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利克爾喝了一口紅茶, 表面上頗有些風輕雲淡的意思,但實際上如何就不知道了。
柯林斯被他的話噎住, 但卻毫不服輸地回嘴:“尤麗斯之前喜歡的是我!”
利克爾何嘗不知道, 即便是幼幼現在選擇了他, 可他還是擔心幼幼不喜歡他, 對他隻是佔有欲,但是在情敵面前他當然不會認輸。
“肖恩家族的人都像你一樣喜歡活在過去嗎?”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紅茶,輕飄飄地給予柯林斯致命一擊,“我想你應該向我行禮,柯林斯肖恩。”
他是鄰國的國王,柯林斯隻是伯爵之子,確實應該向他行禮。
身份上被迫矮了一節,而且柯林斯也不得不承認,利克爾實在是足夠優秀,早在利克爾還是盧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奴隸的不同,但那時自己並不在意,因為他清楚尤麗斯喜歡的是他,而且一個奴隸而已,不值得自己上心。
沒有想到還有今日這樣的境地,柯林斯垂頭喪氣地走了。
兩個人情投意合之後便是結婚了,省去了訂婚的步驟,著急的利克爾把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十五,距離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一個月。
生平還是第一次結婚的利克爾心裡無比緊張,他叫米爾拿出了婚禮的流程和步驟,而且不打算交給別人,要自己親自策劃。
於是乎唐幼就發現,這些日子利克爾總是顯得很緊張,對方似乎很擔心婚禮的進程,即便是睡覺都會睡著睡著突然清醒,就好比現在。
利克爾睡覺的時候都在惦記著婚禮,睡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一個好主意,他掙扎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想去書房記錄下來,唯恐自己會忘記。
但他清醒的動作驚動了唐幼,唐幼拉住他的手指,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一看就是還沒睡醒,“泥娶哪裡?”
見吵醒了人,利克爾立刻回身把唐幼抱住,把人抱在懷裡輕哄,他不哄還好,一哄倒叫唐幼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拉著利克爾的衣服逼問他,“你最近怎麼魂不守舍的啊?”
她的目光有些兇,似乎是一定要利克爾坦白從寬,雖然知道利克爾不會外面有人,但這樣半夜往外跑的舉動多少有些讓她不滿。
她早已經習慣了利克爾睡在她旁邊,對方喜歡把自己摟在懷裡,密不透風,雖然有些粘人,但唐幼必須承認,有種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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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克爾被她軟軟地抓著衣服,心上塌陷了一大塊,他的耳朵有些紅,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口。
“你在策劃婚禮?”唐幼震驚地徹底清醒了,這不是她第一次結婚,但如此正式的婚禮卻是第一次。
第一世和池墨淵在一起時,她們也領了結婚證,但是沒有大辦婚禮,兩個人朋友都不多,唐幼這邊更是親緣慘淡,所以隻是邀請了一些相熟的人來。
而第二世礙於身份特殊,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在一起了,可身為帝王的唐幼還是沒有和元季公開在一起。
這一世即便明白他們要舉辦婚禮,可反應慢半拍的唐幼還是沒有想過這個婚禮的規模有多大,更沒有想過利克爾會緊張,畢竟算上這一次,兩個人算是結第三次了。
她詢問系統三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時,系統發出了警告聲,同時唐幼察覺到了危險,這說明利克爾的身份非常特殊,特殊到系統這個組織都很在意。
而至於系統這邊對利克爾的態度她倒是沒有明白,不過沒關系,隻要每次都能遇見他,她會把事情搞清楚的。
她心裡惦記著系統這些事,但利克爾卻在想著他們的婚禮,而且這些日子竟然是在親自策劃,唐幼有些詫異,同時又後知後覺地感覺有些怪異。
她臉色莫名有些紅,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有股特別的豔色,漂亮的眼睛也有些羞怯,這次唐幼是真的害羞了,不同於以往的偽裝,她覺得心口有些麻麻的。
利克爾看著自己漂亮小妻子,隻覺得想親親,真可愛啊。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他親了親唐幼的唇瓣,親了一下還覺得不夠,又親了一下,比起剛才的不好意思,現在的他又恢復了接吻狂魔的本來面目。
而且光親嘴巴還不夠,還要親親唐幼的眼睛、睫毛、額頭……他親得越來越放肆,比起一開始帶著喜愛的吻,後面的吻變了味道。
當他親上唐幼鎖骨的時候,唐幼知道他這是又發|情了,默許一樣沒有反抗,結果是被更嚴重的欺負。
唐幼像隻沒有力氣抵擋的小貓,小貓的渾身上下都被親透了,就連最隱私的地方都不會被放過,可小貓也很乖,被惹急了隻會用肉墊推著利克爾的頭表示拒絕。
可利克爾是誰,他是專欺負小貓的壞人,不光不會住手,反而會抓住小貓的小爪子,再把人欺負個遍。
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上照進來,華麗的粉調大床上躺著一具白皙漂亮的身體,身體的主人抱著被子正在熟睡,而她裸|露出來的後背則是布滿了紅色。
這紅色想必經歷過□□的人都不會陌生,因為這一看就是被人一下一下細細吻上去的,能做到痕跡如此之密,又如此深,不用想就知道留下這些痕跡的人佔有欲有多強。
而作為佔有欲強的某人,此刻還在書房裡冥想自己昨晚做夢想到的主意的是什麼。
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做夢的內容會一覺醒來忘記了,而如果還記得,也要趕緊記下來,否則會忘得一幹二淨。
現在的利克爾就陷入了這樣的困擾,不過好在無論利克爾如何困擾,婚禮都順利進行了。
婚禮的當天,無數賓客政要都來了,佛羅國的人來了幾位重要的宗室大公,因為唐幼他們返回佛羅國還要再舉辦一次婚禮,所以這次佛羅國人來得不多。
而且即便翡冷翠和佛羅是鄰國,但兩國也不是沒有摩擦,隻是現在還處於和平時期,彼此不得不防。
婚禮的當天,是尤麗斯的父親凱倫大公送她出嫁的,這位在戰場上奔波了一輩子的將軍,也依舊會因為女兒出嫁流淚。
這也是唐幼第一次直面父親的愛,原主的母親唐雅溺愛她,而凱倫大公平日裡卻嚴肅慣了,但對原主這個女兒也是多加寵溺的。
坐在凱倫大公這個位置,很少有不被利益牽扯的,唐幼想如果是她,多半會用自己無法繼承爵位的子女去聯姻吧,她總是這樣冷酷又無情。
她的手被凱倫大公遞到了利克爾手上,冰冷的掌心也隨著利克爾掌心的灼熱溫度回暖。
可現在她不會像以前一樣了,她也終於有了自己在乎的人。
她有幾分體會到了父愛和母愛,也想要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握住利克爾的人,她第一次有了想要一直和一個人走下去的決心,即便是她現在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甚至更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這場婚禮無疑是震撼了整個貴族圈,利克爾似乎想要把所有世上能見到的珍寶都堆砌在尤麗斯身上。
婚禮的食材選用的無比珍貴,有的即便是貴族也一年吃不上幾次,倒不是因為造價昂貴,更多的是不可多得。
而所有女士賓客的伴手禮是珍珠,而男士則是珍惜的煙|草,這無疑是很多人的心頭好。
而婚禮本身更加氣派,利克爾甚至派用了軍隊來接親,這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也隻有利克爾這個國王才能如此任性。
派來的是以米爾為首的國王護衛隊的成員,他們的職責就是聽從陛下的調遣,自然對此毫無意見。
婚禮上的一切都如同夢幻一般,而利克爾更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唐幼,他對賓客的敬酒幾乎是來者不拒,任誰都能看出他的高興。
唐幼好笑地搖頭,目光聚焦到一處上,對著利克爾耳語了幾句,表示自己要去換身衣服,這婚紗實在是太過不方便。
這行為本來是失禮的,因為新人在婚禮上更換婚紗在時下意頭並不好。
但利克爾哪裡管的了這些,他一聽唐幼說不舒服,當下也不管如何,就要陪著唐幼去換,但唐幼把人攔住了。
“不用了,我們都跑了算怎麼回事,不知道以為我們去做壞事了。”她話是湊在利克爾耳邊講的,曖昧的呼吸噴灑在利克爾的耳垂上。
利克爾被撩得受不了,耳垂都紅了,隻能乖乖留在原地等老婆換衣服回來。
“找我什麼事?”唐幼語氣淡漠,似乎眼前的柯林斯隻是一個陌生人。
事實上對她而言柯林斯確實隻是個陌生人,她那天不是不知道柯林斯來了公爵府,但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利克爾還以為能瞞住她。
利克爾像是守著珍寶的猛獸,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窺伺他的寶藏,而現在公開宣布寶貝屬於他的同時,還小心眼地沒有給柯林斯發請柬。
知道的以為他這是在嫉恨兩人之前的婚約,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還是有些害怕的。
幼幼喜歡了柯林斯這個混蛋這麼久,現在是不是隻是一世情迷才願意和他結婚的?他不敢賭,所以隻能規避危險源。
但想不到柯林斯還是想辦法混了進來,還讓唐幼看見了。
唐幼本來不打算理對方,隻是沒想到柯林斯打出了一個隻有原主和他兩人知道的暗號。
這個暗號是之前兩人約定好的,因為小時候他們總是嫌宴會太多無趣,所以會偷偷跑出去玩,小時候的柯林斯還會帶原主偷偷翻牆,最後被抓住還要護著原主尤麗斯,一邊哭一邊擋在尤麗斯面前說是他的錯,不要怪妹妹。
隻不過這個手勢柯林斯已經很久不用了,畢竟長大後的柯林斯倒是對這些宴會享受得很。
想了想,唐幼還是跟了上來,畢竟這是給原主尤麗斯一個交代的機會。
柯林斯顯然也想不到尤麗斯會這麼冷漠,他晃了晃神,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問:“尤麗斯,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
這個他,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我想你不該在我的婚禮上問我這些。”唐幼有些無奈,她沒想到現在柯林斯會執迷不悟,但兩人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她的不正面回答讓柯林斯誤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柯林斯激動地上前,朝著唐幼許諾道:
“尤麗斯,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和利克爾結婚了,和我結婚好不好?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我們也可以訂婚。
我一直喜歡你的,我隻是犯了錯,對不起,我知道你很難過,是我傷害了你。”
說到對原主的傷害,柯林斯顯得無比懊惱,他恨不得跪下祈求唐幼的原諒,隻是唐幼後退了一步,並沒有接受他的抱歉。
“柯林斯肖恩,我現在喜歡的利克爾,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會、也不可能喜歡上你。
而且現在回過頭看,我對你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喜歡,隻是小孩子的佔有欲。”她輕撫了一下被風吹動的鬢角的發絲,語氣裡頗有些無奈。
這態度讓柯林斯明白,他是沒有機會了。
隻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即便你不願意取消婚禮也沒關系,我願意做你的情人。”
他蒼白著臉色爭取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利克爾知道的,我們就保持著地下關系也好,我……”我隻是想多看看你。
曾經他對尤麗斯的態度有多不耐煩,現在就一一反噬到了自己身上,他自虐一般想當初的尤麗斯有多麼難過,同時也拒絕去想尤麗斯說得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