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笑了,“你怎麼這麼好奇?”
她故意做出勾引的姿態向他拋了個媚眼,“怎麼?對有意思?”
沈惕抬起手臂,做出拒絕的手勢,“完全沒有。”
“也是,畢竟你們倆都已經是關系了。”艾米故意調侃,“不對你也沒意思,放吧。”
見艾米如此坦誠,安無咎也頗為坦誠對他發問,“有一件事很感謝,但是也很疑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願意主動幫們?”
艾米仿佛早就料到他一定問,所以隻挑了挑眉,臉上是毫不意外的微笑。
“要幫你們,第一是因為看到了的牌,當侍衛不好打,個時候也不確定皇帝是誰、牌好不好,用變魔術的手段把牌你,個當下其實不完全算是要幫你,隻能是把這張燙手山芋牌丟到你手裡罷了。”
“第二呢?”安無咎不認為她沒有幫,畢竟她也是實實在在隱瞞了他侍衛的身份。
“第二其實也是希望你們能贏的,雖然們不是一個陣營,但壓的籌碼正好是最討厭的一個家伙,比起贏,反倒更希望輸掉場比賽。”
艾米兩手抱著自己的手臂,皮草微微下滑,兩隻光潔的肩頭露在外面,她輕微聳肩,對安無咎投以一個美麗的笑,“除開這些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們其實不完全算素不相識,你不知道,但是知道你的。”
安無咎生疑惑,難道艾米是他失憶前就遇到的人?還是她與自己曾經一起參與某一個遊戲。
“不不是見面的認識。”艾米打破了安無咎的猜想,她笑著,朝安無咎近一步,一雙棕色的大眼盯著他,片刻後,艾米抬手放在頭上,費了點氣取下了自己的假發。
頂黑色短發被她拿在手上,此時此刻的艾米露出一頭微卷的棕色短發,她晃了晃腦袋,頭發變得蓬松,這幅模樣,再除去妝容,倒是讓安無咎一下就想到了一個人。
“你上一輪遊戲的同場玩家有關系。”艾米。
安無咎問道,“是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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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笑著點頭,“沒錯,是喬希的姐姐,或哥哥,想怎麼叫隨你喜歡,就像你以叫艾略特,也以叫艾米”
這樣就通了。
如果僅僅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是不在賭局上冒著危險換牌的。
她微笑道:“還要多謝你照應他,才能讓他結束恢復玩家的一場遊戲,從npc的苦海裡脫離,他都跟了,還他一時動了壞念頭,差點害了你,他挺後悔的。”
“沒什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安無咎也松了口氣,“都是正常的想法,誰不想在聖壇裡保全自己?”
“救弟之恩算是報了,”艾米朝他伸出一隻手,挑了挑眉,“大家兩清,下次再有狀況,就不一定這樣幫你們了。”
安無咎略微點頭,握住了她的手,“當然的,謝謝。”
艾米握了握,很快就松開,“不客氣啦。”
她的眼睛瞥向沈惕,發現沈惕無論什麼時候,一雙眼睛永遠都是盯著安無咎的。
她撞了撞沈惕的肩膀,“哎,你快點的吧,別讓你老婆跟別人跑了。”
“老婆?”/“別人?”
兩個人異口同聲,重點卻完全不同。
安無咎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反應是向艾米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但被沈惕搶了個先。
“哪兒來的別人?他眼裡就沒有別人。”
艾米笑了,“不一定,萬一哪天出來一個又高又帥風度翩翩善解人意的,誰知道他不動呢?”
這話沈惕一就煩,伸手就把艾米往兌換區裡推,“去去去,別在跟前晃蕩了。”
“你幹嘛啊。”
“對棕色頭發的人敏。”
沈惕不正經的理總是一堆接著一堆,艾米還是頗為識趣離開了,進入兌換區之前還對安無咎:“認識很多好男人哦,你哪天要是真的想甩掉他,就來找,保證你找個更好的。”
為什麼不能出一個讓人禁言的道具卡?趕緊出,出了沈惕保證花錢買。
艾米一,兩人獨處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安無咎莫名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什麼好。
“她好像誤了。”
“誤什麼?”沈惕笑了笑,攬住安無咎的肩膀,“些話都是你自己在賭桌上的,把都嚇了一跳。”
“隻是……”安無咎難得語塞,他想自己隻是在賭桌上演戲設局,出來的話都是臨時編造的。
他好像覺得,自己不想這些,索性沉默了。
沈惕搭著他上樓梯,見他不話,又問了一遍,“隻是什麼?”
樓梯上的四肢盡斷的人消失了,隻剩下一灘證明其存在的血淌在樓梯上,看到這些,安無咎的情忽然間低落下來,感覺自己方才的局促與難為情在這樣的方是如此不合時宜,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隻是想要自救,不得不樣,不要當真。”
他著違的話,打算繼續向前,越向上,樓梯上休息的傷員越發少了,身邊人卻忽然間停住腳步。
安無咎了好幾步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於是站在臺階上回頭,大廳敞開的大門為這條黑暗幽閉的樓梯泄出一絲光。
而這光盡數落在了沈惕英俊的面孔上。
“要是當真了呢?”
安無咎愣了愣。
當真……
沈惕勾著唇,一步步向上,將兩人的距離縮短,“這人腦不太好,分辨不出真假,你在賭桌上的每一句話,都當成是真的。”
話間,他已經來到了安無咎的眼前,隻差一個臺階,也就是這一個臺階,讓兩人第一次近距離平視彼此。
這雙綠色的瞳孔通透無比,透露著一絲柔弱與委屈,“你不話不算話吧?”
安無咎差一點點就被這樣的眼神欺騙了。
隻差一點,他就陷入沈惕設下的柔軟陷阱,對他“不”。
“真的是胡的,們不能是……”
沈惕截斷了他未盡的話,“現在不能,未必以後就不能。”他笑了笑,又往安無咎身上丟出一個新的包袱,“還是,你真的像艾米得樣,看不上,等著找更好的男人啊。”
“怎麼?”安無咎這次是脫口而出,出的話幾乎沒有腦。
冷靜下來,他覺得不太對勁。
自己不太對勁。
又一次飛快跳動著,一下一下拼命捶在胸腔。
“什麼怎麼?”沈惕表情松弛,卻一再笑著逼問,“是怎麼看上別人,還是怎麼有比更好的男人?”
這兩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棘手。
安無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想要後退,忘了當下自己正站在樓梯上。
就在他差一點被臺階絆倒的時候,一隻手臂敏捷伸出來,攬住他的腰,將他穩穩擁入懷中。
“像你這麼能打的人也有不慎失足的時候?”
沈惕的聲音很輕,很沉,如同晃晃悠悠的片羽墜入安無咎的耳廓,酥麻感如同漣漪一般擴散至周身。
安無咎回神,從他的懷裡出來,一轉身直接往通往大廳的門去。
沈惕在後面慢悠悠追著他,嘴上也不留情,“唉,連句謝謝都沒有,看來是真的瞧不上了。”
等他懶散上去,到了大門口,才發現安無咎竟然在門邊等著他。
“謝謝。”安無咎對他,但沒有抬頭看他的眼睛。
沈惕也不急,有分寸又親密將手放在他的頭上,摸了摸。
“不客氣。”
安無咎不禁勾起嘴角,抬頭望去,正好看到了南杉、吳悠藤堂櫻,於是兩人朝他們去。
南杉老遠像是感應到他們似的,攏起的手特意伸出來打招呼,安無咎點頭示意,沒想到去之後到的第一句話是,“你看看諾亞小妹妹的籌碼值。”
安無咎罷,抬頭去看大屏幕。
她竟然從靠後的名次一躍進入第十名。
然而安無咎不十分意外,隻是詢問,“怎麼做到的?”
南杉看向他,忽然發現安無咎的右手被藍光籠罩,想難道又有人拿他當了籌碼,但安無咎沒有在意,所以他也隻是先指了指還坐在桌上的諾亞,“們剛剛討論了一下,她好像在算牌。”
藤堂櫻也:“你們後,諾亞就跑來21點的賭桌這裡看了一局,看完之後自己上了,然後連勝三局。21點的賭局之前兼職荷官的時候見得不少,贏得多的都是算牌的,所以後來就不許人來發牌了,改用ai洗牌。看諾亞這個狀態,很像是在算牌的,而且算得很快。應該是在短時間內將桌上對自己有利或不利的牌都建立了一套數字體系,簡化成賠率的計算,看有多大的能爆掉莊家。”
著藤堂櫻的話,安無咎朝她望去,諾亞的神情處變不驚,除了一張稚嫩的小臉,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根本不是一個小孩能有的。
沈惕也看去,打量了一兒,“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孩啊,怎麼做到的?該不是小機器人吧。”
“還真不準,反正這個頭腦跟她的年紀不太相符。”南杉,“在這裡看了有一兒了,感覺諾亞之所以能贏,是因為算牌算得很準。”
安無咎盯著不遠處的諾亞,陷入沉思。的確,21點是以通算牌得到較為準確勝率的賭博遊戲,靠的就是信息博弈,如果諾亞真的連勝三局,絕對不是一般的孩。
但他還不能完全將她定義為“天才兒童”。
“隻有人類能參加聖壇的遊戲嗎?”
安無咎突然的疑問,讓其他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像是的。”吳悠,“遊戲服務器裡有寫。”
如果真的是天才少女,也以解釋為何她獨自一人能夠在聖壇存活。
但安無咎總覺得,這個小女孩沒有這麼簡單。
在這裡還沒待上多久,諾亞又贏了一局。
她頭上的籌碼值再次更新,已經到了3800。
桌上的一名男玩家大手一揮,將桌上的牌通通推到上,不撲克牌還沒落,就已經化為虛有。他瞪大了一雙眼睛,兩手狠狠拍在桌上,對著諾亞打罵。
“作弊,你這個死丫頭一定是在作弊!你們取消她的資格!”
諾亞一句話沒有,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波瀾。
安無咎正要話,沈惕倒是先替他開了口。
“這個人好怕啊,這麼大聲吼一個小女孩。”
吳悠又一次被沈惕的茶味燻到。
“能不這樣話嗎?”他問沈惕。
沈惕依舊死性難改,憐巴巴道,“難道你就這麼不喜歡嗎?”
個男人被沈惕的話刺了一下,也就一下,不片刻他就從桌上站了起來,朝諾亞的方向氣勢洶洶去。
“你動她一下試試?”
安無咎冷著一張臉,聲音雖不大,但卻令人莫名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