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女配，我在男主最落魄的時候，為了錢把他甩了。
女主治愈他助他東山再起，我又用盡手段逼他復合。
求復合前一晚，我猶豫不決：「他真的不會打死我嗎？」
系統直接調出男主的影像。
同一時刻，已經成長為殺伐果決商業大佬的男主正因為剛聽說我的消息，失眠坐在窗邊，捧著我們的合照止不住流淚。
系統：「看到了嗎？他超愛！」
1
意外死亡後，穿進這本小說已經十六年。
我按照系統給的劇情，兢兢業業扮演著惡毒女配的角色。
我蓄意接近男主沈恪，為他做盡各種事。
引誘他一點一點對我動心，直到徹底淪陷。
在一起七年，他給我買包買車買房，買最大的鉆戒。
所有人都羨慕我。
直到沈家出事，一夕破產。
被迫變賣抵押所有財產後，沈恪想要找我。
才發現我早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帶走他送我的所有奢侈品瀟灑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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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驕子跌入泥潭，自以為最愛的人也棄他而去。
那一天，他幾乎崩潰。
他不相信我會拋棄他，瘋了一樣地找我。
得到的卻隻有一句：
「她啊？一聽說你家破產，就開始收拾東西跑路了。」
少年單薄的身形止不住地顫抖，大顆眼淚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
狼狽又落魄。
2
所以當系統發布新劇情，要我回國去找沈恪復合的時候，我很抗拒。
當年走的時候，我沒留一句話，掰了電話卡，刪了所有人。
想也知道沈恪早已恨透了我。
更何況經過那段黑暗的磋磨，他現在已經成長為叱咤商界的大佬，雷霆手段，有權有勢。
我這個深深傷害過他的惡毒女配，隻會被他報復死吧？
系統仍然堅持。
【宿主，這就是劇情，現在男主已經逐漸被女主治愈，該您出場了。】
很簡單，男女主注定不能輕易地在一起。
需要惡毒女配攪動風雲。
而且，我是在死後被系統選中的。
如果拒絕系統的任務，就隻能回去繼續死著。
我沉默，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終於在那本已經落灰的同學錄裡找到一個號碼，撥過去。
「我是葉書寧。」
「你知道沈恪現在怎麼樣了嗎？」
「我想見他一面。」
3
林妍來機場接我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她看見我，又賭氣背過身去。
我拖著行李箱小跑到她身邊：「怎麼了？」
林妍眼裡已經蓄了淚，狠狠地瞪我。
「你還有臉問？」
「不管不顧失聯四年，找我第一件事還是為了別人！」
我一時無言。
林妍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
我們上學時就形影不離，畢業後還特意買了對門的房子，每天串門。
可為了離開沈恪離開得足夠徹底，系統強迫我必須和所有相關的人斷聯。
也包括她。
我囁嚅半晌，憋出來一句：「對不起。」
對我離開的原因，我不說，林妍也沒有多問。
隻是在乘車回去的路上，她似是猶豫了很久，才對我開口：
「沈恪現在身邊有別的女生了，你知道嗎？」
我愣了一下。
系統其實已經把沈恪這四年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為了東山再起，他過得很難。
他一個人摸爬滾打，幾乎吃遍了所有的苦，才重新有了現在的地位。
但也因此變得陰鬱、冷漠，不與人親近。
是女主阮夏的出現治愈了他。
她像個小太陽。
沈恪對她格外縱容，還破例讓她成了私人助理。
他們親近，眾人皆知。
但我本就是來破壞他們的。
所以隻是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有就有唄。」
林妍深深地盯著我，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張口。
4
因為今天恰好有場聚會，林妍直接把我帶了過去。
才剛進門，我就看見許多熟悉的面孔。
有人很快認出了我。
「葉書寧？」
「真的是你啊！」
其實當年我已經努力離開得無聲無息。
但沈恪的反應太大了。
大到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一走了之。
也不乏有人想要聯系我，隻是都一無所獲。
此刻乍然見到我，還滿臉不可思議。
「你這四年都去哪兒了？你知不道阿恪當時找你都快找瘋了！」
周庭安是沈恪的好兄弟。
他一直很希望我和沈恪能真的走到一起。
所以忍不住激動地問：
「你都去幹嘛了？」
「總不可能真的因為阿恪破產就跑了吧？」
我看著他，有些沉默。
在所有人都說我是因為錢拋棄了沈恪的時候，隻有他，一次又一次地說，葉書寧不可能。
但。
我故作無所謂地笑笑。
「為什麼不可能？」
「也許，我本來就這麼惡毒。」
一道嘲諷聲忽然響起。
「嘖嘖，還挺有自知之明啊。」
抬眼，是周庭安的姐姐周庭婉。
她滿臉不屑地看著我：「你變賣沈恪送你的東西的記錄都還在店裡，不是為了錢是什麼？」
「這麼惡毒的你還有臉回來，真不怕沈恪弄死你啊？」
周庭安想喝止她：「姐！」
周庭婉理都沒理，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手指點著我的肩頭。
「低谷時棄他而去，巔峰時又重新回來，你不心虛嗎？」
「葉書寧，沈恪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你耍得團團轉的男生了。」
「現在他身邊已經有小夏陪著了。」
「你識相的，就趕緊滾。」
5
周庭婉很看重沈恪，所以很討厭我。
完全能理解。
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剛停完車趕來的林妍已經一把將我拽到她身後。
「周庭婉，你話別說得太難聽！別忘了你當年被誣陷，還是書寧幫忙找的證據！」
我被林妍擋在身後，隻看見周庭婉一下炸了毛。
「那我說錯了嗎？」
「她當年但凡不走，但凡留一句話，沈恪後來會過得那麼痛苦，那麼艱難嗎？」
「現在沈恪好不容易把她放下了，她又突然出現幹什麼！」
氛圍劍拔弩張，爭吵一觸即發。
沈恪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垂手逆光而立。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從容與矜貴。
偏偏一雙眼睛裡，止不住翻湧著復雜的情緒。
直白又強烈。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但他的目光隻看著我。
時間仿佛被定格。
系統的聲音突然出現。
【宿主，男主現在正要去赴女主的約，您的任務是拖延阻止他，讓男女主心生隔閡。】
我難以置信。
【我們才剛見面，我能拖住他見女主？】
系統不理我。
但沈恪已經開始邁步走。
他的視線從我臉上挪開，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旁若無人地從我身邊路過。
我隻好主動伸出手，攔在他面前。
「嗨，沈恪。」
他的腳步瞬間停住，扭頭看向我。
離得近了，才覺得他眼底的情緒隱忍又克制。
我以為會有憤恨，但好像並沒有。
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我，沒說話。
我便沖他笑了笑。
「好久不見。」
「我想請你吃頓飯。」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6
沈恪沒有立刻回答。
周庭婉先激動出聲：「葉書寧，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嫌……」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沈恪打斷。
「有。」
周庭婉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恪。
「有？阿恪，你是不是忘了，小夏還在……」
沈恪再一次打斷她。
「我有時間。」
他沒理其他人，隻看著我，眼底隱隱藏著期待。
語氣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去哪裡？」
我錯愕地抬眼。
就這麼順利？
我怕再多等一秒沈恪就會反悔。
但又沒有提前選好餐廳。
隻能脫口而出腦海裡最熟悉的那一家：「FR行嗎？」
這是我和沈恪還在戀愛時，最常去的一家餐廳。
甚至好幾個紀念日都是在那裡過的。
我謹慎地觀察著沈恪的反應。
他微微地抿著唇，眼裡似有某種情緒怦然綻放。
「好。」
他答應得很快。
周庭婉又氣又急：「阿恪，你不要被她騙……」
結果又被沈恪打斷。
「麻煩你，幫我告訴阮夏，讓她先回去吧。」
語氣無波無瀾。
卻蘊含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周庭婉被噎住，隻好生氣地瞪著我：「葉書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我裝沒聽見。
7
餐廳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
沈恪帶著我去了停車場。
他已經換了新車，不再是我熟悉的座駕。
我隨口問了句：「什麼時候換的車？」
沈恪的動作卻瞬間止住。
他腳步微頓，嘴巴張了張，偏著頭不看我。
「之前的車……抵押掉了。」
我才乍然想起，當年沈家破產時，沈恪幾乎被迫賣掉了所有能賣錢的東西。
也包括那輛我們一起選的車。
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沈恪低低的聲音再次傳來。
「後來有錢了，我想去買回來。」
「但車主把它撞壞了，修不好了。」
他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眼瞼也低低地垂著，像做錯了事情的小朋友。
我心裡莫名有些難受，想了又想，隻憋出來一句：
「那真可惜。」
不敢看他，剛想伸手去拉車門，沈恪的手擋在我前面。
他微微側身，就擋住了我去後排的路。
「坐前面吧。」
他眼神示意副駕駛。
我沒拒絕。
我總覺得，現在的沈恪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正在努力思考的時候，有手機鈴聲響起。
我瞟了一眼。
系統已經開始驚呼：【宿主，阻止她！】
我這才看清，沈恪手機屏幕上亮著的，是阮夏的名字。
系統語氣飛快：【女主來找男主問清楚了，您要更努力地制造男女主之間的誤會，不能讓男主接她電話！】
我本來是很慢節奏的。
被系統說得莫名有種生死時速的危機感。
和沈恪目光碰撞時，臉上表情都是緊張的。
他問：「怎麼了？」
我看著他。
「能不接嗎？」
沈恪自然瞬間領會了我的意思。
但剛剛放在接聽鍵上的手指仍然沒有移開。
他盯著我的眼睛。
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系統還在我的耳邊大叫：【宿主！】
見沈恪遲遲不說話，我隻好咬咬牙補充：「我不想我們被打擾。」
說完，又投給他一個憂傷的目光。
沈恪修長的手指瞬間緊繃。
在空中微微地僵硬著。
沉默片刻，他才啞聲吐出一個：「好。」
指尖微動。
掛斷了阮夏的電話。
系統開始嘿嘿地笑。
【宿主，選您做這個惡毒女配，我是真有眼光。】
我：【……】
8
本該由我做東的飯局。
卻是沈恪領著我一路過去。
四年，這家餐廳幾乎都沒變過。
前臺見到沈恪，依舊會熱情地詢問：
「沈總來了，去二樓的房間嗎？」
因為我愛吃這家餐廳的菜，又喜歡二樓最邊上那個包間的海景。
沈恪直接花錢把那個房間長期包了下來。
方便我經常光顧。
被領著上樓的路上，我有些恍惚。
「那個房間現在還包著嗎？」
前面的服務員微笑著轉身為我解釋。
「是的，兩年前到期後，沈總又包下了未來十年的使用權。」
兩年前？
那不是我已經離開後的兩年？
我錯愕地看向沈恪。
他卻隻是目光平視前方，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
服務員繼續補充：「但是，之前沈總都是一個人來吃呢。」
她笑瞇瞇地看著我。
眼睛卻仿佛會說話。
她應該是新來的，之前沒見過我。
眼下大概以為，我是沈恪的女友。
沈恪沒說話。
那我也不說。
一直憋到服務員離開，才忍不住開口：「你……」
他卻早有預料一般，不等我說完就點了點頭。
「嗯。」
「有時候會突然很想來這裡。」
他深深地看著我。
「你不是說，沖著這個味道，也要在這裡吃到老嗎？」
我一時啞然。
那時候我是真的很愛吃。
每次旅遊回來的Ŧü₅第一件事，就是來這裡吃飯。
還一邊吃一邊對沈恪說：「不敢想象這家店倒閉了我會哭得多慘。」
當晚他就給這家餐廳投資了幾百萬。
豪氣地說讓我放心吃。
沈恪見我不說話，又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他盯著窗邊，忽然開口。
「你想過嗎？」
「什麼？」
沈恪遲疑了幾秒。
「這家店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
老實說，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我除了想沈恪，就是想這個味道。
記得最開始，我每天都在跟系統發瘋。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漸漸習慣了。
沈恪目光灼灼。
眼底的期待幾乎快要溢出來。
我想了想，輕輕點頭。
「嗯。」
「很想很想。」
9
阮夏的突然出現，是我和沈恪都沒想到的。
她不顧一眾工作人員的阻攔，徑直推開了包間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