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季櫻連病都快氣好了,一想起往後若真是這樣,便覺脊背一陣寒顫,「我不會。」
季櫻伸出細白手指,在窗戶上,利用水霧畫了個圈,彎唇道:「好了。」
伸出手,一把將季櫻從半步之外拉進懷裡,望見她掩在圍巾後,隻露出的一雙眼睛。
季櫻一噎,聽出他的意思。照他說,自己老了就得癱臥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隻是藥汁苦澀怪異的味道,還是讓她蹙緊眉頭。季櫻接過傅景深遞過來的紙巾。
傅景深望著她,時不時替她拉起圍巾,擋住凜冽的寒風,烏黑深邃的眼中閃爍著零星的笑意。
掛之前,又生怕她忘了般強調:「記得啊,別忘了!」
因為下頜被制住,有牙膏沫流到了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季櫻連臉頰都燙了,盼望著時間過得快些。
還用著她昨夜那般,病懨懨的語氣。
季櫻:「……?」
今日,傅景深特地空出時間,陪她去看演唱會。
再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上午。季櫻睜眼,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全身散架般無力。
手機嗡動一聲,她低眸看去。
季櫻輕眨眼睛,看著幾乎已經被裹成粽子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是說…季櫻會意,輕輕笑了:「是給我們留的,對嗎?」
傅景深抬頭看了眼點滴,彎腰給她蓋上被子,低聲:「先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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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吧。」季櫻伸手就要拿過牙刷。
季櫻的氣色相比昨晚,略微好了些。隻是唇色乾裂淺淡,毫無血色。
有些羞窘地張唇,男人修長手指抵在她下巴,拿著牙刷伸入口腔,每一寸都細緻入微。
季櫻噗嗤一笑:「知道了。」
季櫻微微愣神,任由他打開電動牙刷,湊近自己的唇瓣。
季櫻心口突突直跳,牽住傅景深的衣袖,有些哭笑不得:「三哥,我還沒病臥在床。」
季櫻許久未曾出過門了,自小到大,幾乎也從未自在地玩過雪。
季櫻輕輕點頭。混沌間,隻能看見男人守在床邊的身影。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季櫻這場病,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月,才真正好轉。
傅景深原本近日都居家辦公,於婉清來後,直接將人趕去了公司,自己一手承包。
季櫻無奈。她病已經好轉,倒也不需這般眼珠子般看著。
自她認識傅景深以來,這個男人從來便是精神矍鑠,清醒冷靜,哪怕連續加班也未曾這般,眼眸中布滿深重的疲憊。
似乎做完了不喜歡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些,她衝男人輕輕揚眉,試圖讓他開心一些:「想不到吧?我吃藥這麼厲害。」
「季嚶嚶,好點兒沒?」那頭人聲嘈雜,還有航班提示聲,應是季淮下了飛機。
傅景深連手都不讓她伸出被子,「發了汗就好了。」
季櫻感受到他的沉默寡言,看見他無微不至地擠好牙膏,看起來還要幫她刷牙。
「喜歡雪,」他抬起她下巴,黑眸微眯,湊近她耳邊,用隻有二人的聲音問:「那喜歡冰塊嗎?」
季櫻連呼吸都堵著,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難受。
大病初癒的那天,京城下了初雪。透過飄窗往外看,沸沸揚揚的雪花循風飄搖。
藥有安神作用,不久,季櫻便覺睏倦,身上綿密的疼也好轉了些。
「我要刷牙。」
季淮靜默半晌,才道:「我留了四張票。」
像是故意氣她般,傅景深又道:「以後老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時隔多天,她第一次出門。
他現在的確不能把她怎麼樣。
季淮演唱會當天,時間已逼近十二月,京城一片銀裝素裹。
傅景深被冰得輕吸口氣,從後頸拿起幾乎就要落下去的雪團,望向直勾勾望著他笑的季櫻。
「熱…」
季櫻:「……」
她略有些窘迫。自己倒也沒這般,連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這一夜,季櫻睡的極其不安穩。冷汗層層疊疊溼透了脊背,渾身發熱地想鑽出被子,又被一雙大手強硬地拉回被子裡。
季櫻昨夜都沒刷牙,藥的苦澀混著糖果,口中味道五味雜陳。
「既然櫻花這麼說了,我就時刻做好這樣照顧你的準備。」傅景深伸手輕撫她後腦烏黑的長髮。
傅景深放下空下來的杯子,卻並沒有一點被逗樂的情緒,沉默地從抽屜裡拿出奶糖,遞到她唇邊。
「哥還有事,先掛了。」
傅景深始終看著她,安靜到近乎沉寂。等她咽下糖果,他才遞了水杯。
季櫻嗯了聲。
「不然刷牙,換衣,洗澡,甚至更私密的,我都可以替你一手承包。」
傅景深彎腰,將水杯遞給她。
季櫻咬唇,臉頰透出殷紅,連病色都褪了幾分。
傅景深動作微頓,雪團揉碎在手心。
「阿姨做了粥,我給你端過來。」
「行。」季淮輕嘖一聲,鬆了口氣,「我給你留了票,記得來看演唱會。」
傅景深腳步微頓,側首看她。下一秒,彎腰湊近她,忽地道:「不喝藥,還能病死不成?」
季櫻簡直都不敢開口,掀睫望向傅景深,微微一愣。
「是嗎。」傅景深垂眼,「那便養好身體給我看。」
季淮咳了一聲。
於婉清心疼壞了。本來季櫻都不打算告訴母親,但不過一通電話,於婉清就聽出了異樣,當天便趕到了新房照顧她。
傅景深看見她染粉的耳根。這是蒼白肌膚上,唯一一抹亮色,為她染上一絲生氣。
是季淮發來的消息。
早在之前,季淮就打來數個電話,替她預定了前排的vip席位。
很快,室內傳來腳步聲。傅景深早上便讓楚秘書將材料和合同送到了家裡,這幾日居家辦公,聽見聲響,他抬步走到床邊。
傅景深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抱緊洗漱間。
季淮又進了組,間或還要拍綜藝。而在年底,也就是現在,他有一場出道五周年演唱會。
直至被「強迫著」洗漱完,季才被男人重抱回床上。
季櫻牽著他手,深一腳淺一腳地隨著踩著雪地,感受雪花在腳底發出的咔咔響聲,季櫻幼稚地笑出聲。
但看著雪地上,笑容清淺的女孩。美眸有恃無恐地盯著他,似乎在挑釁地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趁著男人不注意,踮腳,快速放在他後頸,又輕盈地移開腳步。
穿衣鏡前,傅景深給她戴上棉帽,看了看,似乎又嫌不夠,給她戴上圍巾,手套,甚至是耳捂。
「好好玩呀。」
她當然想去演唱會,但病未痊癒,沒有立即答應。
按照旁人,此時早已經遭到百千倍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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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櫻(#季櫻餵水...)
季櫻怔愣地看著他,半晌,沒反應過來傅景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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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望進她清澈的眼底,忽地斂眸壓下唇角,牽著她手淡淡道:「沒什麼,就是問你,喜不喜歡吃冰塊。」
季櫻隨著他往前走,美眸思考般沉凝著,心中的怪異感揮之不去。
直至坐上後車廂,看著窗外變換的雪景,季櫻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演唱會的舉辦地點在市體育場,足足可以容納一萬多人的大型場館。轎車臨近體育場時,季櫻便看見了大片帶著橙色螢光棒,拿著燈牌的粉絲,三五成群,面上具是興奮和激動。
這次的演唱會門票,剛剛發售幾乎就搶售一空,前排坐席的價格甚至炒到了五位數。
臨近體育場時,前方擁堵,轎車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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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許久未曾看見這般熱鬧的景象,隔著車窗往外看,忍不住彎起唇角,牽了牽傅景深的衣袖,輕聲道:「三哥,我們還沒買應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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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的應援色是橙色,此時暮色漸沉,華燈初上時,車窗外一片閃爍的橙海。
「就在這兒下吧。」傅景深突然吩咐司機,握住季櫻的手:「那現在下去買。」
此時,窗外又星星點點飄起了雪花。季櫻全副武裝地下了車,卻還是被外面的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傅景深攬緊她的肩,側過高大的身形,替她擋住了大半的風。季櫻小臉藏在圍巾裡,擋住上翹的唇角。
場館門口,就有很多買應援品的攤販。季櫻看上了帶著橙色星星的頭箍,側頭看傅景深,「你彎腰。」
傅景深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星星發箍上,像是察覺不出她的意圖般,「很好看。」
季櫻依舊躍躍欲試地盯著他頭頂,漂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半晌,像是妥協般,男人緩緩彎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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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將手中的發箍戴在他頭上,「這樣才對。」又伸手輕彈了下男人頭上的星星,輕笑道:「真可愛。」
不得不說,看著平時一絲不苟的男人帶上這樣一件不符合人設的發箍,季櫻胸腔輕顫,有些想笑。
傅景深黑眸微眯,卻也沒說什麼,隻是修長手指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黑色的口罩,戴在了面上。
季櫻怕自己笑出聲,忙轉身選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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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燈牌上一個字,合起來就是「季淮我愛你。」
傅景深對著燈牌看了會,沒說什麼。隻接過燈牌,另隻手牽住季櫻:「走吧。」
「一會我們一人舉一個。」邊走,季櫻邊嘀咕著和傅景深說話,「二哥看見我們,一定會很開心。」
迎面是浩如煙海般的人群,年輕女生居多。有大片視線時不時落於二人面上,傅景深大半張臉都掩於口罩後,但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渾身矜貴的氣質,極其惹眼,偏偏頭上帶著星星發箍,一看就是旁邊的女朋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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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看你呀。」季櫻含笑的聲音從圍巾裡透出,「三哥,真的很好看呢。」
傅景深始終注意著她腳下,時不時注意擦身而過的行人,聞言,輕掐她腰肢:「看路。」
從vip檢票口進去,被帶領著來到最前排的vip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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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好幾米,季櫻就看見已經坐下的家人。她拉著傅景深就快步往前走,笑盈盈道:「我們來了。」
季琛坐在最右首的位置,手機屏幕的光映照他面上。不知在看什麼,他眉眼很淡,唇線也緊抿起。
聽見聲響,他抬眼,表情緩和,輕聲喚她名字,「嚶嚶。」
自病後,季櫻就沒見過季琛。現乍看之下,竟覺季琛瘦了許多,眉宇間也多有疲憊。
旁側的於婉晴和季天澤也注意到這邊,具認真觀察季櫻的臉色,見再無之前的病氣,才堪堪鬆口氣。二人目光同時略過緊隨其後的傅景深時,看見男人頭上閃閃發亮的橙色星星,都有些想笑。
季櫻碰了碰傅景深的手臂,示意他將燈牌分給大家。
季天澤接過寫著「愛」的燈牌時,表情微頓,不是很自在地朝於婉清看去,「我們換個位?」
「沒事換什麼位。」於婉清覺得他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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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演唱會越來越近,場內也逐漸沸騰起來。季櫻回眸,看著眼前的橙色海洋,心跳得快了好幾拍。
似乎突然感同身受地明白了,二哥追求夢想的意義。
季櫻朝臺上望去,湊近傅景深耳畔:「三哥,你看過演唱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