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子驚悚:“情傷?他和人虐戀情深了??”
鬼卿深吸一口氣:“蠢貨,你不覺得比起虐戀情深,這更像一個人的手筆?”
兩個宋南時受害者同時抖了抖。
他們對視一眼,決明子二話不說,從儲物戒抽出一張紙就開始寫字。
鬼卿看了一眼。
隻見紙上幾個大字。
“宋南時受害者聯盟”。
他道:“等過去,這個就是給他的見面禮。”
鬼卿沉默半晌:“他沒和我們聯絡過,可能還不知道宋南時到底是誰。”
決明子微笑:“沒關系。”
“我相信,他很快就能用上的。”
第99章
鬼卿沉默良久,居然覺得決明子說得有點道理。
決明子才不管這個傻逼怎麼想,捏了個法決弄幹了墨跡,揣著禮物就開始打聽他們這個同僚的住處。
鬼卿在他背後罵了句傻逼,冷著臉跟上。
在現如今的海邑鎮,想打聽死了麼首領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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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精挑細選了個詢問對象,話還沒問完,就聽那人興奮道:“你也是要去看慎公子的是嗎?我正要去呢!來來來!跟著我來!”
兩藥材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在海邑鎮隨便找個人都知道他們那同僚在哪兒?他一個殺手頭子都能當的這麼張揚了嗎?
兩個人覺得不對,同時低頭看向地上的小報。
然後決明子冷不丁問:“你說這小報到底多少人看到了?”
鬼卿神情就有點復雜了。
他們對視一眼,沉默地跟上那興致勃勃的路人,一路上看他不斷的呼朋引伴,一問都是要去看看那大名鼎鼎的慎先生的。
兩人心情就有點復雜,有點沉重,又莫名有點幸災樂禍。
然後他們就被帶到了海邑鎮最大的酒樓。
酒樓外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路人見狀很是遺憾,搖頭道:“看樣子是擠不進去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鬼卿沉默片刻,問道:“慎先生就在這裡?他不是殺手頭子嗎?那你們為什麼都擠在這裡?”
路人脫口而出:“那當然是為了看樂子!”
兩人:“……”
路人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第一次知道那殺手頭子還是個為愛失憶的痴情種,有點好奇嘛,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著樓外眾人一個個興奮的吃瓜臉,再看看被擠得水泄不通的酒樓,鬼卿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同身受的感覺。
這感覺、這陣仗,這也太熟悉了。
他還沒能細細咀嚼著復雜的感受,就聽決明子陰惻惻的笑了兩聲:“哈哈。”
他幽幽道:“輪到你了。”
鬼卿:“……”
這話,好生耳熟啊。
仿佛不久的之前他剛聽過,而且經歷過。
一旁的路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好奇轉頭,問:“怎麼?你們難道不是來看樂子的?難不成你們認識那殺手頭子?”
他話音剛落,樓裡就一陣喧哗,幾人轉頭一看,就見向來風度翩翩的慎先生披頭散發的擠了出來。
他剛一出來,就憑借著同為化身之間的隱隱感應看向了倆藥材。
他臉上一陣欣喜,張口就要喊人。
路人見狀也看向了他們,眼神灼熱。
倆藥材渾身一寒,當機立斷同時轉頭,毫不猶豫道:“我們不認識他!”
說罷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塑料同僚慎先生:“???”
倆藥材跑得時候毫不猶豫,等停了下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松了口氣。
然後決明子毫不猶豫地把他那張“宋南時受害者聯盟”的字又拿了出來,對鬼卿道:“給我點靈石,我覺得這張字怕是很快就能用得上了,我得裱起來送給他。”
鬼卿此時哪裡還能不明白他們這個同僚也被她宋南時霍霍的,一邊覺得幸災樂禍一邊又有點糟心,便冷聲道:“你難道沒錢?還要問我要?”
決明子也冷笑:“我的蒼梧派去哪兒了,你還能不知道?”
鬼卿也怒了:“我的城主府難道就好好的?”
兩個人怒視對方。
然後他們同時移開視線,決明子卷起那張字道:“算了,那殺手頭子的死了麼好歹還在。”
鬼卿聲音幽幽:“過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於是,等慎先生好不容易擺脫人群,尋著這兩人給他留下的特殊痕跡找來的時候,就見自己那自誕生起就沒見過幾次的同僚一個看著天一個看著地,神情都十分惆悵。
他有心想問他們剛剛的事,但一想到正事又忍了下來,冷聲道:“你們怎找到了這裡?我們離開本體的時候說好的,從今以後咱們互不幹涉。”
決明子看過去,幽幽叫道:“大黃。”
慎先生腳步一個踉跄,惱羞成怒道:“我說過,不許叫我大黃!”
決明子:“哈哈!”
慎先生深吸一口氣,就覺得他們果然是來找事的。
他們的本體先後將他們分化出來,前後不超過二十年。
他們年齡都相近。
面前的兩個是先後分化出來的,拿的牌子是影二和影三,都是以藥材為名。
決明子和鬼卿。
於是輪到他的時候,自然也要以藥材為名。
然後本體翻了翻醫術,他就叫大黃了。
大黃解毒止血,是味好藥。
剛分化出來的他雖然繼承了本體的記憶,但畢竟沒有相應的閱歷,於是也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他被本體放出去,領了這個名字高高興興的就走了,一路都和人介紹自己叫大黃。
直到他走到一個村落,突然聽見有人叫大黃,他下意識回頭,就見一條大黃狗正衝著一個農夫搖尾巴……
從那以後他就取了本體“沈”姓氏的諧音“慎”,自稱慎先生。
然後誰再提“大黃”這個名字他和誰急。
這兩個同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忌諱,所以他認定他們在挑事。
眼看著慎先生冷了臉要甩袖而去,鬼卿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們來是有要緊事。”
慎先生面無表情:“說。”
鬼卿默了默,便道:“我們失敗了。”
慎先生冷笑:“蒼梧派和中州城這麼大的動靜,我自然知道,但當初我們說好的,出去之後,咱們就各憑本事,怎麼?失敗了便來投奔我?”
決明子聽他這麼說,現在也不是很生氣,隻憐憫地看著他,問:“宋南時是不是在你這裡?”
慎先生神情動了動:“她?”
決明子見狀便道:“命盤便在她手裡。”
慎先生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怪不得……”
從見到宋南時那群人起,他就覺得他們很不對勁。
原來他的感覺沒有錯。
他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走出兩步,又想到什麼,回身警告道:“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最好不要插手。”
卻見兩人什麼都沒說,隻憐憫地看著他。
看得慎先生莫名其妙。
然後鬼卿開口:“大黃。”
慎先生正要發怒,就聽他道:“我們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宋南時。”
慎先生聞言冷笑:“你們會敗在她手裡是因為你們蠢,我可不是你們這群蠢貨。”
兩人聽見這話居然也不生氣,看他的目光反而更憐憫了。
這是多麼熟悉的話,多麼熟悉的自信啊。
熟悉的讓人感動。
慎先生被他們看的莫名其妙,轉身就走。
他認定他們就是自己輸了故意來挑釁他。
當初本體將他們放出來,他們分別繼承了不同時間段的記憶,但共同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拿到命盤。
決明子選擇關注命盤會出現的秘境,創建了蒼梧派這個野雞門派。
鬼卿選擇了中州城這個和本體淵源頗深並且讓那人留下傳承的地方。
而他……選擇釜底抽薪。
他覺得他們想得太淺顯,所以失敗的理所當然。
但他不一樣。
果然,他等到了。
懷著極大優越感的慎先生十分自信地走回了自己的死了麼大樓,準備大幹一場。
誰知他剛進去,他的管事就面色難看地跑了出來。
他皺眉:“怎麼了?”
管事立刻請罪,道:“主人,底下管財務的人出紕漏了。”
慎先生眉頭一皺:“是何紕漏?”
管事為難:“他、他被人騙了錢。”
慎先生冷著臉:“被騙了多少?”
管事就比了個數字。
慎先生勃然大怒:“他是吃幹飯的嗎?這都能被騙?那人是怎麼騙他的!”
管事沉默良久,道:“那人拿到他的通訊符,說自己就是死了麼主人慎先生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她現在想通了想回到您身邊,但要十萬靈石的路費,隻要給她打十萬靈石,她成了首領夫人之後就提拔他當樓主。”
慎先生:“……”
他勃然大怒:“蠢貨!蠢貨!我沒有什麼愛而不得!我特麼沒有你聽到沒!”
……
此時的宋南時全然不知道慎先生的破防,她和其他人一起熬夜翻姜垣前幾天找出來的老宗主名下的私產名冊。
從前他們幾個也翻過,但他們畢竟不是合歡宗的人,隻能知道師老頭埋葬徒弟的地方是芍藥夫人的產業。
但有了周長老就不一樣了,她對和合歡宗有關的產業了如指掌。
隻略略看了一遍,她就搖頭道:“你們想找芍藥夫人名下產業能藏人的地方,思路很對,但方法錯了。”
她點了點小冊子,道:“哪怕是老宗主的私產,大半也是合歡宗掛在老宗主名下的產業,老宗主死後,這些私產都是有人一一清點的,相關的生意也都是合歡宗的人在做,相關的地產也有合歡宗的人守著,他們要是想不驚動合歡宗將幾個大活人藏進去,根本不可能,而且這些日子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芍藥夫人現在怕的根本不出府。”
諸袖聞言就有些發愁:“那他們會把人藏在哪兒?”
周長老沉思,宋南時也摸著下巴沉思。
然後她突然問道:“周長老,老宗主留給芍藥夫人的法器之類的東西裡,有沒有能讓人固定瞬移到某地或者是能藏人的東西?”
周長老就棘手了:“私產我還有些了解,但人家夫妻之間法器之類的私產我怎麼好打聽,而且瞬移的法器還好說,能藏人的法器?那得是空間法器吧,空間法器可不是這麼好制作的……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麼,神情一頓。
宋南時見狀就不由得問道:“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周長老若有所思:“我記得百餘年前老宗主確實得到過一個空間法器,被他做成了戒指戴在了手上,幾乎不離身,但是後來那戒指就沒有了,我剛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習慣了就漸漸忘了,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
宋南時立刻就道:“那就是這個了!你快想想它是什麼時候沒有的!”
從前不在意,她也就沒注意這個,但是此刻她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仿佛就是他和芍藥夫人結成道侶之後。”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送給了芍藥夫人!”
宋南時當即松了一口氣,道:“私產既然很難藏人的話,那像這樣一個戒指形狀容易隱藏還好攜帶的法器就沒問題了!”
宋南時隻覺得找到柳老頭近在咫尺了,當即道:“我們找個機會潛入他們的住處找東西!”
雲止風卻伸手按住過於興奮的她,冷靜看向周長老,道:“得先麻煩周長老屆時為我們引開守衛的弟子,合歡宗的守衛也不是那麼容易躲的。”
周長老想了想,道:“那等後日晚間,後日是我山峰裡的子弟巡邏芍藥夫人他們住的那一帶,我屆時找借口拖住他們,但芍藥夫人自己的侍衛也沒少帶,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宋南時卻很自信。
她道:“沒事,兩天而已,屆時大師兄也快升職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再來個裡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