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揉亂成一團,輕撞搖晃。
鬱白含細長的眼睫很快又湿了,過了沒一會兒,他揪緊陸煥的襯衣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一種信號。上方的人一停,撐起身來。
陸煥一手撈過落在旁邊的領帶。
鬱白含:?
下一刻,在他一聲低呼中,涼滑的觸感貼上來。
陸煥低眼看著他,“隻準一次。”
他說完不等鬱白含發出反駁的聲音,又俯身親下來。在熱烈纏綿的親吻間低聲開口,“和我一起。”
鬱白含睜大眼:!!!
……
半小時後,蘿卜幹終於恢復了幾分水潤。
鬱白含仰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半天沒能回神。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陸煥已經起身將周圍收拾清理好,又把領帶拿去洗漱間簡單衝洗了一下,這才扔進髒衣簍裡。
他回來看鬱白含還仰在床上,眼角泛紅,淡色的嘴唇也被吮腫,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這麼久以來,還是頭一次。
陸煥俯身將人抱回他最愛的坑裡,輕輕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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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局促地抿了下唇,“你非激我。”
鬱白含在他懷裡動彈了一下。
陸煥趁機教育,“下次還敢嗎?”
沉寂了半天的蘿卜像是被觸發了關鍵詞,終於從他懷裡抬頭。
鬱白含目光又恢復了神採,漸漸浮出驚喜的神色,“還有下次!?”
“……”
陸煥將人拎出懷裡,起身結束話題,“收拾一下,下樓吃飯。”
鬱白含動了動,“喔。”
他在心底暗自回味:之前幾次都是陸煥順著他,他想怎麼造怎麼造。今天好像不一樣,被強勢地控制著,積壓過後更加狂瀾洶湧。
他又心滿意足地抿抿唇,換了衣服跟著陸煥下樓。
…
吃晚飯的時候,就連馮叔都看出鬱白含恢復了精氣神。
馮叔欣慰,“白含少爺就該多出去透口氣。你看,這不精神多了!”
鬱白含羞澀埋頭,“倒不是因為那個。”他那是由內到外的……
馮叔歪頭,“嗯?”
“沒什麼。”
飯吃到一半。
陸煥忽然頓了頓,狀似隨意地開口,“你要喜歡射箭,幹脆就在後面院子裡建個場地,免得每次都往學校跑。”
鬱白含抬頭,看他非做出一副從容霸氣的口吻,便貼心地伸出筷子從陸煥筷尖兒精準地夾走了那塊老姜。
“等考完試再說吧,施工幹擾看書。”
暴露心情的老姜被他丟進旁邊的渣盤。
“……”陸煥繃著淡定,耳垂染紅,“喔。”
·
晚上睡覺前。
鬱白含又收到了秦倫送的裝備和皮膚。
“最近秦倫送得好勤。”他靠在沙發椅上感嘆了一句,又轉頭問旁邊的陸煥,“你給人發獎金了?”
不然怎麼跑來報效他這個“正宮”。
陸煥垂著眼默了下,隨後淡淡,“我送你的裝備不多嗎?”
鬱白含眼睫一眨:不是在說秦倫……
唉呀,瞧他們陸學長這倔強的勝負欲~
他翻身一跨坐到陸煥腿上,捧著人的臉哄道,“特別多,一衣櫃都是。等我考試的時候,就穿我們陸學長買的衣服,學神附體~”=3=麼麼。
陸煥臉上熱了點,“嗯。”
他嗯完又問,“秦倫送你的裝備多少錢?”
“前後兩個328。”
“嗯,我到時候當獎金百倍打給他。”
鬱白含咯吱一樂,“那秦倫真是飛來一筆橫財!”
“不是橫財。”陸煥把身上亂動的人按下去,“正好要把他支去做任務。”
鬱白含老實坐著,“什麼任務?”
“最近在和崔家打,讓他去對付崔家。”
鬱白含:???
陸煥同他解釋,“司巍進去了,判了無期徒刑。這裡面大部分是出自司曇臨時反水的手筆,司曇和司延停又重新聯合起來。司延停忙著重振旗鼓,現在崔家是我們主要的商業勁敵。”
鬱白含,“還重振旗鼓?”
就該趁他病要他命,別讓pua大師得以喘息!
陸煥伸手捏了下眉心,面上浮出一絲疲色,“司家根基還是太過龐大,我和霍老說好聯手。到時候贏的算他,虧的我來承擔。”
他眉間浮出一絲決絕狠厲。
仰起的頸側鼓著青筋,像是憋了股勁,不惜自損也要拼著將司家按下去。
“但還差一點,隻有兩家還是不夠……”
鬱白含憐愛地將他粗紅的脖子一捧,“瞧你~說著說著就激動了。”
那股狠勁驀地卡在喉頸半截。
“……”陸煥胳膊一抬,低頭看去。
鬱白含學著他松土的手法給人搓搓揉揉,“兩家不夠就三家,你不是還有別的家人嗎?”
陸煥的眼中流露出幾分茫然疑惑:?
鬱白含寵溺地提醒,“你的小迷弟呀~”
反應了半晌,陸煥薄唇微啟,像是終於從記憶深處搜出了這號人物:何老爺子。
隔了會兒,他說,“我試試。”
陸煥說完託著鬱白含將人抱回床,“我們……”
鬱白含期待,“嗯?”
“該睡覺了。”
“。”
…
陸煥行動力很強。
第二天便登門去拜訪何老爺子了。
今天正好也是鍾秉棲來復診的時間。
鬱白含在家裡等著,然後等來了渾身戒備、一張冤種臉的鍾秉棲。
他滿懷歉意,“上次的意外是我沒想到的。”
鍾秉棲坐下,將他胳膊抓過來,“是啊,誰能想到呢?”
鬱白含,“……”
大概是陸煥開出的薪水真的很高。
鍾秉棲雖然一臉冤種,但還是穩當順利地給他復查了一遍,開了新的食譜藥方,刷刷寫下病歷。
“比之前好多了,還是不能太放縱。你身體底子太差,要加強鍛煉。”
鬱白含挑出字眼,“不能太放縱,意思就是,還是可以有些~許的放縱。”
“……”鍾秉棲抬眼,低頭在病歷本上補充。
建議:欲行房事,一周一次。
鬱白含瞥見:可惡!
送走了鍾秉棲,病歷本還留在桌前。
他盯著那條苦大仇深的建議看了半晌,目光落在“一周一次”上。隔了會兒,鬱白含潤了潤唇,瞟向桌邊的圓珠筆。
他伸手拿過,往上面悄摸著加了一筆。
嗯,滿意。
·
晚上陸煥回家。
他進屋後松了領帶,神色看著還算輕松。
鬱白含撲過來,“怎麼樣?”
“談得還行。”陸煥捏了下他耳朵,轉頭將正裝換下,穿上居家衣服,“鍾秉棲今天來給你看過了,怎麼說?”
鬱白含心頭微微一緊,瞟向桌上的病歷本,“說我恢復得挺好的。”
“是嗎?”陸煥側了他一眼,眼底充滿質疑。
然後他順著鬱白含的視線看向病歷本,幾步走過去將本子翻到最後一頁。
一行行記錄瀏覽到最後。
陸煥目光突然在那條建議上一定。
欲行房事,一周十次。
那個“十”相當惹眼,尤其是中間那筆工整而僵硬的一豎。
簡直像是p上去的一般突兀。
臥室裡一時蔓延著沉默。
鬱白含暗搓搓湊過去,“謹遵醫囑。”
陸煥就轉過來看著他,嘴角掛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後伸手從筆筒裡抽了支鉛筆,低頭往病歷本上一添。
“十”立馬變成了“千”。
陸煥教導,“我們白含怎麼不再多加一撇呢?”
一周千次,夠不夠造了?
鬱白含,“……”
哦豁,果然是篡改痕跡太重,被發現了。
他局促地低頭,“千次,有點太假了。”
陸煥溫柔地捏著他的耳垂,“十次就很逼真了嗎?”
“……”
病歷本被“哗啦”關上。
輕微的聲響中充滿了制裁的味道。
…
有了陸審核嚴格的監督,這周鬱白含又隻得了一次。
而且一次就是“一次”。
用過的領帶被扔進髒衣簍,隔幾天又出現在陸煥禁欲正經的白襯衣前,好像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饒是厚臉皮如鬱白含,也看得渾身羞臊。
他們陸學長,有的時候真是比他還會玩……
克制而放肆的一周過完,很快再次迎來了鍾秉棲例行一次的復診時間。
這次陸煥也在家。
介於鬱白含的作案前科,他便全程陪在一邊。
鍾秉棲復診完,翻開病歷本叮囑,“調養是長期的事,目前看來情況有所好轉。記得堅持下去,不要造作……”
他正說著,翻病例的動作突然一頓。
目光定定落在某個地方。
鬱白含順著他的目光往上一落,就看紙頁停留在前一次的醫囑上——那道瀟灑的一橫上面多了兩筆畫。
一個豎一個撇。
一看就是出自兩個人的手筆,但都同樣的囂張而拙劣。
……臥槽!被發現了。
鬱白含一下沒了聲響。
旁邊的陸煥好像也驀然陷入了凝滯。
房間裡安安靜靜,鍾秉棲低垂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片刻,他抬起頭,麻木地看向跟前的鬱白含和陸煥,“從醫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患者私自篡改病歷本的。”
“還改兩次。”
“……”
鬱白含心虛地垂眼。
陸煥抿了下唇,指尖微蜷。
鍾秉棲盯了兩人半晌,忽然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霍地睜眼,像是自暴自棄般拿起橡皮圓珠筆,往紙上刷刷一改。
隨著他筆下生風,鬱白含提心吊膽:
……鍾醫務人員該不會被他們給逼瘋了吧?吃爪爪.jpg
病歷本上鉛筆的一撇被刷地擦掉,“十”後面又補了個龍飛鳳舞的橫8。再抬頭時,鍾秉棲將病歷本“哗啦”一攤,露出上面的正無窮:+∞
——欲行房事,一周無窮次。
他面無表情,“二位,滿意了吧?”
陸煥,“……”
鬱白含,“……”
第62章 謀劃偷襲
正無窮的符號寫得張牙舞爪, 力透紙背。
鬱白含對上鍾秉棲崩塌的神色,小聲安撫,“別說氣話。”
鍾秉棲淡漠勾唇, “真心話。”
“……”
他說完將病歷本一放。
虛浮的背影再次從門口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