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睡覺吧!”羅慎遠叫乳母把寶哥兒抱下去。他卻抱起懷裡這個大團子,放到燒熱的炕床上去,然後解她的衣裳。
羅宜寧說:“白天不是有兩次?”
羅慎遠說:“嗯?所以你不要了。”
路宜寧對此表示了擔憂:“娘說你要節制,你現在年輕啊,老了怎麼辦?”
羅慎遠沉默了很久問:“羅宜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宜寧為她這句話付出了代價,閣老要向她證明一下他不僅現在行,而且精力延續到以後折騰她幾十年也絕對不成問題。羅宜寧躺在他身上喘氣,感覺到他的手好像又往下滑,立刻抓住說:“不成了,明日還要早起!我錯了還不行嗎。”
羅慎遠今日剛向她求證了她的心意,這會兒且得意著。就算她不纏著他,他也想纏著她不放。聞言才有些不舍地松開了手,問她:“初二你要回英國公府是吧?”
羅宜寧點點頭。
“先別回去。”羅慎遠親她的鬢角,沒有跟她解釋得很清楚,隻是低聲說,“聽我的,最近京城不太平。”
第194章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天麻麻亮,灶頭的婆子早早地起來燒水準備早飯了。
羅宜寧醒得要早一些,亮光都被擋在厚厚的帷帳外面了,她聽到外面的動靜就知道快要天亮了。廚房裡要準備蒸糕和熱水呢。她剛醒之後無事,支起身看他。
他的眉毛真的好濃,人家說的氣宇軒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幸好形狀也好看,否則就是災難了。長得也沒見得有多好看,別人喜歡他喜歡的什麼呢。
她竟想得有點入神,伸手去摸他的眉毛。眉頭到眉梢,然後到鼻梁,呼吸還很均勻,剛到嘴唇的時候她的手指頓住了。
但是羅宜寧聽到了一個還帶著睡意的聲音:“怎麼不繼續了?”
他早就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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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也不說一聲。”羅宜寧要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帶到懷裡,然後側身壓在身下。羅宜寧以為他還要做什麼,他卻又闔上了眼睛,把頭埋在她的頸邊繼續沉睡。
羅宜寧還未給孩子斷奶,身上一股子好聞的乳香。她手軟腳軟的,很適合抱著睡。這樣的嬌,可承受不起閣老夫人的身份。就應該這樣團在懷裡養著,放出去也經不起什麼風雨吧,當成個小嬌嬌罷了。
而他的小嬌嬌被他悶得呼吸不過來,要憋死了!
昨晚讓他克制偏偏不克制,現在沒力氣了吧。
羅宜寧心裡想著,手指自他的腰側貼著肌膚伸進去,慢慢的勾撓著,又痒又輕。她能感覺到手下的肌肉一緊,更得意了,繼續這麼撓痒痒,甚至比撓痒痒還要輕一點。羅慎遠半睜開了眼睛,笑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力氣了?”
羅宜寧心想他再怎麼能也不行了吧。呼吸不過來憋得難受,從他身下鑽出來。把他推平了,笑著說:“你莫不成還有力氣?”
她想到他那吻技正好不舒服,也不知道跟誰練出來的,這事總不可能無師自通吧。她跨坐在羅慎遠身上,心想得好好給他上一課。
羅慎遠沒有動,整好以暇地等著看她能做什麼。
誰知道她緩緩把綢緞一般的長發撥到一側,然後低下了頭。
羅慎遠的身體更加緊繃,沒到片刻就把她拉起來。他實則是留有餘地的,未曾真的縱欲過,這次刺激過頭了得讓她試試什麼叫縱欲…
羅宜寧沒料到他的確就是有那麼強大,也沒想到餘地留得這麼大。到最後簡直天昏地暗了,被掐得動都動不了,清理結束後她雙膝酸軟,對方卻已經盤坐在羅漢床上喝茶了。
“你下次別這樣了——”羅慎遠很看不起她,淡淡指責道,“沒那力氣配合,就別挑逗知道嗎?”
羅宜寧揉著老腰,疼得倒抽氣,剛才抱著他哭著求要的畫面她根本不想想起。
幸好這時候寶哥兒坐在秋娘懷裡進來了。秋娘帶著孩子富身:“太太、老爺好,小少爺給您們拜年了。”
寶哥兒今天很給面子地對著他爹的冷臉笑了一下,露出剛長的乳牙。
他爹竟然也被打動了,竟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紅包,摸了摸寶哥兒戴瓜皮帽的小腦袋:“來,給你拿著存起來,以後買糖吃。”
寶哥兒更高興了,拍著紅包呀呀地往母親身上撲。
宜寧拿過它的紅包,看看他爹究竟給了多少。寶哥兒對於娘親很大方,要拿就拿,當然他現在並不知道娘親是在哄騙他的壓歲錢。
宜寧打開之後一看銀票上的面額,不可思議:“——你給他兩百兩銀子吃糖?”
小的時候過年,她還是個團子,羅慎遠隻給了她二十兩銀子的壓歲錢,還是從她的鋪子的收益裡面拿出來的。
他現在真有錢。
羅慎遠對她怎麼就那麼摳呢。剛進門的時候,還說過要把家裡的賬目交給她管,但是到現在也沒有見著給她。
面子話一套套的說,真的做起來的時候還是一毛不拔。
“他長這麼大,我也沒給買過什麼,沒怎麼照顧過他。過年就多給點銀子吧。”羅慎遠逗弄著兒子雪球一樣的小手。他看了看羅宜寧的臉色,似乎在猜測什麼,然後說:“——你都這麼大了,還想要壓歲錢?”
羅宜寧被他氣得一哽,然後笑道:“你這麼一說,我當然得要了。正好母親覺得家中的賬目她管著麻煩,不如交給我管吧。我看你手底下還有幾個私用的賬房,賬面上走的銀子都大筆大筆的,從不叫人知道。不如我也幫你管著?”
羅慎遠聽了也笑:“那些錢可不能經你的手,背後利益關系太大。你想管家還不容易,我當是什麼事呢。”
說罷叫管家進來,從他的書房裡取了對牌給宜寧。
以後就讓她管吧,好壞都無所謂,公中那點銀子他還不放在眼裡。
羅宜寧收了對牌後滿意多了,以後他的衣食住行可不是就由她控制了。若是待她不好,就苛扣衣食以示懲戒。
羅慎遠太寵著她了,羅宜寧連小時候對他的那點懼怕也沒了。
兩夫妻收拾好後去了正房拜年。林海如倒是跟宜寧還小一樣,笑眯眯地給她封大紅包。
羅成章一開始對寶哥兒也不冷不熱的,羅宜寧轉身走後,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恨不得抱著胖孫子猛親幾口。拿撥浪鼓逗寶哥兒,哄他叫爺爺。等羅宜寧轉身回來了,他立刻又恢復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寶哥兒卻在他懷裡爬上爬下,牙牙、牙牙地叫個不停。
林海如竟然覺得羅成章有點好玩,撲哧笑了。
吃過晌午後羅慎遠要立刻進宮去一趟,羅宜寧陪著林海如看戲。不一會兒有丫頭進了新修起來的戲園子,跟她說:“太太,有客人來訪——是顧大人陪著來的。”
羅家裡隻有顧景明一個顧大人經常往來,但是從來不跟羅宜寧碰面。
顧景明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知道該離羅宜寧遠一些。羅宜寧大概也明白他不是很想見自己,經常避著他。怎麼這次反而叫丫頭來通傳她?難道真的是找她有事情?
羅宜寧跟林海如告退了,整了袄裙往外走。
顧景明正攜了個人等在浮雕的麒麟照壁前面,面前那漏窗是用瓦堆砌成了魚鱗形狀的,透過空隙看到院內風景獨好,銀裝素裹,鬥拱飛檐下掛著燈籠,與粉牆青瓦構得無比清雅。有個被眾人簇擁的身影漸漸走近了。
羅宜寧穿了正紅色緞袄,鬥篷的領子豎得高高的,毛茸茸的。梳的光潔的發髻上隻戴了赤金寶結,比她小時候多了從容不迫的貴氣。雪白無暇的面容在陽光下有層淡淡的光。周圍清冷,竟好像她也冷清了一般。
但是等她一步步走近了看,嘴角分明是帶著淡淡笑容的。
顧景明向她揮了揮手。
羅宜寧卻這才看到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修長身體穿著單薄的褐紅袈裟,垂手拿著佛珠。眉宇間出奇的俊美,表情卻很奇異的冷淡,便是那種禁欲的冷淡。他慢慢轉過身看了羅宜寧一眼,嘴唇微動說:“許久不見了。”
羅宜寧突然想起昨夜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羅慎遠邊親她邊說京城裡不太平。他大費周章連道衍都搞回來了,豈止不太平,恐怕京城裡都要變天了吧!
顧景明咳嗽一聲:“宜寧,你認得他是誰吧?”
“認得。”宜寧笑了笑說,“如雷貫耳。”
“我這幾日要住在羅家。”道衍淡淡地說,“你這裡可有小佛堂?”他雲遊四方,要不是為了幫忙都懶得再回京城了。
宜寧道:“家裡沒人信佛了,故沒有小佛堂,大師可能屈尊睡一睡廂房?”
道衍聽了眼皮半抬起說:“貧僧沒得這麼難伺候,你給我睡馬厩,我也能睡。”
這人對她一向不怎麼客氣,羅宜寧已經見怪不怪了,上次見面還想殺她呢。她叫了小廝說:“你領大師去馬厩……哦不是,去找間廂房歇息吧。”
道衍沒有反應地走了,顧景明卻在他背後笑了:“你與他有仇啊?”
“還行吧,他想殺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算起來是抵了。”羅宜寧說,然後問顧景明,“顧表哥,京城裡究竟是怎麼了,三哥連道衍都請回來了。道衍他不是……”道衍最擅長的就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