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清:“……”
他倒是很想讓自己相信,仲璽真人與箜篌仙子之間沒什麼,但是想到方才箜篌一口一個“仲璽哥哥”,他就覺得手臂上雞皮疙瘩直冒。
大宗門弟子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們這些小門小派不懂。
“多謝桓宗……多謝仲璽真人救命大恩。”周肖帶著師弟師妹們飛到桓宗身邊,朝他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不必多禮。”桓宗捏了捏箜篌的手指,有些不舍的松開她的手,風度翩翩地看向周肖,“應該的。”
看著完美如謫仙的仲璽真人,周肖微微側首看了眼箜篌,心底有些微的失落。當初密林一遇,他便把少女燦爛的笑容記在了心頭。但若說這是男女之情,似乎還沒到那一步。可若是對箜篌仙子沒有些許心思,他心裡又不會如此的失落。
其實他心裡很明白,自己長相隻能算周正,性格也木訥無趣,就連天分也隻能勉強稱得上一個好字,與箜篌仙子站在一處根本不般配,更別提與仲璽真人相比。
修真界關於仲璽真人的傳言有很多,又說他相貌十分醜陋,也有說他俊美如仙,但是盡管他行蹤成迷,他仍舊是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公子。
不知是哪些無聊的人,每過五年都會排一次什麼公子榜,仙子榜之類。每個榜上都有五十人,他靠著元吉門掌派大弟子的身份,成為了五十分之一,但是並沒有什麼存在感,真正受女修關注的,隻有排名前十的那些男修們。
排名前十的男修們,幾乎各個容貌俊美,天資出眾。唯有仲璽真人,憑借實力穩坐第一高位,就算有人說他醜陋不堪,他的地位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更何況,真實的仲璽真人,分明就是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
出身名門,天資出眾,容貌俊美,箜篌姑娘與仲璽真人在一起,再般配不過了。
忍住心頭的那點澀意,周肖帶著師弟師妹們退回了飛宮上。
為了避免邪修再次偷襲,秋霜邀請元吉門的弟子都住到飛宮上。箜篌原本以為雙清不會同意,哪知他竟然別別扭扭的點頭默認了。
看來在雙清真人的心裡,面色還是比不上弟子的性命。
難怪元吉門這些年發展得這麼快,憑著雙清這變臉的水平,元吉門在修真界就不可能混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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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界,第一尊主半躺半靠著玄金王座飲酒,聽完手下的匯報,他把手中的酒壺往地上一扔:“你的意思是說,紅綿帶著我們邪修界的精銳前去伏擊雲華門,結果反受制於他們。不僅精銳們被殺,紅綿自己也被擒?”
傳話的邪修嚇得全身發抖,尊主與紅綿尊者感情深厚,結道大典舉行在即,誰知道新娘被抓了,這是何等的恥辱與憤怒?
“其他伏擊的精銳呢?”尊主繼續問。
“不知為何,那些宗門似乎都有備而來。所以我們的人……損失慘重。”
“那修真界的人呢?”
邪修以頭磕地:“屬下等無能。”
尊主冷笑一聲:“不是你們無能,而是修真界比本座想象得還要團結。”他站起身,修真暗紅血紋的法袍,閃爍著紫黑兩色的光芒。
雲華門與元吉門一行人,直到到達佩城城門外,也沒有再遇到邪修的突襲。佩城的城門外十分熱鬧,無數的修士等著入城,排著長長的隊伍。
一些百姓趁著這個機會,在城門外擺著小攤兒,有賣茶果點心的,有賣首飾布匹的,甚至雞鴨鵝魚都有,倒像是城外的街道。
琉光宗的弟子似乎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不過箜篌看到有幾個穿著琉光宗弟子袍的劍修,在人群中來回走動,維持著現場的安全與秩序。
“好多人。”箜篌趴在飛宮圍欄上,看著城門口外排著的長長隊伍,眼神閃亮,“這是我見過的,最熱鬧的城了。”就連常有外地人來遊玩的雍城,都比不上佩城的熱鬧。
“平日裡人要少一些,最近因為交流大會即將開始,所以人就更多了。”桓宗見箜篌眼神亮得像兩盞小燈籠,溫聲笑道,“明日我就帶你在城裡轉一轉。”
“好呀好呀。”箜篌連連點頭。
勿川站在不遠處很是為難,箜篌師妹讓他幫著掩飾她與仲璽真人之間的戀情,但這兩個人無時無刻都彌漫著一股“我的眼裡隻有你”的味道,他要怎麼幫著掩飾?
就知道這些師弟師妹沒一個省心的,乖巧的小師妹也一樣。
等飛宮在指定降落區落地,桓宗對秋霜道:“長老,請隨晚輩入城,我們無需在此等待。”
秋霜微微點頭:“有勞。”
“等等。”箜篌叫住他們,指了指遠處一個賣野獸的小攤,“那裡好像有狐狸,桓宗,你陪我去看一看。”
桓宗對秋霜長老歉然一笑,轉身對箜篌道:“好。”
秋霜長老幹咳一聲,隻裝作什麼也沒看出來。
雙清看著似乎還一無所覺的雲華門眾人,忍不住心生疑惑,難道箜篌仙子與仲璽真人之間,真的隻是親密無間的好友,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不然的話,以雲華門那破脾氣,能夠忍受仲璽真人與自家資質最好的女弟子在一起?
別說是仲璽真人,就算是仲璽真人他師父,金嶽掌門在這裡,雲華門也不可能委曲求全才對。
“請問,這隻狐狸怎麼賣?”箜篌指著角落裡,用竹簍裝著的狐狸。這隻狐狸眼睛小如綠豆,臉方如鑽,毛色也不好看,十分的難看。
賣野獸的獵戶不敢哄瞞,老老實實道:“仙子,這狐狸不值錢,是拿來做添頭用的。”因為除了拿來做添頭,他也送不出去了。
“就這個,這個好。”箜篌付靈石後拎起籠子,放在了被禁錮在法器獸籠裡的紅綿原形旁邊。
紅綿看著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又醜又沒開靈智的狐狸,朝箜篌怒吼一聲。
這什麼意思?
第121章 可愛
“我看這狐狸跟你長得挺像,應該是你的同族。你雖作惡多端,但念你修行不易,我們也不好苛待你。這隻狐狸,就留在這與你作伴。”
被禁錮在法器中的紅綿,已經漸漸恢復了靈智,看了眼旁邊竹簍裡的雜毛狐狸,她從未見過這麼醜的狐。說她與這隻狐狸長得像?
這個小賤人分明在罵她醜。
紅綿氣得用身體去撞禁錮她的籠子,但是剛碰到金籠,她就被上面強大的靈力彈了回來,就連皮毛也被燒傷,斑駁難看。
“這隻籠子,可是特意為你定制的,籠身精美,自帶金光,低調中帶著奢華,可不算委屈你這個邪修界第一美人了。”箜篌雖然笑著,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看到這些以人命為食的惡妖邪修,箜篌就想起了凡塵界那些因為染上瘟疫而死亡的百姓。
在這些惡妖邪修眼中,普通凡人或許不如豬狗,想殺就殺,想吃就吃,任他們屈辱。要了他們的性命還不算,連他們的魂魄都不放過。做下這等惡事,還自詡行事光明正大,瞧不起名門正派滿口仁義道德。
毫不掩飾的害人性命,仿佛比循規蹈矩更光明正大,也不知是何道理。
她彎下腰,眼中的嘲諷與冷漠毫不掩飾:“畜生就是畜生。”
紅綿龇牙咧嘴叫著撲向她,但再度被彈了回去。
身上的皮毛再次缺了一大塊。
“箜篌仙子……”站在旁邊的周肖看到這一幕,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箜篌站直身,扭頭看向他。
周肖不太敢看她,他低著頭,小聲道:“這女妖已經變為階下囚,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何必還如此折辱她,這似乎……似乎有違道義。”
箜篌嗤笑一聲,半晌後才緩緩拱手道:“周道友說得是。”這話出口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疏淡,並不是真正的贊同周肖的說法,隻是懶得與他爭辯而已。
不知道為何,看到箜篌這個表情,周肖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可是對方沒有與他辯解,甚至連不開心的表情都沒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箜篌。”桓宗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他瞥了眼籠子裡的狐狸,“狐狸身上味重,我帶你去旁邊洗手。”
籠子裡的狐狸慘叫一聲,怒恨交織。
桓宗回頭看了它一眼,眼神冷得像是淬毒的箭:“殘暴嗜血的畜生,殺了便殺了。”
狐妖全身一僵,不大的眼睛看著桓宗,看不出裡面是何等情緒。
等她回過神時,桓宗已經帶著那個小賤人離開。身為狐妖,她喜歡長得好看,精氣旺盛的男人,她修行多年,見過無數的男人,仲璽是最讓她驚豔的一個。但是這個男人面如冠玉,心也仿似玉石雕琢而成,盡管她用盡了手段,這個男人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有著讓無數女人嫉妒的妙曼身姿,還有最完美的五官。為了得到世間最漂亮的五官,她積攢了無數的美人,把她們身上最美好的部分換到了自己身上。這些女人也是愚蠢,明明擁有美麗的容貌,偏被一些不怎麼樣的男人欺騙。而她隻需要幫她們報復一下那些人渣,她們便自願奉獻所有。
人類男人愚蠢貪婪,人類女人懦弱蠢笨,這種生物活該被她玩弄鼓掌之間。他們幾乎沒有可取之處,唯有鮮嫩的心髒吃起來鮮嫩可口,比任何動物的心髒都要美味。
世上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若是她得不到,那便幹脆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