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是啊,前天來了。”
他便看著她,沒說話。
林望舒懂了,道:“也沒什麼,給了我錢。”
陸殿卿挑眉。
林望舒忙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他給我三百塊,我把二十塊扔給他了,又還給他懷表,我們現在兩清了。”
陸殿卿:“其實,兩百多,犯不著。”
林望舒:“那是我的錢啊!”
陸殿卿:“如果再有這種事,你告訴我,我來處理可以嗎?”
林望舒:“你才不會找雷正德要錢呢,當我不知道嗎?你肯定自己拿出二百八,告訴我要到了。”
陸殿卿眉心泛起無奈:“那你何必在意這兩百多呢,他早晚會給你的,應該不至於貪了這錢,就算不給,也隻是二百多。”
林望舒:“隻是兩百多?”
陸殿卿哄道:“你看我們有一萬四的存折了,寫你名字。”
林望舒想想也是,不過還是道:“可是一則那個時候我還沒看到一萬四的存折,沒有真實感,並不會覺得自己發財了,二則一萬四是一萬四,二百八是二百八,我不想便宜他,對於他,給他一分錢都嫌多。”
陸殿卿見此:“也可以,反正現在錢要到了,兩清了。”
林望舒:“你怎麼知道他來找過我?”
陸殿卿:“因為他也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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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小心地道:“他說什麼了?”
陸殿卿挑眉:“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心虛?”
林望舒:“那倒是沒有,可他畢竟和我談過,萬一你心裡不痛快吃醋呢?”
陸殿卿眸光淡淡地刮了她一眼:“也沒什麼,談起過去,談起你們火熱的愛情,談起他對你的好,談起你們打算結婚的規劃……”
林望舒聽得臉都發燙了:“他就是在瞎說,他對我一點不好,根本沒這些事,這都過去了。”
陸殿卿:“然後我告訴他,我結婚了。”
林望舒詫異:“他說什麼了?”
陸殿卿面無表情地道:“我沒告訴他是誰,隻是請他到時候一起吃飯,他說會記得叫嫂子,還會給我送賀禮。”
林望舒愣了下,之後倏地笑出來。
她笑著說:“巧了,我也和他說我結婚了,但我沒說是誰,他——”
她突然發現,陸殿卿可真夠壞的。
當然自己也不善良。
回頭雷正德知道,還不活活氣得蹦起來。
林望舒笑道:“他該不會和你反目成仇吧?”
陸殿卿扯唇,淡聲道:“隨他。”
反目成仇是嗎?一年前他就很想和他反目成仇了。
林望舒:“那就不管了,反正他生氣就生氣,關我們什麼事!”
陸殿卿:“另外,我約了一周後帶你去量尺寸,說好要給你定制幾件衣服。”
林望舒:“去哪兒?”
陸殿卿:“前門。”
林望舒:“好,那到時候去,正好那時候附屬學校的錄取可以出結果,我順便去看看。”
陸殿卿:“我三叔過來上門後,我們應該會一起吃飯,到時候我姑姑也會回來了,你不用多想,該怎麼著怎麼著。”
林望舒:“嗯。”
陸殿卿:“回家去吧,不然晚了。”
說著,他把她的包給她:“記得拿著書,這個可以過一個月還。”
林望舒:“好。”
她和他說了再見,往前走,走了幾步,卻有些不舍得,又回頭看他。
陸殿卿:“嗯?”
林望舒想了想:“你不要聽雷正德瞎說,他對我一點不好,你比他好多了,他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他連比都不配和你比!”
陸殿卿眸中便泛起笑:“好,我知道了。”
第39章 恍悟
林望舒回到家時,寧蘋正在那裡做毛活,這是關彧馨安置給她的,她以前不會,現在才學會的,做得還挺認真。
林望舒看到她,便想起來,和她說起自己二哥過去廊坊的事。
寧蘋那臉色頓時變了:“那什麼時候回來?”
林望舒:“誰知道呢,我估摸著得這件事過去了吧。”
寧蘋低著頭,半響不吭聲。
林望舒想著自己哥哥今天那樣兒,也是不好說什麼,自己哥就一大老爺子,腦袋瓜子沒往這邊琢磨,滿腦子想的都是三節棍啊淘換古董啊,她能有什麼轍,總不好勸人家姑娘什麼。
等回頭自己二哥還是不開竅,白白耽誤人家,要是傷心,那就先傷心這一場。
寧蘋悶不吭聲了一會,就繼續低頭織毛活了。
林望舒起身過去書桌前,打開了今天借來的書,趕緊看起來。
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得盡快做題。
她現在是想著,趕緊把所有題要麼做一遍,有難題再誊抄下來,這樣以後還可以復習的時候慢慢融會貫通。
也是趕上心勁兒高,一口氣做了一套數學真題,她發現倒是暢快得很,對了對答案,最後一道大題沒做出來,前面有兩道題拿不準,還有一個得數錯了,其它竟然也都會。
這讓她有些意外,想著這題確實也是相對簡單了,照這麼說的話,一百分自己竟然能考七十多分。
這在高考放開的頭一年已經很好了,更何況語文她比較有把握。
她一下子來勁了,便開始又做了一套物理和化學真題。
這邊做著題,時間也就過得快,不知不覺傍晚了,寧蘋已經做好飯了。
林望舒物理做得也可以,一半題目會,有一些有思路,大概知道什麼方向,但是卡在某處過不去,當然也有幾道,是完全不懂了。
至於化學,倒是也不難,但是那些顏色性狀什麼的還是不熟,她需要再多了解一下,幸好現在借的這些書裡面,信息量比書本上大,很多地方講得更透徹詳細,也更利於她融會貫通了。
她掐指算了算,時間肯定是有的,但是物理化學是弱項,終究讓人心裡沒底,總怕萬一學不好。
當下先把錯誤的題目都用符號標注分類,想著現在做了三套卷子也累了,先休息,今晚上把這些錯誤題目都誊抄下來,明天繼續再做。
起來後,她發現自己鼻子更堵了,頭也有些暈沉沉的,便很無奈,想著明明白天時候好像好了,怎麼現在又嚴重了。
她不想感冒,萬一感冒了,還得吃藥,耽誤學習時間,這都是麻煩。
況且萬一陸殿卿三叔來了後,自己這病拖沓下去,面上也不好看。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便讓寧蘋幫忙,給自己熬了一點姜湯,加了紅糖,自己躺在床上歇一會,想著趕緊捂捂汗,免得真生病了。
寧蘋看她這樣,趕緊騰出鍋要煮,這時候恰好林大靖回來了,問了問,便說:“用咱那個方子來擦擦吧,家裡沒蔥了,我去買點蔥。”
林大靖說的方子,是用蔥白生姜加上鹽,磨碎了,再放白酒一盅,然後用紗布包著來擦身上,用這個擦了後,被子裡一發汗就差不多好了。
林望舒記起這個,也覺得好,林大靖就趕緊去買了。
這時候寧蘋煮好了紅糖姜水,林望舒先喝著。
很快關彧馨和林觀海也回來了,聽說林望舒病得厲害了,關彧馨難免叨叨幾句:“早給你說讓你在家好好待著,你非往外跑,你看病得更重了吧。”
一時不免抱怨了幾句:“那個小陸也真是的,勾著你往外跑,不看看你正病著!”
林望舒:“媽,不是他勾著我,是我找他有事,回來的時候我不舒服,他還特意約了出租車呢,那個多貴啊!”
關彧馨:“你這還向著他了,你說你,這就向著他了,這天底下男人也就那樣吧,可不能太實心眼!”
林望舒便不說話了,她是沒什麼勁兒,覺得嘴唇動一動都累。
心裡想,一定是那天褲子被濺了水凍著了,雷正惠果然不是玩意兒。
這麼胡思亂想著,林大靖回來了,買了蔥來,剝了蔥白,又切了生姜,和鹽花一起碾碎了,調上了白酒,交給了關彧馨。
關彧馨用紗布包上,給林望舒擦前胸後背。
林望舒:“媽我自己擦就行。”
這麼大了,怪不好意思的。
關彧馨:“你消停消停吧!”
林望舒隻好不說話了,擦好了前面,又像烏龜一樣被翻了殼擦後面,總算擦好了,捂上被子開始發汗。
這時候就聽隔壁她爸林大靖說:“我剛出去買蔥白,遇上胡奶奶了,她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了,她還挺關心的,那意思是要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