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郎悔》, 本章共2850字, 更新于: 2024-11-05 14:01:32

她聞言,心中有數,必是季白來了。


算算日子,凌昭應該在半路上,快到京城了吧?


林嘉想著,邁進了正堂。


誰知,竟不是季白。


那人身長玉立,著著一身青色的官員常服,革帶束著勁腰,負手而立。


林嘉怔住。


那人轉過身來。


林嘉第一次看到他穿官服的樣子,屏住了呼吸。


清雋收斂了去,溫潤掩藏了去。


像是呼應著京城這名利場,他整個人都鋒利了起來。


卻在見到她的一剎,眉眼都柔和了。


“道別也沒一聲,便離開。”凌熙臣走到林嘉面前,“害我擔心許久。”


他嘆息一聲。


“竟不知你如此冷硬的心腸。”


第 155 章(逼迫)


那柔和眉眼, 溫柔語聲,瞬間把林嘉帶回到湖畔梅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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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多久,也不過才兩年。怎地就讓人生出恍惚之感。


什麼時候開始, 清冷的探花郎滿眼溫柔,軟軟的小姑娘卻有了自己的堅持。


“這件事是我不對。”林嘉低頭道, 又抬頭道,“是該好好跟你道別,告訴你我找到了家人,以後不需要你的照顧了。這兩年, 多謝你。”


凌昭道:“你和我之間, 談什麼謝。”


林嘉卻道:“當然得謝, 因為你是你, 我是我。”


她語意鏗鏘。凌昭嘆息, 問:“你看了我的信了嗎?”


林嘉卻反問:“你看了我的信了嗎?”


凌昭道:“自然看了。你擔心我忤逆長輩。我豈是那樣不孝的人。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已經稟過了母親,她現在在路上,等她到了,就會來為你我, 向太嫔提親。”


“凌熙臣!”林嘉喝道,“你自己胡鬧也就罷了,竟還扯上四夫人。待夫人來了, 我立刻便去見她, 叫她知道我到底是誰!”


凌昭凝視她:“你以為我诓騙了她?”


林嘉道:“不然呢?待夫人知道了我是誰,就不會跟著你胡鬧了。”


“你太小看我了。”凌昭告訴林嘉, “我未曾诓騙於她。你是誰,我已經原原本本地稟告了她,她也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


她怔怔道:“她、她既知道了,怎還會……”


凌昭嘆息:“因為,她是我娘啊。”


林嘉的心中,激烈地擺蕩。但又想想四夫人的性子,在過去杜姨娘講的八卦中,四夫人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


凌熙臣慣會蠱惑人心,不定怎麼蠱惑了她。


“夫人便是來了,我也不會同意。”她道,“凌熙臣,我根本不打算嫁人。你莫要自以為是,憑什麼你來求娶,我就一定會嫁。”


凌昭看著她,道:“你現在說話都同以前不同,變得厲害了。”


“那自然。人常說無欲則剛,也不盡對,人有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也得心志堅定。”林嘉道,“我根本就不想再嫁人,我現在的日子好著呢,我嫁人作什麼。旁的女子要依靠夫君,要妻憑夫貴,可我有縣主封诰,你卻說說,我為什麼還要嫁人,為什麼要嫁給你。”


“因為,”凌昭上前一步,凝視她,“你和我,兩情相悅,兩心相知,所以自然便想要在一起,朝朝暮暮,天長日久,永不分離。”


那是,多麼美的美夢啊。林嘉在來京的路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樣的夢。


她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踮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第二次了。


這一次,凌昭已經出孝。不必對抗身體裡掙扎的欲望,不必強行克制逃離。


他握住了林嘉的腰,也吻住了她。


甜美,柔軟,潤湿,芬芳。


真實的觸感。


像埋了許久的火藥被點燃。


林嘉挑起了開頭,卻控制不了過程。


空氣都被奪取,身體骨骼被擠壓,像要融進去。


林嘉想逃,卻深陷,身不由己。


直到後腰撞上了條案,案上梅瓶搖晃,兩個人的唇才分離。


呼吸都凌亂,對視的目光裡灼灼都是熱度。


凌昭低頭又要吻她。


林嘉手指擋住了他的唇。


“嘉嘉?”凌昭低聲喚她。


“九郎。”林嘉努力控制呼吸,道,“九郎既喜歡我,我也喜歡九郎俊美,不如九郎作我的入幕之賓,花前月下,也是美事。我獨居於此,十分方便,九郎想來的時候便來就是了。”


她目光幽幽,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凌昭的唇。


她是女人了,懂得怎麼燎撥男人的玉望。


後腰抵著條案,身體被擠壓得微微後傾。與凌昭緊緊貼著,能感受到他年輕結實的身【散發的熱力。


洶湧又渴望。


因壓抑得太久,那渴望格外地滾燙。


便給了他,便給了他也沒關系,她想。


男人餍足了就容易放下。


有些另尋新歡,有些消失不見。


於凌熙臣,或許就能過去這個坎。


凌昭的眸子變得幽邃。


“嘉嘉?”他冷聲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自然知道。”林嘉道,“九郎俊美風流,我亦還年輕,又不必為誰守。不如浮生裡偷歡一場,好聚好散。我不耽誤你,你不妨礙我。好過硬湊一起。”


凌昭盯著她。


此時,忽然有人闖了進來:“姐姐,吃梨子!”


那人身形矮小,捧著碟子,費力邁過門檻,一個踉跄險些摔倒,正是囡囡。


囡囡如今安全感強了許多,不時時刻刻緊張了,但仍然努力做事。


她養在林太嫔膝下。


林太嫔自己就是宮人出身,也曾調/教出杜蘭這樣優秀忠誠的宮娥,如今調/教囡囡,生活變得充實,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囡囡站穩看到屋中情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茫然地站住,有些無措。


林嘉掙脫了凌昭,過去接過盛著水梨的碟子,摸摸囡囡的頭:“乖,去找婆婆玩。”


囡囡便乖乖地轉身,又邁過門檻,跑走了。


裙子上的禁步在陽光下閃爍了光澤。


凌昭看著那孩子消失,目光微凝。


林嘉把碟子放在桌上,轉身問凌昭:“九郎想好了嗎?與我做一對露水夫妻,豈不美哉?”


凌昭道:“林嘉,旁人可知你說起謊話來,宛然如真,天衣無縫?”


林嘉道:“我沒有說謊,我說的全是真心話。”


凌昭道:“既是真心話,我不信你不願和我合卺結發,天長地久。”


他道:“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曾愛過我,不曾想過與我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林嘉咬牙,霍然抬頭道:“我不曾。”


“時至今日,我也不怕與你說實話。”她狠心道,“我不曾愛過你,我隻是生活所迫。”


“我隻是因為寄人籬下,需要被人照顧,被人保護,我需要一個有力又君子,不會對我有妄念、求回報的人做我的靠山。”


“凌九郎回鄉丁憂,正適合做這個人。”


“但如今不同往日,我如今有封诰在身,我有皇帝、親王做舅舅,太子是我表哥。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嫁給你要面對世人的指責,怪我勾引了你,帶累了你。我如今日子過得好極了,我不願意為著你去受這份指責。”


“凌熙臣,你該體面地離開!”


空氣十分安靜。


凌昭在陽光裡靜靜地看著她。


她皮膚雪白剔透,紅唇潤澤誘人。隻那唇角緊緊抿著,透露了她堅定的決心。


陽光裡,凌熙臣笑了。


他輕輕地道:“我不信。”


他上前一步,道:“你日子既然過得這樣好,衣食無缺,怎地還會琉璃珠子串作禁步?”


囡囡的禁步,一看便知道是海西國的琉璃珠子串成。


當然是開了孔的那種,和林嘉以前那掛不一樣。


林嘉那一掛,張家出事的時候不知被哪個當作剛玉摸了去,後來大件東西找回來,沒找到那個。


隻海西國的琉璃比普通琉璃貴許多,當然比不上珠玉貴重,但作為玩意又太貴了。


奴婢們不會舍得買,隻能是林嘉買的。串作了禁步,給小囡囡壓裙面。


大概就是季白提到的收養的孤兒。


空氣變了,壓力撲面而來。


林嘉退後一步,辯道:“闲著無聊,串著玩罷了。”


凌昭卻道:“你說謊的本事也越來越厲害了。”


他再逼上一步,問:“那你告訴我,陛下可是吝嗇小氣,虧待你了?”


林嘉僵住。凌昭伸手,擦過她的耳廓,自她的發間抽出了绾發玉簪。


烏黑的發散落在肩頭。


玉簪捻在凌昭指間,瑩瑩有光。


他質問:“堂堂縣主,是缺金簪還是缺銀簪?為何時至今日,仍然插著我這一根?”


這是凌昭的簪。


那一日,他幫她绾起了發,將自己的玉簪插入了她的發髻間。


她走的時候,也是戴的這一根。


一直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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