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調侃道:“九成是她的樂理老師教的。”
沈博延這個時候才插話:“你們不會看小地圖嗎?看見傳送門在防禦塔也過去送死?”
鄧青珩嘻嘻地笑:“就是啊,這個鍋我家喬喬可不背。”
剛才一戰似乎培養出些許革命情誼,他們很快就打成一片,除了沈博延比較沉默,其他人還是聊得很愉快的。
比賽開始之前,MR戰隊的隊員現身跟後援席的親友團打招呼,那片區域瞬間沸騰起來。
宛喬循聲望去,恰好發現那五個意氣風發的男生正朝這邊看來,她撞了撞鄧青珩的手肘:“喂,大章正看著你啊。”
鄧青珩興高採烈地揮手,章栩上前一步,當著衆人給了她一個飛吻。
宛喬冷不防吃了大口的狗糧,突然聽見沈博延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認識?”
鄧青珩沒有阻止地意思,宛喬便如實回答:“MR戰隊的章神,是珩珩的男朋友。”
會場有點嘈雜,宛喬也不敢張揚,於是側著腦袋貼近沈博延耳際低語。沈博延頷首以示回應,不經意間,她的碎發撩在臉上,微微的癢。
宛喬渾然未覺,她問沈博延:“你也是MR的粉絲嗎?”
沈博延略有所思地望向大舞臺的方向,半瞬後收回視線,含糊地“嗯”了一聲。
職業聯賽總決賽依時進行,介紹過兩支隊伍,雙方的巔峰對決便正式開始。
這是宛喬第一次觀看這類比賽,她的情緒很快被現場的氣氛帶動,不管是哪方擊敗對手,她也會跟著歡呼,惹得鄧青珩半是嗔怨半是玩笑地說:“幸好你沒有做到後援席,否則會被迷妹們群毆的。”
跟MR戰隊對決的是上一屆聯賽的總冠軍青山戰隊,到底是底功紮實,資歷深厚的老牌戰隊,開賽不久,他們便狠壓了MR一波,盡顯優勢。
MR的隊員都是初生牛犢,雖然經驗不足,但勝在夠勇。他們的進攻激進而兇猛,有幾回都殺了青山戰隊一個措手不及,可謂氣焰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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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番激烈的交戰,青山戰隊最終還是以4:1的絕對優勢成功衛冕。當青山戰隊攻破敵方水晶時,歡呼與尖叫此起彼伏,那聲勢浩大得很。即使拿不了冠軍,MR戰隊的衆人也不見沮喪,能獲得這樣的成績,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鼓舞。
宛喬被邀請出席晚上的慶功宴。前往會所地路上,衆人沒有談論今晚的賽事,反而聊到那誰來會場看比賽。
坐在保姆車後排聽不太清楚,鄧青珩便問章栩:“你們說的是誰?”
章栩告訴她:“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們隊打算挖幾個高手過來迎接明年的春季賽,那個拒絕了我們邀請的大神DRUMMER,今天就在現場。”
這樣赫赫有名的人物,宛喬也有所聽聞,她也湊上前八卦,不料卻聽見章栩說:“就坐在喬喬旁邊。”
話音剛落,鄧青珩就笑出聲來:“我們今天才跟那個人開過黑,DRUMMER出了名是殺人如麻,可他卻連MVP也拿不到,你說你開什麽玩笑?”
除了司機,車廂衆人很有默契地轉頭望向鄧青珩,大家的表情都有幾分不可置信。
最終是章栩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掩不住激動:“這不是玩笑!”
鄧青珩撇撇嘴:“他好像隻是鉑金段位而已。”
章栩說:“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小號。”
鄧青珩仍是有所懷疑:“可是……”
沉浸在激動與震驚中的章栩根本聽不見女友的話,他自顧自地說:“他居然帶你們這些坑貨也不肯上我們的黑車……”
看他一副中邪的模樣,鄧青珩沒好氣地說:“因為喬喬認識他。”
此話一出,宛喬就成了焦點,對上大家那怪異的目光,她不自覺瑟縮了下:“我跟他……不熟,真的不熟。”
宛喬怎麽也沒想到,她一個不小心,居然會招來這樣一位大神。其實她跟鄧青珩一樣,並不相信沈博延就是傳說中那位厲害DRUMMER,試問這世上怎麽會有一種生物,既打得了遊戲,還玩得一手好樂器。
距離高校聯合藝術節還有半周,主辦方組織樂團到藝術中心進行彩排。他們的演奏在中間場次,由於到得早,大家都在後臺等候。
在南韻樂團裏,宛喬不是十分有演出經驗的成員,像這種規模的表演,她隻參與過兩場。加上這次的演出還關乎到樂團能否得到跟楚揚合作的機會,雖然算不上怯場,但緊張肯定少不了的。
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來回走動,宛喬更是難以平靜。姚霜霜正拿著小鏡子補妝,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最終決定上衛生間平複一下心情。
後臺隻有更衣室,因而宛喬需要穿過長長的走廊才能抵達衛生間。經過樓梯間,她發現那扇門是半開著的,無意間瞄了眼,竟然看見有人正斜斜地倚著牆壁,他的右手低垂,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根未燃盡的香煙。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宛喬不由自己停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延哥在樂團玩什麽樂器呀,猜對了有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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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牆後貼著醒目的禁煙標誌,而眼前的男人則做著相反的事情,跌落的煙灰在腳邊積聚,而他並未發覺。
本該視而不見地走開,而這刻卻邁不開步子,在沈博延地注視下,宛喬漸漸感到局促,似乎撞破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
被不速之客打擾到,沈博延仍是一派自在的模樣,吸了口香煙,他才出聲:“跑出來做什麽?”
宛喬盡量斂起神緒,回答:“上衛生間。”
沈博延努了努下巴,隨口說:“直走再右拐。”
其實宛喬知道衛生間在哪裏,不過她沒解釋那麽多,說了句“謝謝”便疾步離開。
宛喬的步伐有點淩亂,直至走進衛生間,才稍微放鬆下來。盥洗臺上放著一盒空氣清新劑,是淡淡地檸檬香氣,她在裏頭躲了小片刻,然而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是有那麽一點緊張。
宛喬低著頭,沒有留心路況,在轉角處差點就撞上別人,她低聲道歉,擡頭後發現還是剛才的臉孔。
沈博延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裏,看上去懶洋洋的。那根香煙已經不知所蹤,他身上難得沒有煙味,若非親眼所見,宛喬不會相信他竟然會抽煙。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沈博延忽然收起手機,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她主動跟他說話:“快到你們樂團出場了,還不回去準備?”
“沒什麽好準備的。”看見她垂在身側的手總是無意識地攥住裙擺,沈博延問:“你緊張?”
雖是疑問的口吻,但宛喬聽出那肯定的意味,隻能承認:“有一點。”
宛喬以為他會笑話自己沒用出息,不料他竟遞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問她:“吃糖嗎?”
盒子上寫的全是英文,宛喬辨認著那單詞,隨後又聽見他說:“減壓的。”
聽了這話,宛喬猶猶豫豫還是將那盒糖果接了過來,並輕聲道謝。
推開頂頭的蓋子,倒出來的是白色的片狀糖果,宛喬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糖果放進嘴裏。
三兩秒後,宛喬的表情開始扭曲。
沈博延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勾了下,他什麽也沒說,重新將手插-進褲袋,就頭也不回就走了。
口腔中盈滿強勁的薄荷味道,宛喬被嗆得眼眶都紅了。糖果在嘴裏,含著不是,吐掉也不是,手裏還拿著滿滿的一盒,真讓人苦惱。
剛開始實在難受,不過適應後倒是不錯,清清涼涼的,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或許是被這薄荷糖刺激了,那緊張的情緒確實有所緩解,輪到樂團上場時,宛喬還算淡定。
楚揚今天也在場,在後臺的時候,宛喬已經聽說了。觀衆席基本上是空的,她一眼就看見坐在第三排的目標人物。明明隻是排練,楚揚貌似也很當一回事,他的眼睛注視著舞臺,腦袋微微側著,正傾聽鄰座男人的話。
冷不防瞥見那男人的臉,宛喬心頭倏地一跳,手上那琴弓差點握不穩,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再度起了波瀾。
宛喬渾渾噩噩地拉著琴,奏完最後一個音符,她亦回不過神來。臺下響起零零星星的掌聲,衆人謝幕,她沒有擡頭,謝了幕就躲回後臺。
下一個節目是一支獨舞,不少人在側舞臺圍觀,而宛喬則焦慮地等著校巴到來。結果校巴沒有等到,卻等來一個她不想看見的人。
後臺擁擠又嘈雜,霍晟一身正裝,那衣冠楚楚的模樣,在這裏倒有幾分格格不入。他旁若無人地朝宛喬走去,察覺宛喬有意躲避,他不緊不慢地喚她:“小喬。”
那聲音不大,不過足以讓衆人側目。宛喬正要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地止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才開口:“你來這裏做什麽?”
霍晟笑得有點陰森:“當然是來看我的好妹妹。”
宛喬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霍晟並不介意,還伸手拉了她一把:“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宛喬試著甩開他的禁錮。
霍晟不鬆手,他一邊往宛喬手臂上使力,一邊低聲威脅:“你如果不想在這裏表演好戲,就乖乖地跟我走。再拉扯下去,這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最終宛喬還是選擇妥協,她氣鼓鼓地拿起琴包,正準備背上,身旁的人就已經將它奪走,隨意地搭在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