向走,有不少遊客朝著一座香爐丟硬幣,她從口袋裡拿出提前準備零錢包,裡面全是一塊錢。
“這邊有種說法是,丟進越高的洞裡,心願越容易實現,你也可以試試。”
香爐有兩米多高,層層相疊,最上面的爐子特別小,幾乎沒有遊客能扔進去。
“能投進第二層都很厲害了。”阮以尋投了幾個,都隻能進第一層,好不容易投進第二層,笑得開心極了:“進了進了,終於進了!”
她把零錢包遞過去,“你試試。”
蘇從流拿起一枚硬幣,揚揚手,輕而易舉的扔進最上面的小爐子裡面,引得周圍遊客都看過來。
“你居然投到最上面诶。”阮以尋拽著他的手臂往廣場中央走,站在雙面觀音面前,“這麼好的運氣一定要許願,全都會實現的。”
阮以尋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地說完自己的心願,睜開眼睛,撞入漆黑的雙眸中,兩道視線交織在一起。
“你許願了嗎?”
他低頭凝視著她,眼鏡後的目光熾熱又深情。
“嗯,許了。”
作者有話要說:阮以尋:許的什麼心願?
蘇從流:你。
☆、21
“那就好。”
阮以尋往羅漢堂的方向走, 蘇從流跟在後面問:“不想知道許的是什麼心願?”
“不可以問,心願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千萬別對其他人說。”
他頗為惋惜的應了聲。
阮以尋每年來歸元寺都是數羅漢求籤, 熟門熟路的找到羅漢堂, 買籤, 解籤, 最後拿著一張金色的卡碎碎念:“清者自清濁者濁......”
“準嗎?”蘇從流問。
“我上網查的, 意思是讓我修身養性, 多讀書。”阮以尋歪了歪腦袋,“好像沒有很明確的指向,你的呢?”
“多做善事,他日遇到厄運時便能逢兇化吉。”
蘇從流的語氣很平淡,阮以尋撲哧一聲笑出來:“是不是暗示你別再給學生打59分了啊。”
他在學生心目中的形象除了愛打59分就是完美的,如果說積德行善, 隻能是指這個。
蘇從流若有所思的抿抿唇, “看他們以後的表現吧。”
他把金卡放進口袋, 繼續往前面走,杳杳梵音伴著遠處的鍾聲傳入耳內, 讓人不由自主的靜下心來。
阮以尋走進旁邊的館內,看中一條朱砂手串, 有防小人轉運的作用, 價格不貴,她結賬後轉過腦袋,看見蘇從流站在專門賣佛珠的櫃臺前, 店員正為他解答今年的運勢,以及佛珠的作用。
在寺廟裡買佛珠倒是可以,隻是蘇從流愛穿西裝襯衫,配一串檀色的佛珠,會有點奇怪吧。
“幫我包起來。”蘇從流和它有眼緣,價格都不問,直接買下來。
“好的,這邊掃碼。”
阮以尋望著玻璃櫃,瞥了眼價格,默默感嘆蘇老師坐擁兩套碧青花園的房子,家財萬貫,有錢任性。
付款從後門出來,面前一排的大樹上都掛滿了紅繩,被冬日冷風吹得肆意飄揚,有些樹下落著兩條沒有系緊的。
阮以尋走過去,撿起樹下的紅繩。
“是許願繩?”
“是啊,如果掉下來,可能會被做清潔的阿姨掃走。”她幫忙重新系在樹幹上。
那繩子有什麼意義?
蘇從流沒有問出口,阮以尋自顧自地回答了:“全當是寄託吧,我每年都會掛上一條,蘇老師要買嗎?”
“可以。”
他們到售賣許願繩的門店前,老板介紹:“三條紅繩,分別是平安,事業和學業,姻緣,你們看看想要哪個?”
“平安。”
“姻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側頭看向彼此,阮以尋彎著唇角笑了笑,“蘇老師不求平安嗎?”
“聽說這邊求姻緣最靈。”
老板聞言接話:“是哦,你看看三捆繩子,姻緣的都快賣光了。”
蘇從流反問:“阮老師不求姻緣嗎?”
“人不能貪心,下次再求姻緣吧。”阮以尋對老板說:“一條平安繩,一條姻緣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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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
阮以尋和蘇從流各自付錢,拿過筆在紅繩上面寫願望和名字,她簡簡單單的寫下【全家健康】四個字,籤上自己的名字。
大學的時候偶爾會碰到兩節不怎麼喜歡的課程,就會帶著字帖過去,邊練字邊聽課,到現在字已是公認的不錯。
阮以尋滿意的點點頭,把水性筆遞給蘇從流,他接過,在紅繩籤上自己的名字,下筆利落,寫得一手漂亮字。
字如其人,幹幹淨淨。
“蘇老師練過字嗎?”阮以尋好奇。
“嗯,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蘇從流合上筆蓋,還給老板。
他們拿著紅繩走到樹下,樹幹幾乎全被紅繩圍滿了,看不到縫隙,上面的樹枝都有高度,隻系著兩三根,多是被丟上去掛著的。
阮以尋在一排樹前來回晃悠,想找一根稍微矮些的樹枝掛上去,最後終於選定了:“就它吧,掛的紅繩少,曝光度高,靈驗度也能高一些。”
“好。”
蘇從流伸手把自己的紅繩系到旁邊的樹枝上,傲視群雄的高度,他掛的非常輕松。
剛剛也是因為長得高,投硬幣投到香爐的最上面。
阮以尋在心裡羨慕了一下,看準自己的目標,踮起腳努力向上夠,讓紅繩能迎著風飄過去。
還差一點點的時候,幹淨修長的手指捏住紅繩,輕而易舉的掛到樹枝上,阮以尋能夠感覺到蘇從流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衣服碰到彼此,腦袋上方傳來溫熱的氣息。
她的耳根子瞬間熱了起來,握著紅繩收回手,朝前面挪了一小步,“這個需要自己親手系才能靈驗。”
阮以尋再次朝著目標踮腳,忽然一雙手落在腰間,騰空將她抱起來,紅繩很容易的穿過樹枝。
蘇從流很快便放下她,腰間的手也移開了,阮以尋沒有反應過來,心跳錯亂,背對著他慢吞吞地系好紅繩。
“可以了,走吧。”
“嗯。”
默契般都沒有提剛剛短暫的後背抱。
他們順著指示牌從寺廟的側門出去,一出門就有兩位阿姨衝上來,抓住阮以尋的手臂,“姑娘我看你有天生的富貴相,要不要來算一下命?”
“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不順的事情,要不要過來給你看看?”蘇從流那邊也被纏上了,他直往後退,阿姨和大爺們見他不吭聲,更加放肆的圍上去。
阮以尋從抓著自己手臂的兩位阿姨中掙脫出來,又返回去救蘇從流,拽著他外套快步往前面走,邊走邊道:“不需要,謝謝,真的不需要,謝謝謝謝。”
走出好一段路阿姨和大爺才肯放棄,阮以尋自覺松開手,剛松一口氣,左手被蘇從流扣住,“又來了。”
“不是吧?”
他不給她回頭的時間,拉著直接往前面跑,到馬路對面停下腳步,側目看了眼,淡淡道:“好了。”
“阿姨們真是有锲而不舍的精神。”阮以尋喘著氣,也順著目光回頭看,阿姨們又去寺廟門口找尋新目標了。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左手依舊被人牽著,很溫暖的觸感,輕輕地握在手心,指尖若有似無的滑過手背。
阮以尋動了一下,他松開手,雙雙放回口袋裡。
寺廟門口沒有出租車,他們往前面走,打算到另外一條街打車。
“你下午有時間嗎?”
“有。”
蘇從流暗示:“這邊離琴和路很近。”
“啊對,鋼琴博物館在那邊。”阮以尋想起來很久前自己答應過要帶他去鋼琴博物館的事情,“那就下午去吧,現在先吃東西。”
“嗯。”
正巧到中午時間,沿街的小商小販擺出攤子,燒烤,炸串,全都飄著食物的香味。
阮以尋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想到蘇從流有潔癖,暗自咽口水,沒有主動提這件事,隻在路邊買了一杯珍珠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