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哥哥,你這不行啊。”
“沒吃藥,確實不太行。”
“……”顧艦明服了江措這沒皮沒臉的性格,“我最近也快被任務折磨的不行,媽的,那幫新來的狗崽子真踏馬的是一點不讓人省心,擱在以前老子見一個弄死一個,都是煞筆東西,訓練不好好訓練,成天就想著家裏的女朋友,沒出息!”
顧艦明罵完心裏舒坦多了。
江措輕飄飄的,嗤笑道:“不行你也趁早吃藥。”
顧艦明破罐破摔:“你給我點。”
沉默幾秒,江措說:“我自己都不夠吃。”
儘管顧艦明和江措認識這麼多年,每次都還是會被他的不要臉刷新認知。
電話被掛了。
江措掛的。
他隨意把手機扔在沙發裏,對傻乎乎在擦頭髮的女孩兒招了招手:“過來,江措哥哥為你服務。”
寧櫻的臉有點紅,“已經快幹了。”
江措主動往前,接過她手裏的毛巾,低垂眉眼,眉眼裏存著溫柔至極的神色,輕輕幫她擦拭潮濕的發梢。
隔得很近,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冷冽的氣息、濃烈的氣場朝她壓迫。
她的後頸,被灼灼的熱氣掃過,薄嫩的肌膚泛起滾燙的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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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櫻心跳越發的快。
砰——
砰——
砰——
她緊張咽了咽喉嚨,低垂眼睫,濃睫顫顫,“你和顧艦明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措嗤的笑了出來,“生氣了?”
寧櫻說:“沒有。”
“他讓我主動點。”江措說。
寧櫻抿唇,過了一會兒:“你別欺負我。”
怎麼能當著她的面討論吃不吃藥這種問題。
就是故意想看她出醜。
“嘖——”
江措隨手將毛巾放在一旁,仗著體力優勢,扣住她的手腕,抬高她的手腕,不容置疑抵在牆面。
他笑了,懶懶散散又不像很隨意。
“寧老師,你講講道理,我哪兒欺負你了?”
她被他強勢的逼問弄得喘不過氣,面色發紅,脖頸也紅透了。
耳朵燙的像是快要掉下來。
體內火熱。
江措居高臨下欣賞她面紅耳赤的拘謹倉促,指骨用力幾分,漫不經心揉捏她的後頸,膝蓋趁勢擠進她的雙腿——
男人嗓音低啞,充滿磁性:“見識過真正的欺負是什麼樣嗎?”
第二十七章 :
寧櫻被他步步緊逼抵在身後的牆面, 清冷的氣息緩緩掃過她的皮膚,作起滾燙的溫度,她的睫毛因緊張而輕輕顫慄。
通紅的耳邊落下的這句嗓音低啞的話, 耳根像被連綿火線燒了起來,發燙髮麻。
寧櫻的四肢有些泛軟, 被他攥緊的下巴, 細嫩皮膚掐出薄紅淺色。
重逢以來,除了在單位的停車場門口,見到過江措強勢凜冽的一面。其他時候,他總是戴著慵懶隨和的面具。
不像此刻,吟吟的笑裏存著幾分淡淡的壓迫感。
寧櫻逃避似的扭過臉, 悶聲低語:“你現在這樣就是在欺負我。”
江措扣著她的手腕,力道不減。
他的唇瓣幾乎快要貼到她的皮膚, 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哪樣?你說清楚。”
寧櫻的臉越來越燙。
他是不是在故意調戲她?撩撥她?
寧櫻抬起顫顫巍巍的睫毛, 匆匆忙忙掃了眼他的神色。
男人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狹長漂亮的眼尾還存著笑意。
在江措快要低頭親到她的唇角時,寧櫻一把將他推開, 她的呼吸有點喘, 臉色看上去也很紅。
江措順勢往後退了兩步, 姿態慵懶, 微微抬起手做出投降的手勢。
寧櫻臉上還是很燙,鋪在後背的長髮稍有些淩亂。分明什麼都沒做,可呼吸就是喘得有些厲害, 下意識咬緊了下唇。
她都有點後悔要主動和江措說話。
像是他主動招惹了他似的。
等到氣息逐漸平靜, 寧櫻深呼吸, 說:“我去看看廚房的湯。”
一聲低沉沙啞的嗤笑。
隨後。
忽然間, 她的世界天旋地轉。
江措扼住了她的手腕,剛剛好的力道將她扔進了沙發裏,眼前一陣昏天黑地後,她掙扎著要坐起來,被抵著肩膀摁回沙發。
她張嘴,話還沒能說出口。
江措的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指骨捏著下頜,低下頭幾乎要碰到她的唇瓣,“是這樣嗎?”
寧櫻的心跳起起落落,剛剛那個瞬間,她以為他要親下來了。
此刻。
他們的姿勢多少有點曖昧。
江措的跪坐在她的腰側,膝蓋快要抵住她的軟腰。
少女精緻白皙的臉,已經紅透了。
江措的手指漫不經心幫她整理好鬢邊的碎發,“想親你就是欺負你?”
寧櫻答不上來,她的心臟又開始砰砰砰。
貼得實在是。
太近了。
稍有不慎。
近乎擦邊。
寧櫻偏過臉也躲不開他,她其實也不敢動,好像稍微動一下,就會不小心碰到他。
她望著他漆黑的眼眸,習慣性開始數他的眼睫毛。
男人鼻樑高挺,眼底深邃,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又在數我的睫毛?”
寧櫻都來不及尷尬,彆扭撒著謊:“沒有。”
江措盯著她的眼睛,強勢的壓迫感又鋪天蓋地朝她籠罩,“要不我就這樣讓你數完了再說。”
“我已經數完了。”
“多少?”
“也就幾千根吧。”
她閉著眼睛胡說八道。
周身全都是他的氣息。
江措幾乎將她圈了起來,她在思考——
如果,下一秒鐘。
他真的親了下來,她是要躲呢?還是不躲?
出自--------------銥誮真心。
寧櫻不想躲開,甚至有一點點期待……
他的吻。
江措在接吻這件事上好像有種別人都沒有的天賦,他很會親人,唇瓣軟軟的,氣息清冽,如雨後青檸,混著淡淡的清甜。
一開始她連換氣都不會,他教她張開嘴,慢慢地、溫柔地親吻她。
她喜歡他親的。
江措那麼聰明,沒過多久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有時候故意不肯滿足她,在她踮起腳尖湊近他的唇瓣時,刻意錯過臉。非要聽她叫一聲江措哥哥才肯滿足。
寧櫻沒有等到江措的吻。
他好像隻是嚇唬嚇唬她,盯著她看了片刻,緩緩鬆開了手指,聲音沙啞:“不逗你了。”
寧櫻松了口氣的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失落。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抿了抿唇,有點不高興:“你下次不要這樣逗我。”
江措側眸看向她冷下來的臉,不悅的神情,他的嘴角漸漸繃成了條直線,“以前你不是挺喜歡我親你的嗎?”
這句話說出來,江措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合適。
以前是以前。
她以前就不喜歡他了。
江措對那個夏天的雨夜,記憶尤新。當時的場景、夜裏的天氣、溫度、濕度、那棟樓下有幾棵樹,好像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的痛苦,現在想起來也分毫不減。
她抿著嘴角,眼睛漆黑霧濛濛的,溫和的說出最無情的話——
我不喜歡你了。
江措沒有辦法責怪她。
感情不受控制。
他可以理解的。
他隻是沒有那麼容易、也不想接受。
在江措的世界裏,他甚至早早規劃好了兩個人的未來。
考上同一所大學。
如果可以,最好是同一個院系。
等到大學畢業。
就結婚。
他會支撐起一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家庭。
他能夠給她自己所有的愛情。
他可以保護她,直到他死去。
年少輕狂時,每個少年好像都有個保家衛國的綠色夢。
江措的父親也是軍人,從小的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影響到了他。
他的確是要考軍校。
但是要他放棄。
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曾經江措的夢想是保家衛國。
後來他——
有了更想要保護的人。
在高考之前,江措就已經和父母開誠佈公的提起過,他不一定會報考國防科技大學。
父母雖然有些錯愕,卻也是尊重他的決定,隻是說:“你想清楚就行。”
江措想的很清楚。
隻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放棄。
回過神來,江措斂起神色,“抱歉,以後不提以前的事兒了,你別生氣。”
寧櫻垂眸:“我沒生氣。”
“不生氣就好。”江措好像還是怕她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但其實除了分手的那天,他們之間並沒有過任何的不快,頓了頓,他說:“以前也是我做的不夠好。”
寧櫻低聲:“沒有。”
他很好。
是她沒有勇氣。
寧櫻的眼睛已經有點酸,她倉促別開話題:“我能在房子裏養貓嗎?”
這隻貓是寧櫻之前在宿舍和同學一起養的。
其他人都畢業後都回了家,沒有辦法帶回家養。
隻能託付給她。
江措說:“可以。”
寧櫻知道他會答應,江措好像比她還要有愛心。
他很喜歡寵物,喜歡貓,喜歡狗。
江措似乎也很有親和力,膽子小的小動物,好像也從來都不會怕他。
他們的高中母校,在靠近市中心的老城區。
周圍的建築都已上了年份,老街道、老巷子,時不時就會躥出一些流浪貓。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包容這些流浪在各處的可憐小貓咪。
那個冬天又特別的冷。
放學鈴聲剛響起不久,江措就迫不及待要帶著她走,她不慌不忙收拾好書包,被他偷偷抓住了手。
“我們去哪兒?”
“去喝奶茶。”
“真的嗎?你不是不愛喝嗎?”
她喜歡喝甜膩膩的奶茶。
少年卻對這類飲品敬謝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