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吳姓弟子突然笑不出來了,臉色通紅的捂著喉嚨,左手費力指著陸疏清,“你,你做了什麼?!”
旁邊的弟子一怒,還沒拔劍,也痛苦的捂住了喉嚨,單膝跪下。
陸疏清還是首次操縱蠱毒,她半蹲下來,“這是我青海門獨有的功法,專門懲治你們這種小人!”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們這麼惡毒的編排,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滾吧!”陸疏清撤回了蠱蟲。
那兩個弟子狠狠剜了她一眼,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陸疏清拍了拍手,反正青海門不出門,他們也吃不準這是不是青海門的功法。
離開時,完全沒注意到側面假山隱藏的人影。
“青海門的功法?可惜,還是下手太輕了。”沈晏闲的身影展現出來,注視著陸疏清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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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許落辰也練劍回來了,還帶來了夜宵。
大晚上吃夜宵,還是有種罪惡感,陸疏清邊吃著邊譴責著自己。
“陸姑娘,你是怎麼和沈晏闲認識的啊?”許落辰問道。
陸疏清手頓了頓,將系統給出的資料盡量帶感情的背出來了,末了,再配上一抹嬌羞的表情。
許落辰笑了笑,“他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喜歡,還請真心待他。”
“沈晏闲名義上是明劍山莊的少莊主,實際上根本不受沈莊主的重視,我記得好多年前的冬天去明劍山莊,你能想像,那麼冷的天,他還那麼小,被安排睡在柴房,一床單薄的被褥。”
“後來,他的練武天賦展現出來,沈莊主才重視起來。他的天賦高過明劍山莊任何一個人,待人接物也得體,在明劍山莊總算是站穩了腳跟,還被沈莊主收為了義子。”
陸疏清聽著有些出神了,若是他學不會偽裝,學不會卑躬屈膝,那麼可能就死在了那年冬天吧。
許落辰說著也傷感了起來,“他是我敬重的對手,也是朋友,所以還請陸姑娘好好待他。”
“我,會的。”陸疏清嘆了口氣,要是你知道其實狠毒陰險,完全不是你認識的樣子,你還會這麼維護嗎?
睡到半夜,迷糊聽到喧鬧聲,陸疏清還以為是做夢,直到許落辰推醒了她。
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還沒問清什麼情況,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許落辰一開門,沈晏闲跑了進來,神情嚴肅,“有人闖入了七創門,還放了毒煙,現在一片混亂。”
“怎麼會有人殺了進來?”許落辰著急問道。
幾人出去時,毒煙已經蔓延了整個門派內,幾乎看不清人影的地步。
三人一路殺出一條路,迷霧間好像看到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是在找什麼,並不過多停留。
陸疏清本身就是蠱毒的高手,這種毒對她來說根本就沒用,可見到許落辰和沈晏闲都那麼難受,隻得裝一裝。
這些廝殺進來的人找了一陣,開始撤退離開。
許落辰哪裡肯放過他們,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廝殺一陣後,破綻也多了起來,好幾次傷及要害。
陸疏清悄然退後幾步,操縱著蠱蟲過去,將許落辰的困境破開了,讓她得以殺出來。
“居然有千乘教的人!”
“可惡,竟然背叛......”
後面的話,陸疏清也聽不清了,不過這蹩腳的中原話就是瀚金部落細作了。
她剛想收回蠱蟲,肩上搭上了一隻手,嚇得她差點將蠱蟲操縱錯誤。
“阿清,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沈晏闲問道,語氣裡有幾分冷意。
陸疏清心裡一涼,不會吧,剛才的一幕不會被他看到了吧。
她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對上沈晏闲那冷淡的眼眸,著實很慌啊,不過更慌的是那呼嘯而來的長箭矢正往他後背而來。
她費力的想要推開沈晏闲,奈何沈晏闲太重,推開後自己也被連累到,被那箭矢穿過肩頭,疼得幾乎昏厥。
昏迷前,她想,她也算救了他,就算發現她騙他,也該手下留情吧。
42. 魔教小妖女VS正道公子 天上掉下個野……
許落辰印象裡的青衣少年不善言辭, 但為人沉穩溫和。
但,現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個執劍瘋狂屠戮的少年還是沈晏闲嗎?
沈晏闲踢開腳邊的屍體, 一步步走向不能動彈的蒙面人,完全沒理會許落辰的呼喊,一劍過去,將他殺了。
“沈晏闲, 你怎麼不留活口?我們還要從他們嘴裡問出那些弟子的下落啊!”許落辰氣急。
沈晏闲沒有說話, 輕輕將地上痛昏過去的少女抱起, “他們傷了阿清, 必須死。”
那肅殺冷厲,讓許落辰都有些懼意, 她真的不敢置信,相處了十年的少年,竟然會這般冷厲。
一夜的廝殺無言, 終於是迎來了天明。
七創門遭受重創, 周海也一下蒼老了不少,整個門派都是死氣沉沉。
沈晏闲恍若不見, 徑直端著藥往一間房走去。
“醒了?”沈晏闲忙放下託盤,“還痛嗎?”
陸疏清微微點著頭, 那一箭的力度太大,她都感覺肩膀都要廢了。
可沈晏闲這樣,好像並沒有關心昨晚她暗自操縱蠱蟲的事情, 難道是沒有發現?
不管了,他要是沒發問,那就當作他不知道,她也不會主動問起。
“把藥喝了。”沈晏闲將藥拿過來, 一勺一勺地喂著她。
“沈晏闲。”
“嗯。”
“你得減肥了,昨天我想推開你,誰知道你這麼重。”
沈晏闲放下勺子,低聲笑了,一般都是說他清瘦,沒想到還有人勸她減肥。
不過,她一提起昨晚的事情,他的心就一緊,昨晚那一箭幾乎讓他失控當場。
陸疏清被他這麼一笑,也覺得不妥,原主這力氣著實不大,難怪不適合練武,隻好搞搞蠱毒研究了。
下午的時候,周海將他們都請到了議事廳。
許落辰是最後來的,跟在她身旁還有個倨傲的月白長袍的少年,兩人都是一幅風塵僕僕的樣子。
“真是可惡,一點線索都沒有!”許落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表姐,別氣餒啊,等我飛書傳信我爹,”少年滿不在乎,“我碧海門還怕找不到這些個雜碎!”
許落辰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沒去理會他,走到陸疏清身邊關心問道:“你傷怎麼樣了?”
陸疏清笑著動了動手臂,“有點疼,不過沒什麼很大關系了,謝謝許閣主關心。”
“哎,表姐,這位姑娘是?”少年眼一亮笑嘻嘻問道:“昨天都沒注意這麼清麗的姑娘呢!”
陸疏清想了想,這個人就是原劇情裡傾慕原主,但無疾而終的愣頭青徐遙啟了。
原主是個海王,自然該利用的都不會放過,可她不需要。
徐遙啟發現她的傷勢,立馬從懷裡取來一瓶傷藥,“這是我碧海門上乘的傷藥,姑娘塗著必然好的快點!”
還沒送過去,手先被人攥住了,徐遙啟不滿的抬頭看去,見是沈晏闲,沒好氣道:“你幹嘛!”
沈晏闲左手按著他的手臂,右手一把搶過傷藥塞到他懷裡,“不勞徐少主費心,這傷藥你自己留著。”
徐遙啟氣急還沒分辨,又被重重推開了,踉跄了好幾步,“沈晏闲!!”
“多謝徐少主的好意了,不過我傷勢沒什麼關系了。”陸疏清忙開口道。
這個徐遙啟,出身名門,性子又倨傲,可現在他沒注意沈晏闲那陰沉的臉色嗎?
真要動手,沈晏闲估計會下死手,凡是關切原主的,前期劇情他都是暴露本性無疑啊。
“那行,但如果你需要,盡可找我要!”徐遙啟說完,又朝沈晏闲哼了一聲,坐回到許落辰旁邊。
周海一直沒插上話,這會兒終於是找到機會了,“今天把幾位找來,是有事相求了。”
昨晚一戰,不少幸存的門派弟子都離開了,留下的就他們幾個了。
“昨晚那些人過來,想必是為了此物,唉。”周海將一個木匣子拿在手上,慢慢開啟了鎖。
陸疏清不免有些好奇,這個小門派難道還有什麼絕世秘籍或者武林至寶嗎?
湊近一些,她有些失望,這似乎是一份手抄的詩集。
難不成,那些瀚金部落的人就為了一份手抄詩集,想要附庸風雅讀一讀?
“這是嶽將軍留下的,具體是何物,我也不知,他隻和我說此物事關江山社稷。唉,那時候嶽將軍自身難保,匆忙間將這個交給了我。”周海嘆了口氣,“估摸著是被抓去的弟子泄露了消息,七創門方招致此禍。”
“我死不足惜,但七創門已經保不住此物了。嶽將軍臨去時說,要是有朝一日我不想保管,可將它交付到玉橫關的宋將軍手裡。”周海說著眼眶都紅了。
陸疏清怔了片刻,實在想不起原劇情裡有這一段,不過原主和瀚金部落的勾搭上,總要有信物,想必就是這個了。
沈晏闲沒心情理會這種千裡送信,還要提心吊膽被人追殺的事情。
正要找個借口推脫,陸疏清已經接過了那匣子,他有些吃驚。
“周門主,你放心,我們肯定會送達。”
“沒想到陸姑娘比我還要快!周門主,你放心,我們四個一定會將東西送到!”
沈晏闲無語了,眉頭微皺,陸疏清怎麼會這麼熱心?還有許落辰,直接將他拖下水了!
徐遙啟也是一腔熱血的響應,順便誇了誇陸疏清人美心善,為國為民。
沈晏闲臉色更難看了,這個徐遙啟著實礙眼得很!
考慮到陸疏清的傷勢,幾個人還是決定晚兩天出發。
“阿清。”
“進來吧!”
沈晏闲端著託盤進來,將藥碗拿下,“喝了這副藥,你的傷勢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總算喝完了!我看了地圖,我們去玉橫關,走這條路近一些,還可以避開人煙!”陸疏清認真看著地圖,完全沒注意冷著臉的沈晏闲,直到發現氣氛不對,放下了手裡的地圖。
“阿清,你為什麼非要答應周海?”
“你沒聽到嗎?事關江山社稷。”
沈晏闲笑了出來,嘲諷道:“那又如何?我不會拿我的命做這種事,哪怕這大夏破滅,和我有何幹系!阿清,你和初見真的不一樣了,我以為我們是一路人。”
和你一路的原主,後期可是要你的命!
陸疏清心裡吐槽著,她這可是給沈晏闲賺名聲,給他往正道上引。
要是這份詩集送過去,原劇情重要的一環就斷了,沈晏闲還可以得個俠士的名聲。
至於危險的話,她算了算積分足夠,系統答應了會給她開外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