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栀笑道:“何太太唱的真不錯,您要是出唱片的話可比過我了。”
“唉喲謝謝謝謝,哪有你唱得好。”何太太被本尊誇獎,笑的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顧小姐今天遇見你真是高興,我可太喜歡你了,下次有空去我們家玩,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得很,剛搬來上海沒多久,都沒交到幾個朋友。”
顧栀微微點頭。想她這熱情直爽性子,可能是跟上海本地,像霍廷琛的媽一樣的那些太太們融不進去。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何太太的隨從上前,說待會兒少爺過來接您回去。
顧栀沒有細聽何太太和隨從的對話,兩人說了兩句,隨從便走了。
何太太跟隨從說完話,然後仔細打量著對面安靜吃東西的顧栀,突然道:“顧小姐。”
“嗯?”顧栀抬起頭。
何太太不知為什麼樣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顧小姐還沒結婚吧。”
“啊?”顧栀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沒有。”
“有什麼問題嗎?”顧栀問。
“沒事沒事,我隨便問問。”何太太一聽顧栀還沒結婚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擺擺手,“看顧小姐還年輕呢,滿二十歲了沒?”
顧栀誠實答:“要快了。”
“唉喲好的好的。”何太太一下子笑的合不攏嘴,“這麼年輕呢。”
顧栀幹笑了兩聲。
一餐飯吃完,何太太拉著顧栀留電話,說是以後一起約打麻將。
顧栀一聽約打麻將,答應了下來,留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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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不早了,她跟這位何太太告了別,回歐雅麗光。
李嫂說霍先生來上課了,在書房。
顧栀聽到霍廷琛來了,鼓了鼓腮。
前幾天她才把這位水性楊花的情夫開除了,所以他也一直沒來上課,今天高響唱片買獎醜聞曝光後才又來了。
顧栀走進書房,霍廷琛正在低著頭備課。
他聽到動靜,看到她進來,忍不住出聲問:“這麼晚去哪兒了?”她電影片場今天明明手工的很早。
“你管我。”顧栀不喜歡霍廷琛這個問題,表情兇巴巴,然後皺了皺眉,“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霍廷琛站起身,“來上課。”
他解釋道:“上次那個友聲獎,我本來是去給你祝賀的,隻不過後來碰上那樣的事。行賄的證據我已經送到警察局了。”
“我知道。”顧栀嘟囔著,“報紙上又不是沒有寫。”
她其實也猜到了,霍廷琛應該也是被坑的那個。
霍廷琛呼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可以繼續了嗎?”
顧栀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坐下:“行吧。”
她是個講理的人,霍廷琛上次也是被坑被冤枉了,然後又幫她找出了高響公司行賄買獎的證據,所以她可以原諒他。
今天霍廷琛沒有跟她講課本上的內容,而是跑來給她講成語,要用成語的方式教她新字。
顧栀點點頭,接受這種新方式。她一開始還算專心,聽霍廷琛給她講的成語,然後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第47節
霍廷琛講完,放下筆,指著自己剛才講的那幾個成語對顧栀說:“你把這幾個成語寫一寫。”
顧栀神情凝重地看著紙上的“情有獨鍾”“一心一意”“一往情深”“堅貞不渝”還有“從一而終”。
她提起筆,似乎剛要寫,然後又突然放下,沒好氣地問霍廷琛:“你什麼意思?”
霍廷琛似乎不知道顧栀為什麼情緒突然變差:“嗯?”
顧栀鼓著腮:“你教我這些成語是什麼意思?”她越想越不對,“你是不是在諷刺我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養了很多小情夫?”
霍廷琛忙解釋:“沒有,你別多想。”
他是很在意那五個男人的存在,隻不過顧忌著顧栀一直沒有動作,否則,那五個人早就從上海消失了。
顧栀抄起手:“那你今天怎麼不教課本上的,教我這些。”
“你是不是對我養小情夫有意見,你不要忘了你現在也是情夫之一,是沒有資格有意見的。”
“你下次要是再敢這樣拐彎抹角的說我,小心我連情夫都不讓你當。”
“顧栀。”霍廷琛承認自己今天教她這幾個成語的確是有私心的,但是被眼前這歪脖子樹曲解成這個樣子,覺得十分頭疼。
隻不過他頭疼著頭疼著,又忍不住笑。
顧栀看到霍廷琛臉上的笑容,更氣了:“你,你笑,你還笑,”
“你走,我情夫也不要你當了,你走。”顧栀想外推著霍廷琛。
霍廷琛沒有被顧栀那點小力氣推動,他拉住顧栀的手,帶她面向剛剛寫的這幾個成語。
“你誤會了,我是想說,”他指著那一排成語,頓了頓,然後說,“這幾個詞,都是寫給你的。”
顧栀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霍廷琛吸了一口氣,指著手底的那排“情有獨鍾,一往情深,從一而終”等,說:“這些都是我想要跟你說的,懂了嗎?”
顧栀仔細看著霍廷琛手底的幾個詞,又琢磨了一下,然後臉頰微微泛起一層紅。
霍廷琛微微伸臂,把顧栀的身子圈在他和書桌之間:“所以你之前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去給別人祝賀的呢,掛我電話不理我,現在真相大白,你消氣了嗎。”
他又咬了咬牙:“還有,不許再說我,水性楊花。”
顧栀的內心活動復雜不已。
她雖然養過不少小情夫,從陳昭到林思博再到華英公司那五個,但是現任六號情夫是第一個,這樣跟她說話的。
顧栀低頭臉紅了半天,才說:“霍廷琛。”
霍廷琛:“嗯?”
顧栀忍不住感嘆:“你真的好會爭寵哦。”
霍廷琛:“………………”
第49章 第四十九天踹了
男人聽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直接被“爭寵”兩個字概括後,臉上表情似乎略微有些抽搐。
沉吟半天,還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謝……謝。”
顧栀答得慷慨:“不客氣。”
霍廷琛:“………………”
——
《明月贊歌》的拍攝進度很快,最近的拍攝已經進入到中後期。顧栀每天在戲裡跟楊澤愛的要死要活,下來後甚至都有些精神恍惚。
她飾演的女主角明月在戲裡為了跟男主角在一起,反對父母安排的包辦婚姻,由此還受到了不少的磨難。
顧栀在想她戲裡為了反對包辦婚姻退個婚那麼艱難,跟男主角不知道收了多少苦,怎麼感覺霍廷琛之前跟那個趙小姐退婚,退得那麼容易呢。
好像一下子就退了一樣,都沒有見父母的反對和逼婚,而且那個南京的趙家,不是有權有勢,怎麼感覺也很好說話的樣子,女兒的婚說退就退。
顧栀習慣性地鼓腮。
可能其中也有亂七八糟的波折吧,隻是都是霍廷琛在面對周旋,畢竟霍廷琛當時在南京待了好一陣,隻是她沒管,所以不知道。
顧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裡。
今天的戲份拍完,顧栀下了戲,收工。
她今天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謝餘開車去了一家茶樓,一同去的還有古裕凡。
茶樓,顧名思義是喝茶,其實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是打牌的地方。
上次那個在成衣店裡認識的何太太果真沒多久就給她打電話來了,約她去打麻將。
顧栀心想自己最近空餘時間都在跟霍廷琛學認字,自從學會後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打麻將了,確實有些技痒,於是答應下來。
何太太說她會帶上自己的兒子,讓顧栀再帶一個朋友。
於是顧栀叫上了古裕凡,提前跟霍廷琛打電話,說自己今天有事不學認字了,霍廷琛也答應下來。
上流社會的茶樓似乎都比普通的茶樓要高貴些,何太太已經到了,顧栀和古裕凡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包間。
門一開,顧栀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打扮的花團錦簇的何太太就撲了過來:“顧小姐!”
顧栀已經對這位何太太的熱情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倒是後面的古裕凡嚇了一大跳。
“這位是……”何太太跟顧栀打完招呼,又看向她身後的古裕凡。
顧栀:“我唱片公司的老板,姓古,一起來打麻將的。”
“你好你好。”何太太跟古裕凡握了握手。
都算打過招呼,顧栀進屋,看到了屋裡的另一個人。
何太太拉著顧栀過去:“顧小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兒子,何承彥。”
“顧小姐。”叫何承彥的男青年伸出手,跟顧栀握手。
顧栀見到這位何公子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眼前的青年戴一副銀絲邊眼睛,長相清俊,樣子斯文有禮,不知道得還以為出自上流社會書香門第,絲毫看不出是煤老板的兒子。
她一直以為家裡開煤礦,母親又熱情心寬體胖,兒子也應該跟母親一樣呢,沒想到竟然差這麼多。
何承彥跟顧栀握了手後又跟古裕凡握了手,桌上麻將已經擺好了,四人落座。
古裕凡瞅了一眼顧栀,然後又看了看對面的煤老板夫人和煤老板兒子,似乎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
包間裡響起麻將哗啦啦清脆的碰撞聲,顧栀全身心都投入到麻將當中,倒是何太太,嘴裡一直說個不停。
不到半個小時,就說出了他兒子今年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在劍橋大學學的是建築,性格脾氣都很好,無不良嗜好,最主要的是目前還沒有女朋友,更沒有跟哪家的小姐訂過婚。
顧栀是新手,忙著砌牌算牌,沒仔細聽何太太在說什麼,胡亂應著“嗯”,倒是古裕凡,瞧著顧栀認真打牌的樣子,忍不住笑笑。
“八筒。”何承彥打出一張。
“八筒……”顧栀嘴裡默念著,然後看著自己手上的牌,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激動道,“八筒,八筒我胡了!”
對面的何承彥笑著點點頭。
“顧小姐是才學打牌嗎?又胡了,這麼厲害。”何太太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