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盤算唐幼自然知道,她可不會讓劇情這樣走下去。
入夜,風有些涼,一道黑影快速越過公主府的守衛,直直來到關著唐幼的房間。
元子都一進來就發現這房間出奇的冷,而房間裡原本該換棉被了,卻因為小公主失了身份根本沒人來換。
有些微涼的早秋夜裡,小公主就這樣抱著薄被縮在床的角落,她看上去可憐極了,眼尾還有未褪去的紅痕和淚痕,眼睛也好像有點腫了,鼻尖紅透了。
他一動,小公主便受驚一樣睜開眼,“元、元季?”
她試探著問出聲,聲音還有些啞,元季沉聲應答,“是我,不要怕。”
唐幼放松了一刻,但緊接著想起什麼一般戒備地看向元季,“你究竟是誰?”
元子都頓了一下才坦白:“我是叫元季,字子都。”
他一說元子都這個名字,唐幼自然知道了。
起義軍首領元子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人是五年前橫空出世的,帶著起義軍的殘兵敗將一舉翻盤,擴大隊伍的同時又攻佔了西南。
將軍隊盤踞在西南之後,用兵如神的元子都開始休養生息,不到三年時間,西南就成了朝廷眾人眼紅的肥沃之地。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起義軍首領,竟然敢孤身進入京都,甚至在長公主府做起了卑賤的馬奴。
唐幼驚訝地睜大眼睛,似乎沒想到元季的真實身份會是元子都。
畢竟身為起義軍首領,就這樣孤身來到京都實在是太過危險。
不過俗話說燈下黑,元子都這麼做情有可原。
唐幼吸了吸鼻子,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那你是…來殺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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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縮在角落裡,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還害怕地抱住單薄的小被子,企圖用著一點布料保護自己。
元季輕笑了一下,似乎是被她氣笑了,“不殺你,是來救你的。”說完就帶著被子把人撈進了懷裡。
唐幼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你也是要娶我做小、小妾嘛!”
似乎是覺得這個字眼難以啟齒,唐幼別開了臉。
“怎麼會?”元子都沉下臉,小公主平日裡張揚慣了,什麼時候如此小心翼翼了。
他把唐幼抱到與自己齊平,眸中盡是認真和虔誠,“你永遠是我的小公主,我會永遠保護您。”
唐幼回看他,纖細濃長的眼睫打湿了一半,輕抿住的嘴唇也被松開,她本就生得漂亮,這樣的月色下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人,眸光潋滟中帶著水汽,隻恨不得讓人親一親。
元子都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他湊上去親了親唐幼漂亮的眼睛,問她:“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嘛?”
唐幼點點頭,頗有些難為情,但是又有些憤恨地告狀道:“那個江子巖,竟然、竟然叫我做、做他的小妾!”
她咬咬牙,抓著薄被的手都縮緊了,語氣嬌嬌軟軟的,就像是在撒嬌。
元子都果真和被蠱惑的昏君一般,“那小公主想怎麼罰他?”
唐幼真想了想,最後發現自己早沒有了公主的待遇,不能像之前一樣胡亂抽人了,而且胡作非為的話會給元子都添麻煩的。
她搖了搖頭,明白現在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了。
元子都也沒說什麼,帶著唐幼一路躲避侍衛,出了公主府後一路奔出京都,去了嘉慶。
嘉慶正是之前起義軍盤踞的城市,這段路程不近,唐幼這兩天實在是有夠擔驚受怕的,也許是元子都懷裡足夠溫暖,她腦袋一垂一垂的,沒等到地方就睡著了。
夏河出來迎接自家首領的時候就看見他懷裡似乎抱著個人。
元子都藏得太過嚴實,把自己的鬥篷解下來把唐幼連同被子一起裹了起來,露出的小臉側著窩進他懷裡,以夏河的視角,根本看不清人。
元子都也沒有給她介紹的打算,直接抱著人就去了裡間,還用眼神示意夏河別出聲,唯恐吵醒了唐幼。
把人放在他的床上,再給小公主蓋上自己的被子,確保小公主身上都是自己的氣息才滿意地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親了親小公主的額頭佔便宜。
系統無力地蹲在系統空間的角落,男主喜歡上宿主這件事已經再無可以更改的了,這篇文可不是什麼買股文,這下子讓它去哪裡找個男主和女主he啊!
如果世界崩塌了,恐怕它還要受懲罰,立志破壞宿主和男主的系統瘋狂給自己打氣,根本不知道男主出了門就去給它家宿主找回場子去了。
元子都隻要想到若是自己來晚一步,小公主怕是會被逼著做小妾就心裡火燒一般,那個江子巖算個什麼東西,若是他爺爺江老將軍倒還是個英雄,現在不過是個會三腳貓功夫的小白臉竟然也敢叫囂。
他眸光微斂,對著夏河道:“去折了江子巖的一條腿,讓他別起不該有的心思。”
作者有話說:
996人來更新了!又是摸魚的一人!把前面舞劍的將軍府嫡子改名成江子巖了!
第32章 囂張跋扈的福星公主
夏河總感覺自己的上司兼兄弟有些奇怪, 而這份奇怪從他兄弟進入公主府就開始了。
就比如,他從來不知道他上司元子都竟然偷偷藏起來了一份藥膏,那膏藥極好用, 他不過是一時好奇塗了一點, 竟然就叫感覺臉上的傷口愈合得更快了。
代價是被發現他偷用的元子都打了一頓。
而且他發現元子都最近還老是發布一些奇怪的任務,比如明明他和劉子業素不相識, 一個三品官的兒子還不值得他們特別關注。
但偏偏他得奉命去套了人家麻袋, 還折了劉子業的一隻手, 還指名要寫字的右手。
今天就更是莫名其妙了,他奉命去將軍府的時候人都是崩潰的, 找了好幾處才找到江子巖的院子。
潛進去之後二話沒說把人腿給折了, 又留下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才離開。
這都是不是最奇怪的, 明明當初有機會殺了福星長公主,可是沒想到知道他們計劃的元子都勃然大怒,二話沒說直接衝了上去, 不光喝退了起義軍精銳,還從一群死士手裡救下了那個小公主。
覺察元子都有些不對的夏河自然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他選擇問。
他敲了敲門, 剛想開門卻不成想門自己開了,開門的元子都陰沉著臉, 眼裡滿是緊張, “去叫大夫來!”
任勞任怨的夏河隻能去叫大夫, 猜想是他兄弟哪裡不舒服,臉色那麼黑, 一看就是傷得很重。
然後他就看見傳說嬌縱任性的福星長公主躺在元子都床上。
她似乎是病了, 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臉頰紅彤彤的, 整個人縮在棉被裡,小小的一塊,呼吸都不暢了,模樣十分可憐。
而元子都二話不說就把大夫領到唐幼面前:“快給她看病。”
大夫先是把了脈,又掀開唐幼的眼皮確定人還有神志,“隻是普通風寒,今晚喝了藥捂出汗來就好了。”
他開了方子叫藥童去抓藥,元子都拿到藥之後一勺一勺喂進去才放心。
他本來以為唐幼會耍些公主脾氣,可沒想到唐幼一聲不吭乖乖把藥喝了。
她柔軟的發絲因為沾了汗珠黏糊糊地貼在臉頰邊,元子都怕她不舒服,用手把發絲撥到一邊,靠近的時候才發現唐幼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他蹙眉替唐幼蓋好被子,確認邊邊角角都沒有遺落的地方才放心。
唐幼也沒想到自己會生病,這小公主雖然平日裡有習武,但在早秋蓋著薄被果然還是不行,她從跟著元子都出京都開始人就困頓了起來,連系統都沒理。
【系統,有沒有感冒藥給我來一粒。】實在是古代的藥太過難喝,她不想喝苦苦的中藥。
【抱歉宿主,沒有感冒藥。】系統隻能抱歉,它自己的權限裡不能把不屬於本世界的東西帶進來。
唐幼也隻是燒糊塗了才問的,她自然知道是沒有的。
人一生病就變得脆弱,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可懷念的人。
“阿…池…”
一個很輕的‘chi’的音,聲音輕微地像是隨處漂流的羽毛,但元子都還是聽見了。
阿池是誰?是小公主喜歡的人嘛?那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他微沉著眼睛,忽然有些惡劣的心思,既然是他把小公主救出來的,那小公主就該歸他才對。
憑什麼要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叫什麼‘chi’的可以奪走屬於他的小公主呢?
唐幼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過了便又能活蹦亂跳了,而關於真假公主的事也已經天下皆知。
元子都等她身體好了後帶她四處轉了轉,嘉慶儼然已經成了起義軍的大本營,這裡的人無一不認識元子都。
甚至還有穿著粗布衣服的孩子給元子都送花,這花自然是到了唐幼手裡,元子都美其名曰借花獻佛。
小公主平日裡浸淫在世家圈子裡,所有人都是笑裡藏刀,從來沒有見過純樸快樂的小公主有些愣怔,但很快就喜歡上了這裡。
【系統,元子都或許真的是位好皇帝。】
在原劇情裡,和女主相戀的元子都沒有採用暴力手段贏得皇權,隻是因著玉鶯得來的福星身份深得老皇帝喜歡,而老皇帝百年之後,竟然真的把皇位傳給了這個沒有一絲血緣關系的元子都。
而元子都也放棄了在劇情裡的起義軍首領身份,接受了所謂的另類招安,成為了大禹朝真正的主宰者。
而在真正童話故事的背後,利用、欺騙原主的得到了好的結果,原主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起義軍這些人不知何去何從。
而元子都本人更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就原諒了大興土木、魚肉百姓的老皇帝,還有那些為虎作伥的世家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