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熱熱鬧鬧的,一群人扎在一起,還有此起彼伏的通稟聲。
“恭親王府吉雅君主到!”
“永順侯侯府大小姐、三小姐到!”
“護國將軍四小姐到!”
“永儀、永儀長公主到!”永儀是唐幼的封號。
這聲音一出,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場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世家子弟也齊齊後退,好似唐幼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隻見一輛足以兩個普通馬車大的豪華馬車停了下來,從裡面先是走出一位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姑娘,這姑娘身姿嫋嫋,娉婷有禮,長相也是不可得美人。
男子們不由得瞅了好幾眼,暗想這難道就是永儀長公主,也不怪他們不識得,原主平日裡不喜歡往宴會上跑,認識她的多半是皇子公主身邊的伴讀或者手帕交,亦或者門庭光耀之人。
而在場的人有大多數是還未入朝為官,身份上雖然尊貴,但參加皇家宴席時也沒有機會坐到前排,自然是無緣見過原主。
他們正想著,卻發現這美人隻是矗立在一旁,而馬車裡伸出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這手圓潤帶粉,骨節都是恰到好處,此刻捏著暗藍色的簾子,襯得這手白得扎眼。
手的主人掀開簾子,從馬車裡探出頭來,也是這時大家才看清這位名滿大禹朝的永儀公主的真容。
她的面孔無處不精致,無處不恰到好處,即便是被這麼多人無死角地細看,也找不出任何一處瑕疵,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覺得陽光刺眼,下一刻就把手搭在人身上。
視線順著她的手走,發現白皙嬌嫩的手搭在了古銅色的手掌上,這手掌的主人正是元季。
元季看著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看呆的模樣,有些煩悶地上前,直接越過玉鶯,把人扶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唐幼會生氣,畢竟雖然唐幼養了那麼多的面首,但實際上據他觀察,這些面首平日裡隻是擺樣看的,不要說是睡在一個榻上,便是肢體接觸都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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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公主似乎把所有人都當成了自己飼養的小動物,平日裡隻是逗一逗看一看,根本不管的。
而與之相對,便是小公主對他與旁人似乎有些不同,他發現每一次肢體接觸,小公主的耳垂都是紅的,在這麼多人眼前兩人的手緊緊相|連,小公主更是緋紅從耳垂飛到了腮邊,甚至連眼尾都有些紅。
這紅色漂亮得讓他想要得更多,克制了許久的情感在此刻宣泄出來,元季無比肯定,他想要她。
這麼想得不止他一個,那些原本對唐幼印象不好的世家公子們此刻像是著了魔一樣不願意移開眼睛,就連唐幼光明正大和外男接觸這一點,都讓他們在心裡羨慕元季。
甚至有人在心裡忍不住開始羨慕在公主府的那些面首們,如果可以每天和永儀公主相伴,那即便是成為男寵又如何。
不過這些他們隻能想一想,一個個對著元季的背影咬牙切齒,面上又要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
先上前問好的是將軍府家的大少爺,他在別人愣神時跨步上前,先是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隨後公事公辦一般問道,
“不知幼弟在公主府可還好?”
作者有話說:
最近天天加班,隻能周一到周五日三,周六日日萬啦!總體字數不變的,隻是更新時間變化哈!因為我一改文案就會被封,所以文案上不改了!
謝謝寶們的支持
第27章 囂張跋扈的福星公主
將軍府的庶子確實是在長公主府裡做面首, 隻不過不受寵罷了,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唐幼。
江子巖現在提起這個庶弟也不是真的關心對方,隻是為了能上前和長公主搭話。
而長公主果不其然注意到他了。
唐幼沉思了一瞬, 想不起是誰, 畢竟她府裡的太多了,除了個別新鮮的, 其他基本是在府裡養著。
還是玉鶯提醒她才想起來, 是有次他在宴席上見過的, 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挺好看的, 恰好有人欺負他, 自己幫了他之後第二天將軍府就把人送過來了。
“另弟頗為乖巧。”都沒見過幾次, 可見平日裡也不作妖,這不就是乖巧嘛。
可是她說的自然,卻被人以為是在那方面上乖巧。
這事本就私密, 他們也沒想到長公主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話來。
以為唐幼意有所指的世家小姐們各個臉都紅透了,她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可沒聽過這等葷事。
而在場的公子們倒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香豔的場面。
唐幼不知道她引起了多大的風波, 不過她向來是不理人的,即便是來了也是不管別人的, 隻是自顧自地看風景。
倒是自詡風流的才子們在圍著她, 甚至把曲水流觴的地點改到了她旁邊。
這些人現在哪裡還有躲著長公主不想進公主府當面首的避嫌樣子, 現在一個個恨不得貼上去。
江子巖更是心裡暗暗咬牙,都怪自己平日裡隻會舞刀弄槍, 現在就算想吟詩作賦也是說不出什麼的。
隻是轉念一想, 他庶弟不僅文也不成, 武也不會, 竟然也進了公主府。
他自認相貌尚可,又有武藝加成,豈不是比一個庶子強多了?
恰巧有人吟了一首關於行軍打仗的詩,文採如何暫且不提,但是剛好被江子巖抓住機會。
“子賀兄這詩極好,恰巧我有感而發,不如來舞劍助興如何?”
不等人回答,他就自顧自開始舞起了劍。
他的劍法實用性不好說,但看起來倒是矯若遊龍有迅疾之風,所到之處皆是落葉齊飛,身姿矯健又兼具美感。
最重要的是他舞著舞著,位置就逐漸往永儀長公主那邊去了。
其他人暗暗咬牙,沒想到這個江子巖看起來人模狗樣,倒是個衣冠禽獸,竟然用這種方法吸引長公主的注意,偏偏長公主還被他給騙了。
都舞到自己面前了,唐幼自然是不可能不注意到,她靠在公主府搬來的美人塌上,元季立在她前面,一副生人勿近的陰沉模樣。
玉鶯在一旁捧著新貢的葡萄,看著這些人討好的模樣,直覺得眼底發酸,她垂下眼睫,規避了他人窺探的目光。
唐幼漫不經心的幾眼卻給了江子巖無限的希望,他又是橫掃、直跳,還用了一招落雁於歸的殺招,就為了讓長公主多看他幾眼。
唐幼看的倒是挺開心的,隻是有了這份先例,其他人也不好好作詩了,全都卯著勁地在長公主面前表演才藝。
不到一個時辰,唐幼已經欣賞了三個版本的鳳求凰了,一個是蕭版,簫聲曲調婉轉悠揚,一個是琴樂,琴聲委婉哀悽,還有舞劍版,鏗鏘有力,不像是求凰,倒像是要逼婚。
看膩了歌舞表演的唐幼覺得還是不如讓他們安安靜靜比拼才華。
她從塌上站起來,“既然各位公子有如此雅致,不若比一比作詩一首如何?”
說完她直接拍拍手,叫人去準備作詩需要的筆墨紙砚,“永儀不才,若是眾位需要裁判,我倒是可以代勞。”
她既然說了,那些公子們自然是無不應承。
平日裡酷愛舞文弄墨的自然是有了賣弄的機會,但武將之子可是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唐幼坐在上首,看著這群人在下面奮筆疾書,突然想起科舉也不過如此,她當次考官也不錯。
詩是以美為題,在場眾人無一不絞盡腦汁,有詠花頌景的,但更多是寫面前這位傾國傾城的永儀長公主的。
以一柱香為限,香燃盡後侍女們就把詩收了上來。
唐幼自己沒看,靠在一旁讓侍女挨個讀。
她斜倚在美人塌上,姿態闲適,完全沒有在眾人面前不好意思的羞澀,她的臉陷在美人塌上的兔皮抱枕上,顯得又小又精致,而膚色比兔子的皮毛還要亮,美眸微眯,似乎是聽得有些困了,又抬手打了個哈欠。
“聞香識美人,知、知是異香來。”侍女念到一半就戰戰兢兢了,這詩、這詩實在是太過撩撥,用詞也太過大膽。
寫詩的那人明顯也沒想到,長公主會在眾人面前讓人念出來。
劉子業從剛剛開始就額頭冒汗,他是個讀不好書的,平日裡也酷愛飲酒作樂,今日來此也不過是為了找個世家女娶回去讓母親滿意。
看見如此美貌的長公主,他自然是起了心思的,不過他倒是沒想著進公主府裡當面首,畢竟他們劉家就這麼一個獨子,不過春風一度倒是可以的。
他自認長得不錯,甚至還用一張不錯的面皮招惹了不少小姑娘,本以為長公主也是如此,但他以為的兩人偷偷傳書,卻成了光明正大的調戲。
而且對象還是皇家公主,這可是妥妥的冒犯皇家威嚴。
豆大的汗珠從面頰低落,劉子業根本不敢抬頭。
唐幼面上笑出了聲,她眼裡沒一點笑意,而元季也把手放在了佩刀上。
“劉子業?”她笑了笑,看著對方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人都抖了。
“咻”的一聲,火紅色的鞭子直直落了下來,抽在劉子業臉上。
這一下即便離得遠,劉子業臉上也被打出一道血痕來。
“就你也配覬覦本公主?”她接連抽了好幾下,每一下都抽到了實處,劉子業身上的衣服斷裂開,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長公主饒命!公主、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
劉子業到底不是個蠢人,他平日裡就算是騙人也不過是和小門小戶的小姐們有關聯,可從來不敢在這些大家小姐身上動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