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楹七歲遇見晏承舟,十五歲和他分別,十八歲與他失去聯系,二十五歲和他重逢並在一起,二十九歲她因病去世,永遠離開了他。
宋楹去世後很久,晏承舟才打開她留給他的那封信。
她在信裡說:“承舟,我隻愛你十四年。”
那晚,晏承舟給宋楹回了一封永遠無法送到她手中的信。
信紙上有句話寫的是:“思念入骨,愛你永久。”
【絕症影後×深情總裁】
【原諒我隻能愛你十四年。】
第1章 他們在最寒冷的雪夜重逢。……
2016年,冬。
臨近元旦,宋楹正在劇組忙著拍戲。
今天下大雪,剛好可以拍在大雪中的戲份。
正是晚上,雪花紛飛,劇組的燈光一開,攝影一拍,簌簌下落的雪花格外清冷唯美。
宋楹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大衣站在雪地裡,她正在攝影機下迎著風雪和雪花一起翩翩起舞。
在這部電影裡宋楹飾演一位得了絕症的舞蹈家。
這場戲就是她在不久於人世時,為她的男朋友在大雪中跳了一支舞。
也是她此生跳的最後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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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楹是有舞蹈功底的,跳段舞對她來說並不難,但隻穿一條單薄的裙子在冰天雪地中跳舞就有很難度了。
因為溫度太低,身體會止不住打顫,而手腳也很容易僵硬。
而且在雪地裡跳舞,容易打滑,需要更加小心翼翼些。
這些都需要她克服。
須臾,宋楹不小心滑了下。
這個插曲一出,剛才跳過的那些動作都白跳,還得重來。
“卡!”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拿著大喇叭喊了聲,然後對宋楹語氣客氣道:“宋老師,你先回房車休息下,暖暖身子,一會兒咱們再重新拍一條。”
宋楹嘴角盈著淺笑,強忍著要磕碰在一起的上下牙齒,應了句:“好。”
宋楹的助理沈芯急忙抱著宋楹的羽絨服跑過來,用羽絨服裹住身體止不住打寒噤的宋楹,擁著她往房車裡走。
房車裡一直開著暖風,宋楹剛坐下,沈芯就給她往手離塞暖手寶,然後又幫她蓋了條毯子。
其實這場戲完全可以在室內拍攝,但不論是導演還是宋楹,對拍戲都有很高的要求。
在室內用道具拍攝當然比不過真實的雪景,所以劇組才決定要在室外採用實景拍攝。
宋楹18歲出道,19歲人生第一部 電影一上映就獲了獎,她也憑借那部電影斬獲含金量超高的最佳女主角獎,成了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影後。
之後六年,她一路拍電影,一路拿獎,現在已經是國際知名的影後了。
很多導演都想跟她合作,遞過來的本子數都數不過來,經紀人孟槿每次都會幫她認真挑選適合她的劇本,再把篩選出來的幾個劇本交給她自己,讓她做最終決定。
沈芯給宋楹到了杯熱水暖手,宋楹雙手捧著杯子,一邊暖手一邊慢慢地喝著。
就在這時,房車的車門被人敲了敲,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宋老師,我是江亦哥的助理,江亦哥讓我給您送杯熱咖啡。”
江亦是這部電影的男主飾演者,也就是剛剛站在宋楹旁邊看她在雪地裡跳舞的人。
宋楹沒有開車門,就這樣回了對方:“替我謝謝江老師,咖啡就不收啦,我晚上喝咖啡睡不著。”
小助理沒把咖啡送出去,隻好應:“好,打擾宋老師了。”
過了會兒,這場夜戲重新拍攝。
宋楹再一次脫掉羽絨服,隻穿著一條長裙站到了雪地裡。
在場務打板後,宋楹就迎著大雪跳起舞來。
而她根本沒看到,劇組現場多了一個人。
男人站在距離他們拍攝有些許遠的角落,看著被攝像機圍繞的她。
她的舞姿輕盈活潑,猶如這漫天飛雪。
晏承舟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跳完這段舞,宋楹和全程站在旁邊欣賞她跳舞的男主江亦對視著。
隨後,對方直直地抱起她在風雪中轉圈。
兩個人臉上漾著笑,可眼睛卻都變得通紅。
過了片刻,江亦慢慢地將宋楹放下,他的手抬起來,在她泛紅的眼角輕撫著。
在眼中的淚落下來的同時,他把宋楹擁進了懷裡,而後偏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的秀發。
他吻她頭發的那一瞬,宋楹的眼角也滑落了一滴淚。
這場戲他倆沒有一句臺詞,全靠情緒和演技。
宋楹和江亦演繹的毫無瑕疵,導演非常滿意地喊了“卡”,說:“這條過!”
晏承舟隻在片場呆了一會兒,宋楹拍完這場戲中途休息時,他已經離開了。
沈芯一邊陪著宋楹往房車走一邊對她小聲嘀咕:“宋楹姐,剛才片場來了一個好帥的男人,他一直盯著你看。”
宋楹沒在意,隨口笑問:“有多帥?”
剛好上了房車,沈芯等車門自動關上才對宋楹說:“比跟你合作過的任何一位男演員都要帥!”
“我剛還八卦了一下,聽執行導演說,這個人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爸爸。”
這部電影的投資方導演和制片人之前一直沒透露,大家並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不過宋楹也不在意這些,她隻是看中了這個劇本,喜歡這個故事,想把這部電影拍好。
其他的她完全不關心。
短暫的休息過後,宋楹又一次投入進拍攝中。
導演組是想借著今夜這場大雪,打算把電影中涉及到雪中的戲份都一次性拍完。
等宋楹拍攝結束,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她和沈芯一上房車,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等她的孟槿。
沈芯也很意外孟槿突然過來。
“槿姐,”沈芯不解地問:“你怎麼大半夜過來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孟槿“嗯”了聲,抬眼看向宋楹,對她說:“把你的羽絨服給我,你穿我這個,一會兒到了酒店倉庫後門,你下車後直接上旁邊那輛車牌是五個8的黑色賓利,有人在等你。”
宋楹下意識地問:“誰?”
孟槿回答她:“你這些年一直都很想見的人。”
宋楹驀地屏了下呼吸。
坐在旁邊的沈芯聽懂了。
跟了宋楹七年,沈芯算是最了解宋楹的人之一,當然也會知道宋楹的一些小秘密。
比如,宋楹心裡有一個白月光,對方是她小時候住在她家對面的鄰居哥哥,後來兩個人走散了,這些年一直沒聯系。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那位鄰居哥哥來找宋楹姐了?
接下來一路,和孟槿換了外套的宋楹再也沒說話,她一直望著窗外,像是在回憶什麼,又好像在單純地發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那輛到酒店接她的黑色賓利,隻覺得心跳跟著飛快的車速跳動的越來越快。
直到車子開進一個院子。
身後的雕花大門緩緩地自動關上,賓利也慢慢地停下。
宋楹坐在後座,隔著車窗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司機就已經幫他打開了車門。
雪還在下,路面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往下深陷,仿佛她的心在急急地下墜。
宋楹從車裡出來,看到晏承舟站在她面前。
男人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脖子上戴著圍巾,不知道在這兒站了多久,他的腦袋和肩頭都鋪了淺淺的白,就連睫毛上都沾著雪。
而他站的四周,沒有任何腳印。
宋楹望著他,感覺又熟悉又陌生。
晏承舟垂眸,和她對視著,深邃的目光裡藏不住憐惜。
而後,他開口,嗓音低啞地喚了她一聲:“楹楹。”
宋楹登時眼睛發酸,眸子熱脹起來,視線也變得朦朧。
她十五歲那年,他們在最炎熱的盛夏分別。
現在她二十五歲,他們在最寒冷的雪夜重逢。
整整十年,她沒有見過他,從十八歲開始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他當年跟她說,他一定會回來找她。
所以她這十年一直在等他回來找她。
她怕他找不到她,於是努力讓自己站的足夠高。
現在,他終於來了。
而她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心亂成一團麻,惶然、無措,甚至不安。
最終,宋楹強忍著眼淚,嗓音溫柔地輕聲問了他一句:“冷嗎?”
他一定在這兒站了許久。
他在這兒等她來等了很久很久。
第2章 宋楹是他的軟肋,他賭不起……
晏承舟聽到她的話,倏而笑了。
他本來還怕她會客氣地對他說“好久不見”,抑或是問他那句“你這些年過的好嗎”,但她沒有。
她隻關心他當下的感受,詢問他冷不冷。
“進屋說。”晏承舟對宋楹溫聲道。
兩個人進了屋內,晏承舟在玄關將圍巾和大衣脫下來掛到名貴的紅木掛衣架上,然後彎腰從鞋櫃裡拿出兩雙拖鞋,把那雙女士拖鞋放到宋楹面前。
宋楹換上他給的拖鞋,將身上穿的這件屬於孟槿的大衣脫掉掛在衣架上,隨他進了客廳。
雖然外面冰天雪地,但室內的溫度適宜溫暖。
宋楹坐到沙發上,從晏承舟手中接過一杯熱水來捧在手裡。
冰涼的掌心逐漸被熱意侵佔,整隻手都麻麻脹脹的。
晏承舟不說話,宋楹也沒說話。
偌大的客廳裡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宋楹甚至感覺他家太冷清了,不像有人住的樣子,沒有一絲人氣。
她一直垂眸,看著手中這杯熱水,沒有看別的地方。
自然也就不知道,晏承舟時不時就會瞅她兩眼。
過了會兒,他終於開口,對她低聲歉疚道:“楹楹,我很抱歉,現在才來找你。”
忽而聽到他道歉的宋楹微微睜大了眼,她扭臉看向他,急忙搖頭說:“沒事的,不用感到抱歉……”
“你不想知道原因嗎?”晏承舟盯著她的眼睛,問她。
宋楹微抿了抿唇,隨即淡笑說:“對我來說,原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最終來了。
晏承舟沉默了片刻,卻還是把這些年他經歷的所有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他九歲那年,父母離婚,父親霸佔了外公留給母親的公司,母親對父親心灰意冷,帶著他離開了沈城,去了南城開啟新生活,也因此認識了小他兩歲的新鄰居宋楹。
此後八年,他們一起去學校上課,放了學一起回家,經常去對方家吃飯,熟悉到甚至已經把對方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他十七歲那年,母親去世,父親賀銳山不顧他的反抗和排斥,強硬地要把他帶回賀家。
他一個沒有任何權勢的高中生,無法與之抗衡,隻能被賀銳山帶走。
可當時的賀銳山早已經二婚並且有了雙胞胎兒子,賀家哪裡容得下他這個前妻生下來的兒子。
於是,晏承舟被賀家送去國外,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國外獨自念書生活,前幾年賀銳山讓他接觸了國外公司的業務,他憑借出色的能力贏得了賀銳山的欣賞,這才慢慢有機會接觸國內公司的業務。
現在晏承舟正在深入公司內部,一點一點安插自己的人手,等有朝一日,他會把本就屬於母親的公司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