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攝氏37.2度》, 本章共3111字, 更新于: 2024-11-06 17:15:13

大約是和塚原說話的樣子讓後輩們誤會了什麽,加上貓又監督還沒過來,起初列隊站好的時候還有人走神在看門外的野貓,從前常在體育館附近轉悠的貍花貓,身後跟著三隻出生不久的奶貓,它們在午後的樹叢裏曬著太陽。


黑尾輕咳兩聲,站在最左的那個走神的高個子男生立馬回過頭來站好,塚原翻了翻名單,犬岡走身高一米八五,一定會是隊裏正缺的副攻的合適人選。


“下午好,我是隊長黑尾鐵朗,”慢條斯理地開口說著,黑尾眼神裏有光,“今年我們隻有一個目標,和去年一樣,和過去的每一年都一樣,”他頓了一下,“我們會進軍全國。”


一旁的夜久擡頭看了他一眼,兩年前他們站在後輩們的位置上對著當時的監督與隊長說的話,黑尾又這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


“不愧是他啊。”海低聲自言自語道。


想必這也不是用來鼓勵新人的,剛剛還神色輕松的一年級們好像突然就繃緊了神經,他們意識到自己即將要加入的隊伍是一個足夠的認真的隊伍,而與經理打趣的隊長也是一個認真的前輩。


要知道運動社團陋習千千萬,黑尾隊長唯一不能放棄的隻有下馬威的傳統。


新生測試賽安排好之後,塚原和黑尾一起站在記分牌旁,她用手肘碰了碰他小聲戳穿道:“你確定你剛剛不是在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不過效果很好啊。”黑尾頗有些得意地笑起來,順手捏了捏她的臉。


不情不願地撇著嘴轉過臉去,塚原嫌棄地用校服袖子擦了擦臉頰,黑尾又換了隻手繼續捏她。


“松手啊,”她幹脆兩手都護著臉,一雙圓眼睛瞪著他說,“我知道我放假吃得多,但是你給我stop!”


“我說怎麽手感越來越好了,”黑尾欣慰地點點頭,“再接再厲。”


下一秒,塚原跳起來狠狠給了他胸口一頭槌。


至於這會兒在球場上的都是二年生和一年生,作為現階段隊裏唯一的二傳,原以為開學第一日可以休息的研磨站在新生隊裏,無奈地熱身等比賽開始,他眼神幽怨看著正在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如果他的這兩位老友可以稍微留意一些,就能感受到他對他們全心全意的詛咒。


不過隻要再過段時間,他可能就會覺得自己其實詛咒早了。


放學前塚原在梟谷聯盟的經理群組裏看到了白福發來了今天第一天正式當隊長的木兔興奮的講話視頻,她低頭嗤嗤笑著,並回複說:“今天我們隊長也彼此彼此。”

Advertisement


“哦——又在八卦什麽了?”從貓又監督的辦公室出來,黑尾輕悄悄地彎腰伏在她的肩上裝作偷看聊天記錄,不小心嗅到了她身上有甜味。


“你走路就不能有點聲音嗎!”塚原立刻把手機屏幕反扣在手心,塞進口袋。


“嘖。”比賽太累了蹲在地上意念挺屍的研磨用最後一點精力嘲諷了黑尾。


“我們走,”塚原兩手拉著研磨起身,“不要理他。”


她隻是不太想讓黑尾看到她剛剛發出去的後面一段話而已,她說,但是一想到阿黑是隊長,就覺得太好了。


於是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黑尾,她笑著招手:“快點啦,趕不上這趟車就要變壓成三明治了。”


“知道了。”黑尾兩手插兜,邁開步子追上去。


傍晚時分臨近晚高峰,音駒高校坡前的這站電車常常擠得厲害,有時如果沒坐上前一趟車的話,沒錯就是現在的情況——耷拉著腦袋的研磨倚著黑尾,而塚原則被黑尾一手圈在懷裏,三個人緊緊挨著像一個人,這時候整個車廂就像是沙丁魚罐頭,人和人之間的呼吸都能貼在一塊兒。


塚原的頭頂有個發旋,經常有一撮頭發翹起來,說話的時候她一動,頭發也會晃來晃去,她最近好像換了洗發水,像草莓一樣的味道,原本隻是不經意聞到的,但是畢竟這是晚高峰的電車,他又偷偷地嗅了嗅,同時還心虛地立刻直起身看向旁邊。


怎麽說呢,就是小夏聞起來好甜啊。


他覺得自己已經聽到研磨冷著臉要說什麽了,馬上就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結果低頭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眼神,雖然他知道研磨今天格外幽怨的眼神多半和自己這個舉動沒什麽關系,但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縮在黑尾懷裏的塚原看著手機突然開口問:“黃金周要去宮城合宿?剛剛直井領隊給我發了兩個電話讓我明天記得聯系一下。”


“對,”總算是被轉移了注意力,黑尾回答說,“貓又監督剛在辦公室就是說這件事。”


“有哪些學校啊,我看看……”塚原把名單向下拉,“有烏野?啊,女隊還有青葉城西呢,原澤學姐手術恢複得不錯吧。”


“啊,想起來了,說起這個,她說過她複建都是靠你們的歌撐過來的。”黑尾說。


“這個好辦,我手邊還有一張新專輯的初回,等我周末排練的時候找大家簽個名。”還有什麽能比聽到別人喜歡自己的歌更開心的呢。


車到站了,速度減慢她差點沒站穩,黑尾稍用力攬著她的腰,他們的距離又近了一點,好像本來還要說些什麽的塚原把後面半句話吞了回去,藏在短發下的耳朵通紅的。


兩個人楞著的時候,研磨擡手敲了一下塚原的腦袋,又敲了一下黑尾的額頭說:“你們要站到終點站嗎?”


“下……下車啦。”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快步走出車廂。


“不許說話。”跟在後面的黑尾提前和研磨提了醒。


他卻隻是翻了個白眼,什麽都沒說。


——真是麻煩。


但是真正麻煩的人,在幾日後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來到了排球部,至今未能進入一五零俱樂部的塚原文夏給音駒帶來了一個一九零俱樂部的成員,灰羽列夫,身高約一米九四釐米,體重約八十公斤,而他的排球經驗——是零。


第 14 章


塚原剛剛統計完去宮城合宿的人數,先前隊伍招新時貓又監督安排了中學時候表現就很不錯的犬岡進正選隊伍,另外的一個一年級芝山這次也會跟著一起去,所以午休時候她便拿著家長同意書去一年級的樓層找他們倆,才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叫她。


她轉過頭去,這個灰色短發的瘦高個子學弟朝她快步奔來,塚原遠遠地就感覺到了壓迫力,不禁後退了半步。


“啊……我不能一起去合宿嗎?”列夫看著她手上的兩份同意書這麽說著。


“合宿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塚原擡起頭有些費力地說話,“列夫你現在可以努力打好基礎,下次就可以進隊了。”


“真的嗎?”他又弓著背。


“當然了,”塚原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你也要站直呀!”


“遵命,學姐!”列夫笑著挺直背部,差點向後撞到了教室的門框。


要知道剛參加了一周試訓的列夫還是個徹徹底底的排球新手,他幾乎沒有任何基礎,沒辦法加入到練習賽之中,每次跟隊做完熱身運動以後就是塚原帶著他練習,從排球的規則到舉球和墊球的基本動作,畢竟也是音駒的經理,這點事她還是能做好的,加上塚原本來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即便列夫一開始就嚷嚷著要學山本那樣利落的扣球,她也能慢慢教他。


而最近隻要長了雙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列夫很黏塚原,隻要條件允許,他應該都會隻待在她周圍兩米半徑以內。


這會兒輪換下來的黑尾往球場角落看過去,抱著一筐空水壺的塚原走在前面,手拿著排球的列夫就跟在後面,不管她走到哪裏,他都跟著,黑尾一邊看著一邊又慢慢皺起眉頭,自家幼馴染倒是一臉很自然的表情,仿佛已經習慣了似的,明明他們也才認識了一個星期吧。


列夫一定是有雛鳥情結,黑尾在心裏想著。


不過塚原確實一直對身邊每個人都很不錯,她會當班委也是班裏人一起推舉的,堪稱音駒熱心小矮子二號,如果英日詞典上lovable這個單詞需要形象的解釋,那旁邊多半就貼著塚原的照片。


順便說一句,熱心小矮子一號是夜久,以上內容僅代表黑尾鐵朗個人,不具有任何參考價值。


可是真要談起之後會由誰帶著列夫練習,黑尾問貓又監督的時候,監督的回答和平常一樣模稜兩可的,也說不好是誰,不可否認這確實是個好苗子,身高、柔韌度、反應協調能力,這些可都是天生的,他和犬岡若是在網前站著,即便還沒有正式比賽都能給對面足夠威懾了。


“啊,不好。”墊起的球又砸到了自己的頭上,列夫撿起排球一臉的苦惱。


嘆了一口氣,黑尾將目光收回來,果然還是他想太多了,到秋天能派上用場應該就很不錯了。


這會兒靜悄悄從球場門前路過的貓又,他留意了正在場上的研磨,再看了一眼列夫,等到合適的時間來臨高等難度的遊戲當然要交給專業人士。


今天部活結束時天又黑了,塚原慢悠悠走在黑尾和研磨兩個人後面,三個人都不急著去車站,反正這趟車一定很擁擠,還不如幹脆多等一會兒。

潛力新作

  • 遲遲

    五年前我懷了裴延禮的孩子,靠著這個孩子,嫁進裴家,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這五年裡,裴延禮對我與孩子不聞不問,冷淡至極。 三天前,我與他的孩子意外遭遇車禍而亡,他與白月光遠赴西利,攜手完成年少時許下的心願。 小馳死後的第三天,裴延禮仍未到場。

    你的愛,讓我鬼迷心竅

    我做小姐的第二年,認識了一個改變我一生的男人。 他是我弟弟的頂頭上司,是我的金主,後來…… 如果我不那麽痛恨販毒的人,沒有做過小姐,我想我可以活在青春洋溢的十八歲。 我是一個很有自持力的女人,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我控制著自己不要在紙醉金迷的聲愛場所墮落。 可是…… 他的愛,讓我鬼迷心竅。

    真千金懶得理你[互穿]

    "穆家出了大醜聞。 家裡龍鳳胎的女兒從小就被保姆換了,丟到了農村十七年後才帶回來! 真千金歸來,沒有親情,隻有同情。"

    系統要我攻略他

    系統讓我攻略男主。 攻略到一半,他把男主噶了。 漫不經心道:「手滑了。」 我:.… 後來,他披上男主殼子。 主動解開襯衫,引誘我坐到他身上。 「來,用我教你的那些,撩撥我,攻略我…..」

  • 鬼知道鮫人是什麼

    作為鮫人,洛生人美聲甜皮膚白,她天籟般的歌聲繚繞在廣闊的海域,引得無數心智堅定的水手迷失方向。 化為人形的洛生理所應當的成為了音樂界大紅大紫的歌手,收獲了數之不盡的鮮花掌聲,並且在舞蹈界,歌唱界都成為了最亮眼的一顆新星!

    捂不熱

    人人皆知,京城林家獨子生性涼薄,葉淺偏不信這個邪。 跟在他身後一年,因為多管閑事被男人壓在車門上,她想推開,耳邊卻傳來林予琛低沉散漫的聲音,「你不是喜歡我麼,這麼好的做我女人的機會你不要?」 後來,葉淺真的放棄了,原來石頭真的捂不熱。 再相遇的那天,因為酒吧有人鬧事,一路上她刻意忽略旁人,全程隻關心朋友的傷勢。 終於在醫院的走廊上,她被那個滿手是血的男人攥住手腕,他的嗓音委屈沙啞,「你是看不到我也受傷了嗎?」

    分手姐和冷酷哥

    我小號被扒出來了,網友們看到了我玩大冒險時對男友說分手的聊天記錄—— 我:「分手吧。」 段衍:「?盡整這死出。」 我:「我認真的,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段衍:「跟我玩尬的是吧?我也會,黛玉葬花,我葬愛。我馬上祭奠我死去的愛情。」 我:「剛剛玩大冒險呢。」 段衍:「知道了,分手姐。(玫瑰)」 我的優雅形象毀於一地,全網都開始嘲笑我。 網友辣評:【這麼潮你不要命啦?】

    穿成校草前男友

    高考之後,錯失狀元的景辭意外穿進了一本重生校園文中,邂逅了暈血的校草贏驕。在兩個人的相處中,贏驕發現了他與之前的不同之處。從開始的好奇撩撥,到後來被景辭吸引。景辭認真向上的生活態度感染了自暴自棄的贏驕,讓他開始認真學習,為了兩個人的未來而努力。同時,景辭也在贏驕的幫助下,融入了七班這個大家庭。而他前世以及穿書的真相,也隨之慢慢浮出了水面……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