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蘿低著頭,手緊緊地攥著他身上的黑色球衫,都快捏出褶皺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叫哥哥。”
“哥哥…”
“想不想。”
這樣羞恥的話,江蘿怎麼說得出口,她臉頰透著紅,隻能緊緊環住了他的頸子,無助地抱著他:“祁盛,不要…”
祁盛將她的發絲卷到耳後,溫柔地吻著她的臉蛋,笑著說:“我們乖寶,還是太純了,哥哥都不敢再對你怎麼樣。”
她黑眸潤著湿潤的水色,委屈地看著他。
祁盛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蛋,扣著她的下颌,吻住了她柔軟的唇。
一開始還算溫柔,隻在唇間纏綿舔舐。
江蘿閉上了眼,腦子一片空白,盡情地回應著他,可是沒一會兒,他便不滿足地舌尖探入,勾著她香軟笨拙的舌,江蘿的眸子已經染了幾分迷亂,而他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她,溫柔又繾綣,克制又忍耐。
細密的親吻無限制地蔓延著,小貓踮著腳來他們身邊,蹭了蹭他們。
江蘿緊緊地勾著祁盛的頸子,身子不由自主地迎著他,想抱得更緊些。
很快,祁盛結束了這一個潮湿的吻,指尖捏著她的下颌,嘴角勾了笑:“好了,再親下去,我們就真的要壞事了。”
江蘿臉頰潮紅,心跳不穩。
居然有點舍不得他。
祁盛克制地起身離開,小貓追出門來,腳邊親昵地蹭了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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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笑著,還俯身摸了摸小貓——
“幫我守好她,別弄丟了。”
第46章 縱容 ”確定,要兩個人一起擠沙發?”
江蘿躺在床上, 羞恥地用枕頭遮住了臉。
潮湿的雨季伴隨盛夏的季風,連綿而至, 在某個隱秘的角落裡,情潮瘋狂。
她夢到了童年的那朵大紅花。
磨砂紙折疊而成,蓬勃又鮮豔,幾乎和小朋友的臉蛋一樣大。
每個季度,幼兒園表現良好的小朋友,就可以擁有大紅花。
江蘿好想擁有一朵,於是她努力爭取, 每天上課乖乖不說話, 路上看到老師也要禮貌地叫老師好,吃完飯還要主動幫老師收拾小桌子。
可是每個季度的大紅花, 都被同班那幾個家世優渥的小朋友得到了。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眼睜睜看著渴望的花花,別在其他同學胸口,她什麼也沒有。
幼兒園大班的最後一年, 小姑娘終於繃不住狼狽地大哭了起來, 被同學們羞羞羞了好久。
江猛男還帶她去幼兒園找老師理論,老師為了平息事端, 終於給江蘿也發了一朵大紅花。
可江蘿一點也不開心,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朵花,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把花花踩在腳下,狠狠踏了踏。
才不要這個!
後來她把這件事告訴祁盛, 祁盛用剪紙給她剪了一朵大紅花, 超大, 超蓬勃,足有她半個身子那麼大,花邊兒還有漂亮的碎紋,比幼兒園的大紅花好看一百倍。
江蘿永遠不會忘記看到它時那種驚詫和狂喜,簡直要飛起來了。
這多大紅花,被她小心翼翼地保留了好多年,後來逐漸褪色了,不見了。
今夜,江蘿夢到它了。
整個夢境,都被那朵花渲染成了旖旎的玫紅色。
她感覺到祁盛的手落到自己的身上,熟悉的觸感,真實又不真實,指腹的繭子令她輕微顫抖著…
她無師自通地牽引著他的手,蔓延而下。
大紅花的磨砂紙輕蹭臉頰的那種微痒觸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某種令她身心都感覺無比愉悅的充實。
接下來,夢境開始變得動蕩,搖晃,纏綿悱惻,又狂風驟雨。
江蘿感覺脊梁骨竄起一陣激靈,驀地睜大了眼睛,從夢中驚醒。
背微微躬起。
日上三竿,陽光漫在她的臉上,溫暖,燥熱,她還抱著小毯子,雙腿纏繞。
腦子裡的酥麻感,還沒有消退…
江猛男的敲門聲傳來:“醒了沒有!一放假就睡懶覺,快起床吃飯!吃了去跳舞!”
“哦!”
江蘿坐起身,感覺一陣潮湿,摸到短褲微微湿潤,還以為是來姨媽了。
可…不是。
她老臉一紅,趕緊換了褲子,又把床單也扯下來,抱著跑進了洗手間。
江猛男還在廚房裡忙著蒸饅頭,探出腦袋:“怎麼啦?”
“姨媽,弄髒了!”
“……”
“自己洗啊。”
“昂!”
……
下午,江蘿照常去健身房跳舞。
她每個動作都學得超級快,老師教的幾支舞蹈,沒幾天全學會了,也經常被老師誇獎。
後排有幾個打扮潮酷的男生女生不怎麼喜歡她,總是低聲龃龉,說這胖子怎麼總愛站第一排,把她們的視線都擋住了。
一開始,還是背後小聲議論。可那天下課,出走廊時幾個女生討論的嗓音略大了些,被江蘿聽見了。
她將書包掛在左肩,走到她們面前,理直氣壯道:“位置是誰先到,先佔,你們每次都最後進教室,當然隻能佔後面。”
有個長發微卷的女生,輕蔑地掃她一眼:“你好意思嗎?”
“為什麼不好意思?”
“你也不看看自己這樣子。”
“我什麼樣子?”
“死肥豬。”
話音未落,隻聽“砰”的一聲,籃球砸了過來,驚嚇得那女生跳了起來,連連後退。
祁盛走過來,冷淡道:“道歉。”
他氣質凜冽,黑衣服勾勒著他凌厲的身形,眼神淡漠又鋒利。
冷起來的樣子,確實夠嚇人的。
“你…你誰啊?”卷發女生顫聲問。
“她男朋友。”
聽到這話,周圍幾個女生眼神都變了。
怎麼會?
她男朋友…她怎麼會有男友。
還是這麼好看的男友!
“道歉,別讓我重復第三遍。”祁盛冷冷威脅。
那女生隱隱能感覺到祁盛不太好惹,隻能服軟認慫——
“對不起嘛。”
祁盛拉著江蘿離開,沒走遠又聽見她咕哝著:“管天管地,還能管著別人背後怎麼說嗎,搞笑。”
祁盛轉身回頭,輕蔑地笑了:“是啊,的確管不著別人怎麼說,所以我也覺得你好醜,不僅醜,嘴還臭,尖酸又鄙薄,評價別人的外貌之前,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算哪根蔥?”
一頓噼裡啪啦的毒舌輸出,把那女生都氣哭了。
江蘿連忙拉住他的衣角,讓他別說了。
祁盛的嘴從不留情面,誰惹了他,最後痛哭流涕的人一定是對方。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有時候江蘿覺得,他像隻敏感的刺蝟,裡面又柔又軟,外面卻滿身尖銳的橫刺。
祁盛牽著江蘿走出了大樓,來到街道邊,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心疼:“就知道窩裡橫,別人欺負你的時候,跟個小綿羊一樣。”
“有你這麼兇,我就不需要很兇啊。”小姑娘陽光燦爛地笑了笑,露出兩顆虎虎的門牙,“還有,以後你不要對女生這樣了,真的很傷人。”
“你還幫她說話?”
“不是啊,她是很過分,但女生和女生之間的battle,男生要是幫忙了就會顯得不公平。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的,剛剛我也有在據理力爭啊,我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了!”
祁盛被她逗笑了,一雙上揚的狐狸眼盈滿了寵愛:“知道了,下次再有這種事,我不開口,隻在邊上給你加油,看你舌戰群儒。”
江蘿挽著他的胳膊:“等會兒我們去哪兒啊?”
“宋時微約了去看電影,胖子和煤球都到了,隻等我們。”
“好哎!好久沒和他們玩了!”
見小姑娘軟綿綿地吊著自己,祁盛問了聲:“跳舞累了嗎?”
“嗯,沒力氣了。”
“要不要哥哥背一下。”
“好多人啊。”
祁盛蹲了下來,輕輕松松地將小姑娘背了起來,還掂了掂:“比上次輕了。”
“你是體重秤嗎?這都能感覺到。”
“還算精確,瘦了…三斤?”
“2.8斤。”江蘿趴在他耳邊,紅著臉小聲說,“我答應了你,會好好減肥的。”
“我沒讓你答應我。”祁盛笑了,“無所謂啊。”
江蘿緊緊攬著他的頸子,想著昨晚夢裡的那回事。
一定要等瘦下來,才能跟他那樣…
現在的她,還有點放不下心理包袱。
……
宋時微到了約定的商城,在電影院門外等著他們。
胖子還沒來,隻有煤球,不僅準時,而且提前了半個小時過來了。
所以現在,隻有她和煤球兩個人,有點尷尬地坐在影院外的長椅邊。
煤球皮膚顯黑,但五官卻很鋒利,少年老成,男人的成熟感拉滿了。宋時微偷偷打量了他好幾眼,感覺他身上脹鼓鼓的肌肉,像快爆出來一般。
此刻,他裡面穿了件黑背心,外面隨意搭了件休闲運動外套,卻也擋不住他的猛男身材,看起來粗粗魯魯。
不熟的人見了他,鐵定害怕。
但熟悉之後才知道,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說話嗓音都很柔和,反差萌拉滿了。
他性格沉默,話少得很。
以前宋時微和江蘿胖子他們在一起,偶爾跟煤球說兩句話,但倆人關系淡淡的,不熟。
因此,倆人單獨相處,氣氛…有點尷尬。
偏偏,宋時微有點社交尷尬症。
在兩個人的社交場域裡,如果一直沉默著不講話,她就會尷尬得摳腳,總要想方設法地找話題,讓氣氛輕松——
“那個,請你喝奶茶吧。”
煤球點點頭,跟著宋時微去了奶茶店。
雖說是她請客,但在付錢的時候,他還是主動付了兩個人的奶茶錢。
“哼,他們遲到,我們就不給他們買了。”宋時微故作俏皮地說。
“他們沒有遲到,是我們早到了。”煤球回應,“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21分鍾。”
宋時微:……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