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企劃看過,兩人開始擬定宴請名單。
這次結婚不帶任何商業的性質,他們隻打算邀請身邊的親友來:樊霖這些親信都會一起去,還有五朵金花,C大的同學、師長,以及他們的“結義父母”霍鳴喬芸……
兩人擬好名單檢查了一遍。
鬱白含審核著名單,眼底浮出了淡淡的困惑,“總覺得,少請了一個重要的人。”
陸煥跟著掃了一眼,似乎沒什麼紕漏,“是不是臨近婚禮,你太緊張了?既然是重要的人,應該不會忘記。”
鬱白含想了想,“有可能。”
名單擬好,請柬也很快做了出來。
鬱白含帶了幾份去學校,給三名室友每人都發了一張,“有空的話,希望你們能來。”
“當然有空!”徐凡激動得不行,將請柬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我還是頭一次收到請柬呢。哇,做得真好看。”
楊子曳也摸摸鼻尖說,“嗯,會來的。”
鬱白含笑起來,高興地跟他們聊起到時候的安排,“你們隻管來就是,來回和吃住全包,玩得開心點。”
旁邊金茗邊聽他說,邊拿著手機查了一下,然後沒忍住“臥槽”了一聲,“那個海灘好大呀!全都包下來了嗎?臥槽海景酒店,最便宜都是一晚三五千!”
話落,徐凡和楊子曳也震驚地看向鬱白含。
金茗放下手機咽了咽口水,“……那你們得花多少錢?”
雖然之前就知道陸氏很有錢,但鬱白含平時都很低調,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切實感受到陸氏的財力。
鬱白含寬慰他們,“沒事,這隻是網上的標價,實際上要不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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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齊松了口氣。
下一秒又聽鬱白含說,“酒店都是自家的。”
“……”三人再度震驚地抬頭!
感覺更誇張了,可惡啊!
…
陸煥對婚禮的籌備比鬱白含想象中的還要缜密。
晚上鬱白含回家,看陸煥還坐在桌前翻著企劃書。企劃書整整齊齊地摞在桌上,一共有好幾套方案。
他走過去,“還沒敲定嗎?”
陸煥,“已經敲定了,就這份。”
鬱白含請教,“那其他的是?”
陸煥嚴肅,“PlanB.C.D…”
“……”大可不必。
·
在陸煥缜密的籌備下,有關婚禮的一切都已安排就緒。
婚期也一點點臨近。
婚禮定在周末,鬱白含周五請了假。一行人在婚禮的頭一天飛往了C城小島,提前在那裡住一晚。
落地時是下午。
C城陽光明媚,天氣很好。
鬱白含和陸煥住進了酒店的頂層套房,那是專屬陸煥的房間。其餘賓客則自行挑選,安排在了別的房間。
眾人收拾好,已臨近傍晚。
吃過晚飯,何越、徐凡、金花他們全都跑去海灘上玩了。鬱白含跟陸煥則還要準備明天的彩排。
婚禮安排在海灘上,場臺早已搭好。
化妝間距離場臺不遠。這會兒,陸煥請來的專業團隊正在為他們整理發型著裝,提前試做明天的造型。
陸煥經常出席重要場合,化妝師做起來得心應手,沒花多久便替人打理好。
鬱白含雖然不常做造型,但他天生長得好看,面容素淨而柔軟。
化妝師左右打量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最後隻給人淡淡修飾了一下,“可以了,白含少爺天生麗質,不需要再化什麼。”
鬱白含受用地翹起唇角,露出兩顆小虎牙來,“是嗎?”
“是吧,陸先生。”化妝師看向陸煥。
陸煥目光落在鬱白含身上,隨後起身站到他身側,低頭“嗯”了一聲。
團隊的妝容師們立馬很有眼色地退出去,“那我們先出去了,陸總和小少爺試試西裝外套就好。”
妝容間的門咔一聲關上。
空間裡一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鬱白含轉頭看向陸煥,伸手牽了牽人的衣角問,“好看嗎?”
陸煥垂眼看著他,妝容間裡的燈光打得很好,將人的五官都映得清清楚楚,十分明亮動人。
“好看。”他伸手在鬱白含耳垂上一碰,“去換衣服吧。”
“喔。”鬱白含立馬美滋滋地起身。
兩人貼身的襯衣都早已換過,隻用試一下外套和配套的褲子。
衣架上掛了一排西服,都是陸煥挑選好的。
他們從中挑了兩套換上。
鬱白含穿上外套,低頭系著紐扣。扣子一系,腰身立馬收束起來,流暢地修飾著他的身形。
陸煥朝他身上看了一眼,目光沒有移開。
鬱白含換好衣服,轉頭對上陸煥的視線。那雙深邃的眼中熱意驚人,燙得他心頭一跳,臉上都跟著燥熱起來。
“在看什麼?”
“看看白玉蘿卜。”
沒了旁人,陸煥的目光熱烈而直白。
鬱白含心跳怦怦地看向他。
陸煥的身形和相貌也相當出色,這會兒在兩人獨處的空間內穿著婚服,用這樣的眼神將他望著,曖昧而熱烈的氣氛幾乎一瞬便如火星濺開。
鬱白含被勾得心神一漾,沒忍住牽著陸煥的衣服將人拉過來。
同款的禮服擁在一起。他伸手環住陸煥的腰身,仰頭親了親陸煥的下巴,心動不已地輕輕撩撥,“陸學長好帥……”
陸煥呼吸一重,攬著他的腰身,情難自禁地吻了下來——
或許想著明天就是兩人的婚禮,他們心頭都縈繞著別樣的情愫。激烈又柔軟,悸動又纏綿。
一個吻逐漸加深。
陸煥粗紅著脖子,身形一轉將鬱白含抵在化妝臺前,讓人背靠著鏡子,唇舌湿熱地勾纏。
鬱白含眼睫輕顫,軟著腰拽緊了陸煥的外套。
在急促的呼吸中,他手指越攥越緊。
正吻到情濃處,纏著他的唇舌卻緩緩退了出去。
鬱白含茫然地睜眼:?
他的親親怎麼沒了?
陸煥稍稍撤開,抵著他的額頭呼出口熱氣,啞聲說,“輕點,別弄皺了。”
鬱白含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他,“不是還有PlanB.C.D…嗎?”
“……”
理智隻堅定了一秒,而後徹底動搖。
陸煥又摟著他重新吻下來,平整的高定西裝一瞬揉皺,看樣子是沒打算再穿這套婚服了。
鬱白含勾著陸煥的脖子迎上去,邊吻邊說,“要不……明天穿那套淺色的……”
陸煥閉著眼睫,“怎麼?”
“明天不是洞房嗎?”鬱白含模模糊糊,自然而然地規劃道,“好脫……”
吻著他的人一下停住。
陸煥倏地睜開眼,指節都攥紅了。他撤身狠狠盯著鬱白含警告,“別鬧。你後天是不想出門……”
陸煥說著,話音突然一頓。
鬱白含也跟著一頓。
親密而曖昧的化妝間內,兩人目光相對。熱烈的氣氛慢慢退卻降溫……
鬱白含喉頭咕咚一下。
在這種時候,他們終於想起了之前忘掉的那個“重要的人”。
“鍾醫務人員他……”
鬱白含潤了潤唇,試探地望進陸煥沉凝的眼底,“現在打包過來,還來得及嗎?”
第106章 正文完結
陸煥默了兩秒,隨即拿出手機聯系樊霖,“連夜打包應該來得及,就是沒發請柬……”
鬱白含找補,“不如說他是特邀嘉賓?”
“……”陸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行。”
一通找補結束,化妝間門內旖旎而燥熱的氣氛已經完全消散。
鬱白含剛剛都快被點燃了,他本來還擔心不好收場,現在看來,竟相當的收放自如。
他稍稍理了理被揉亂的衣服,輕聲感嘆,“鍾醫務人員果然是良藥名醫。”
一瞬就能平復好所有的躁動。
陸煥難得沒有反駁,“走吧,我們出去。”
傍晚的彩排隻是大概走個流程,熟悉一下現場。
兩人在臺上走過幾遍,直到太陽漸漸沉落,他們才結束彩排回了酒店。
明天是正式婚禮,要起個大早。
鬱白含洗漱完就被陸煥捉回到床上,埋進蘿卜坑裡。陸煥拍拍他的背說,“今晚早點睡。”
陽臺的推拉門已經關上。
房間門的大燈也熄滅,隻剩下一盞床頭燈,屋中一時有些靜謐。
鬱白含枕在陸煥的臂彎間門,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心跳不由怦怦直響。他看著陸煥沉靜的臉,想到明天一覺醒來就是兩人的婚禮,心頭興奮又悸動。
他拱了拱說,“我有點睡不著,緊髒!”
陸煥看著他笑了一下。
鬱白含立馬拿手戳他,“笑什麼,你不緊張嗎?和你們白含舉辦婚禮,你的內心難道毫無波動?”
話落,他的手被一把捉住。
陸煥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鬱白含頓時感受到手心下方又急又重的心跳。
陸煥垂眼,“你說呢。”
鬱白含小臉一紅,又亮晶晶地看向陸煥,然後滿意地收回手,將臉貼過去,“喔。”
好吧,這還差不多~
陸煥圈著他伸手關了燈,“睡吧。”
鬱白含聽著他的心跳,安穩地閉眼,“晚安,波動陸煥。”
“晚安,緊髒白含。”
“……”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被上門來的妝造團隊挖起來,整理發型著裝。
昨天那套試穿的婚服已經被揉皺了,他們今天就按照鬱白含說的,換上了淺色的那一套。
陸煥常年習慣穿深色,這會兒換上淺色的服裝竟然也相當合適,還顯得更為年輕,隱約有了當年高嶺之花、意氣風發的模樣。
鬱白含穿著就更合適了。
黑發烏眸,面容素淨,連化妝師都沒忍住誇一句,“這身真好看,襯得人清爽又純潔。”
鬱白含腼腆地收下贊譽,摳了下手指,“可惜我已經是不純潔的大人了。”
“……”
化妝師正在夾頭發的手一抖,不小心給他一撮毛都夾得翹起來。
陸煥扭頭朝他看了一眼。
化妝師又趕緊將那撮毛夾了下去。
鬱白含適時地抿上了嘴,“我不說了。”
妝造剛剛做完,半敞的房間門門就被叩響。
鬱白含扭頭,隻見馮叔正站在門口。
馮叔今天穿著一身正式的西服,頭發也整齊地梳了上去,腰板挺得筆直,面上掩不住的歡喜和激動,“先生,少爺,時間門差不多了。”
陸煥站起身來,“好。”
鬱白含也跟著起身,轉頭拉上陸煥的手,“我們走吧,皮皮煥~”
·
海灘邊搭好的場臺下,眾賓客都已就座。
正是晨午時分。
明躍的日光映在粼粼的海面上,閃閃爍爍的一片如同鋪滿了細碎的鑽石。
T型的水臺背靠著大海,四處裝點著藍白色的玫瑰花瓣,仿佛要融入背後那片寬廣無垠的碧海藍天。
一條長長的玻璃走道直通向水臺。
這會兒,鬱白含正站在走道的臺階前。
臺階前還站著喬芸,喬芸同他慈愛地笑了笑,然後挽上他的手,“白含。”
他和陸煥都沒有父母長輩,這場婚禮的長輩便由他們的“結義父母”霍鳴、喬芸暫代。
“芸姨。”鬱白含挽住喬芸,又朝前方看去。
前方的水臺上,陸煥正立在那頭朝他看來。同款的婚服襯著對方高大挺拔的身形,平直的肩背仿佛撐起了背後那片廣袤的雲天。
隔著長長的走道,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
陸煥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熱烈。
鬱白含臉上一熱,心跳又怦怦快了起來。水臺上,霍鳴也站在了陸煥旁邊,樊霖充當著這次的司儀主持著婚禮流程。在一眾賓客的期待中,婚禮樂終於響起。
鬱白含微微呼出口氣,抬步踏上玻璃走道。
他在喬芸的陪同下一步步走向前方的陸煥,明亮的日光從頭頂映下來,在他身上籠了層薄光。
陸煥灼熱的目光全程落在他的身上。
鬱白含心頭有點熱,又抬眸朝陸煥望了眼。
這一對視,陸煥眸光動了一下。
他垂在身旁的手指一蜷,隨後像是被湧動的心潮推動著,忽然抬步朝鬱白含迎了過來。
這一環節本來是由鬱白含一路走到水臺上。
但這會兒,陸煥居然徑直朝人走過去了。
鬱白含愣了下,停住腳步。剛好停在了這條玻璃走道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