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戀一生》, 本章共4014字, 更新于: 2024-11-05 10:07:12

  “我要是陸季行,我眼瞎了才不喜歡阿季嫂喜歡那麼個女人。”


  “人家夫妻恩恩愛愛的多好,就有人看不得別人好,都什麼心態。”


  “誰要是給我生個雙胞胎又生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我把她供起來都可以,再寵都不過分好嗎?”


  “這都公主病啦?那我讓我老公幫我洗腳腳豈不是罪大惡極,天吶,朕的大清不是亡了嗎?”


  “承認人家恩愛就那麼難嗎?我哥這麼低調,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舍得把我阿季嫂拿出來秀了,他就是把阿季嫂捧在手心裡,我都覺得很正常好嗎23333!”


  “可不是嘛,阿季嫂對我哥也是超級無敵好了好嗎?當年生雙胞胎的時候我哥都心疼得不得了,說以後再也不生了,可阿季嫂看我哥喜歡女兒,堅持又懷了一胎,生雙胞胎的時候是順生,生憫之的時候反而不順利,難產,阿季嫂一度覺得自己不行了,哭著交代後事。”


  “對,我就是那個醫院的,當時特別逗,其實孕婦狀態真的很不好,但沒到威脅生命的時候,接生的是我們主任,跟阿季嫂還是老熟人,當時阿季嫂一直在哭,應該是害怕,她問了句什麼,我們主任沒吭聲,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也不吭聲了,過了很久才又忍不住哭起來,我們主任存心逗她,就說,你有什麼後事要交代嗎?阿季嫂一個爆哭,說跟她老公講,以後要是另娶,就不要告訴她了,她受不了,還說要給女兒取名叫憫之,悼念她英年早逝的母親,完了又說不要,這樣對女兒不好,一直在碎碎念,特別可愛。沒想到最後還是取名叫憫之了,大概是陸季行確實心疼自己太太吧!”


  ……


  尤嘉看了會兒,覺得有點兒臉紅,做星嫂就這點兒不好,半個公眾人物,這糗事都瞞不住。


  當晚十點零七分,陸季行突然開了直播,出來的畫面卻是——


  尤嘉。


  她湊近屏幕說:“看得到我嗎?我是陸季行的太太,我叫尤嘉。我冒昧開了個直播,他不知道,估計明天麥哥會很想打我(笑),但我想和你們分享一點兒事。我剛剛看了很多粉絲的屏幕,其實我一直很喜歡看你們調侃他,很有趣,最近有很多不愉快的消息,但是我想說,不用擔心哈,我對他一直很放心,我十幾歲就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一起走過來,不僅僅是我人比較傻特別惹他憐愛,哈哈哈哈,開個玩笑。我是說,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我們之間,插不進去任何人。”


  粉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刷屏。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真的阿季嫂?”


  “嚶嚶嚶聲音好好聽,跟節目上有點兒差別,不過還是很甜很清澈的嗓音。”


  “有……有點兒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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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我哥,你媳婦兒偷跑出來了,盛世美顏今天就被我們共享了,啊,哥,你在哪,好想看你們互動。”


  “待會兒我哥出來,一把抱住阿季嫂: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對的,然後扔到床上就開始這樣那樣。”


  “可惜了,不知道我哥能不能一夜七次。”


  “別了,年紀大了,腎不好。”


  “噓,不能這樣說,我哥的自尊心會受到傷害的,你應該說,我阿季嫂的小身板承受不了。”


  “了解,安排。導演,請放我哥出來。”


  ……


  尤嘉本來正醞釀情緒呢!結果一秒破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別這樣,一會兒被鎖直播間了。”


  下面一溜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嘉這才清了清嗓子,“我分享點兒小故事吧!我和他的,這段時間大家一直在吵,說婚內出軌什麼的,我覺得這件事我最有發言權,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去澄清,我就分享一點故事好了。”


  “搬小板凳!”


  “前排兜售瓜子汽水!”


  “講,你講,我要聽我哥跪著求你和他好的故事。”


  ……


  尤嘉頓時笑了,”沒,我十幾歲的時候多傻啊,他把我騙得團團轉。”


  其實剛開始追尤嘉的時候,尤嘉是拒絕的。


  陸季行這個人,她從小就認識,但從小就沒什麼交集,兩個人就像活在兩個世界裡,尤嘉是中規中矩的孩子,聽爸爸媽媽話,人生軌跡不出意外就是考個不錯的大學,找個不錯的職業,到了一定的年紀找個不錯的人嫁了,生一兩個小孩……而陸季行的人生軌跡就是沒有軌跡,他的人生充滿變數,在她眼裡就是一種瘋狂和離經叛道。


  尤嘉那麼膽小,哪裡敢去想和他在一起。


第56章 初戀56次


  其實算起來,尤嘉十六歲的時候,陸季行對她似乎就有了點兒想法。


  她到現在還記得,高考完那次聚餐,他把她堵到角落裡,覷著眼問她:“談戀愛了?”


  那語氣,現在回想起來可真逗,仿佛一隻領地被侵犯的狼。


  隻是可惜了,尤嘉那老實得近乎木訥的榆木腦袋,可沒半分不妥的想法,既然陸季行和哥哥是好朋友,她自然也是把他當作哥哥看的,哥哥教訓妹妹不能早戀,好像完全是應當應分的?


  嚴格算來,陸季行的言行可以說是很越界了,但尤嘉沒覺摸出來罷了。


  她顫巍巍地搖了搖頭,沒有呢,有人追她,但是她沒有答應。


  陸季行滿意地“嗯”了聲,唇角矜持地抿了一下,大尾巴狼似的說了句,“你還小,不急。”


  尤嘉又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乖得很,生怕他去跟自家老哥告狀,畢竟尤靖遠那個暴躁二百五,脾氣燥起來,能過去收拾人。她雖然拒絕了人,可沒傷害人的想法。


  那年陸季行去南方封閉集訓,為期三年,尤嘉考上了z大醫學院,在家門口上學。


  相距千裡,都沒怎麼見過面。


  尤嘉那時候經常回家,每次回家都能恰好趕上陸季行打回來電話,他封閉式訓練是很嚴格的,每周隻有半天的完全自由休息的時間,其餘時間打電話還是做別的,都要申請。


  他那時候也沒多大,比尤嘉大三四歲,剛過完十九歲生日,還是個大男孩,隻是天生人比較沉默,顯得早熟,尤嘉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都小一個輩分,每次接他電話都自帶乖巧。


  捅破窗戶紙是在尤嘉十八歲那年,她大三的寒假,臨近過年的時候,他已經兩年沒回家過年了,攢了兩周的假才回來。


  尤靖遠去給他接風,還有其他一些朋友。


  那天是臘月二十七,街上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掛著,那年市區還沒禁煙火,一些巷子裡鞭炮聲此起彼伏。


  熱鬧、歡騰。


  吃飯的地方在一家私房菜館,處在一條深巷裡,小院,一天就定一桌,菜品都是提早要先定下的,他們上學那會兒,遇上大的聚會都來這邊,店開了十多年了,可能是老板的飢餓營銷和另類模式使得餐廳逼格看起來比較高,很適合一群中二青年裝x用。


  當然,價格也不菲,不過這群從小跳舞唱歌玩得嗨的人,家庭條件本身也都不錯。


  陸季行家裡也是屬於富裕家庭,沒那麼誇張就是了。


  去的大多都是男生,很多是當初和陸季行一塊兒學舞的,很少女孩子,有也是作為“家屬”陪同的。


  雄性氣息濃烈。


  尤嘉那天被尤靖遠硬生生揪過去的,他那兩天惹老爸老媽生氣,被禁足著呢!為了不挨罵,就慣例拿尤嘉做擋箭牌,以往出了門就讓她自個兒出去玩,但那天已經臨近傍晚了,外面下著小雪,臨近年關小偷肆虐,街上治安也不太好,時不時聽說有人大街上光明正大搶東西,尤靖遠肯定不放心把她自己放出去,不顧她強烈反對,硬生生把她揪去了。


  尤靖遠有一大群狐朋狗友,也就是陸季行身邊那一群狐朋狗友,這一群人家境優渥,行事放誕,說話葷素不忌,可想而知,尤嘉這麼乖,完全是羊入虎穴嘛!


  尤靖遠平常還是很有譜的,捂自家妹子捂得緊緊的,生怕她被一群大染缸給染壞了,但今天純屬特殊情況。


  果然,這會兒看著尤嘉跟著尤靖遠一塊兒進來,幾個人就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尤靖遠警告他們,“別打我妹主意啊!她還小。”


  尤嘉不好意思地問了好。


  在場她認得的,除了尤靖遠經常一起玩的幾個,就剩下陸季行,今天是陸季行的主場,尤嘉特意跟他問了好,他抿唇“嗯”了聲,叫服務員在邊兒上加了個凳子,吐了聲,“坐。”


  有人忍不住調侃,說萌妹子就是待遇好,我們阿季這麼無情的人都開始照顧妹子了。


  陸季行沒反駁,反而難得笑了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後來幾個人喝酒喝多了,跳舞助興,有個個子高高的男生還滑步到角落裡的尤嘉身邊勾了下她下巴。


  尤嘉瑟瑟地躲了下,對方笑得前俯後仰,調戲一個老油條毫無意思,調戲這種小奶兔就有趣多了,一整場聚會,尤嘉都是那個開心果,時不時有人過來逗一逗,看她懵懂的眼神和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表情解悶,惡趣味十分嚴重,尤靖遠吹胡子瞪眼都要打人了。


  陸季行全場沒說什麼話,基本上有人問他才答幾句,目光偶爾落在尤嘉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尤嘉總覺得很緊張,皮繃的緊緊的,就跟學渣不小心和教導主任坐在一個桌的感覺一樣,但她總疑心是自己感覺錯了,說不定陸季行根本沒在看他。


  席間有個穿得很嘻哈的小哥哥蹭過來坐在尤嘉身邊,側著身子問尤嘉,“妹妹,有男朋友了嗎?”


  尤靖遠隔著老遠指他,“去你的,離我妹遠點兒啊!少打她主意,她可不是你們學校的小太妹,你欺負她我跟你拼命。”


  “哪能啊,不欺負不欺負,我認真的。”說完看著尤嘉,“妹妹,考慮一下我唄,我這人挺好的,住得也近,將來結婚了,銀行卡歸你,房產證寫你名字,我媽會遊泳,生孩子保大……”


  哄堂大笑。


  尤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求救似地看尤靖遠,那邊被人拉住了,一通嬉鬧,哪顧得上她。


  尤嘉都要哭出來了。


  陸季行突然咳嗽了聲,拽住了那男生的胳膊,“阿西,你要跟我battle我們年後找個時間,她膽子小,你別逗她。”


  那男生愣了下,旋即吹了聲口哨,老老實實往後撤了兩步,還做出一副保持距離的誇張動作。兩條濃黑眉毛波浪似地挑得歡快。


  其他人也起哄,“哎喲喲喲,battle,battle,battle!”


  “不是吧,我沒聽錯吧!”


  “阿西,幹他丫的,不要慫!”


  被叫做阿西的男生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和阿季battle,不找虐!”


  尤嘉隻顧得上松口氣,他們在說什麼,她也聽不懂。


  有人問,“妹妹,你覺得阿季和阿西掰,誰能贏?”


  尤嘉被cue了下,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個街舞盲,連battle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聽老哥說,陸季行在舞社是很厲害的人物,十四歲老師就說沒什麼可教給他的了,不過因為朋友都在,他還是經常泡在那裡。


  所以尤嘉秉持親近原則,很誠懇地說:“我不懂诶,我隻知道季哥哥挺厲害的。”


  這是實話,但聽在別人耳朵裡自然就是不一樣了。


  他們這群人經常喪心病狂地靠battle搶東西,所以陸季行那句話的意思很顯然是:你要跟我搶,先來跟我battle。


  不同於他們這群人,阿季對談戀愛的欲望並不強烈,事實上多少妹子拜倒在他荷爾蒙之下,他眼裡心裡卻隻有跳舞這倒霉玩意兒。


  猛不丁聽見他這麼說,一群人還真是新奇得不得了。


  聽尤嘉這意思,顯然是更中意陸季行。


  得,該死的兩情相悅!


  於是一群人心疼地看著阿西,“阿西,節哀!”


  阿西捧著心口,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尤嘉雖然還是有點兒不明狀況,但這麼明顯的騷動現場,怎麼可能一點兒也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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