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傳來一個處理過的電子音。
月色下,一個身影靠在門邊,手裡把玩一把短刀,語氣冷酷。
“我已經來了。”
第135章 失敗開局 “這些家伙最喜歡屍體了。”……
找過來了。
鍾益柔的腦嗡得一下, 一到這個的聲音,那種莫大的恐懼從底蔓延至全身,她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發抖的手, 腦海中,楊爾慈被殺的場景又一次浮現出來。
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安無咎思考太多, 他看了一眼沈惕, “保護好益柔。”
囑咐完,安無咎獨自從這個集裝箱背後走出去。
沈惕想拉住他,但伸出的手撲了空, 身後是剛剛失去戀的鍾益柔,盡管他再不通情, 為了讓安無咎安,他也無法在這時候拋下她。
對方是從門來的, 外這麼安靜, 很可南杉和吳悠已經遇害。
楊爾慈雖是女,但她也不是一般, 在這一次這麼快殺了她, 上一輪又悄無聲息埋伏在工廠,突襲殺死吳悠, 眼前這個蒙的武力值不一般。
沈惕不知道對方手中是不是有槍,果現在他拿槍直接突襲,有一定的勝算,但果真的像鍾益柔所說,對方對行動有預判, 那他現在偷襲可會害死已經走出去的安無咎。
他向後看了看,望了一眼集裝箱後的暗臺階。
蒙就站在門外,透過具盯著安無咎走出來, 似乎並沒有要直接動手的意思。
安無咎一步步向前,沉著地問他,“你是誰,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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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很大概率是他們認識的,否則不會戴上具,還特意用了變聲器,恐怕就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
又或者他是個熟練的殺魔,知道會被目擊,所以習慣性遮蓋了可被認出的痕跡。
他的上顯示著的兩個參數條,理智值是滿格,生命值也幾乎沒有變化。
果他也可以輪回,為什麼生命值沒有改變?
蒙被處理過的聲音低沉,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得仿佛就是一個機器。
“你不必知道。”
“你不是想要郵件嗎?”安無咎主動提出這一,“楊爾慈的郵件,是不是?”他說著,將自己身後的突擊□□取下來,放到腳邊,朝蒙走去,“說不定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對方冷笑一聲,“你?”
他仿佛覺得很可笑,覺得他不配,但安無咎並沒有被他嘲諷到,他是想刺探多的可,也拖延些時間。
楊爾慈要做的其實很簡單,找他的父親,弄明白聖壇和沙文究竟要做什麼。
既然這個要的是楊爾慈的郵件,無外乎也和這兩件有關。
“她已經死了。”安無咎不動聲色地說,“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她信任的寥寥無幾,至少我有她共享出來的情報,比……她的父親是類革新計劃的成員之一。”
對方不說話了。
看來是真的知道這些內情的,也知道楊爾慈的父親。
“所以呢?”蒙冷冷問,“我勸你不要在我前耍花招,你裡想的,我都知道。”
這麼一探,安無咎裡明白了許多。
楊策已經死了,在遊戲裡就死了,果說這封郵件是他發的,也是在遊戲裡就發送了。
至於其他,安無咎想,恐怕就不至於這個蒙這麼大費周折,一般這樣拼命尋找一封通信,無非是因為找不到另一方,所以拼命質問收信者。
“我可沒有想什麼別的。”安無咎狀態輕松,“繞來繞去,沒有必要。攤開說了吧,我知道你想要她父親的郵件,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弄到手。
樣的,現在外應該有很多有價值的對象等你去殺,不是嗎?”
對方沒有回應,這張具掩蓋了所有可以被安無咎觀察到的線索,看不到表情,看不到神態,一切靠猜。
安無咎猜測自己想的是對的,他想要的這封郵件應當就是楊策發的,但其他多信息,他就無從獲得了。
對方的沉默令他無法探尋深,甚至不確定眼前的是不是真的和自己一樣,擁有輪回的力。
因為他表現得好像並不熟悉上一輪回的自己,沒有提過殺了吳悠的。
這張具實在是太迷惑,除去這個和自己一樣輪回的情況,或許還有另一種可,是蒙根本不止一個,所以才在兩埋伏,一個在廢棄工廠,另一個堵住鍾益柔和楊爾慈。
太多的疑問,疑重重,安無咎感覺自己被困在了黑暗的迷霧之中,找不到出口。
“你確定不試試?”
安無咎試圖進一步從他嘴裡套話,但結果卻不盡意。
對方笑了一聲,忽然間轉身,手中的刀直接刺去,對象是悄然從後繞過來的沈惕。
可這還是遲了一步,因為沈惕手裡的槍此刻已抵上了蒙的額。
“摘下你的具。”沈惕冷冷命令道。
安無咎的長刀抵在他身後的脊椎上。
對前後夾擊的情形,蒙沒有反抗,手腕一甩,丟下匕首,緩緩抬起手,伸手到腦後,咔噠一聲,具的機械卡扣打開了。
就在下一秒,蒙吹了聲口哨。
安無咎眉一皺,感覺不對,門外忽然出現非常沉重且密集的腳步聲,甚至還有一些固體被腐蝕的聲響。
果不其然,就在這短短十秒鍾裡,門外乃至門內,出現了數不清的汙染物,他們因蒙的一聲口哨快速靠近,群居的野獸覓食一般,找到了這個據。
砰的一聲,一根碗口粗的觸手拍打著大門,卷了起來,將鐵門直接掀飛了!
沒有了這扇門,一切就變得加清晰。
那些密密麻麻的汙染物不是有潛伏在這裡的,還有從遠的地方出現的,數之不盡,有喪屍過境一般。
“你做了什麼?”安無咎看向蒙,卻發現他頂的生命值減少了。
難道他也用了卡,他有可以控制這些汙染物的力!
原本多勢眾的他們,此刻被徹底逆轉了局勢,成為了被包圍的弱勢方,沒有回旋的餘地。
蒙此時不慌不忙地將自己具的卡扣重新扣上,金屬電聲顯得格外冷漠,他對安無咎說:“現在你懂了?”
安無咎微微皺眉,“什麼?”
“你不配和我交易。”對方漠然開口,“你們現在可以殺了我,不過是一槍就解決的。沒記錯的話,房外還有兩個奄奄一息的。”
他說著,回看向鍾益柔,“裡還有一個活,一具屍體。”
這些可怕的巨大汙染物幾乎要用巨力撕碎這座房。
“這些家伙最喜歡屍體了。”
為什麼……
明明就差一步。
安無咎拿刀的手緊緊握著,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的,可是……
可是。
“沈惕,放下槍。”安無咎自己先放下了手中抵住他的刀。
他必須妥協。
沈惕顯然是不甘的,但他也樣沒有選擇,轉身立刻衝進汙染物群之中,朝南杉和吳悠奔去。
當他找過去的時候,卡車的玻璃全部被砸得粉碎,那些觸手往裡伸著,沈惕扛著機槍掃射過去,勉強擊退了那些怪物。
透過殘破的玻璃窗,他看見後背中刀的南杉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副駕駛的吳悠。
他們都沒有了聲音。
“南杉,南杉?”
沈惕拼命地試圖打開車門,那些汙染物不斷地來送命,那些惡的觸手和粘液腐蝕著他最後的耐,試圖作為一個常的耐。
為什麼打不開?
觸手們趁他背身時齊齊湧來,尖端一朵盛放的花,張開了血盆大口,裡是一排排森白的尖牙,每一顆都沾著滑膩的液體。
沈惕不耐煩地轉身,抬手射擊,對這些難纏的怪物,他幾乎要將彈用盡。
越是攻擊,怪物噴濺出的粘液就越多,聚集來的也越多,無休無止,沒有盡包圍。他和這輛車就像是一塊腐肉,不斷地吸引著那些惡鷹猛禽。
沈惕的外套被腐蝕,血肉裸露在外,渾身都是傷,眼睛裡的綠在月色與血光下變得深。
就是這一瞬,那些怪物仿佛突然被鎮住,突然間停止了對他的圍剿。
不遠處帶著鍾益柔突破另一片圍剿的安無咎,髒卻傳來劇烈的痛楚。
靈感應一樣。
沈惕很快意識到,自己在剛剛那個瞬間失去了作為“”的意識,或者說是自控。他目睹眼前的汙染物們退卻的模樣,那些醜惡的怪物曾經都是,普通,但現在他們卻被和他類的力量汙染,退化成現在的模樣。
說不上什麼情,沈惕轉過身,繼續開門,這一次他終於打開了車門,但他也知道,南杉恐怕已經救不回來了。
“南杉?”
南杉身上的傷很重,右臂消失了,看斷像是被什麼怪物活生生咬下來的,後背被刺穿,後頸也是觸手纏繞過的淤傷。
看來他想的沒錯,蒙來到房裡之前,就已經對他們下手了。
沈惕伸手,扯了扯南杉僅剩的一手臂,試圖拉開他,沒想到一張紙落了下來,掉在地。沈惕低一看,原來是一張失效的符紙。
南杉已經沒有了呼吸。
到了最後,他依舊在盡力保護吳悠。
時間緊迫,沈惕將他從吳悠身上挪開,卻發現南杉身下的吳悠還在動!
“吳悠!”
可就在短短一秒,這份欣喜急轉直下,變成震驚。
原本以為還有氣息的吳悠,此刻竟然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他的喉嚨被割開了,傷口很深。不知為何,這樣的傷口令沈惕感到熟悉,仿佛他曾經親眼看過吳悠被割喉的畫。
吳悠身體上的皮膚發紫,雙眼沒有了黑色瞳仁,剩下兩顆白眼球,發也全變成了白色。
他身側的手臂變成扭曲的觸手,數不清有多少條,就像是許多聚集的、畸形的蛇,扭動著,延伸到南杉的身上,裹住南杉的身體,呈現出一種詭譎的擁抱。
沈惕清楚地看到,吳悠頂的理智值已經清零,被徹底汙染了。
原來這張符紙是這樣的用法。
“沈惕!”
到安無咎的聲音,沈惕轉過身,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安無咎這件,還是幹脆告訴他,吳悠已經死了。
現在的他比死還棘手,已經不再是類,果留下會自相殘殺,何況那個蒙還有著可以操控這些汙染物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