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染》, 本章共3681字, 更新于: 2024-11-07 17:02:46

不隻他們兩人,其他人也都有優越的外貌、家世,幾乎也都有各自優秀的地方。


這才是人生的贏家,天生矚目的主角團吧!


裏面的女主角孟微茗也不需要借助誰的光,她應該拿的是萬人迷劇本。


宴欽能同其他兩人在身後,也是林可櫻拿自己想像過不少遍的畫面。


然而隻在路清遠的生日宴上,僅那一次,轉瞬即逝。


她朋友說得沒錯,孟微茗好像是將她原本有的和想要的都搶了。


19


開完第一次會後,路清遠提議團建。


他說:「我還是廣播站的站長,廣播站本來也定在了今天聚餐,要不,一起?人多熱鬧。」


路清遠訂了個KTV的大包間,邊聚餐邊唱、玩。


半途,我和宴欽一前一後出去。


在消防通道裏接過一次吻,我微喘,拉住宴欽的衣袖:「明天是兩周年,今晚,我就可以不回去。」


宴欽依然輕咬我的唇,音色低黯:「好。」


我沒啟齒,阻止了他伸舌,在他又想親一次前,還是出聲,闔眸,提醒他:


「你不要忘了,準備那個東西。」


宴欽停下動作,頓了片刻,他問:「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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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掐他的指尖,有點惱羞:「你真不知道?」


宴欽狀似細想了下:「禮物嗎?禮物都準備好了,晚點給你。」


我差點把他的唇瓣咬破,才說出來:「安全套。」


他「嘶」了一聲,輕輕地笑了,不再逗我:「現在知道了,老婆。」


我又檢查了下宴欽的嘴巴,確定看不出異樣,我們才又回去。


剛好聽到宋嶼提議要玩遊戲。


在場辯論隊和廣播站成員加起來,差不多十五六人,男女幾乎對半。


宴欽手指撫著額,已經被吵得頭疼,正想怎麼能早點帶著人離開,聽到宋嶼說遊戲規則:


「結束後好讓男生送女生回去,玩個心有靈犀遊戲。」


「大家可以提個自己和心裏想送或被送的那個人,平時的某個興趣是什麼,有重合的,要是一男一女,今晚男生必須把女生送到家門口!」


他又找經理要來紙、筆,分發下去。


林可櫻也在,她本是廣播站的成員,沒想到路清遠今晚會讓辯論隊一起。


林可櫻感受到指尖下隱藏的興奮,她聽宋嶼說過,宴欽平時會玩桌球,常玩的是規則較為複雜的斯諾克。


她用了力氣,寫下來了「斯諾克」。


宴欽將卡紙兩指輕夾拿起,寫的卻是「高爾夫」。


在場十幾個人,隻有兩個都寫了「籃球」的男生,想到他們也要一起,莫名地好笑。


幾乎還沒人重合。


直到孟微茗的卡紙上也同樣寫著的是「高爾夫」。


宴欽起身:「有點事,要先走。」


他朝我招手:「遵守規則,人我也帶走了。」


20


這晚是我們在一整整兩年的前夜。


原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麼久。


久到可以把本來陌生的兩個人,變成這世界上最熟悉、最親密的男女。


我們熟悉對方的幾乎所有,包括身體。


最近幾次,緊到要和對方融為一體的親、抱,我懂得宴欽的克制。


我沒有回家。


「宴欽。」


「宴欽哥哥……」


在酒店房間,當我都有些迷亂時,主動拿小舌去舔著他的嘴角,宴欽卻停了下來,說:「寶寶,原來你提前就做了不少瞭解和準備。」


我清醒了點,胡亂地摸他身上的口袋,根本什麼都沒有,咬唇小聲說:


「我已經提醒你了,你是不是根本沒買?那你讓我怎麼辦?我又不可能現在給你生個孩子。」


宴欽問:「那願意什麼時候給我生?」


「我……」這讓我怎麼回答?他是不是考慮得實在太早了?


「染染,」宴欽緩緩說,「四年後,再過四年,我們就結婚,最好再生一個小孩,也就隻要一個,行嗎?」


我聽到他的話,怔愣了一下,我知道我有天一定會和他結婚,但沒有想到,宴欽想結婚的時間,已經計畫好。


那個年紀,他實在也算得上英年早婚了。


宴欽才低聲對我說:「今天我本來也沒打算真正碰你。」


「再一等,染染。」


原來竟是我著急了,我臉熱起來,遮掩般地問他:「你是要等到結婚嗎?」


宴欽直白地說:「也等不了那麼久。」


21


兩周年正好是週末。


我們隻是一刻都沒有分開過,在一起度過了整整兩天。


辯論隊的第一場比賽在三周後。


加上來湊熱鬧的宋嶼,隊裏剛好十個人。


辯論隊的人首先發現了端倪。


大多數成員都是剛認識。


以為我也就跟路清遠、宋嶼和季施這三人熟悉。


那晚的「高爾夫」說不定隻是個巧合。


一起在訓練的活動室,我不當辯手,隻幫他們查閱、整理和翻譯些資料。


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連不上活動室的網路。


我有男朋友,還就在身邊,這時候肯定是找宴欽幫忙。


我和他也沒打算要裝什麼毫不相熟,隻不過不再是私底下的叫法。


所有人都在,我隻單獨喚:「宴欽。」


他走過來,俯身,單手撐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摁在桌沿,另一隻手接管過我手中的電腦。


他沒問我出了什麼問題,而是直接從頭到尾,幫我仔細全面檢查了一遍,設置好了網路。


弄完後,宴欽道:「好了,你試下。」


我要的相關書籍,也是宴欽親自幫我從校圖書館借來,送到了這裏。


他們這也是第一次意識到,我和宴欽之間相處明顯很熟稔、不客氣,看起來我們二人好像更熟。


看向對方時自然、熟悉的目光,又讓人覺得,不像是初生情愫,剛剛曖昧起來的關係。


他們分辨不出我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除了我和宋嶼,剩下的人剛好分兩隊,時常進行辯論模擬訓練。


季施私底下和我說,他們現在抽籤都最怕抽到和宴欽當對手。


觀看宴欽參加辯論,他的辯詞多數時候都最為簡潔,卻極為犀利。


他要是二、三辯手,經常對方四辯還沒做總結陳詞,就已經敗下陣來。


照這樣看,以後我和宴欽要是哪天發生了爭吵,我是一定吵不過他的。


隻有這時候,我也才會在宴欽身上看到一種,天生的冷漠感。


不笑的臉龐會讓我感到一點陌生,那雙眼眸,對對方就已經有了壓迫力。


仿佛所有人、整個局勢都完全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冷靜淡然到冷漠。


這天,隊裏有人請假,路清遠讓我暫時填補下空缺。


或許是因為被宴欽單方面虐殺了太多次,路清遠故意安排了我在宴欽對手的位置。


我第一次辯論,還有點擔心適應不了他們往常用言語來博弈的縝密節奏。


連我自己說完,都意識到暴露了幾點漏洞。


宴欽坐在對面,從開始到現在,卻還未發一言。


因他的不參與,我這一方,漸漸處於強勢。


他身旁的同伴,幾次求助的眼神看向他,宴欽仍舊無動於衷。


因這是二、三辯手2對2的環節,他身旁的男生一直是1人對我們這邊的2人。


最後,連我都急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望向宴欽,道:


「你說話啊!」


他同樣也注視著我,這刻,終於啟唇:


「對不起大家。」


「今天我認輸。」


接下來一句,宴欽是對我說的:


「跟你,我辯不了。」


我挪開椅子,走出了活動室。


在外面走廊上,宴欽跟出來。


我語氣也不重,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麼做不到,向他道:


「比起你放水,我更想你能真正把我當對手。」


宴欽回:「不是放水。」


「是我根本做不到。」


「我腦海裏存在著的理論,在列舉著一二三四條辯詞。」


「但我的心裏,卻在告訴著我,你說得都對。」


「僅僅注視著你,就能使我的理智遠遠失衡於心中的偏愛。」


他說:


「每一個辯題本就沒有標準的答案。」


「但我卻已經有,屬於我個人的標準答案。」


「我隻是選擇了,對我來說正確且唯一的答案。」


這就是他做不到的原因。


在我的心又輕易為宴欽變得柔軟時,還留在活動室裏的眾人,有人悄悄露頭看,聽不清我們說話,隻看清宴欽像在一直在跟我解釋。


辯論隊剩下的人,其實,方才都被震驚到了。


就宴欽在學校私底下都被稱為宴少的名號,從來都是他對別人冷淡。


我是第一個敢給宴欽不高興的臉色看,還要宴欽跟上去道歉的人。


22


之前我沒選跟宴欽在一個班,就是不太想過分地依賴他。


沒想到現在,除了上課,其他課餘時間,我們幾乎都在一起。


三班和六班之間休息閱讀角,辯論隊隨著比賽將近,開始在短暫的課間休息時間也在那裏集合交流一下。


明明他自己就可以,也要我像幫別人一樣,幫他整理、翻譯相關材料。


所以一直是我們兩個,湊坐在一起,手頭上整理校對同一份資料。


有一次,宴欽幫我抱著書,隻有我們兩個,單獨去圖書館還書。


在全校的眼皮子底下,知道我們最近都在一起準備比賽,好像兩人做伴還書,也合理。


但,那可是宴欽啊!


過去兩年有很多女生為他趨之若鶩,他始終沒多看誰一眼的校草。


原來有天宴欽也會心甘情願跟在一個女孩的身後。


女孩極為漂亮,剛轉來一個多月,就成了許多人口中女神和新校花,成了一個最為和他般配的人。


從辯論隊裏傳出,孟微茗和宴欽之間,相較路清遠他們,也並不生疏。


但無論是在辯論隊,還是在學校裏,兩人又從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過有很親密的舉動和行為。


二人隻要同框,看起來反而給人一種平淡、和諧的感覺。


不是那種滿螢幕都在冒著粉紅泡泡,對對方的曖昧和心動根本藏不住。


按照時間線,孟微茗才轉來一個多月,這又使兩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剛曖昧上,或正在搞熱戀。


有人說,他們也許隻是和對方交上了朋友。說不定被對方的優秀吸引,男女之間也存在友誼。


也有人說,隻是辯論隊的隊友,同框、一起送個書又怎麼了,大驚小怪的,不都是工作所需嘛。


還有人說,兩人說不定正處在和對方瞭解的階段,能不能有發展還得看後續。


反而還出現了一些人,真希望宴欽和孟微茗以後能在一起。


因為他們實在看起來很般配,那可是校草和校花,大帥哥就應該配大美女啊!


知道實情的季施,真想告訴這一些人,那你們是嗑到真的了!


23


第一場與他校之間正式的辯論比賽結束。


當宣佈是我們贏了的那一刻,我等在臺下,一直緊張的心情,才終於放鬆下來。


我們當眾鮮少有親近的舉動。


可當宴欽和路清遠與另外兩人走下來,他隻看向我時,便再也沒有忍住。


宴欽走下臺,第一個向我伸出手。


我們大小兩隻手,輕輕地碰了個拳頭。


這是這一刻,我為他的勝利,單獨的慶祝。


我眼裏也裝不下其他人,彎唇,隻對他一個人道:


「宴欽,要一直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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