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揚名立萬的機會,你不心動嗎?”陸疏清誘導著。
“那也得有命回來。”沈晏闲冷笑著,“這樣的名聲,我情願不要。”
這場談話很不愉快的結束了,之後的兩天都沒怎麼見到沈晏闲。
臨出發的那日,陸疏清還以為他不過來了,有些失望的慢吞吞跟在許落辰後面。
許落辰也是一臉的詫異,“沈晏闲居然沒來?”
她還以為這等俠義之事,沈晏闲那般沉穩善義的人肯定會參與的,不免有些失落了。
徐遙啟樂得不行,竄到陸疏清身旁,給她扇著風,“我說,那沈晏闲準是怕了,陸姑娘你別怕,有我們呢。”
陸疏清尷尬的笑了笑,挪過來一點,這徐遙啟嘴皮子溜得很,手底下的真功夫還比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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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七創門,幾人挑選了上好的馬匹,一路策馬出城。
要說這武俠世界最不好的就是不能御劍,一日千裡,這騎馬走不了多久,人和馬就都得停下來休息。
為了防止被瀚金部落的人發現,幾人都是挑著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連個投宿的地方都沒有。
這荒郊野林的,真的是不習慣,連口熱的都沒有。
陸疏清拿著竹棍串起幹癟癟的餅子,放在火上烘烤,實在是提不上食欲。
沈晏闲走了也好,和她疏遠的越遠,她就和他越是沒交集,也就不擔心因為自己害得他徹底黑化了。
“陸姑娘,你怎麼無精打採的?”徐遙啟坐了過來,“是不是吃不慣這個幹癟癟的餅子,我也吃不慣。不過沒關系,明天咱們去梁州的小鎮,那裡的醉鵝真是一絕,還有燒雞,那肉汁香甜甘美,肉質入口即化......”
陸疏清本來沒那麼餓,也可以勉強吃下這餅子,但,這會兒她真的好餓了。
許落辰聽不下去,揪著徐遙啟的耳朵讓他坐了回去。
“大少爺,咱們是在執行任務,你以為是在京城啊?”許落辰無語。
徐遙啟搖搖頭,啃著手裡的餅子,“表姐,要不咱們去打個野雞吧。”
許落辰沒興趣,頭枕著樹幹合上了眼。
徐遙啟又轉向陸疏清,笑著試探問道:“要不我們一起去,還有個照應。”
“打回來,你會烤嗎?”陸疏清餓的沒力氣理他了。
徐遙啟想了想,他真的不會,失落的坐了回去。
“要是天上飛來個燒鵝就好了。”
“哎喲!”
陸疏清睜開眼,噗嗤笑了,徐遙啟的腦袋上真的掉下個野鵝。
順著聲響往徐遙啟頭上望去,見到了那樹幹上斜坐的青衣少年,“沈晏闲!”
43. 魔教妖女VS正道公子 憑他有腦子……
沈晏闲的突然出現, 讓幾個都很吃驚,而他本人則一言不發跑去池塘邊處理野鵝了。
“沈晏闲,你什麼意思啊!把野鵝往我頭上扔!”徐遙啟晃過神來, 氣得不行。
這野鵝還有血水呢,他這身衣裳還是千挑萬選的,就這麼弄髒了,形象蕩然無存。
“抱歉, 天黑, 沒看見。”沈晏闲輕描淡寫的說著。
陸疏清聽得好笑, 這野鵝分明是故意扔的, 沈晏闲這使壞的勁啊。
處理好野鵝,沈晏闲輕車熟路的開始上調料, 架在火上烤,香味很快飄了出來。
“你是去置辦東西了?”陸疏清這才注意到他一旁的那個行囊。
沈晏闲轉動著烤架,“這一路不太平, 自然要多準備點東西, 光靠一腔熱血送死嗎?”
許落辰聽著有些不是滋味,她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多, 畢竟是初次出門,不得不說, 論經驗還是沈晏闲強。
徐遙啟不服氣還要爭辯幾句,可胃很不爭氣的先妥協了,憤憤跑到池塘邊清理汙垢。
“你的手藝真不錯啊。”陸疏清聞著就食欲大增, 想要去嘗一嘗,被他拍了手,委屈的縮了回來。
“還差一點火候,等一等。”沈晏闲說著又往篝火裡添柴火。
陸疏清瞧著他認真烤鵝的樣子, 不知為何,和記憶裡那模糊的桀骜少年有些重合了。
一時間有些恍惚了,直到一條鵝腿遞了過來。
“好吃哎!比廚子還要好吃!”陸疏清贊不絕口。
徐遙啟跟在許落辰後面,想要去拿燒鵝,沒想到沈晏闲一把搶了過來,將鵝屁股給了他。
“你,你!”徐遙啟氣得咬牙。
沈晏闲笑著道:“徐少主,這燒鵝身上能吃的不多,我是捕獵著理應拿,許閣主是我舊識也可以拿。至於阿清,是我重視之人,自然是食精華一部分!你呢,徐少主,你憑何?”
許落辰看得出,徐遙啟是開罪了沈晏闲,她將手裡的一部分撕了給了徐遙啟。
“沈晏闲!你別得意!本少主有的是錢,明天我就請陸姑娘吃遍梁州美食!”
“阿清她不會去的。”
“哼,你說不去就不去!陸姑娘還沒同意!”
陸疏清默然咽下嘴裡的燒鵝,這話頭怎麼又轉到她這裡了。
“我們在暗中送詩集,這麼大搖大擺進城不好吧。”
“陸姑娘,你別擔心,梁州還有我碧海門的分舵,我可是碧海門少主,你放一萬個心。”
沈晏闲手裡的竹竿啪的一下,攥斷了,陸疏清的心也一跳。
許落辰這次破天荒的沒阻止徐遙啟,而是建議道:“遙啟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去梁州,找分舵舵主幫忙,從水路走。”
水路是快一些,而且有碧海門的分舵的出面,他們一路會順利不少。
“沈晏闲,我們,去不去?”
“有徐少主做東,你還問我作什麼?”
陸疏清真沒想到,沈晏闲還是個醋壇子,可不能像原主那樣刺激他了。
“當然要問你,我們之前不是說,要去梁州遊玩的?”陸疏清笑著湊過來一些。
這可是原主提出的,可惜後來這約定不了了之,沒想到這會兒排上用場了。
沈晏闲神色緩和了一些,“你記得?”
“當然了,你不去嘛?”
“阿清說去,我自然要去。”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這話,許落辰知趣的跑到一邊去看武譜了,徐遙啟失神後一臉懊喪的做到一邊去了。
沈晏闲看得心裡更為暢快,“阿清,這個事情了結了,我帶你遊遍大夏,不涉足江湖。”
陸疏清想了會,這也可以,不過前提是,一切的事情都塵埃落定才是啊。
吃飽後,困倦也上來了,她尋了離篝火近的蜷縮著躺下。
沈晏闲取下外袍小心的給她披上,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青絲,眼中全是眷戀柔情。
不管過去如何的苦痛,至少還遇見了她,讓他明白他的人生也可以有光。
【恭喜宿主,沈晏闲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
陸疏清太困了,嘟囔幾句,轉個身又睡了。
在山野裡睡一晚,著實是難受,陸疏清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幾人騎著馬艱難的離開了這片荒山野嶺,往梁州官道趕去。
畢竟身懷周海交代的詩集,幾人都是很低調,除了徐遙啟。
沒辦法,人畢竟是江湖幾大世家之一的少主,在這小小的梁州,一下被城中的碧海門分舵探子發現了。
“徐少主!”
“哎,怎麼不見張叔叔?”
徐遙啟有些疑惑看著前來迎接他的一幫子碧海門的弟子,領頭的是個文弱的中年書生,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人拱了拱手,“少主,我是張舵主的副手餘文海,張舵主有事離開了梁州。”
“哦,原來這樣啊,這幾位都是我朋友,現在我們是去總舵嗎?”徐遙啟迫不及待問著。
餘文海儒雅的笑了笑,“當然是的,張舵主吩咐過,要是少主來了梁州,一定好好照顧他。”
陸疏清確定了,徐遙啟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對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這梁州分舵舵主換人了,他聽一個不認識的人說了就信了,一點都沒懷疑。
現在她們可是身懷重要的信物,懷璧其罪啊。
沈晏闲顯然更是疑心頗重,不過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隻得陪在陸疏清左右,跟了上去。
梁州的分舵還是頗大的,那府邸擴建的不輸於一些富豪的府邸莊園。
“少主,你們一路而來也辛苦,今晚便住在這裡,房間我都讓人安排好了。”餘文海捋了捋胡須道。
徐遙啟用力的點著頭,“荒山野嶺的,住著......”
許落辰的那一記冷眼還是讓徐遙啟住嘴了,餘文海一愣而後笑笑,“少主辛苦了,先去房間吧。”
幾個丫鬟領著幾人去了院子,對比七創門,這裡簡直不要太豪奢。
女眷一個院子,兩個房間對門。
陸疏清他們剛安頓好,徐遙啟他們也過來了,徐遙啟一副頗為得意的神情。
“怎麼樣,環境還可以吧!我家在京城的府邸比這個還好。”徐遙啟得意說著還看了看沈晏闲。
沈晏闲自然懶得理會他,他多年刀口舔血的經驗告訴他,這裡有些說不出的異常。
“徐少主,分舵舵主突然多了一個你不認識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有什麼的!我向來不過問我家的事情,這些分舵換人我也懶得管,怎麼了你們?”
許落辰沒好氣踢了他一下,“我真後悔把你帶出來!連我都知道分舵換人執掌是大事,哪怕是一個月,也會書信告知總舵,上呈畫卷。我記得這些分舵舵主的畫像在總舵都有的,你真沒見過?”
“啊,你說我家那一排排的畫像啊,都是一群糙漢,我關心他們做什麼?哎喲,表姐,你別疑神疑鬼了!阿清,走,我帶你去吃這裡有名的燒鵝!”徐遙啟朝陸疏清笑呵呵說著。
陸疏清徹底無話可說了,轉頭看著沈晏闲淺笑道:“時間還早,咱們去梁州逛逛吧。”
沈晏闲那陰沉的臉色一換溫柔一笑,“好。”
徐遙啟失落不已,哼了聲,“表姐,他沈晏闲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