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東低聲笑了,深邃的眼眸裡全是寵溺。他拉開君父的手臂,反把他摁壓在胸膛上,力道大的驚人。
父子兩久別重逢的時候,五皇子和高旻已被帶往天牢關押,殿內備受驚嚇的眾人連忙跪下行禮,口稱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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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了謀逆的高家人全都被關押在一個牢房內,高朗等數十個參與了謀反的叛臣被判凌遲,其餘老弱婦孺被貶為庶人流徙千裡。就這樣輕易的放過高家顯然不是李旭東的風格,但李瑾天終究無法對高旻太狠心,竟是在楊閣老處留了一封手諭,叮囑六皇子好歹給高家留一條生路。
當年他們怎麼沒想過給君父的家人留條生路?李旭東被氣笑了,決定不予理會。
但周允晟覺得這既然是李瑾天為眾人設想好的結局,那便無需改動。他是外來力量,不能肆意殺害這個世界的主角,否則會造成空間崩潰。但主角們自相殘殺就不同了,這樣迂回的玩法其實很有意趣。
高旻等了三日也沒看見兒子被押入天牢,心中非常焦急。他扒拉在牢門口望眼欲穿,終於等到了想等的人。
“齊修傑,炎兒呢?你把炎兒怎樣了?求你別殺他,上輩子你殺他一次還不夠嗎?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報仇衝我來,生吞還是活剝我全都受著!”他衝緩緩走來的青年大喊。
高家人並不知道他重生的事,還以為他瘋魔了。
周允晟走到牢門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良久,這才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道,“上輩子你兒子的死,不單單是齊修傑下的手,還有瑾妃、姚侍君,和你的貼身侍從,他老早就被齊修傑收買。你上輩子死時以為他被亂軍斬殺了?非也,他躲在紫宸宮裡避過一劫,還成了齊修傑的心腹。”
高旻呆若木雞,沒想到背叛自己的人裡竟然還有從小與自己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的僕役。
周允晟低聲而笑,“都重生一回了,竟然還不知道如何看人,高旻,你輸的不冤。齊修傑終究欠李旭炎一條命,所以我沒殺他。他現在在璃王府,已經是璃王世子。看在你的面子上,璃王會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
高旻徹底放心了,身體一軟就癱倒在地,隻覺得實在無法理解齊修傑此人。他看似乖戾,行事卻自有章法,是個胸有溝壑的。難怪他和李瑾天兩次都輸在這人手裡。
不,說錯了,他們的失敗歸根結底是輸給了自己。若是沒有那些貪欲、懷疑、猜忌,他們絕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二人的談話聲很低,其餘高家人就算好奇的要死也不敢靠近。周允晟直起腰,衝高朗勾了勾手指,“明日便要行刑,本君給你帶了斷頭飯,來吃。”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侍衛上前幾步將一個食盒擺放在牢門口。周允晟抬腳踹翻,還用腳底碾了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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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目呲欲裂,恨不得將他生撕了。
周允晟繼續道,“你若是吃下去,我就把凌遲改為斬首,給你一個痛快。”
高朗不為所動,嗤笑道,“要殺要剐隨你。”其餘幾個被判凌遲的高家人卻跪爬過去,連說自己能吃。
三千六百刀,刀刀痛入骨髓,讓你苦熬一個時辰才死,這種罪誰受得了?
周允晟原也是戲耍高朗,見他不吃便罷了,一邊撫掌低笑一邊緩步離開,“果然是條漢子。老實告訴你,即便你全都吃完,本君依然會活刮了你,還會親自動手。”高家幾百條人命,憑一口飯就能抵消?哪兒那麼容易。
高朗牙根緊咬,差點沒被氣死,卻又深感齊修傑此人心性之可怕。他似乎把世間的一切都看成一場盡在掌握的遊戲,肆意的耍弄著所有人。
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與他為敵。
7.14
李旭東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皇位平定了高家引起的內亂,隨後分封各位兄弟,準他們帶自己的母妃或君父出宮單過,為先帝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後宣布取消三年賦稅並重開恩科。
世人俱都得益,大贊六皇子上孝下悌,實乃一代明君。
“這才剛登基,竟就是一代明君了。”周允晟邊搖頭失笑邊整理包裹。
李旭東眸色沉沉的盯著他,再次詢問,“君父你果真要走?你不留下來幫孩兒管理內宮?”
“管理內宮?這種活兒誰愛幹誰幹。我要雲遊四海,仗劍天涯。”他沒說完的是還要尋找一個人,一個失散了很久的愛人。這幾年裡,他把宮中翻了個遍,硬是毫無所獲。他還曾異想天開的認為那人或許成了個太監,於是把所有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太監都查驗了一遍。
害得狼崽子差點沒把那些人活撕了,一再告誡他深宮雖然寂寞,卻不要輕信奸佞,君父實在難耐可以找我排遣雲雲。周允晟當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君父,你留下吧,孩兒剛剛登基,什麼事都不懂。你若不在,孩兒心裡惶恐的很。”李旭東將青年環抱在懷中,灼熱的鼻息噴灑在他頸窩裡的朱砂痣上。
周允晟繼續收拾東西,不為所動,忽覺後頸遭到重擊,莫名其妙的暈倒過去。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他竟對這次偷襲絲毫未曾防備。
狼崽子想幹嘛?覺得自己這個君父能力叵測便忌憚上了,打算秘密除掉?這是殘留在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再次醒來,他正躺在養心殿的龍床上,僅著一件緋紅色的半透明的紗衣,手腕腳腕各扣有一個寒鐵鑄就的镣銬,長長的鏈條固定在巨大的石柱中,無法撼動。
這是被軟禁了?他挑眉,唇角緩緩扯開一抹冷笑。
“君父,你醒了?”李旭東忽然出現在殿內,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喜服,外貌精心打理過,很是英俊不凡。他似乎喝了許多酒,古銅色的肌膚沁出些許紅暈,眼神閃爍不定。
“你今日大婚?”狼崽子十八歲了,該成婚了,他又是新帝,選一位重臣之女(或子)以穩固朝堂和後宮實乃當務之急。周允晟一邊忖度一邊查看周圍環境。
“對,我今日成婚。”李旭東緊張的渾身上下都在冒汗。來之前為了壯膽,他接連喝了好幾壇烈酒,但一看見身穿紗衣模樣惑人的君父時,所有的自制力都瀕臨瓦解,他現在很想撲過去將他吞吃入腹。
周允晟挑眉問道,“哪家的孩子?”
李旭東不答,各斟了兩杯酒緩緩走到床邊,啞聲道,“君父把它喝了吧。”這是合卺酒,本打算與君父纏手交頸,一同飲下,此時卻又不敢了。
“酒中下了什麼毒?”對於狼崽子,周允晟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這句話令李旭東愣了愣,漆黑的眼珠迅速轉為赤紅,悲憤道,“君父竟是這樣忖度孩兒的嗎?以為孩兒要害你?”
“如果不是,我怎會在此處?”周允晟扯了扯手腕上的镣銬。
“若是君父不離開孩兒,孩兒絕不會如此對待君父。君父是孩兒的命啊,離開了君父,孩兒怎麼活得下去?”很早的時候,他就隱隱有種感覺,自己是為了君父而存在的,如果不能與君父在一起,他也會徹底消失。
周允晟聽得直皺眉,正要嘲諷幾句,卻見他忽然將其中一杯酒飲盡,捏住自己下顎就吻了上來,把辛辣的酒液直往他口腔裡送。
他連忙伸出舌尖推拒,在觸及狼崽子的舌尖時卻覺得靈魂狠狠顫了顫,熟悉的悸動和灼熱的情-潮瞬間席卷全身。
李旭東也激動的很,但他長到十八歲卻還未經歷過人-事,一時間手忙腳亂,隻知道扯開兩人身上的衣袍,然後壓著君父不斷啃噬吸允愛撫,揉了又揉,捏了又捏,簡直毫無章法。
下-身-脹痛的厲害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他隻能憑著直覺摩擦拱動,嘴裡發出難受的嗚咽聲。
“君父,我要燒死了君父!快救救我!”他氣息湍急,渾身冒汗,嗓音透出一種可憐巴巴的哀求的味道。
沒想到愛人這輩子會這樣青澀,簡直是……周允晟沒法再感慨下去,空曠了那麼久,他也按捺不住了,將雙腿盤在狼崽子的腰上,指尖在他臀縫暗示性的一劃。
李旭東茅塞頓開,迫不及待的徵伐起來。
兩個時辰後,李旭東已把君父收拾的幹幹淨淨,臉上帶著餍足卻又忐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