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她就被葉景池以公主抱的姿勢摟在了懷裡,最後還莫名其妙地霸佔了葉景池的房間。
阮齡沒接話,隻是說:“好了,我已經閉眼了。”
她猜,葉景池應該是要給她什麼驚喜。
或許是前幾天他給她看的那幾張圖片裡,其中的一枚戒指。
安靜了片刻,天空忽然傳來了一聲哨鳴。
阮齡驚訝地睜開眼,剛好看到煙花炸開的那一瞬間。
她的瞳孔微微地放大。
阮齡其實看過很多次煙花表演。
小時候過年的時候,長大後去主題樂園,還有其
他各種場合……()
隻是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不用提前和人搶位置,也不用在周圍人舉起的手機中,艱難地尋覓一方屬於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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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隻為她一個人綻放的煙花。
……
阮齡的第一反應是,有錢真好啊。
這樣的煙花表演,花費肯定不會小,搞不好還要申請什麼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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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看的時候,阮齡的腦袋被各種思緒充斥著。
她先是想,這樣放一次煙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如果是她,就算花得起肯定也會舍不得。
接著又想,沒想到葉景池也會選擇這麼“土”的方式,她還以為他會不屑於這麼大眾的驚喜呢。
不過很快,阮齡就沒空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美是具有直擊人心的力量的,足以讓她拋下那些有的沒的念頭,沉浸其中。
煙花的聲響很大,噼裡啪啦的動靜也引起了別墅裡其他賓客的注意。
阮齡在露臺看不太清,依稀看到像是有不少賓客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隨著五光十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綻開,樓下也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阮齡坐在秋千上,唇角微微上揚,全心全意地欣賞著這場夜空中的盛大表演。
忽然,阮齡眯了眯眼。
綻開的煙花似乎是組成了一個形狀,看著有些眼熟。
隻是太過短暫,阮齡還沒來得及再仔細確認,煙花就已經消失了。
她想去問葉景池,但下一秒,同樣的形狀再次出現在了夜空中。
依稀能聽到樓下一個大嗓門在驚呼:“好像是魚!”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不過阮齡沒空去分辨,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煙花吸引了。
“是魚燈……”阮齡喃喃道。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這個形狀她太熟悉了。
工作室裡的魚燈是她親手做的,修改了無數次的圖案早已爛熟於心。
煙花的配色和形狀,完全和她花了大半天制作的魚燈如出一轍。
阮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感嘆般地重復了一遍:“是魚燈。”
葉景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她身後走到了旁邊。
他眼角帶笑,語調平靜又柔和:“嗯,是魚燈。”
阮齡也笑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軟。
如果說這場煙花隻是意外之喜,那麼在認出魚燈的那一瞬間,阮齡的心就是真真切切地被幸福感填滿了。
她和來參加這次宴會的所有賓客一起,見證了這場絢麗的花火。
但其中的秘密,卻隻有她和身邊人知道。
這種隱秘的幸福感和滿足感,幾乎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而且,還有什麼比花了大價錢,同時又用了心思的禮物更完美呢?
有那麼一瞬間,阮齡甚至在想——
此時此刻,無論葉景池
()和她說些什麼,她都會不假思索地答應。
當然,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但被巨大幸福包裹的感覺,確實會令人喪失理智,沉溺其中。
阮齡幾乎忘了,其實葉景池還從未明確地和她表明過心意。
……
在魚燈的形狀又出現了幾次之後,這場盛大的煙花秀,終於落下帷幕。
夜空又重歸平靜。
剛才,阮齡的目光一直舍不得從夜幕中離開。
直到此時,她才看向身邊的男人。
葉景池早就已經在看她了。
見她望過來,葉景池雲淡風輕地開口:“喜歡嗎?”
阮齡笑出聲。
有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吐槽一下這個男人。
但這個禮物她實在很滿意,所以猶豫了一下,她沒和他嗆聲。
阮齡點點頭:“嗯,喜歡。”
在她看來,這個禮物比一枚她不喜歡的戒指要難忘多了。
阮齡想,哪怕是很久之後因為各種原因,她和葉景池分開了。
那她也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煙花,還有“魚燈”出現的那一瞬間,她既驚訝,又極度驚喜的心情。
安靜了片刻,阮齡還是沒忍住問:“那之前你給我看的那些戒指呢,就不送了嗎?”
阮齡的本意,是想為難一下葉景池。
畢竟葉景池問出“喜歡嗎”這三個字時,神色就如同問她“吃沒吃飯”一樣平靜。
她的內心這麼觸動,他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阮齡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阮齡並不知道,她這副仿佛在打什麼壞主意的靈動模樣,同樣讓人心動。
葉景池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沉聲開口:“沒有戒指,不過……”
他頓了頓:“你再閉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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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阮齡揚起眉毛:“為什麼?總不能再來一次煙花吧。”
不過這麼說著,她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等待驚喜的過程還是很令人享受的,她也樂於配合。
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阮齡正覺得有些好奇,忽然一陣冰涼的觸感落在了她的胸口。
阮齡微微一顫。
緊接著,葉景池的手指又來到了她的後脖頸。
他指尖的觸感略有些粗糙,在她的肌膚上引發了一連串的顫慄酥麻。
阮齡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感受著男人的動作。
她知道,他是在幫她戴項鏈。
她隻是隨口為難他,卻沒想到除了那場煙花,葉景池居然真的還準備了別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葉景池的動作似乎是有些笨拙,過去了十幾秒依舊沒有什麼進展。
伴隨著葉景池手部的動作,阮齡腦後的長發也跟著動來動去,讓她覺得有些痒。
阮齡忍不住出聲提醒:“你先把頭發撥到前面呀,頭發擋著怎麼戴,還弄得我好痒。”
話
音剛落,在她脖頸處“作亂”的那雙手一頓。
葉景池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抱歉。”
頓了頓,他又說:“這是我第一次給人戴項鏈,沒什麼經驗。”
阮齡:“……”
這讓她還能說什麼呢,怪他沒有多給幾個女孩送項鏈?
阮齡:“沒事,你繼續吧。”
葉景池一隻手拉著項鏈不讓它掉下去,另一隻手輕柔地將她的長發攏起。
單手不是那麼地好操作,男人的手指又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她幾次。
阮齡的後頸皮膚有些敏感,被他弄得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動。
她在心裡默念,這可是葉景池送的項鏈,搞不好價值幾百萬。
自己要是亂動導致項鏈掉下去摔碎了,那可就虧大了。
如此,她才憑借著“意志力”,乖乖地坐著不動讓葉景池操作。
終於,阮齡的長發被分成了兩部分,搭在了她的身前。
她的脖頸纖長,潔白如玉的肌膚和烏黑的長發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有視覺衝擊力。
葉景池的目光頓住,眼眸深邃無比。
直到過了幾秒,阮齡忍不住開口催他:“你繼續呀。”
葉景池“嗯”了一聲。
終於,在長達一分多鍾的“折磨”之後,項鏈戴好了。
阮齡其實早就睜開了眼,不過此時她才敢低頭去看。
項鏈正好掛在她的鎖骨處一圈,低頭也不看不太清。
葉景池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聲音略微有些低啞地說:“那邊有鏡子。”
別墅的頂層露臺平常也可以用來聚會,擺放著各種桌椅和器具。
不過即便如此,戶外桌上擺放著一個化妝鏡,還是有點突兀。
阮齡看葉景池一眼:“你這是……早有預謀?”
葉景池笑而不語。
阮齡也不再問,站起身走到鏡子前坐下。
葉景池按下旁邊落地燈的開關,燈光一瞬間有些晃眼。
阮齡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剛剛花費了葉景池一分多鍾才戴上的項鏈,究竟是什麼樣子。
她的目光微微一凝。
脖頸上的重量不輕,所以阮齡一早就預料到,這條項鏈的掛墜不會小。
但她還是沒想到,這條項鏈竟然是由一串的海藍寶石和鑽石組成的。
每顆海藍寶石都被切割成了水滴的形狀,如同淚滴般純淨瑩潤。
寶石之間鑲嵌著小一些的鑽石,讓整串項鏈看起來更加的熠熠生輝。
阮齡默數了一下,喃喃道:“十三顆”。
葉景池在一旁溫聲補充:“是十四顆,後面還有一顆。”
阮齡眨了眨眼,伸手在摸了摸脖頸後面,果然還有一顆寶石,隻不過比前面的那些略小一些。
不知是否是巧合,今天是農歷七月七日,而十四顆寶石,剛好是兩個七加在一起。
阮齡不由問:“你之前給我看的圖片裡面,怎麼沒有這個?”
葉景池解釋:“這枚項鏈前幾天剛從國外運來,原本是要在下個月的拍賣會上展出,我提前要了過來。”
頓了頓,他又問:“你喜歡嗎?”
這一次,語氣和之前相比,多了幾分不確定。
剛才看煙花的時候,阮齡滿足的表情和亮晶晶的雙眼,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在看到這枚項鏈之後,她隻是定定地看了好久。
葉景池難得地有些緊張。
阮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今天她穿了一條白色的抹胸禮裙,還戴了鑽石戒指和耳環,唯獨沒有戴項鏈。
這枚項鏈剛好和她的禮裙相配,顯眼卻又不會喧賓奪主。
甚至,還完美地符合了她之前提出的“要足夠誇張”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