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禮後，同學們紛紛向暗戀的人告白。
所有人都以為我也會借機糾纏宋寧序，逼他跟我在一起。
可一直到人群散去，我都沒有出現。
他不知道，此時空無一人的教室內。
我正跨坐在他好兄弟的腿上，忍著羞怯開口。
「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不用看著照片了。」
顧平京垂眸看著我故意裁短十公分的校服裙擺，下頜漸漸繃緊。
「昭昭，你現在從我身上下去，還不晚。」
01
成人禮的晚宴上，幾乎所有同學都喝醉了。
平時膽小靦腆的女生，也借著酒勁兒紛紛去找男神表白。
關系好的同學小聲問我：「昭昭，你要不要去找宋寧序告白？」
此時宋寧序的身邊圍滿了人。
有給他情書的，有給他各種小禮物的。
他斯文紳士地溫聲道謝，卻也一一拒絕了那些女生。
直到班花陸冉也含羞帶怯地過來表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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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包廂裏的氣氛直沖上了頂點。
同學有點擔心地看著我。
但我隻是笑了笑，就悄悄起身離開了。
而我剛出門，宋寧序就拒絕了陸冉。
「寧序，班花你也捨得拒絕啊。」
「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天仙？」
「該不會，你被許昭昭糾纏得厭女了吧？」
「說到許昭昭，她人呢？剛才吃飯時還在呢。」
「我聽說她前幾天在找人改短校服裙，肯定是去換戰袍了。」
「喲，看這意思，今晚是想拿下咱們寧序了？」
宋寧序端著一杯酒，靠在窗邊。
聽著幾個兄弟議論不停，他不由譏誚一笑。
「她有那個本事？」
「許昭昭挺漂亮的啊，寧序，你就真一點都不動心？」
「是啊，那腿長的，又白又細。」
「臉也乖，笑起來我都有點招架不住。」
「你招架不住，那你今晚跟她走好了。」
宋寧序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他看一眼許昭昭空出來的座位，轉身出了房間。
02
滿了十八歲，成了年，很多情侶或曖昧期的男女生都心照不宣。
聽說附近的小旅館酒店早都訂滿了。
我們班裏幾個膽子大的女生，還偷偷給喜歡的男生送了房卡。
大家都壓抑太久，想要好好放縱一下。
如果是從前的許昭昭，現在應該也在纏著宋寧序吧。
我站在路邊攔了輛車。
手機上進來了一條微信。
卻是宋寧序發來的：
「陸冉剛才找我表白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她？」
我才發現，和宋寧序的微信聊天，竟然定格在兩個月前。
發給他的最後一條消息他沒回復。
自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找過他。
我不找他，他當然不會主動找我。
今天他主動，倒是有些稀奇。
但我並未回復，直接退出了微信。
進學校大門的時候。
微信就開始不停進來新消息。
無一例外都是宋寧序和陸冉官宣的那條朋友圈截圖。
點開看了看兩人的合照，宋寧序攬著陸冉，攬得很緊。
我心裏卻沒有半點波動。
三個月前，我忽然發現，自己穿成了一本PO文中的炮灰女二。
宋寧序是小說裏的男主。
而陸冉，是書中的女主角。
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知道陸冉的身世後，我就恨極了她。
也因為處處和她作對，從而釀成了一生的悲劇。
最終被宋寧序送進精神病院，不到三十歲就淒慘死去。
看書的時候，我不是很喜歡男女主的人設。
反而一直喜歡書裏著墨不多的男配顧平京。
作者曾埋過伏筆，說顧平京有一個喜歡的女生。
但後來小說爛尾，那個伏筆也沒填上。
我一直都在猜他喜歡的人是誰。
卻在穿進書中後一個月，撞破了顧平京那個秘密。
才知道他一直喜歡的人是誰。
03
那晚晚自習放學後很久，我回教室去拿遺忘的手機。
卻看到顧平京坐在我的座位上。
他的手機螢幕亮著，上面赫然是我的照片。
教室裏很安靜，靜得我清晰聽到了他微重的呼吸聲。
還有桌子時不時被手臂碰撞，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我呆若木雞站在那裏，尷尬得手足無措。
也是到這一刻，我才知道這本PO文還真是夠癲。
顧平京也看到了我。
但他並沒停。
一切結束後。
他站起身，垂眸將運動褲的帶子系上。
這才又看向我，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聲音也很淡。
「許昭昭，看夠了嗎？」
我磕磕巴巴半天才發出聲音：
「看，看夠了，不是不是，我什麼都沒看到……」
顧平京似乎輕笑了一聲。
走出教室的時候，和我擦肩而過。
我聞到了一種很清冽的木質香調。
而那香調末尾，卻又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我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顧平京卻忽然停了腳步。
回頭看向我：「宋寧序不適合你。」
我訝異看向他，「顧平京？」
他卻已轉過身去，向外走，「算了，隨便你，當我沒說。」
04
顧平京是學校出了名的高嶺之花。
京城來的太子爺，長了一副讓人羨慕不來的好皮囊。
宿舍女生晚上夜談，他的名字出現的頻次永遠高居第一。
但他性子冷傲，一向獨來獨往。
在學校也從不搭理女生。
直到那晚撞破他的秘密。
我才發現他私底下，竟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但那個秘密，卻讓我心底偷偷滋生了歡喜。
到樓下時，我給顧平京打了一個電話。
好一會兒，他才接聽。
「顧平京。」
「找我有事？」
「我在教室樓下。」
「樓道裏的聲控燈壞了，有點黑，我害怕。」
顧平京沒說話，幾秒後，電話掛斷了。
我靠在墻壁上，有些怔怔。
也許，顧平京也穿書了。
也許，他喜歡的人已經不是我了。
可樓道裏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我倏然抬頭往上看去。
月光將他清瘦頎長的身影拉長。
光影明暗間，我隻看到他輪廓立體的側臉。
鼻骨生的高挺，下頜的線條淩厲流暢。
簡單的T恤和運動長褲，誰能想到衣服下麵的肌肉有多撩人。
我有些緊張地攥住手心，顧平京卻已經走到了我跟前。
「許昭昭。」
「我在。」我下意識地乖乖站直。
他似乎很淡地笑了笑，然後，對我伸出了手。
我緩緩抬起汗濕的手指，輕輕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隻是握住了我的指尖。
然後，牽著我往樓上走去。
05
顧平京的座位在靠窗的最後排。
我磨蹭著裝作收拾抽屜裏的書本。
翻來覆去裝進去又拿出來數次，才終於鼓足勇氣。
站起身，走到了顧平京的桌前。
他正靠在椅背上看手機。
我過來，他也隻是淡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然後，亮著的手機被他鎖了屏。
我深吸一口氣，將他書桌上的幾本書拿開，又拉開了桌子。
顧平京挑了挑眉：「許昭昭，你要幹什麼？」
他話音落定時，我就直接跨坐在了他腿上。
年輕的顧平京，不到十九歲的顧平京。
正是青春熱血的年紀。
我剛坐上去，他的神情就變了。
身下大腿的肌肉，堅硬滾燙。
顧平京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下頜漸漸繃得很緊。
我手心裏一層一層出了細汗。
心跳得很快很快，好似下一秒就要從腔子裏蹦出。
顧平京手裏的手機被我抽走放到一邊。
我覺得嗓子有些黏，偏過臉低低咳了一聲。
才忍著羞怯開口：「顧平京。」
「你不用再看著照片……看著照片，那樣……」
「我現在就在你面前。」
我終於積蓄了足夠的勇氣，抬眸看向他。
風從窗戶裏吹進來。
把銀白色的月光都吹得晃動起來。
那片月色在他的臉上輕晃。
浮浮沉沉，斑斑駁駁。
月色是白的，可他眼底的欲色卻像是燃了火。
我很緊張，又有些害怕。
但卻還是強撐著，與他對視。
顧平京的視線一寸一寸從我臉上滑落。
掠Ţųₙ過校服的衣襟，掠過掐緊的腰線。
最後落在裁短了十公分的裙擺下。
那一片雪色，好似比月光還要皎白。
我忽然垂了睫毛，視線也躲閃起來。
可顧平京卻抬起手，輕輕握住了我的腕骨。
他的聲音比往常更低沉，有些性感的嘶啞。
「許昭昭，你現在從我身上下來，還不晚。」
06
初時我有些蒙。
整張臉都漲紅，後頸也滾燙發熱。
運動褲隻有薄薄一層。
我的裙子又那樣短。
我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想要避開即將噴發的火山。
可扣住我腕骨的那隻手，卻驀地攥緊了。
「顧平京，你輕點，手腕好疼……」
我話還未說完。
顧平京卻忽然低頭吻住了我。
呼吸糾纏之間，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說得沒錯許昭昭。」
「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何必再去看照片。」
深吻再次落下，卻是鋪天蓋地一般。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視覺，聽覺，好像一瞬間都蕩然無存了。
隻是閉著眼，被他掐住下頜，深深攫取。
聽話地任他索取，手指軟得幾乎要攀附不住他的肩。
快要無法呼吸時，門外忽然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平京，你在裏面嗎？」
隨著說話聲響，推門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我全身都繃緊了，心臟差點停跳。
「別怕。」
帶著木質香調的校服外套，忽然遮住了所有的光。
我被顧平京輕按在懷裏，校服蓋在我身上，頭臉都遮擋的嚴實。
「害，你還真在教室啊。」
「一晚上都沒見你，躲這兒幹嘛呢？」
宋寧序的聲音漸漸逼近。
07
我雙手抱著顧平京的窄腰，下意識攥緊了手指。
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慄。
「別過來。」
顧平京聲音沉沉，沒有情緒，卻又帶著威勢的壓迫。
宋寧序的腳步頓時停了。
我感覺到顧平京的手隔著校服落在我後背上。
安撫一般輕輕拍了拍。
「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說。」
宋寧序這才看到顧平京懷裏抱著什麼人。
他沒敢多看，但轉身時還是多看了一眼。
人被校服蓋著，自然看不到臉。
但校服裙擺下露出的腿，還真是又細又白又長。
倒和許昭昭的有點像。
他轉身走了幾步，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心裏不知為何，突然很不舒服。
但顧平京忽然涼涼開了口：「要不要過來站在我跟前，好好看？」
宋寧序忙擺擺手，快步出了教室。
別人不清楚顧平京的背景。
他可是唯一的知情人。
也因此，在學校裏，他和顧平京算是走的比較近的。
平日裏顧平京低調不張揚。
但宋寧序卻深知，自己根本惹不起他。
出了教室，宋寧序卻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今晚一整晚，顧平京都沒出現。
許昭昭中途離開，就再沒回來。
微信也沒回。
這在之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宋寧序蹙眉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拿了手機出來。
就在他要撥通許昭昭電話時。
手機卻忽然進來了一條消息。
宋寧序神色微變，轉身匆匆下樓了。
08
直到走廊裏完全安靜。
顧平京才將我身上蓋著的校服拿開：「沒事了，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