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給前任他叔沖喜》, 本章共3245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3:09

  在馬車裡睡著的顧在骊被驚醒, 從車廂裡跳出來, 看著圍上來的守城士兵, 不由驚住。難道遠在京中的父親出了事?


  老國公想要分辨,士兵並不給機會,亂箭射來。馬兒驚, 奴僕損。


  老國公明白此等情況,若逃走當真是坐實了謀反的罪名,可密密麻麻的箭矢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更不願這樣稀裡糊塗地以死明志。


  奔逃間,顧在骊臉色微沉,道:“是我連累了國公爺一家。”


  老國公坐在馬背上,回望追來的士兵,擺手道:“事已至此,先離開這裡再說。”


  顧在骊打馬飛奔,心中卻憂心一片。擔心遠在京城的家人,若不是京中出了什麼變故,陛下為何會連夜送信攔截絞殺?一片慌亂追殺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父親大風大浪見多了,定然有所準備,大家都會好好的。


  一支利箭呼嘯而來。


  “當心!”榮元宥從跨坐的馬匹上縱身一躍,撲到顧在骊坐騎的馬匹,壓著顧在骊頭背俯下身去。


  箭矢擦著他的手臂,劃破衣料,落下一條血痕。


  顧在骊看了一眼榮元宥手臂上的傷口隻是很淺的一道,迅速彎下腰拿起掛在馬鞍旁的弓箭,搭弓,轉身,咻咻咻。


  三箭齊發,擦著榮元宥的臉。榮元宥近距離地看著顧在骊眯起一隻眼睛射箭的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顧在骊看向榮元宥,道:“回到你自己的馬上去,兩人共乘馬跑不快。”


  “哦、哦……”榮元宥喉間微滾,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


  他側轉過身,拉住先前乘坐的那匹馬的馬韁,跨了過去。回到自己的馬背上,忽覺悵然。


  前面的榮夫人回過頭來,略訝然地看向顧在骊,問:“顧大姑娘箭術不錯,應當練過幾年罷?”


  “駕!”顧在骊打馬,追上去,道:“自幼跟父親學過騎射。”

Advertisement


  被親衛護在當中的襄西公望著顧在骊沉吟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姑娘,你不是想跟我借兵?行啊,如果你做我孫媳,我借兵給你。”


  顧在骊怔住。


  榮元宥也愣了愣,他立刻反應過來,急道:“祖父,您不要這樣!”


  顧在骊璀然一笑,颯然道:“老國公,在今夜之前,我費盡口舌說服您。過了今夜,您老人家已是陛下認定的反賊。這賊船,您已經上了。晚輩亦不必再求著您跟您借兵了。”


  老國公哈哈大笑,指著顧在骊搖頭,沒再說話,朝前趕路。


  榮夫人道:“父親說笑,你不要往心裡去。”


  榮元宥的父親在一旁嘆了口氣,笑道:“元宥,全家為了你娶媳婦兒可是什麼手段都用了,你就不能爭點氣,自己把媳婦兒娶回家?”


  榮元宥臉色僵了僵,有些尷尬。


  片刻後,他打馬靠近顧在骊,坦然道:“你放心。你若不想嫁我,沒人會逼你。別把祖父和父親的話當真,兩位長輩性情如此,時常說些玩笑話。”


  “你也放心。我若不想嫁,也沒人逼得了我。”顧在骊瞥了榮元宥一眼,心想榮家人可真是有趣,密箭追命狼狽時,竟還有心思說笑。


  騎馬奔逃,逆風拂面,冰冷的風打在臉上,將人打得異常清醒。


  顧在骊不再想榮家人,而是惦念起京中境況。


  父親可還好?陶氏和弟弟去年冬日吃過一回苦,這回可又是遇到了危險?


  溫靜姍可是暴露了行蹤?她如今體弱,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倘若溫靜姍暴露,那妹妹如何了?會不會一並被連累?


  那個不靠譜的姬昭可能護住妹妹?


  護不住的,還在睡著呢。


  顧見骊靠在姬無鏡身邊瞌睡,渾身疼痛和艱苦的環境,還有擔憂的心情讓她睡不著。她聽出來長風走進來的腳步聲有些急,便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怎麼了?”顧見骊問。


  “我看見了火把,應當是搜山的御林軍離這裡已經不遠。不能再躲在這裡了,得立刻離開!”長風說著,叫醒山洞裡的眾人。


  大家都沒有睡沉,就連姬星瀾和姬星漏兩個孩子也沒有沉睡,長風與顧見骊說話時,大家都醒了過來。


  睡前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不必再收拾,不過是片刻功夫,眾人都走出山洞,匆匆往層山深處趕去。


  一夜過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天際更無星與月,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崎嶇山路裡。


  未有人踏足過的山路被灌木相埋,十分難行。為了隱匿行蹤,走在最前面的長風也不敢過分以刀開路。走在最後面的長林盡量掩蓋掉大家走過的痕跡。


  顧見骊“唔”了一聲,一腳踩空,被幹枯的藤蔓絆了一下,不過幸好被芫順扶了一把,沒摔倒。


  “阿娘!”姬星瀾扁了扁嘴,差點哭出來。她的眼睛紅透了,可是她不敢哭。她已經知道阿娘在騙她,這不是什麼捉迷藏的遊戲。她不能哭,不能給大人添亂。她乖乖將臉埋在季夏懷裡,忍住不哭。


  不多久,芫平“哎呦”了一聲,卻是真的一腳踩空摔倒了。她懷裡抱著姬星漏呢,摔下去的時候,她歪了下身子,把姬星漏護住,沒讓懷裡的姬星漏磕著碰著。


  芫安趕忙把姬星漏從她懷裡接過來。


  “芫平,可傷到了?”顧見骊急忙問。


  “腳腕有點疼……”芫平摸了摸腳踝站起來,“沒事兒,就是磕了一下,沒骨折沒崴腳,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快走!”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長風飛身立於高樹,巡視後面的追命,不由心中一沉。追來的人都是平日裡訓練有素的御林軍,而他們這一行人卻多是女子孩童,被追上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他將情況告知顧見骊。


  顧見骊側過臉望向長生背上的姬無鏡,沉吟了片刻,道:“眼下這種情況,我們若被追上定然一個也不能活命。不若也分開罷。”


  出府時,玄鏡門中的一些弟子和府中其他家僕已經朝著不同方向逃離。而到了眼下,顧見骊是把他們這群人再分開。分了三路逃開。


  顧見骊仍然讓林嬤嬤和季夏照看著姬星瀾,且將長生分過去。


  讓慄子和小荷照顧著溫靜姍,且將長林分過去保護。


  剩下的人,長風背著姬無鏡,芫平和芫安照顧姬星漏,芫順幫扶著顧見骊。剩下這些人本該也分成兩伙,隻是實在分不出男子相護。


  “阿娘……”姬星瀾紅著眼睛,努力憋淚。


  顧見骊輕輕抱了抱她,溫柔哄著:“瀾瀾聽話,要記得阿娘與你說的話,沒什麼好怕的,等一個天亮,再等一個天亮,遊戲就結束了。”


  姬星瀾使勁兒點頭,聽話地不吵不鬧,乖乖偎在季夏懷裡。


  越是往深山中走,不僅難行,陳年的積雪也後,冷風刺骨。顧見骊將手搭在姬無鏡手腕,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再抬起頭時,後知後覺地發現天亮了。


  臘月十九了。


  明天,再熬一天就好了。


  雖然知道御林軍人數眾多,個人能力再強悍,也不能以一敵萬,可是她還是覺得隻要等到姬無鏡醒來就好了,就安全了。


  中午時,幾個人短暫停下來喝些水、吃點幹糧果腹。打算再啟程時,芫平卻沒有動。她捏了捏腳踝,哽咽著說:“夫人,我好像走不了了……”


  顧見骊張了張嘴,忽然覺得言語無力。


  芫平眼裡閃著淚花,努力笑出來,說:“剛剛還能拼力往前走,眼下坐在這裡,是再也起不來繼續走了。夫人您別管我,我也和季夏姐他們那般分開走罷!”


  顧見骊猶豫了片刻,狠狠心,決定:“好,我們分開。但是,芫安,你陪著芫平可願意?這荒山野嶺的,再如何分開,也不能一個人。”


  “可是小公子還需要……”芫平怔怔。


  顧見骊打斷她的話:“還有我和芫順,你不用掛心。就這麼決定了。”


  “謝謝夫人!”芫安擦了擦眼淚。


  芫平與芫安一同長大,剛剛那一刻,芫安真的擔心芫平就這樣被當成了棄子。能和芫平一起,芫安是歡喜的,哪怕和好姐妹一同死。


  顧見骊蹲下來去抱姬星漏。姬星漏推開她的手,趾高氣昂地說:“我才不需要你抱,我自己能走路!”


  顧見骊知道姬星漏身體結實,也不堅持,隻是說:“好,但是得讓我牽著你。而且等下我或者芫順抱你,你不能使脾氣。”


  姬星漏別扭地把手遞給顧見骊。


  他使勁兒邁開腿,大步往前走,偏過頭望向顧見骊牽他的手。


第171章


  林少棠馬不停蹄, 趕到昌陽莊, 又按照不甚詳細的地址,挨家挨戶地找人。終於找到不起眼的農戶。他“咚咚咚”叩門,驚醒落在枝上的鳥。


  木門“吱呀”一聲, 從裡面被推開,顫顫巍巍走出來一個獨臂老人。


  “你找誰吶?”老人佝偻著腰, 努力抬頭去看林少棠的臉,分辨了半天確定是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老人家,羅姑娘可是住在這裡?她的師父讓我來這裡尋她。”


  老人狐疑地審視著林少棠。


  一個陌生男子來找一個姑娘家,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信了。這個院子裡住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若面前唇紅齒白的少年其實是個惡人,他們這些人可怎麼活?


  老人閉口不言。


  “趙叔, 什麼事情?”羅慕歌走了出來,立在門口, 遙遙望著大門的方向。


  “羅大夫,這個人說是你師父讓他過來尋你的。”


  “師父?”羅慕歌怔了怔, 她快走幾步, 走得近了, 看清來者是林少棠。她問:“我師父讓你來尋我所謂何事?”


  林少棠急道:“來不及多說了, 羅姑娘快跟我走。若是遲了, 恐要來不及見你師父最後一面!”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