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春夜困渡》, 本章共3162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4:33

  蘇晚青收回視線,默默地往後靠,一抬頭,撞進趙薈西的目光裡。


  “這一天累壞了吧?”她關切地詢問,“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他。”


  蘇晚青虛浮地笑了下:“我也沒怎麼照顧,就是做了頓晚飯。”


  “他口味挑剔得很。”趙薈西勾唇笑,看了眼聞宴祁,“給他做飯也不輕松。”


  說話之道,刻畫三分,留白七分。


  蘇晚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抿抿唇,道了句“還好”。


  幾人坐了不到半小時,聞宴祁就親自下了逐客令。


  趙薈西率先起身,將亮閃閃的手包拿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笑得粲然,“下周就是你生日了啊。”


  蘇晚青下意識用餘光去打量梁蔚輕的臉色,結果什麼也沒瞧出來,他淡定得像個局外人。倒是翟緒,聽到這話像是有些緊張似的,看了眼聞宴祁。


  趙薈西像是沒察覺出氛圍的變化,看向聞宴祁輕松地說:“讀書那幾年你一到生日就飛回國,都沒給你慶祝過,要不這回我做東,到時候給你好好操辦一場?”


  聞宴祁將煙灰缸推遠了些,才抬眸看她,聲音說不上熱絡:“別了,不愛過。”


  -


  蘇晚青把三人送走,關上門,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過得兵荒馬亂,到此刻總算落下帷幕。


  她上了二樓,本打算直接回房間,想了想,還是拐到隔壁去跟聞宴祁打了個招呼:“沒什麼事我就去睡覺了。”


  聞宴祁此時又回到了床上,大爺似的靠在床頭,受傷的左腿大喇喇掛在床邊的椅子上,姿勢隨意慵懶,哪還有剛剛皎皎冷月那般高不可攀的模樣?

Advertisement


  “又怎麼了?”蘇晚青走過去,才發現他擱在床頭櫃上的溫度計。


  “我已經不發燒了。”蘇晚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本來就是低燒,昨晚喝藥壓下去了。”


  聞宴祁捧著iPad,也沒抬頭看她,“再量一次。”


  “哦。”蘇晚青拿著溫度計就要轉身。


  聞宴祁又開口了:“就在這兒量。”


  “......”蘇晚青坐到了床頭的沙發上,背對著他。


  五分鍾出結果,可月色朗朗,蚊蟲鳴叫聲密密匝匝響在耳畔。


  這是在他起居臥室的五分鍾,蘇晚青覺得格外難熬。


  背對著聞宴祁,她不知道他在幹嘛,於是沒話找話:“聞宴祁,你是不是很少生病啊?”


  身後傳來一個“嗯”,尾音是往上揚著的。


  蘇晚青又說:“你那醫藥箱裡有幾盒消炎藥和布洛芬都過期了,我幫你扔掉了。”


  “謝謝。”這句沒什麼波瀾。


  蘇晚青轉過頭,看了會兒窗外的月亮,再次開口:“你今天為什麼要救我啊?”


  她努力表現出雲淡風輕,隨口一問,可話音落地後,滿室的寂靜還是讓她不由心慌起來。


  身後沒了動靜,聞宴祁沉默了該有半分鍾,最後輕聲回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


  蘇晚青皺了皺眉,聞宴祁有時說話像打啞謎,她聽不懂的時候,想想也就過了,就當他是體恤下屬。


  她想拿手機看時間,腕上的鏤空小方塊手鏈往下滑了幾分,蘇晚青又盯著上面的花紋看了幾秒,這回真的是隨口一說:“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蘇晚青晃了晃手鏈,“你送了我禮物,我也回送你一個唄。”


  又是一陣安靜,聞宴祁讓她過去。


  蘇晚青夾著胳膊起身,慢騰騰地挪過去。


  “幹嘛?”她還是覺得穿戴整齊的聞宴祁比較順眼,穿浴袍的時候太妖冶了,像個輕浮的浪蕩公子。


  聞宴祁整張臉浸潤在光裡,目光有些松散的冷清:“時間到了。”


  蘇晚青拿出了溫度計,湊近落地燈看了眼,唇角一彎:“我就說沒事了吧。”


  聞宴祁似乎是不放心,自己接過去又看了眼,然後“嗯”了聲:“回去睡覺吧。”


  蘇晚青想起剛剛的話題:“你生日到底是下周幾啊?”


  聞宴祁再次抬眸,眼底似有霧氣一般:“我送你禮物,不是盼你回禮的。


  作者有話說:


  沒想到那麼多人對手鏈感興趣,之前是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手工制作的非賣工藝品,我昨晚去搜了一下,還找了瀏覽記錄,就是沒找到......因為手鏈後續還有故事,所以想著要不然我過幾天試著畫一下?不過沒學過畫畫哦,技術拙劣,主要是展示款式方便大家理解。想看的可以關注一下vb:晉江晏執。


第29章


  ◎“不好意思,我老公比較愛幹淨。”◎


  聞宴祁的傷要七天才能拆線, 可蘇晚青隻在家照顧了他半天就被他趕回去上班了,他說不能耽誤她掙錢,蘇晚青投桃報李, 每天一下班恨不得連卡都不打就往家跑。


  聞宴祁使喚她起來也很心安理得,闲散地躺在床上, 讓蘇晚青搬來沙發凳讓他架腿,讓蘇晚青跑腿去書房給他拿書, 甚至讓她每天晚上都要把他當天穿得睡衣洗一遍。


  這些蘇晚青全都可以理解,唯獨不理解的一件事, 是他還要求她把洗完的睡衣全都熨燙好。


  聞宴祁那間的臥室的衣帽間非常大,有一架全自動的熨燙幹衣機, 蘇晚青疊衣服的時候, 他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書,喝茶,吃水果。


  有一回蘇晚青鼓起勇氣問了他,睡衣是用來穿著睡覺的, 又不用見人, 為什麼要多這麼一道工序。


  當時聞宴祁是怎麼回她的?


  他說觸感不一樣,熨平整了穿著舒服。


  蘇晚青露出了“我不理解”的表情, 聞宴祁才抬眸看她, 淺聲開口:“幾點了?”


  她看一眼手機:“還有五分鍾到十點。”


  聞宴祁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跟那個地主使喚長工一樣, “行了, 回去睡覺吧。”


  他好像有什麼KPI要完成一樣, 每天晚上都想方設法地折騰, 直到睡覺的點兒才放她回去。蘇晚青察覺出來不對勁, 可也不好意思抱怨, 任勞任怨地伺候了五六天,總算到了要拆線的日子。


  那天清晨,蘇晚青起了個大早,鑽進廚房給聞宴祁做了個食材豐厚的三明治,煮了倆白水雞蛋,又榨了杯果汁,才端到聞宴祁的臥室。


  最近每天都是如此,聞宴祁好像對她做得三明治總也吃不夠似的。


  聞宴祁那會兒也起床了,剛從衛生間出來,依舊穿著昨天她找出來的那套家居服,須後水淡淡的柑橘香很有格調,就是走路時左腿無法受力,一瘸一拐的,稍稍削減了一些貴公子的氣質。


  蘇晚青把早餐端上去,又問了一遍:“你幾點去拆線來著?”


  聞宴祁抽出紙巾擦手,慢條斯理地回答:“中午。”


  “你一個人嗎?”


  聞宴祁頓了一下,狀似雲淡風輕地“嗯”了聲。


  “李泉不陪你?”


  “我讓他去榮港出差了。”


  “那你今天中午吃什麼?”前幾天午飯都是李泉送過來的。


  聞宴祁拿起三明治,略作思考:“我自己可以出門。”


  蘇晚青直起腰:“這樣吧,我中午回來接你,我們先出去吃飯,然後我陪你去醫院拆線。”


  聞宴祁抬眉看她:“你來得及嗎?”


  蘇晚青開始解圍裙,隨口道了句:“我開車呀。”


  她把圍裙拿掉,聞宴祁才注意到她今日的穿著,一件針織的短袖Polo衫,緊身的樣式,很短,胸前曲線畢露,還露出了一截後腰。


  聞宴祁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道:“那就辛苦你了。”


  -


  好在蘇晚青那天上午並不忙,隻需要整理一下各大KOL的刊例價即可。她到公司就一屁股坐在工位上沒起來過,把信息整合好發給KIM,差不多也到午休的時間了。


  一坐兩個多小時,腰酸背痛的她端著杯子去了茶水間。


  Doris也在,隻不過她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見蘇晚青走進來,她心事重重地湊了過來:“你忙完了嗎?”


  蘇晚青提起精神問:“怎麼了?”


  “隨便聊聊嘛。”Doris抱住了她的胳膊,“昨晚不是見了個男人嘛,說實話人挺好,長得也不賴,我們吃完飯還去看了電影,但十點多他送我回家,也沒約下一次見面的時間,本來我都覺得沒戲了,結果剛剛他給我發消息了。”


  “要跟你AA?”


  “哎呀不是!”Doris拍了她一下,“他問我幾點下班,要來接我去吃飯。”


  蘇晚青握著杯子接水:“他願意跟你繼續發展,你有什麼顧慮嗎?”


  “我也不知道。”Doris嘆息一聲,把頭靠在了蘇晚青的肩膀上,“說實話他條件挺好的,人也很nice,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突然覺得......”


  她想了半天,沒想出合適的詞匯,最後說:“目的性太強的開始,會讓結果會變得索然無味。”


  蘇晚青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Doris站直幾分,直勾勾盯著她:“如果一開始就抱著愛上一個人的目的去了解一個人,那就等於根據答案倒推過程,會少了許多探索的樂趣。”


  “你的意思是你隻相信一見鍾情?”


  Doris皺了皺眉道:“不是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愛情是從怦然的瞬間中產生的。”


  蘇晚青困惑了,小聲嘀咕:“這不就是一見鍾情嗎......”


  Doris對她的榆木腦袋感到不可思議,並且開始後悔找她傾訴心事,急切地解釋:“一見鍾情那看得是臉,怦然心動不一樣啊,那看得是氛圍和心情,比如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腎上腺素狂飆.....每一段甜蜜愛情都應該從這些反應組成的心動開始,而不是從’我覺得他人還不錯’開始!懂了沒? ”


  蘇晚青被她的陣勢嚇到了,附和地點頭:“懂了懂了。”

潛力新作

  • 818那個吃可愛多長大的姬君

    #我家姬君不可能這麼可愛#   第一天來到本丸的加州清光抬頭看著眼前大大咧咧掛在本丸上空的橫幅,站在原地默默撇了撇嘴。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嬌嬌小小的,穿著一身櫻花色巫女服,模樣精緻漂亮的少女小碎步奔跑著向他過來。   對上小姑娘小萌物般圓滾滾,盛滿了碎光的杏眼,加州清光的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句話刷屏。   我家姬君絕對世界第一可愛!!!

    竹馬與梔花

    我喜歡竹馬十年,他厭煩我也十年。 終於有一天,我將他吃幹抹凈,還留下兩百塊錢。 竹馬倍感羞辱,四處「追殺」我。 可他哪兒都找不到我。 躲了他三年,直到父親去世,我成了孤兒。 竹馬爸媽說:「以後我們家就是你家,那小子就是你兄長。」 我看著竹馬一見我就羞憤發瘋的臉, 清脆叫了聲:「哥哥好!」

    抓馬攻略計劃

    我跟閨蜜一起穿書了,系統讓我攻略陰鬱太子,讓她攻略腹黑王爺。 我倆兢兢業業攻略了五年,攻略進度停在 90% 不動了。 我:「我卷不動了,想躺平了。」 閨蜜:「那……死遁?」 我:「遁吧,一起遁。」

    暮色

    我逃婚的第三天,未婚夫在新房裡自殺,所有遺產都畱給了我。 收拾他遺物的時候,我看到了滿墻關於我的照片,還有地上斑駁的血點。 他的助理告訴我:「先生喜歡了您很多年。 「他的抑鬱很嚴重了,衹有看到您,想起您,才能稍稍好些……」 樁樁件件,令人心驚又窒息,又莫名覺得悲傷。 所以重來一次,麪對竹馬的逃婚安排,我微笑著拒絕。 「我不走了。」 我想看看那個愛我如命的男人,到底有多傻。

  • 叔叔我啊被姪子盯上了呢

    五歲的蘇聿嬭聲嬭氣:「腦婆~」 我衹當童言無忌,耐著性子哄:「乖,叫叔叔。」 十五歲的蘇聿夢裡囈語:「老婆。」 我衹當他青春期思春,悄悄把他圈在我腰上的手臂挪開。 二十歲的蘇聿噙著笑,輕松握住了我揮過去的拳頭,笑得囂張: 「老婆,你好兇啊。」

    戒斷海棠

    "我是青春疼痛小說裡抽煙翹課打胎的大胸校花。 前幾天還和我接吻的薛南與,轉頭就讓我去勾引他們班裡那位清冷不可攀的班長蔣森。 隻因他是薛南與喜歡女生的心上人。 上一世,我害得蔣森錯失高考,前途盡毀。 這一世,我染回黑發,換上長裙,乖乖坐在他身邊。 「班長,你帶我一起考清華吧!」 再後來我和蔣森頻繁出雙入對。 薛南予嫉妒的發瘋,「許棠,讓你演戲你還演上癮了是嗎?」 蔣森攬住我的腰道:「他就是那個數學考3分的傻蛋?棠棠,離他遠點,別染上傻氣。」"

    男配隻想做工具人[娛樂圈]

    22歲的沈箐疏意外身亡,臨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母胎單身,明明不是和尚,卻沒開過葷。 所以當他一睜眼,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英俊瀟灑的大帥哥,帥哥薄唇輕啟,問他,「走腎嗎?」 沈箐疏毫不猶豫,「走!走兩次!」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