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幾個舍友喝得東倒西歪時,突然酒吧有人大喊一聲:「掃黃!」
下一秒,我看到了高中時候的學神,冷著臉出現在我面前。
他:「這四個有問題,帶走!」
我:???
不是,我們四個男的喝點酒,怎麼有問題了?!
1
結束忙碌工作的一天,我打車來到跟大學幾個舍友約好的地方。
畢業一年,跟舍友們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因為各自忙著工作沒機會見面。
喊了大半年的要聚一聚,總算在今晚約上。
從計程車下來,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我微微皺眉,五光十色的燈光閃得我眼睛疼。
好不容易找到包廂號,剛一打開,就被裡面鬼哭狼嚎的歌聲轟炸得我想當場告辭。
「不是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聚一聚嗎?」
我看著抱在一起開始喝起來的幾個舍友,大聲問道。
音樂遮蓋了我的聲音,張鋒上前來勾住我的肩膀,李丹塞了一杯酒到我手裡。
「喝!今晚咱們哥兒們幾個不醉不歸!」
「牧仔,好好放松放松,讓該死的工作都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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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鋒的一句話勾起我的煩心事。
想到頂頭上司整天欺壓我這個工作不久的大學生,我接過酒,一飲而盡。
半小時後,我和幾個舍友喝得東倒西歪。
突然,包廂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直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緩緩朝我走來,站在我面前,我看著那張熟悉的冷臉,突然打了個冷戰。
「你,你……」
他:「這四個有問題,帶走!」
我:???
不是,我們四個男的喝點酒,怎麼有問題了?!
還有,誰能告訴我一聲,顧斐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2
顧斐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將我從張鋒身邊拉起來。
我看著冷氣四射的他,喝得有些迷茫的大腦瞬間恢復清醒。
「那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顧斐?」
眼看著其他幾個人也擰眉走了過來,我連忙問道。
顧斐淡淡瞥了我一眼,目光轉向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冷笑一聲:「還挺能喝。」
「就喝了幾杯,也沒有很多。」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顧斐,我就變得很容易心虛,整個人也不自在。
顧斐跟我是一所高中的同學。
那時候顧斐是學校有名的學神,高中三年,他在一班我在二班,兩人相交甚少。
學校跟鄰校有個籃球比賽,我被迫成為校園籃球隊的後備球員。
本來我都做好當個觀眾走個過場的心理準備,結果比賽不到十分鐘,兩個主力球員因為前天晚上約著去吃燒烤吃壞肚子,我因此被趕鴨子上架。
顧斐便是鄰校籃球隊裡的主力。
顧斐還是和高中一樣帥氣又魅力,一出場,便惹得全場女生為他歡呼吶喊。
我原以為他應該認不出我,沒想到他卻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叫出我的名字。
之後我在比賽時不小心扭到腳,顧斐竟然自告奮勇帶我去找了校醫。
至此,我們倆開始聯系。
我跟顧斐幾乎一個星期會見一次面,知道我喜歡吃,一到周末他便帶著我到處搜羅周邊美食。
大學畢業後,我們倆還住到一起,開始了合租生活。
一個月前,我從與顧斐的合租房搬出來,兩人再也沒有過聯系。
直到現在……
3
顧斐輕輕松松兩下,我就被他反扣了。
但我們離的近,莫名的,我有種被他圈在懷裡的感覺。
我不自在的扭了扭。
「不是吧顧斐,你玩真的啊?」
顧斐臉色極冷:「這家酒吧被舉報很多次涉黃了,你在這裡,讓我怎麼想?」
我滿臉的問號。
不就是下班跟朋友小聚嗎?
怎麼涉黃了?
這時,旁邊的張鋒大喊一聲:「靠!我訂錯地方了!我同事推薦的那家酒吧叫漫雪酒吧,這家叫曼雪!我說怎麼價格便宜這麼多!」
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他媽就是雪碧碰上了雷碧吧。
最終我跟幾個舍友還有酒吧其他客人,被帶走了。
好不容易都交代清楚後,我準備開溜時。
顧斐卻突然出現,又把我給扣下了。
張鋒幾人多看了我兩眼,腳底抹油跑的飛快。
我:???
下一秒,顧斐拽著我進了一間辦公室。
看到辦公桌上擺放著我們兩人的合照,我就知道這是顧斐的辦公室。
我正想問顧斐到底想怎麼樣,他卻按著我坐在他的辦公椅上,隻留下一句:「好好待著。」
便離開了辦公室。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有人給我送來一個盒飯。
聞著盒飯裡的飯菜香,我肚子應景地「咕嚕」了幾聲。
「謝謝啊。」我接過盒飯道謝,心想,這裡的人都這麼暖心的嗎?
對方卻告訴我:「是顧少讓我送來的,他說他還要再忙一會兒,讓你吃完就在旁邊先睡一會兒。」
我心情陡然變得復雜起來。
顧斐這個人,看著冷,實際上暖得很。
跟他合租以來,他便各種貼心地照顧我,而我長期享受著顧斐對我的照顧,竟漸漸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如果不是一個月前發生的那件事,或許我還會繼續竊取著不該屬於我的幸福,隻可惜……
對方走了,我還抱著盒飯陷入沉思。
許久後,我才終於斂了斂心底的情緒,將那盒飯吃了個幹凈。
躺椅上有著屬於顧斐身上的淡淡清香,就這麼躺著,我有種被他攏著的感覺。
搬離與顧斐的合租房後,我幾乎每宿都在失眠。
這會兒躺在躺椅上,我卻很快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間,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
4
修長的手指,有幾根還有厚厚的繭子,磨得我臉有點疼。
我似夢非夢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一張放大的臉。
「嗬——」
我嚇得發出驚呼。
「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顧斐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兩條大長腿顯得有些無處安放。
「做賊心虛的人才會被嚇到,所以,你背著我幹什麼壞事了,嗯?」
顧斐一邊說話一邊朝我靠近,最後幾乎快貼到我臉上。
他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幽深的雙眸直勾勾注視著我。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林牧啊林牧,你爭氣點啊!
我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百九十遍,終於壓下某些情緒,雙手抵住顧斐的胸膛,帶著幾分嫌棄幾分抱怨。
「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聽著顧斐一樁樁數落我做過的那些事,我心虛極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確實很過分。
顧斐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做什麼,卻單方面地被我……
「對不起。」
我低下頭。
「然後呢?」
我沉默不語。
顧斐像是氣笑了般哼了一聲。
「我出差一個星期回來,家裡被搬空一半,你人間蒸發似的,找你也躲著我,如果不是知道你還有在正常上班,我他媽都要以為你被人綁架了!」
「我隻是拿走我的東西而已……」我不怎麼有底氣地說著,突然想到什麼猛抬頭,「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在正常上班的?」
「你說呢?」顧斐冷冷看著我。
「你去我公司找過我了?那你怎麼……」
「某人躲我跟躲瘟神似的,我怕我一出現,你會嚇得連工作都不要了。」
「沒有,我沒當你是瘟神,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哦?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5
顧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我動了動唇,隻擠出一句:「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最後四個字,顧斐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我急忙擺手解釋:「什麼摟摟抱抱, 那就是喝多了沒坐得住倒在一起而已,你別胡說!」
「我不信,那分明就是摟抱在一起,除非你示範給我看看,摟在一起跟倒在一起的區別。」
我腦袋一抽,連忙就要起身示範給顧斐看,待我的手快環住顧斐腰的時候,才突然清醒過來。
我特麼這是在做什麼啊!
「我沒工夫跟你開玩笑,先回家了。」
我板起臉,說著就要往門的方向走去。
顧斐一把抓住我的手:「想回家是嗎?行啊,走。」
一小時後,我被顧斐帶回到我們合租的那個家。
明明隻是搬走一個月,再次踏入這裡,我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裡曾經充滿我與顧斐一切的種種溫馨與美好,可一個月前,那個突然闖入的女人,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我想得有些入神,直到臉被突然冰了,才回過神來。
原來是顧斐拿著一瓶烏龍茶貼在我臉上。
「你喜歡的紅茶沒了,先喝點這個,一會兒我們再一起去超市。」
顧斐這話並不是在徵求我的意思,而是直接的決定。
合租在一起的日子,一起去超市填補家裡需要的東西,這對我們倆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
隻可惜,這事兒今後不能再由我陪著他一起做。
顧斐,有屬於他自己的路要走。
我神色復雜地看了顧斐一眼,悶不吭聲地朝大門走去。
「林牧,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
顧斐追上來,從身後抓住我的手。
「我要回家。」
「這裡不就是你家?」
我又看了顧斐一眼,才緩緩道:「這裡不是。」
說完甩開他的手,打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隻是上班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會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6
周六公司團建,地點就在白雲區的貓貓農家樂園。
剛一到農家樂園,我的上司老光頭就塞了一大袋水果給我,讓我洗幹凈,順便切成塊兒回來,方便大家吃。
我看著懷裡的水果,真恨不得把老光頭的假發當場扒拉下來。
不就是我入職沒多久的時候意外撞見假發掉下來的禿頭模樣,用得著因此懷恨在心,對我處處針對嗎?
我在心裡暗暗吐槽,明面上還是沒敢真的跟他撕破臉。
M 公司是業內有名的設計公司,我當初能進,也花了極大精力的。
明年我想參加業內有名的設計師大賽,還得靠著公司的名義報名。
對著現實低頭,我抱著一大堆水果,在問過樂園的工作人員後,來到後廚。
非飯點的時間,廚房一個人也沒有。
我認命地開始洗水果,之後又找來砧板跟水果刀。
就在我準備開始切水果的時候,突然犯難起來。
別看我今年二十有四,卻是個十足的家務白癡。
大學畢業後,也多虧了跟顧斐合租,顧斐一個人承擔所有家務,包括洗衣做飯,以至於我連個水果刀都沒拿過。這會兒要切水果……
「應該不會太難吧。」
我拿起水果刀,決定硬著頭皮試試。
結果刀子還沒切上水果,就被突然出現的一隻手奪走。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來人,吃驚程度更是滿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斐穿著一身駝色休閑裝,他身形修長而挺拔,簡簡單單的衣服都能被他穿出秀款的感覺。
他臉色瞧著有些憔悴,卻半點沒影響到他的帥氣,反而增添了幾分滄桑感。
顧斐拿著水果刀,二話不說走到料理臺前,拿起水果,動作熟練地切起來。
我看著他的動作,明知道應該阻止他的,可最終還是沒舍得開口。
我默默地站在顧斐身邊看著他動作,仿佛又回到我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
顧斐每次待在廚房做點什麼,但凡我在家,總要求我去廚房陪他,說是一個人幹活沒意思。
切水果的時候,他會把最甜的那塊切下來,塞到我嘴裡。
才剛這麼一想,我嘴裡便被塞了一塊哈密瓜。
「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