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王爺也很好看。】
【其他王爺千篇一律,唯有霸道王爺是不一樣的星辰。】
【我方才見明家小姐也在茶樓裡,不知她有沒有看到宸王的霸道風範。】
噗通。
蹲在屏風後的玖珠,因為齊王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想把屏風拉開一點,沒想到腳滑摔了出去。
宸王府與齊王府隨侍,還有金吾衛都朝她看了過去。
還真是她!
宸王看清跌出來的人,起身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邊,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殿下。”玖珠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好巧哦。”
宸王:“……”
“腿蹲麻了沒有?”
“有一點點。”玖珠回頭看了眼屏風後的小姐妹,發現屏風已經被她們拉得死死的,一點縫隙也沒露出來。
假裝不知道屏風後還有其他人,宸王看了眼還在自己罵自己的兩人:“把人帶去京兆尹,此處有女眷,別汙了女眷們的耳朵。”
“快快快,記下來。”屏風後,陳家小姐對小姐妹道:“霸道王爺與嬌小姐的相處模式,你們看懂了嗎?”
其他小姐妹紛紛點頭,這才是真正的霸王王爺與小嬌妻,說書人講的那些故事,都差點味兒,不夠真實細膩。
周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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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發現,自己可能是這群姐妹裡,唯一的正常人。
聽到終於不用自己罵自己,兩人感動得再次落下眼淚,這比管事們罵他們難受幾百倍。
等這兩人被金吾衛拖走,宸王幹咳一聲:“本王剛才……”
“殿下剛才英俊瀟灑極了。”玖珠雙目灼灼地看著宸王:“特別像從天而降,怒斥不平事的大俠。”
咳,倒也不用誇得這麼真情實意。
宸王微笑:“不過是本王聽不得這些人胡言亂語罷了,明大人為官清廉,能力出眾,受萬民稱贊,豈能容小人汙蔑。”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崇拜的父親,此刻玖珠眼裡裝下的不是星星,而是炙熱的陽光。
“殿下跟家父一樣好。”玖珠笑容甜得像是掉進了蜜罐。
齊王看著對雲渡卿笑得一臉燦爛的明家姑娘,眉梢微微一動。他看不懂這個明家小姐,為何會對不學無術,強勢跋扈的雲渡卿如此信任與崇拜。
難道沒人跟她說過宸王往日事跡?還是真如傳言那般,她為了權勢富貴,有意討好蘇眉黛跟雲渡卿?
看著明玖珠天真的笑臉,明玖珠真的是母妃口中,趨炎附勢為虎作伥之輩?
“一般,一般,本王需要向明大人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宸王微微抬起下巴,看起來一如往日高傲,隻是彎起的嘴角暫時壓不下去。
他捏了捏玖珠的發包包:“你在這裡繼續玩,本王親自去京兆尹走一趟。”
他雲渡卿的未來嶽家,未來王妃,如果被人算計還不討回來,他的面子往哪擱。
躲在屏風後的小姐妹們,得知她們已經被宸王發現,默默退到桌邊,端起茶杯假裝自己從未偷看過。
她們可是正經大家小姐,門楣貴重,怎麼可能偷看熱鬧。
“四哥。”宸王離開之前,還沒忘記齊王:“你陪我一道去京兆尹走走。”
齊王看著宸王,他知道這句話不是請求。
他徐徐一笑:“好。
“殿下。”玖珠連忙伸手拽了拽他袖子:“我也想去。”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還愛黏人?
京兆尹衙門亂糟糟的,斷案時常有百姓看熱鬧,不適合小姑娘去。
低頭看著被抓住一點點衣角的袖子,宸王輕輕了拽了一下袖子,沒拽動:“那你乖乖跟在本王身後,別亂走。”
就……就是怕她不高興會眼淚汪汪,沒別的意思。
第32章 風評 想讓他留步?
“王爺。”馬車裡, 隨侍擔憂地看了眼在前方騎馬的宸王,對齊王低語:“小的擔心宸王查出那兩人身份,會對你不利。”
平遠侯府是王爺外家, 這兩個小廝做的事,雖與王爺沒有關系, 但落在陛下眼裡, 就會覺得王爺在算計宸王的嶽家。
“去與不去, 這兩人的身份都不能改變。”齊王神情平靜:“我與他同去, 至少能證明我對此事毫不知情。”
“侯府是不是在記恨蘇貴妃召侯夫人進宮斥責,所以才會派人做這種事?”宮中雖無正宮皇後,但蘇貴妃作為後宮最高的女人, 幾乎被默認為副後,她若召命婦進宮斥責,命婦也隻能乖乖聽訓。
齊王沉思不語。
長隨見王爺不說話, 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 心裡對平遠侯府有了意見,這不是給王爺拖後腿?
齊王掀起馬車簾子, 他身處的位置,隻能看到宸王府的馬車, 雲渡卿騎馬跟在馬車旁邊,一身紅衣似火,張揚得讓人眼睛生疼。
他放下簾子,緩緩吸了一口氣。
在他很小的時候, 就常聽母親抱怨蘇氏與雲渡卿。
蘇氏見識淺薄, 以色侍人,魅惑人心,紅顏禍水, 連她教出來的兒子,都學會了她的討好賣乖。
他很努力地默寫完一篇文章,得到父皇誇獎後,轉頭就看到雲渡卿給父皇剝橘子,把父皇哄得喜笑顏開。
雲渡卿年齡與他相近,但功課不如他,禮儀不如他,甚至連外族家世也比不上他,然而雲渡卿仍舊是父皇眼裡,最好的那個兒子。
甚至他還知道,父皇一開始想讓孫家女嫁給雲渡卿,若不是孫家小姐更鍾情於他,受盡無數讀書人推崇的孫家,現在已經成了雲渡卿的左膀右臂。
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明家還有一個從小寄養在陵州的女兒。好在明家行事剛直,對蘇氏母子素來沒有多少好感……
“王爺,京兆府衙門到了。”
京兆府尹王大人看著由金吾衛親自押送過來的犯人,起身問為首的隊長:“小將軍,不知這二人所犯何事?”
若不是犯了大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押送?
金吾衛小隊長拱手行禮:“王大人,此二人藐視皇室,詆毀朝廷命官,揣測聖意,請大人徹查。”
王大人倒吸一口涼氣,看這兩人嚇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樣,竟然敢犯這麼大的事?
“多謝小將軍告知。”王大人把心底的震驚壓下:“本官這就把他們關押候審,絕不輕饒。”
“何必等日後再審?”宸王大步走進來:“本王瞧今日就很合適。”
“下官拜見宸王殿下。”王大人見宸王身後還跟了個齊王,趕緊再次行禮:“拜見齊王殿下。”
“不用這些虛禮。”宸王看了眼癱在地上,宛如爛泥的兩人:“這二人冒犯本王,揣測聖意,王大人一定要好好審,審出他們的身份,由何人派來,目的是什麼。”
“是是是。”王大人瞥了眼地上的兩人,是什麼樣的勇氣,才讓他們去冒犯宸王?
“兩位王爺請上座,下官這就審案……”
“不必,本王隻是來聽審案過程,不參與審案。”宸王拉著正盯著刑具偷看的玖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王大人看了眼被宸王爺拉著一起坐下的少女,雖不知道她身份,仍是向她拱手行了一禮,再轉頭對宸王與齊王道:“二位王爺,下官鬥膽上坐了。”
齊王微微點頭,在審案堂另一側坐下,剛好是與宸王面面相對的位置。
“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速速報上來。”王大人一敲驚堂木,衙役齊齊就位,殺威棒在地上敲出咚咚聲響,仿佛戰場上的戰鼓。
兩個小廝哪裡見過這個陣勢,當場痛哭流涕,把身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你說你們是平遠侯府京郊別院的小廝,可有什麼證據?”王大人偷偷看了眼齊王,這平遠侯府可是齊王的外家啊。
“有的,有的。”兩人忙不迭掏出身上的腰牌,別莊的小廝,必須要有這個腰牌,才能出入別莊。
衙役把腰牌呈到王大人面前,王大人看了一眼,扭頭看向宸王:“王爺,您看……”
你們皇家王爺之間的陰私手段,就不要為難他一個可憐的京兆府尹了。
“繼續審。”宸王揮退準備拿來腰牌給他看的衙役:“本王說了,今日隻是來觀看大人審案的。”
齊王摩梭著腰間的玉佩,淡淡一笑:“五弟說得對,這等犯案之人,切不可輕饒。當然,也不能冤枉不相幹的好人。”
誰是不相幹的好人?
平遠侯府?
宸王嗤笑一聲,朝玖珠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注意到他的動作,玖珠把頭靠了過去。
“你聽說過什麼叫裝模做樣沒有?”宸王壓低聲音:“我那好四哥,絕對稱得上。”
玖珠偷偷看了眼齊王,學著宸王的樣子小聲道:“平遠侯府是齊王的外祖家,他會不會包庇壞人?”
“他敢?”宸王冷哼:“還有我在呢。”
“嗯嗯。”玖珠頓時放下心來。
“嘖。”宸王看著他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小姑娘,這腦瓜子怎麼長的,不會被人拿一串糖葫蘆就哄走吧?
齊王看著時不時與明家姑娘低語幾句的雲渡卿,面上帶著始終沒有淡去的笑意。這個明家小姐的表情實在太好猜測,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在說與他有關的話,而且還不是什麼好話。
假裝不知道兩位王爺之間的暗流,王大人再拍驚堂木:“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想了想,他補充了兩句:“拖側堂去打,莫汙了貴人的眼。”
玖珠看著兩人像煮熟的面條,軟綿綿地被拖下去,心裡有些想不明白,既然知道做這種事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後果,他們為什麼還要做呢?
突然,兩隻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她扭頭看到宸王殿下靠近的臉。
“小姑娘不要聽鬼哭狼嚎聲。”
由於被捂著耳朵,殿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實,玖珠眨了眨眼睛。
“以前見沒見過人挨板子?”
玖珠搖頭。
“那就對了。”宸王轉頭看向被木柵欄隔開的側堂,兩個犯人已經被摁在了寬寬的黑漆木凳上,他垂下眼睑,語氣嘲諷:“再嘴硬的人,痛哭嚎叫時,都會格外難看。”
玖珠想跟著他的視線,扭過頭去看看。
“別看。”宸王扳住她的臉,手勁不小心大了點,把她紅潤的小嘴,擠成了翹起來的小鴨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