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循(重生)》, 本章共3813字, 更新于: 2024-11-05 14:00:21

  這樣來來回回吵了好幾輪朝會,證人就死活找不著,就連邵震虞這樣的人有些坐不住了,這拖的越久,能證明清白的機會就越小,況且皇帝始終不置一辭,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偏向。


  


  這對英國公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若是皇帝有心偏袒,早就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但是拖到現在,邵震虞都已經不指望皇帝能顧及貴妃的面子對自己從輕發落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為了這件私事而連累女兒和皇子!


  


  沒錯,在現在的邵震虞眼中,外孫身上寄託著邵氏滿門的希望和未來,皇子的名聲和所得的聖寵自然比邵震虞本人還要重要。


  


  如果皇帝對他的不滿牽連到七皇子,以至於讓他們母子聖寵不在,那才是真正的大事,比那狗屁的父淫子妾和殺人滅口嚴重的多。


  


  英國公一想到這個,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


  


  就在事情發展到最焦灼的時候,該下場的人都下了場,以衛國公府為首的一眾大臣,終於拋出了手裡的王牌。


  


  婢女孫氏終於被人發現,給送往刑部後寫下了供詞,指認英國公強納子妾,並且在事後企圖殺人滅口,被他們發覺不對趁亂逃跑後還派人追殺等等等等,總之一切罪名都扣到了邵震虞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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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氏回來了,她的家人必定還扣在旁人手上。


  


  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邵震虞反倒是覺得靴子落了地,正思考究竟若是斷尾求生能不能損失小些時,事情到底有了反轉。


  


  司禮監的提督太監範柯親自下了大獄去提審犯人,還什麼都沒做,就一眼就看到了被旁人忽略了的細節,他轉過頭,語氣柔和,好聲好氣的問跟在身旁的御史呂達:


  


  “呂大人,這懷了孕四五個月大孕婦腰身纖細至此,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呂達先是一愣,往孫氏腹部看了一眼,繼而面色大變——他扣住孫氏時自然是派人診過脈的,那大夫信誓旦旦的說這婦人確實有孕,後來打擊英國公的重點已經不在房內私事上了,因此大多數人都忘記了這婢子是懷了孕的,連呂達都沒有再確認過。


  


  呂達的臉色在牢中昏暗的火光下變得慘白——壞了,英國公那老匹夫竟奸猾至此,著了他的道了!


  


  


110. 晉江獨發 英國公


  驚天大反轉, 震得朝野上下鴉雀無聲。


  


  被指認被公爹強納的侍妾不止沒有身孕,還是個完璧之身,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


  


  呂達當場就要崩潰, 不是他不淡定, 而是此事一旦做實,英國公之前所受的非議不但會全數返還到他自己身上,而且還會罪加一等。


  


  朝堂上之前為了這件事唇槍舌戰, 多位大臣各執己見, 吵得幾乎要動手了, 現在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在開玩笑?


  


  這直接就把滿朝文武當笑話耍著玩兒,更可怕的是,保不齊皇帝會認為這是在耍他本人。


  


  這是在找死。


  


  呂達當然不是這件事的主謀, 但是他作為馬前卒非死不可。


  


  任誰都有求生欲,呂達垂死掙扎之下堅決不認, 親自請了無數民間大夫為孫氏看診,甚至連御醫都請動了, 得出的結果都是一致的——孫氏未曾有孕,而且既往氣血充足,短則數月,長達半年都沒有懷過孩子。


  


  又有經驗豐富的婦人們驗過身,孫氏不僅不曾懷孕,還是個處子之身。


  


  呂達無奈之下又稱此女乃是冒名頂替,並非孫氏本人, 一定是英國公殺人滅口之後找人冒充, 指使其主動自首。


  


  鬧到這個程度,皇帝似乎有了點興趣,叫人傳了那女子命其自述。


  


  這下子更精彩了, 孫氏女當庭翻供,指認御史呂達在彈劾英國公的當天便使人將其擄走藏匿,並以父母相威脅,令其誣陷英國公。


  


  既然是呂達主動挾持,那就從頭到尾不可能被人調包。


  


  呂達氣得幾乎要破口大罵:“賤婢血口噴人,若真是如此,本官為何連你未有身孕都不知?”


  


  孫氏女道不知為何呂達認定她有孕在身,曾請大夫來診脈,多虧她機敏,知道若是沒有身孕怕是就沒有活路了,因此對大夫苦苦哀求,又以金簪相贈,這才瞞天過海。


  


  聽到這裡,官員們的眼神亂飛,聰明的就能確定呂達這是被人下了套了——若他果真請過大夫,那也必定是其心腹,如何會為區區幾兩金子倒戈,必定是早就被人收買了。


  


  緊接著孫氏一點點供出事情的始末,從當晚她是如何別擄走,被藏匿於何處,看管的人是誰說的清清楚楚,幾乎不容抵賴。


  


  眾人點頭的同時也不禁對英國公有些敬佩——可以啊,找的這女子臨危不懼口齒伶俐,句句都說到點上不說,演技也相當上乘,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每句話都是帶著鋒芒。


  


  但是英國公自己卻半張著嘴,兩眼無神,正是一副他一直鄙視的蠢人模樣。


  


  呂達百口莫辯,在範柯提議,提審孫氏所言參與綁架的呂府中人時徹底沒了主意——孫氏所說的幾乎都是真話,他確實綁了人,也確實威逼她陷害英國公,這些都是完全經不起查證的!


  


  呂達腳下一軟,跪倒在了御前,與他一同彈劾英國公的人一見事情不妙,也跪下請罪,聲稱自己全不知情。


  


  皇帝輕輕撫掌,似乎是在笑:“好,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


  


  若真的把他的話當作誇贊才是蠢貨,所有人都出了一腦門子汗,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御史監察百官,若是真是發現同僚私德不休確實應該彈劾,朕甚至給了你們風聞言事的權利,怎麼,還嫌不夠?”


  


  不隻參事的幾人,都察院所有臣工都冒著汗口稱不敢。


  


  “你們有權利不經查證就彈劾百官,但是直接偽造證據……”皇帝輕笑道:“朕確實是聞所未聞。”


  


  呂達閉了閉眼,心知自己已經是完了。


  


  幾位入了閣的老臣平時各有傾向,但是此時卻頗有默契,彼此對視一眼,一同出列請皇帝嚴懲此事。


  


  皇帝也不動怒,聞言搖頭道:“西南匪患尚未解決,眼看新年又至,北方卻有雪災,朕今日暫且不為這樣的事費功夫了。”


  


  “眾卿平身吧,”皇帝道:“為這樣的荒唐事耽誤正事,就是朕的過錯了。”


  


  包括英國公在內的大部分臣子起了身,衛國公等人猶豫了一下,卻不知道皇帝對他們的看法,還是硬著頭皮起來了,隻有呂達幾個“身先士卒”的當事人有自知之明,仍然長跪不起。


  


  他們是對的,皇帝見他們仍戰戰兢兢的伏在原地,開口卻沒叫他們平身,隻是淡漠道:“跪一邊去。”


  


  幾人面如死灰的膝行跪到了邊上,聽皇帝若無其事開始點人就匪患的事奏對,果然一直到下朝,都不再搭理他們了。


  


  暫時沒有處置,但是來自天子的漠視卻非同一般,他眼裡沒有這個臣子,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同僚,不過幾天過去,他們就如坐針毡,呂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不隻是敵人的,還有來自盟友的。


  


  終於,在孫氏翻供的第三天晚上,呂達安頓好家人之後,卸下官服隻著素衣,於書房自缢而亡,留下了一封認罪的絕筆。


  


  皇帝得到消息後嘆息了一聲,似是到底有了一分動容,不在擱置此事,下旨將與參與此事較深的人罷職,其餘人等降級。


  


  至於隱於其後的衛國公等人,看在祖上軍功的份上也沒有趕盡殺絕,隻是衛國公爵位降二等,稱作衛遠伯,至於原文遠伯直接削爵,其父立下的功勞原本可蔭及後世子孫數代,如今算是一筆勾銷了。


  


  二人原本在軍中的官位自然也不能完全保存,當天便被勒令將統馭一軍的兵符印信等交還兵部,至於將來的職位,就得等皇帝之後的意思了。


  


  前一道處置諸御史的在所有人預料中,後一道並沒有致人於死地,反而還留了很大餘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管在這事中插沒插一腳,也無論是支持衛國公的還是英國公的人,一下子都沒了聲息。


  


  英國公在家中聽聞聖旨的內容,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就算他是頭豬也該是頭明白的豬了。


  


  他一刻也沒耽誤,一邊換著朝服,一邊飛速招來了長子:“我要進宮面聖,若有聖旨下來不要驚慌,不管是什麼旨意都是好事,順便安撫你母親,叫她將嘴閉好,要是再出什麼差錯,咱們全家就一起去死,聽懂了沒有?”


  


  邵揆不知怎麼,感覺全身戰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鎮定下來,他道:“父親放心。”


  


  邵震虞對著鏡子整理好服飾和官帽,深吸一口氣就出了門,臨走之前想起來一件事,又囑咐道:“若是你妹妹來了,你把她給我扣在府裡,不許她動一下。”


  


  邵揆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英國公請求面聖,不出他所料,他前腳遞了折子,後腳便被選召了。


  


  這說明他來得正是時候。


  


  他腳下不停,幾乎是風馳電掣的趕到了兩儀殿門口,但是還沒等走進,腳步卻突然停住了。


  


  眼前大內總管康李十分殷勤的為一人掀起厚重的毡簾,這人是位身穿華服,披著銀狐皮披風,姿容非凡的少女……或許該稱作女子,抱著孩子,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從殿門口出來,看到邵震虞時似乎也有些意外,向身邊的人擺了擺手,往他這邊走來。


  


  這是自邵循進宮後,英國公第二次見到長女,上一次她懷中的孩子還尚在母腹中。


  


  邵震虞有一瞬間的愣怔。


  


  上一次他見到的女兒是在皇帝面前,那時她雙目含情,是個飽受寵愛的少女模樣,充滿信任的全身心依賴著皇帝,見到他後眼中幾乎看不見其他人,包括自己這個父親。


  


  當時那一面給邵震虞帶去了不小的衝擊,他在驚訝於皇帝對邵循的寵愛的同時,其實更驚訝的是看到了一個與未進宮前完全不一樣的女兒。


  


  他或許果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因為這個孩子太過懂事,完全不用旁人操心,所以對她的關注遠不如小女兒。


  


  就像是他的發妻,美麗,柔順卻也沒有什麼主見,端莊如同世上任何一個大家閨秀。他當然愛她,愛與她的結發之情,愛她的美麗溫柔,但是這樣的愛如同她的人一般中規中矩,既不長久也不深刻,再她逝世後便漸漸消散了。


  


  邵震虞當時二十出頭,是個心存熱血的青年,對著剛出生的女兒是一種深切的憐愛之情,她那樣弱小無辜,在自己懷中哭得聲嘶力竭,似乎出生就能察覺到生母的離世。


  


  他作為父親的本能驅使他所思所慮都在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因此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繼娶妻妹的提議,或許也是為了延續兩家的姻親關系,但是確實有很大一部原因是為了讓初生女兒能過得更好些。


  


  但是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有太多東西比一個嬰兒重要了。


  


  繼承人的教養,新娶的已經培養出感情的妻子,一胎雙生卻先天不足的雙胞胎兒女。


  


  最重要得是父親的離世,那真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感覺,支撐邵氏甚至大周朝的脊梁斷了一根,他不知皇帝喪父是是個什麼心情,但是就邵震虞自己,沒有一點繼承爵位,自己當家作主的喜悅,而是感覺有天那麼重的擔子猝不及防的砸在了肩上,充滿了慌亂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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