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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候,房子蓋好了,林聽軒林大靖和陸殿卿收拾下房子內外,林觀海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他自然是好手藝,做出來大家都贊不絕口。
林觀海從單位弄來的汾酒,痛快地開了一瓶,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酒過三斟,不知怎麼提起酒量來,林聽軒意外:“小陸,你酒量竟然還不錯。”
陸殿卿聽到這稱呼,也是微頓了下。
他和林聽軒同齡,從他十二歲搬過來,最初其實是因為隔壁胡同家被抄家封存的一幅老畫,林聽軒看到了,先點評一番,說得頭頭是道,眾人贊嘆連連。
其實就那個年紀的林聽軒來說,他說得不錯,況且他本身又不像陸殿卿一樣接受家中長輩燻陶,能說出那些門道的林聽軒已經很優秀了。
不過他講的那些,也確實有一個謬誤。
當時陸殿卿年少,也有些氣盛,便指出來了,林聽軒還不服氣,和他爭辯,兩個少年引經據典,最後請了那畫的主人來評判,最後證明陸殿卿是對的。
自那之後,林聽軒自然有些看不慣陸殿卿,覺得“太傲了”。
之後,因為林望舒的事,林聽軒更是一直煩他,兩個人見了面不說話的。如果萬一有需要必須說話,那必然是直呼大名態度頗為不佳。
現在,他赫然成了林聽軒口中的“小陸”。
旁邊的林望舒聽了也是一愣,她看到了陸殿卿略怔時的意外,也覺得好笑,不過假裝沒聽到,就低著頭繼續吃菜。
好在陸殿卿很快反應過來:“二哥,我酒量一般。”
林聽軒:“那天婚禮上,我看你喝了不少不見醉態。”
林望舒笑起來:“二哥,他根本不行,回去後就醉倒了,還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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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軒擰擰眉:“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
林望舒哼了聲:“反正不許喝多了,我還等著回去他自行車帶我呢!”
陸殿卿含著笑,看向林望舒,示意不用,今天並沒外人,也是大家高興。
林觀海從旁趕緊打了一個哈哈:“我們都是自家人,犯不著,隨便喝喝得了,聽軒別胡鬧!”
林望舒:“那可不,明天還得上班呢。”
關彧馨從旁笑起來:“沒事,你們隨意喝吧,今天蓋了房子玩個盡興,喝高了,住下就是了!”
林望舒見此,也就不說了,不過眼神還是淡淡地掠過了陸殿卿。
那自然是很有管著的意思。
他上次喝醉了還吐了,自己多難受啊!
好在林聽軒也沒太過分,就是故意逗逗陸殿卿的意思。當下幾個男人,各自走了幾杯,之後便說起話來,林聽軒提起他在故宮的見識等等,他本就是一個能侃的,現在天南海北地說起來,倒是引人入勝。
別人也就罷了,唯獨寧蘋,那可是從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兩眼放光,都是崇拜。
林望舒看著這情景,也是無奈。
喝了一番後,到底是收斂著,並沒多喝,林望舒從旁看著,陸殿卿隻是臉上有些泛紅,不過並沒太要緊。
收拾了碗筷,大家還不太盡興,又玩了一會牌,玩的是過去流行的頂牛兒。
大家伙都坐在門前,珠簾半打開著,電風扇賣力地吹著,坐在一塊兒打牌。
這牌一共二十四張,分四家,關彧馨牌癮大,自然是要玩的,林望舒也摻和進去了,又把林觀海和陸殿卿拉進來。
關彧馨:“小陸你會玩吧?”
陸殿卿笑道:“以前看胡奶奶玩過,知道規則。”
關彧馨:“那行,你來吧。”
於是大家分牌,這牌局就像下象棋一樣,都是要動腦子的,開始時候陸殿卿不熟,不太行,輸了,關彧馨指點了一番,他自己也領悟了,讓他胡嚕了一把。
關彧馨笑哈哈地說:“這可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了,瞧瞧,這一會兒就贏了!”
陸殿卿道:“是媽教得好。”
接下來關彧馨一口氣贏了好幾把,林望舒開始還納悶,後來看陸殿卿,突然明白過來了,敢情這是他放牌呢,可真行!
後來趁著大家伙沒注意,她拿腳踢了他一下。
陸殿卿笑,無奈地看她一眼,用唇說:別胡鬧。
打了一會牌,也不早了,便說各自散去,其實林望舒還想玩,但沒辦法,陸殿卿明天還要上班,他公文包什麼的都在新街口的家裡,必須回去。
當下大家商量著,讓林聽軒送寧蘋,陸殿卿和林望舒騎著車子回家。
大夏天的,路上亮著昏黃的街燈,偶爾街邊有搖著蒲扇乘涼說話的老頭老太太,兩個人也不著急,就這麼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
一陣夏風吹來,林望舒隻覺得滿身舒爽,便從後面抱住了陸殿卿:“今天累壞你了吧?”
陸殿卿笑著說:“還好,其實也不覺得累。”
林望舒:“可我打牌還沒打夠,我還想打呢!”
想想她上次打牌什麼時候,很久遠了吧,這種事平時想不起來,但是一旦打了,就恨不得一直打,容易上癮。
她的胳膊就環在他腰上,大夏天的,衣服薄,他能感覺到她的肌膚帶來的溫度。
他眸色變深,不過依然笑著道:“既然喜歡,那我們常回來,倒讓你打個盡興。”
林望舒:“哪能經常打呢,也得看有沒有功夫,再說也不好沉迷於這個。”
一時說著,突然想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你今天故意坑我!害我輸了好多把。”
陸殿卿聽著,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故意給關彧馨放牌:“我那不是看媽玩得高興嗎,輸贏倒是不要緊,關鍵玩得盡興。”
林望舒卻是好一番哼哼,便用唇在他後背隔著那襯衫輕咬:“恨不得咬你一口。”
她這麼一下嘴,陸殿卿身形微僵,原本踩著的腳蹬子也停了下來。
夜風徐徐,自行車鏈條被放空的細微咔嚓聲伴隨著呼吸聲傳入耳中
林望舒摟著他的腰笑:“小毛驢,你為什麼不動了,小毛驢你快點跑。”
不過她笑著笑著,便不笑了。
她感覺到了,他的身體緊繃,他的呼吸也有些不對勁。
畢竟騎著自行車,又是在外面,這不是胡鬧的時候。
陸殿卿重新蹬著自行車,不過這次踩得非常緩慢。
他微微側首,聲音低醇沙啞,比夏夜的風還輕:“怎麼不胡鬧了?”
林望舒臉紅,小聲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聲音越發小了,沒敢再繼續說。
陸殿卿:“誰讓你這樣抱著我,我今天喝了酒的。”
林望舒想想也是,放開他:“那我不抱著你了!”
陸殿卿:“還是抱著吧。”
林望舒小心地問:“那你——”
陸殿卿低笑出聲:“沒事了,就是剛才那一下,突然沒忍住。”
林望舒便明白了,因為她咬他了。
她便重新抱住他,抱住後,還是覺得挺舒服的,他的背部堅硬但是不咯人,就這麼攬著,手感多好啊。
他騎著自行車,她摟著他的腰,便感覺隨著他騎車的動作,腰部那裡一下下地很有力地在鼓動。
林望舒的心思便活動開了,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忍不住小聲說:“陸殿卿,我要問你一個非常正經的問題。”
陸殿卿:“什麼?”
林望舒猶豫了下,還是道:“男的騎自行車的時候,那個放哪兒啊?”
特別是剛才,他突然有感覺的時候,那不是更沒地兒放了嗎?
她問出這話後,陸殿卿分明身形一頓,之後半響沒說話。
林望舒便用手指戳他:“你怎麼不回答?我是真好奇……”
陸殿卿:“其實這問題很簡單——”
林望舒:“嗯?”
陸殿卿:“你可以伸過來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望舒:“……”
第72章 (買椟還珠)
陸殿卿的父親陸崇禮是六月底回來的,這個時候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陸殿卿那天要去上班,林望舒還特意問起來,自己要不要去接,陸殿卿說不用,單位會安排人去接,而且一起回來的還有其它單位同事,剛回來還有工作交接。
等到陸殿卿快下班的時候,林望舒便趕過去,想著和他一起過去單位大院。
誰知道陸殿卿有緊急的工作要加班,林望舒隻好在辦公室裡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