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守寡後我重生了》, 本章共3643字, 更新于: 2024-11-05 13:57:09

  是陳敬宗自己,他不信即便沒有孩子,這輩子她也不會休了他,更怕她是因為孩子,才挽留他這個家族跌落泥潭的驸馬。


  陳敬宗問她,明不明白夫妻是什麼。


  華陽明白,因為她見過。


  真正的夫妻,會同甘共苦,像羅玉燕對陳孝宗,那麼嬌氣的侯府小姐,明明可以在陳家出事後憑一封和離書與陳家脫離關系,但羅玉燕沒有,她寧可冒著風雪腳戴镣銬,也要陪著陳孝宗去邊疆吃苦。


  陳敬宗沒想讓華陽做那樣的妻子,他選擇做一個願意放手的丈夫,因為他鐵骨錚錚,陳家真出了事,他會與陳家共同進退,可他又不希望華陽因為孩子勞心費神地為他周旋,所以他不急著要孩子,所以他更想珍惜兩人還能快活做夫妻的時候。


  “要靠岸了。”


  隨著陳敬宗簡短的提醒,船身輕輕一震,再重新停穩。


  華陽坐了起來。


  船篷入口的簾子被人挑起,陳敬宗走進來,看看她,調侃道:“老祖宗自己能走嗎?”


  華陽瞪過去。


  陳敬宗來到榻前。


  華陽趴到他的背上。


  就在陳敬宗準備往外走時,華陽環著他的脖子,輕聲在他耳畔道:“你我的婚事,的確是因為父親而成,但無論以後父親是閣老還是平民百姓,無論陳家是京城大族還是落魄小戶,我都不會因為這些休棄你,我若休你,隻會因為你本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陳敬宗沉默片刻,笑道:“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不起您。”


  他又不正經,華陽哼道:“以後不許再說這種晦氣話。”


  陳敬宗開始往外走:“是你先問我孩子的事,我說實話還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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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陽擰他的脖子。


  陳敬宗停在船艙門口,等華陽不擰了,他偏頭問:“你問我急不急當爹,我若著急,你願意生?”


  華陽不願意,公爹還有三罪沒能解決,而懷孕會消耗她近一年的精力,她哪能安心待產。


  她反問陳敬宗:“你現在真想當爹?”


  陳敬宗:“你著急當娘,我今晚就可以給你,你不著急,咱們就再等等,等外面形勢穩定了,我也可以專心照顧你們這對兒大小祖宗。”


  華陽:“怎樣算形勢穩定?”


  陳敬宗壓低聲音:“皇上親政吧,現在大事基本都是太後與內閣做主,皇上年少,看不出他的態度,等他親政,一切就明了了。”


  華陽沉默。


  陳敬宗:“你不會把這話告訴皇上吧?”


  華陽:“我又不傻。”


  陳敬宗:“你是不傻,可你跟皇上親啊,我真怕你把我賣了,回頭皇上看我不順眼,老頭子也怪我言多必失,弄得我裡外不是人。”


  華陽:“你真怕,就不會跟我說。”


  做了四年多的夫妻,即便彼此間還沒有徹底了解對方,但也知道對方是什麼秉性,就像她看得見陳敬宗厚顏無恥下的一身正氣,陳敬宗也早知道她絕不會把夫妻倆的事與國事混為一談。


  陳敬宗跨上岸,四處看看,確定無人,再笑了笑,看著她道:“我還以為你會說,在你心裡,我跟皇上一樣親,甚至比他更親。”


  華陽也笑了:“你想的可真美。”


  .


  第二天一早,陳敬宗又騎著他那匹養了八年的坐騎去衛所了。


  華陽吃過早飯後,叫來吳潤,要他去馬市上看看有沒有出彩的好馬。


  能夠帶到京城販賣的良駒基本都是蒙古馬,而蒙古馬也有優劣之分,像那種幾年難得一見的好馬,馬販子一早就給京城的豪門大戶送消息了,然後再被早早買走,剩下的縱使依然算得上名駒,卻滿足不了華陽送禮的要求。


  吳潤又是最了解長公主眼光的人,在外面跑了一圈,回來復命:“長公主,馬市暫且沒有叫人眼前一亮的名駒,不過奴婢跟那些馬販子打了招呼,讓他們再有新馬過來,先給咱們府上遞消息。”


  縱使京官遍地走,在皇宮外面,也沒有哪一家的威望能壓過華陽的長公主府。


  華陽:“大概要等多久?”


  吳潤:“中秋前可能會有一批新馬運送過來。”


  算算日子,也就還有一個來月可等。


  華陽叫吳潤留意著,她暫且放下了買馬的事。


  到了八月初一,華陽照舊進宮給母後請安。


  戚太後見女兒氣色紅潤,知道女兒在宮外過得比在宮裡還逍遙自在,可畢竟都成親快五年了,戚太後真怕女兒逍遙太過,惹得驸馬誤會女兒心裡沒他,白白疏遠了夫妻情分。


  “都二十二了,該要孩子了。”戚太後柔聲勸道。


  戚太後是個嚴厲的母後,上輩子華陽也不敢違背母後,這輩子她卻沒那麼敬畏,嘟嘴道:“您再催我,以後我不進宮了。”


  戚太後:……


  “娘是為了你好。”


  “我那麼說也是為了您好,免得下次我還不聽您的話,您又要生氣。”


  戚太後覺得,女兒的歪理越來越多了,隻是女兒小時候她可以讓嬤嬤盯著女兒認真學禮儀,現在卻沒有辦法幹涉女兒與驸馬的房裡事。


  母女倆僵持之際,元祐帝到了。


  弟弟行完禮,華陽便找個借口帶走弟弟,姐弟倆換個地方說話。


  “姐姐惹母後不高興了?”元祐帝還是很會察言觀色的,尤其是母後的臉色。


  華陽在涼亭裡落座,叫曹禮、朝雲等人退到外面,她才跟弟弟說貼己話:“母後催我生孩子呢,我不高興。”


  元祐帝的目光飛快掃過姐姐的小腹,耳垂微紅。


  華陽倒不是故意跟弟弟說這個,她是拐著彎誇陳敬宗與陳家:“別人家都是公婆或丈夫著急子嗣問題,我倒好,夫家不急,親娘反倒是最急的。”


  元祐帝天天被母後、大臣們灌輸各種禮法教條,倒是明白母後的意思:“母後是怕姐姐一直懷不上,被百姓詬病。”


  華陽:“怎麼,你也站在母後那邊?”


  她挑起纖細的眉峰,一副元祐帝敢點頭,她就要發作的姿態。


  元祐帝可不敢得罪姐姐,姐姐隻是生氣還好,萬一姐姐以為家裡人都不幫她,姐姐該難過了。


  元祐帝忙道:“我當然支持姐姐,姐姐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誰敢背後議論姐姐,我叫錦衣衛抓他。”


  華陽笑了:“你有這份心姐姐就知足了,可不用驚動錦衣衛。”


  揭過此事,姐弟倆開始分享過去一個月宮裡宮外的一些新鮮事。


  華陽提到了她與陳敬宗的弘福寺之行:“算他運氣好,真的去了,不然我要罰他在弘福寺剃度。”


  元祐帝深深地替陳敬宗捏了一把汗,那麼大的雨,換成他大概是不會出門的,也幸好陳敬宗憨厚老實,又看重姐姐,才保住了他的頭發。


  華陽說完,輪到元祐帝了,讀書觀政都很沉悶,他覺得姐姐不會高興聽那些,便也專挑有趣的折子說,譬如某個地方官因為縱容小妾欺凌正室,被同樣為官的嶽父狠狠參了一道折子。


  “對了,韃靼那邊給朝廷進貢良馬的使臣已經過了蓟州,再過幾天就到京城了,驸馬英武非凡,我準備從這次的貢馬裡挑一匹賞賜給他。”


  華陽心中一動,韃靼那邊盛產名馬,但馬乃軍需,馬販子想要把草原上的馬運到中原來賣,都要先經過韃靼官員的遴選,馬匹的數量與品級都有限制,可以說,馬販子手裡那些被他們誇得天花亂墜的“千裡馬”,放在草原也許隻是中等偏上的貨色。


  韃靼給朝廷進貢又不一樣,五百匹駿馬,怎麼也得有幾匹最頂尖的寶馬,才不會損了韃靼汗的顏面。


  “無緣無故的,為何要賞他?”華陽不甚在意地問。


  元祐帝:“他是我姐夫,他待姐姐好,我賞他一匹馬算什麼。”


  華陽:“行吧,回頭我就跟母後說,這是我特意從你這裡給驸馬討的賞賜,免得她總懷疑我欺負驸馬,還有你賞賜驸馬的時候,也要透露我的功勞,讓他領我的情。”


  元祐帝:……


  姐姐待驸馬還真是“好”啊!


第138章


  八月初六, 韃靼來中原進獻貢馬的使臣到了京城。


  朝廷派禮部官員先在驛館招待這些使臣,等初九元祐帝上朝之時,韃靼使臣們再進宮拜見。


  初八這天下午, 華陽進了宮。


  戚太後:“六月七月你都隻在月初進宮,這次過來, 莫非是為了明日韃靼使臣的獻馬?”


  華陽:“幾百匹臭烘烘的馬有何好看的,方才我歇晌時夢見了母後,醒來特別想念,這才來了。”


  戚太後:“盤盤如此惦記娘,娘還真是感動。”


  她看女兒的眼神, 分明是已經猜透了女兒的小心思。


  華陽笑著靠過來, 臉挨著母後的肩膀:“娘, 明日使臣獻馬, 您要去看熱鬧嗎?”


  戚太後:“朝會就罷了,馬場那邊我走一趟。”


  華陽:“那我陪您一塊兒去。”


  戚太後:“又想給自己挑一匹啊?”


  她記得女兒特別喜歡毛發雪白的駿馬, 先帝在世韃靼的幾次獻馬, 先帝都會特意把最漂亮的白馬賞賜給女兒。


  別看戚太後看不上先帝很多地方, 但每每想起先帝對兩個孩子的寵愛,戚太後心裡也會有些悵然。


  華陽:“我不要了, 是您的好女婿, 這些年一直騎著當初他大哥送的一匹老馬,他不嫌寒碜我嫌,正好趁這次機會叫弟弟賞他一匹。”


  戚太後自然盼著女兒與女婿夫妻恩愛, 女兒平時跋扈, 難得肯對驸馬好一次, 戚太後也樂得支持。


  傍晚一家三口共用晚餐, 華陽再當著母後的面跟弟弟討馬。


  元祐帝好笑地配合姐姐演了一場戲。


  翌日, 元祐帝早早去上朝。


  韃靼是最近幾年才向朝廷俯首稱臣的,如果此時坐在龍椅上的是先帝,哪怕先帝好色遠近聞名,先帝的年紀在那裡擺著,韃靼使臣們都會恭恭敬敬地說話。可眼前的元祐帝才剛剛十四歲,本就是清瘦的身形,再被寬大的龍椅一襯,越發像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如何讓那六位健碩如山的草原漢子真心臣服?


  談到這次的貢馬,為首的韃靼使臣聲音洪亮地道:“皇上,今年是您建元之年,我們可汗為了表示祝賀,除了按照協議搜集五百匹上等駿馬進獻給您,他還將今年物色到的一匹千年難遇的絕世寶馬送了過來,等會兒您一見便知。”


  龍椅之上,元祐帝與陳廷鑑對視一眼,朝韃靼使臣淡淡一笑:“既是絕世寶馬,朕怎好讓可汗割愛。”


  韃靼使臣笑得更大聲了:“皇上不必客氣,如果那馬肯聽我們可汗的話,可汗應該也舍不得送您,隻是那馬的脾氣太烈,我們可汗數次試圖降服都以失敗告終,可汗便說,此馬大概隻能被中原的天龍之子所降服,故而叫我們帶過來獻給您。”


  元祐帝難以察覺地抿起唇角。


  他再自負,也知道自己才十四歲的身體遠遠不能與韃靼可汗相比,韃靼使臣這麼說,分明是想看他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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