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別普通,會開機車還會做義肢。
“我給你看看。”鍾益柔沒拉常,直接抓住安無咎手臂,領著他來到工作臺,“都感染了,我先給你清理一下創面,然後縫合。”
她抬眼看向安無咎,“機械骨骼的問題,我還要掃描看看。”
“嗯。”安無咎點頭。
鍾益柔立刻戴上一副眼鏡,帶著安無咎進入一個集裝箱做成的手術室,進門前對著另外兩個四處參觀的伙大喊一,“你自己找地方坐,集裝箱裡有床想休息隨便躺,但是不要去二樓我內衣沒收!”
“知道了。”吳悠應了一,懷著好奇的心情走向流水線操作臺,盯著那個未完成的機械腿骨觀察。
沈惕吃完了一根棒棒糖,拆開另一個的包裝,塞進嘴裡。然後走到安無咎鍾益柔的面前,緊跟著他。
“你都不會累嗎?”鍾益柔給安無咎的手腕推了一針麻醉,瞥了一眼沈惕,“一般從聖壇出來,都能直接睡十幾個小時。”
沈惕拉了個椅子,反過來坐上,兩隻手臂疊著放在椅子背的上端,自己的下巴抵上去,含著棒棒糖認真觀察。
他就是很矛盾。看起來喪喪的,但有時候精力過分旺盛。比如此刻,他一定要盯著他縫合。
鍾益柔十六歲就自立門戶,篡改年齡在貧民窟開小診所,後來被趕走,打遊擊戰似的換地方,做這算下來也有十年,別的不,醫術倒是十分精進。沒多久就縫好了安無咎的手,還是精密縫合。
“看這縫合線,多優雅。”她自賣自誇。
沈惕配合地拍拍手。看著安無咎被鍾益柔帶去了另一個封閉的白色集裝箱。
他一個跨步站起來,準備跟著他進去,但被鍾益柔阻擋在外。
“我要給他做全身的平掃,你別進來礙事了。”
門一下子關上,想了想,沈惕隻好背過身,蹲了下來。他看見一隻螞蟻從自己面前路過,是伸出一隻食指,堵住螞蟻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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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螞蟻被擋了路,幹脆往沈惕的食指上爬,嚇得沈惕差點沒跳起來,瘋狂甩自己的手。
等他終不被犯規的螞蟻驚嚇到的時候,門一下子從裡往外打開,地裝在沈惕的背上。
“啊疼疼疼……”沈惕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他看到出來的安無咎,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怎麼樣啊?”沈惕扶著腰問。
“結果得晚上出了。”鍾益柔拍了拍手,順道鎖上了掃描室的門,兩手往腰上一插,“快中午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沈惕第一個把手舉高高,“要!”
鍾益柔立刻換上笑容,“那我給大做!”
安無咎看向她,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午餐呢你一人給我200刀就好了哦,嗯如果還想吃晚飯呢,那就再加200,啊如果你沒地方去,想睡在我這兒,那就便宜一點算,給我500吧!”
她這番話的樣子,安無咎仿佛都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美元的符號。
吳悠從流水線那裡走了過來,“我同意,反正在外面吃隻會更貴,吃什麼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
“包在我身上!”鍾益柔立刻伸出手,一人收了五百美金。安無咎沒現金,就給她劃去50積分。
這麼一換算,好像真的不太貴。
但當他在餐桌邊坐下,看見桌上的菜後,同時選擇了沉默。
“快吃快吃!”鍾益柔放下後一個巨大的鋼制湯鍋,摘下隔熱手套,“趁熱吃!”
吳悠長長地舒了口氣,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糊糊,“姐,你是從印度來的嗎?”
“怎麼可能!我是純正中美女!”
沈惕拿湯勺舀了一下那鍋灰黑色的、漂浮著狀似眼珠的湯,喉結滾了滾,“你該不會是把義眼放進去了吧……”
“這是我買的萬聖節限量版植物肉丸子!很貴的!”
安無咎面前擺著一盤焦黑的不明物,他用筷子戳了一下,“這應該是炭烤牛排吧。”
“啊……這是我炒的蛋。”
還沒吃飯,桌上的人就一個個面如菜色,鍾益柔拍了拍手,像個幼兒園老師一樣加油打氣,安排得明明白白,“快吃快吃!吃飽了晚上才不會餓著肚子睡覺!”
“吳悠你個子小,睡紅色集裝箱那個病床!”
吳悠咬了一口彈性十足的丸子,沒咬著,眼珠丸子滿嘴亂竄。
“沈惕無咎,你倆……”鍾益柔想了想,好像沒有多的病床了,“我上次才剛賣了一個。要不你倆擠擠,睡一塊兒吧。”
安無咎的筷子沒握緊,啪嗒一下掉了一隻,滾到桌邊,正正好好被沈惕用手接住。
鍾益柔露出一副“我是人美心善聖母瑪利亞”的表情,雙手捂心口。
“就當我成全你,提供場地。”
下一秒她變嚴肅,伸出食指,“但是你要小點音。”
“我神經衰弱,會睡不著。”
第25章 平靜時光 又不是第一次
面對鍾益柔的話, 安無咎表現得冷靜得過。
“我們不會發出聲音的。”他的表情正直得有些可愛。
這回答一出,其他三個人都同時愣了愣,然後笑作一團。
鍾益柔笑得扶住了桌子, “你和你在遊戲裡完是兩個人诶,那個聰勁兒去哪兒了?”她指了指正捂住肚子笑的吳悠,“連他這個小屁孩都聽得懂。”
被點了名, 吳悠略微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我才不是小屁孩。”
安無咎仍舊有些雲裡霧裡, 他側過臉,向沈惕。他倒是笑得不誇張, 一隻手託腮, 嘴角掛著曖昧不清的笑,也撇過眼安無咎。
對視了一會兒,安無咎腦聯系起一關地堡裡的手銬事件, 忽然識到什麼,一子過來,然後擺手對鍾益柔解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真的?”鍾益柔忍著笑, 咬住筷子頭,眼睛往沈惕臉瞟。
沈惕託著巴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在安無咎松口氣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目不是。”
真是完不會配合的家伙。
安無咎幹笑兩聲, “還是吃飯吧。”
“這要人怎麼吃?”吳悠掃視了桌幾個菜,癟了癟嘴, 自己站了起來。
“哎你幹嘛去?”鍾益柔扭頭問。
吳悠自顧自地從鍾益柔的椅子靠背拿起圍裙,給自己戴好,“做飯。”
“廚房在右邊, 你會開火嗎?”鍾益柔有點不放心,盡管她自己才是那個有可能會炸廚房的人,“冰箱裡的食材你著點日期!”
吳悠沒回復,鍾益柔就轉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小屁孩真是會裝酷。”
半小時後,他們見小朋友端來四菜一湯,光是去就已經比之的黑暗料理好了百倍。
這個動手能力,確實不容小覷。
沈惕笑道,“現在的人還不如小孩兒會做飯。”
被嘲諷到,鍾益柔對著他比出一個“殺了你”的抹脖子手勢。
“隨便做了點,冰箱裡能吃的不多了。”吳悠把圍裙摘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吃吧。”
“隨便??”鍾益柔兩眼發光,感嘆道,“你好厲害啊小鬼。”
安無咎也嘗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
他開始對吳悠感到好奇。
雖然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但整場遊戲來都可以滴水不漏地完成任務,情緒該暴露就暴露,該隱藏就隱藏。那架飛行器起來也應該是他自己組裝的,好像活得獨立。
“話說回來,”鍾益柔吃了一口菜,向其他三人,語氣隨道,“你們該不會都無家可歸吧。”
這句話像是一子戳員雷區,一時間飯桌都沒了聲響。
最後還是安無咎開了口,“我本來住在學校裡,但是我媽媽了病,我也退學了,我記憶的最後一段時間,我一直住在醫院陪床。”
吳悠想到之他們私底在遊戲裡的談話,於是開口,“你不是還有個妹妹?”
“對……”安無咎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我記得在醫院裡,她和我吵了一架,具體的原我忘了。我隻知道,她最後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吳悠低聲重復了這幾個字,然後隨口道:“和我一樣。”
概是為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如今的闲暇時光隻不過是血腥遊戲的場休息。有可能這次別後,次就無法見,而誰都比遊戲更坦誠。
“你也是?”鍾益柔皺了皺眉,“小小年紀在家呆著不好嗎?”
吳悠垂頭,往嘴裡扒了幾口飯,含混不清地回答,“我是逃出來的。”
然後他就沒有繼續說去了。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重,鍾益柔敲了敲碗邊,“沒關系,反正我這裡你們可以隨便住!”
說完她笑了笑,“反正家也不是沒錢的窮光蛋!”
安穩地吃完一頓午餐,安無咎坐在廢棄能源罐鍾益柔焊接義體的手指,吳悠擦著他的飛行器,沈惕靠在集裝箱邊打著盹兒。
這樣遠離喧囂的平靜午後,和聖壇裡的廝殺比,反倒更像是一場幻夢。
他們在幾天還是遊戲裡的競爭者,約是為類似的境遇,和歷經同一場死搏鬥的默契,竟然成為了能夠和平共處的伙伴。
找不到母親如今所在的醫院,安無咎心始終放不。
醫院的一切都和自己的記憶是吻合的,為什麼母親不在那裡?難道是為治療費和住院費不足,被轉移到其他地方?
如果母親還在費城,那麼一間一間醫院找去也許能有答案,但這需要時間成本,何況他或許並不能得到真實的信息。
他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午兩點半。
鍾益柔得知他的擔憂,想了想,給他提出一個建議。
“如果是找病人,可以試試去找找馬託爾公司的人幫忙。”她拉了個椅子坐到安無咎的身邊,“這是壟斷費城的制藥公司。現在費城的醫療體系是孤島式的,醫院都封閉管理他們的用戶信息,你就算是想查也難查到。但是幾乎每間醫院都會使用馬託爾的藥和醫療器械,而且馬託爾基本入股了每家醫院,每個月的流水和報表都會交,裡面多少會有些可用的信息。”
“馬託爾……”
“沒錯。”鍾益柔翹著二郎腿,“現在的醫院都當於一個個小企業,已經被商業化成馬託爾集團的子公司了,你想一間間找,還不如直接從一層入手。”
她說得有道理。
“可我沒有關的人脈。”
“確實不好找,”鍾益柔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用手指卷了卷,“我之認識一個,不過現在他欠了一屁股債跑去聖壇,然後就失聯了,估計是死了。”
“死掉的人可以在死亡名單到。”吳悠拎著桶走過來,“就是那個每兩周發布在面板的名單,我收到過。”
鍾益柔聳聳肩,“周我,不過就算還活著,他現在也肯定沒有馬託爾集團的員工權限了。”
她拍了拍安無咎的肩,像個十可靠的姐姐一樣,“不要太擔心。這半天你就好好養傷吧。天早又會進入一輪,你的手不能再受傷了。”
安無咎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