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傅寒聲七年,他說膩了,轉身找了更年輕嬌嫩的女孩兒。
這次我沒鬧,扔了戒指,剪了新買的婚紗。
深夜登機離開了京城。
他的朋友紛紛打賭,我多久會低頭求和。
傅寒聲笑得冷漠:「不出三天,她又會哭著回來求我。」
可三天又三天,我仍音訊全無。
傅寒聲再也坐不住,第一次主動打了我的電話:「陳兮,鬧夠了就回來….
電話那端卻傳來男人一聲低笑:「傅總,哄女孩子可不能隔夜,否則,會被人半路截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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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聲雙眼赤紅咬牙切齒:「讓陳兮接電話!」
沈良州低頭親了親我:「接不了,人還昏著呢,我得先把她親醒。」
跟傅寒聲在一起的第七年。
我偷偷買了婚紗,鼓足了勇氣準備向他求婚。
但很不巧,那天聚會上我來晚了幾分鐘。
正好聽到他跟朋友聊天。
「你說陳兮啊,早玩膩了。」
傅寒聲點了支煙,笑得散漫:「七年,換你你不膩?」
那些人也跟著哄笑:「說的也是,七年,就算天仙也食之無味了。」
「不過陳兮真挺美的。」
「身材也正,上次寒聲生日,她穿了條後媽裙,在場哪個男人不是眼都看直了?
「說真的寒聲,你當初那樣稀罕她,現在真捨得?」
傅寒聲聲音淡漠:「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那….我要是追陳兮,你不介意的吧?」
「追唄。」傅寒聲漫不經心地吐了個煙圈:「隻要你們不膈應。」
「出息,你也不嫌丟人,寒聲都玩膩的人你也接盤?」
又是一陣哄笑。
那天晚上我沒進包廂,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頭疼先回家了。
傅寒聲連一個字都沒多問,就掛了電話。
分手的決心,大概就是在那晚,徹底下定了。
沒兩天,圈子裏開始瘋傳。
傅寒聲正在追一個大二女生,表演學院的,年輕嬌嫩又天真。
他追人的陣仗向來大的驚人。
就像當年他追我時一樣,恨不得昭告天下,
拿房子車子珠寶隨心所欲地砸。
那小姑娘哪見過這陣勢,沒兩天就淪陷了。
朋友攢的局子上,傅寒聲直接帶了人過來。
一進門,所有人都安靜了。
幾個關係還不錯的女生都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怎麼都不說話了,看我幹什麼?」
傅寒聲攬著姑娘坐下來,這才正眼看向我:「陳兮,今兒正好是個機會,我就把話說開了。」
「嗯,你說。」
「這些年分分合合挺沒意思的,感情也早淡了。」
我緊緊攥著手,中指上的戒指深深咯入皮肉,
可我卻像是感覺不到疼。
「萱萱年輕,單純,我是真喜歡她,不想委屈她。」
傅寒聲摸了摸姑娘的頭髮:「我得給她個名分。」
我輕點頭:「嗯,我明白。」
「今後還是朋友,有什麼難處都可以找我,隻要在京城,你的事我還照舊管。」
「還是別了。」
我輕笑了笑站起身來:「既然分了,那就分清楚,省得人姑娘誤會。」
傅寒聲有些詫異地微挑眉,片刻後才道:「也是。」
「那你們聚,我就先回去了。」
「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我走出房間,隨手關門時,聽到有人問了一句,
「你們說這次陳兮能堅持多久?」
「兩天?」
「這次她好像真有點生氣了,那我賭一周吧。」
傅寒聲看了一眼沒有完全關上的門,笑得冷漠:「不出三天,她又會哭著回來。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真是看倦了。」
「也是,陳兮怎麼離得開你,誰不知道她愛你愛的發瘋….
我自嘲笑了笑,攥緊了手包快步走向電梯。
3
回了公寓,我去衣帽間角落裏取下那件婚紗。
盼了半年才拿到手,隻可惜,永遠沒機會穿了。
這婚紗是定做的,退不掉。
乾脆找了把剪刀,將它剪了。
畢竟,留在這兒也不過是礙傅寒聲的眼。
最後離開時,我摘了戒指,放在了茶幾上。
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除卻貼身物品,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想了想,又給傅寒聲留了字條,
這房子和房子裏的一切,他可以隨意處置,不用問我。
我訂了淩晨的機票,飛港城。
最好的閨蜜年前嫁到了那邊,正好去找她散心。
4
閨蜜約我逛街下午茶。
晚上還有個小聚會,都是之前的同學和舊友。
酒過三巡的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
幾個女同學立刻眼都亮了:「沈良州?你可真是稀客啊。」「是啊大佬,你今晚怎麼大駕光臨了?」
「正好在隔壁談點事,聽說老朋友聚會,就過來湊個熱鬧。」
沈良州說著,目光在某處定了一瞬,方才緩緩移開。
閨蜜悄悄捏了捏我:「兮兮,沈良州沖你來的吧?」
我醉眼迷離看向那個男人。
身量比傅寒聲還高一些,穿了件黑色大衣,內裏是同色系商務西裝。
眉眼十分英俊,身材很有型,腿超級無敵長。
我眯眼看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搖搖頭:「不能吧,我們這些年都沒聯繫。」
閨蜜卻不理會我,直接叫了沈良州:「沈大佬,待會兒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送一下兮兮?」
「我們都喝酒了,叫網約車我不放心她。」
我怔愣抬頭看向沈良州。
沈良州的視線也越過眾人,落在了我臉上。
過了大約兩秒鐘,我看到他點了頭:「好。」
「謝謝啦大佬。」
閨蜜笑眯眯坐下來,趴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兮兮,七年睡一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劃算。」
「傅寒聲能三心二意拈花惹草,你為什麼不能開啟第二春?」「再說了,沈良州這樣的極品,不睡白不睡。」
「你怎麼知道他會和我睡?」
「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扒光了寶貝。」
「相信我,我談了十八個,比你有經驗。」
4
沈良州開車送我回酒店。
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我解開安全帶,
向他道謝:「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
沈良州側首看向我:「客氣。」
我推開車門,要下車時,忽又想到那日傅寒聲說的那些話。
鬼使神差地就開了口:「要上去喝杯茶嗎?」
沈良州在電梯裏就吻上了我。
我本就醉酒,又被他這樣強勢霸道地親吻,差點缺氧。
「有監控...我氣喘籲籲,雙頰緋紅,
腿軟的幾乎站不住,隻能緊緊抱著他的腰。
沈良州看了一眼攝像頭,轉過身,換了個角度,複又吻了下來。
刷開房門時,他忽然叫住我:「陳兮,你現在後悔我還能收手。」
「後悔什麼?」
我仰臉看向他,手指繞著他的領帶,將他拉近:「你把我嘴都親腫了,這會兒說收手?」
沈良州忽然就笑了,他伸手,指腹輕蹭過我微腫的唇,「那你以後就算後悔,也沒用了。」
我們的第一次,沈良州甚至都沒忍到進臥室。
背在牆壁上磨的有點疼,我忍不住哭唧唧地咬了他一口:
「沈良州你是畜生吧,懂不懂憐香惜玉?」
他滾燙的手掌墊在我的後背。
最後又喘著吻在我的頸側:「陳兮,我有點忍不住了..」
5
五分鐘後,我才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
沈良州抱我回臥室,我將臉埋在枕頭上,一個勁兒笑,
「沈良州,你多久沒女人了啊?」
沈良州沉著臉看了我一眼:「是挺久,這些年都在忙工作。」
我很意外地看著他,漸漸止了笑。
又過了一會兒,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對不起啊沈良州,我..」把你弄髒了
o
「陳兮,說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我哭了,沈良州有些慌。
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可我的眼淚卻根本止不住。
「我不該招惹你的。」
「可你已經招惹了。」
沈良州俯身,他捧住我的臉定定看著我,語氣竟有些嚴肅的認真:
「陳兮,你既然招惹了,就得招惹到底。」
6
去香港的第七天。
京城那邊的朋友薑旭忽然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兮兮,什麼時候回京啊?」
「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
「大家都挺想你的,過兩天周子過生日,你回來聚聚吧。」
「不了,你幫我給他說一聲,我寄禮物回去。」
「那行吧,那你照顧好自己。」
包廂裏,薑旭將手機遞給傅寒聲:「寒聲,你看,要不你給兮兮打電話?她一準兒聽你的話。」
傅寒聲冷冷望著螢幕上的幾行字,
忽然掐了煙站起身:「愛回不回,死外面才好。」
「寒聲..…你別生氣啊,兮兮肯定是心裏難受。」
「是啊,她這次把戒指都摘了,看來是真傷心了,也是你和那女的鬧得太過….
「都他媽已經分了,她還想怎樣?」
傅寒聲忽然動了怒:「聽好了,誰他媽都不準再找她,死了也不準找!」
「行行行不找不找,你別發脾氣了,前兩天剛喝的胃出血進醫院。」
「也就兮兮在的時候你沒犯過胃病,她才走了幾天,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朋友們說一句,傅寒聲的臉色就沉一分。
到最後,他直接拿了外套摔門離開。
一路走到樓下,冷風撲面吹來,傅寒聲仍覺得胸腔裏的怒火散不去。
陳兮那女人還真有種,七天了,她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玩兒真的是吧?
傅寒聲冷著臉將陳兮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你他媽最好不要哭著回來求我。
因為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對你心軟了。
沈良州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剛敲下最後一行字,點排版。
大學期間我就開始寫雜誌專欄,小有成就。
所以畢業後就乾脆全職了。
也是仗著這點天賦,收入還不錯。
工作自由,拎著筆記本天南海北都可以去。
所以分了手,倒也不用留在北京傷神傷心。
「兮兮,晚上想吃什麼?」
沈良州的聲音清晰傳來,半下午的忙碌,好似瞬間被安撫了。
「腦細胞都死了幾千萬,好累,你定吧。」
「那要不要吃火鍋,我知道有一家的腦花特別棒,你肯定會喜歡。」
吃火鍋的時候我總是喜歡點一份腦花。
但後來,傅寒聲說看著就噁心,我就很少碰了。
可我隱約記得,沈良州的飲食一向很清淡。
「沈良州,你不用這樣遷就我的,我早就不挑食了。」
「是我也突然很想吃,記得大學的時候,二食堂裏有一家冒菜,腦花很嫩很鮮。
聽他說起這些,我也不由饞了,那家冒菜確實好吃。
我大學吃了四年都沒膩。
「那行吧,那就吃火鍋。」
「我現在過去接你。」
「嗯。」
沈良州帶我去的是一家在香港開了很多年的重慶火鍋店。
店面很舊,地方也不大,但生意特別好。
就是西裝革履的沈良州,和這環境實在太格格不入了。
我看著他拿紙巾仔細地幫我擦椅子。
又熟練地用開水燙碗筷,幫我倒果汁。
他這樣的公子哥,做起這些瑣碎的事,倒一點都不生疏。
「沈良州,你前女友把你調教的可真好。」
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不像是我,分分合合的七年。
也就一開始傅寒聲追我的時候,享受過被人照顧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後來大學畢業和傅寒聲同居那一年多。
我活脫脫就像個老媽子。
傅寒聲的胃不好,我就學會了煮飯煲湯。
像個小媳婦一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但現在我才想明白。
我愛他愛到失去自我,連愛人先愛己的道理都忘了。
又怎能指望他的愛意永不退散。
沈良州一邊幫我涮菜,一邊抬眸看了我一眼:「你從哪聽的我有前女友。」
8
我怔了一下:「大學時你身邊不是整天跟著一姑娘?好像你們還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你說趙穎?」沈良州笑了一聲:「從小一起長大確實不假,但我和她沒談過,我也不喜歡她,頂多把她當妹妹。」
「那你這些年沒談過嗎?」
沈良州慢條斯理地將襯衫衣袖折了折:「相過親,短暫接觸過,不合適就分了。
「哦……那後來就沒有過了嗎?」
我垂了眼眸,想到那天晚上他初次的表現。
好像他這話的真實度就可信了數倍。
「陳兮,我下次不會了。」
沈良州突然的一句,讓我一頭霧水:「什麼不會了?」
他偏過臉,輕咳了一聲,
大概是滾沸的火鍋熱氣蒸騰的緣故,他的耳朵紅得驚人。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沈良州將煮好的腦花舀給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