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櫻:「怎麼了?」她微微蹙眉,看著施藝的名字,覺得莫名有些眼熟。
哦,這不是之前和她二哥傳緋聞的女星嗎?季櫻還記得,父親看到消息後,鐵青的面色。
「施藝和季淮演了部網劇,之後可是綁著你哥炒cp吸血。」聞玥沒好氣道:「陳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讓你哥和她參加節目。」
季櫻點點頭,若有所思:「我一定替我哥注意。」
第一次節目的錄製時間,大致在一周後,地點徽州,具體的行程和路線暫時保密。
而這周末,季櫻接到母親電話,讓她和傅景深一起回季宅吃飯。
季櫻應了下來,傅景深知曉後,也特意空出周六晚上的時間。
周六下午,傅景深親自開車,帶季櫻回到季宅。
婚後,季櫻大概半月回家吃一次飯,而有時間,傅景深便會隨行。
隻是今日不知是什麼事,於婉清讓她勢必到家。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季櫻開門下車,側頭問:「三哥,你知道嗎?」
傅景深走至她身後,回答:「或許猜到一點。」
「咦?」季櫻疑惑:「什麼事啊?」
「你進去就知道了。」傅景深牽住她手,抬步往季宅去。
季櫻無言。
說了和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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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二人,傭人打開大門,開心地朝裡面喊:「夫人,小姐和姑爺回來啦。」
於婉清忙起身朝門邊過來,熱情地招呼二人進去。
季櫻挽住母親的手臂,走至廳內,一抬眼,愣在原地。
「囡囡,這是佟家的小姐佟婧,你小時候見過她的。」於婉清熱情地介紹。
沙發上氣質溫和的女人站起身,朝季櫻伸出手,「你好嚶嚶,我是佟婧,你喊我一聲婧姐就行了。」
季櫻愣了愣,忙伸手回握:「你好,婧姐。」
佟婧又朝傅景深點頭:「傅總好。」
傅景深頷首,淡道:「佟小姐好。」
一行人坐在沙發上,季櫻握著茶杯,出神地盯著茶水。她環顧一圈,問母親:「我大哥呢?」
於婉清表情一頓,有些尷尬地朝佟婧笑笑:「你哥啊,還在公司忙呢。」
季櫻心中的猜測印證了七八成,她握緊茶杯,輕吸一口氣,不自覺看向對面的佟婧。
長相,氣質的確上乘,性子也沉靜,是父母會喜歡的兒媳婦。
但…
想到聞玥,季櫻眉頭輕輕蹙起。
一直到傍晚,季琛始終未回。佟婧臉上笑意愈發淡,未至晚飯,就提出告辭。
於婉清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笑著將人送走。
大門甫一關上,於婉清臉上的笑容便散盡,叉起腰,大聲呼喚茶室裡和傅景深下棋的季天澤:「季天澤,你還不管管你兒子?!」
「氣死我了!簡直是氣死我了!」
茶室裡,季天澤握棋的手一頓,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我出去一下。」
傅景深極其善解人意地放下棋子:「我等您。」
季櫻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母親要發火了,忙起身小步躲進茶室,和桌案前的傅景深對上視線。
「你是怎麼知道的?」季櫻坐在他對面,從棋簍中執起白棋。
傅景深微抬下巴示意她落子。
「最近季家和佟家來往比較密切。」
季櫻看向棋局,錯愕地發現,這次黑白兩子幾乎呈平分秋色之勢。要知道,上次不過幾招,傅景深就處於弱勢之中。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傅景深長指輕敲棋盤:「我讓你三子。」
季櫻鼓起腮,不服道:「你讓我?」
她至少還能贏父親呢!
傅景深輕輕挑眉:「不需要我讓?」
季櫻輕哼:「誰讓誰還不一定。」
「是嗎。」傅景深低笑:「那我們來賭一局。」
「誰贏誰答應對方一個條件,如何?」
季櫻眼珠轉了轉,「你確定?什麼條件都行?」她託腮,笑得眼睛彎起。
「那是自然。」傅景深漫不經心指向棋盤。
季櫻專注棋盤,安心和傅景深下起棋。一開始,她就著父親的基本盤,下得還算輕鬆。
直到不知何時。
季天澤無語地抬眼,一眼望見從棋室出來的傅景深,頓時,心頭更堵。
這晚,季櫻原本是要回去的,但於婉清卻不舍地拉著她,「囡囡,今晚留下來休息吧?這都多久沒回來住一晚了?」
下一秒,她被傅景深攔腰抱至大腿。
「上次?」傅景深慢條斯理地,一顆顆收起棋子,「上次我們結婚了嗎?」
季櫻臉頰滾燙,終是受不住這毛筆滑動皮膚的癢意,晃動腰肢掙紮起來。
傅景深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字:「讓我從後面。」
於婉清面露錯愕:「有嗎?是誰?我怎麼不知道?多大了?哪家的姑娘?」
筆桿繼續一顆顆挑開盤扣,傅景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季櫻腰肢,目光落在那小片淡粉的胎記上,指腹輕輕摩挲。
傅景深沒說話,盯著泛著淡粉的胎記,筆尖輕轉,細細描摹。
「佟家的姑娘,又漂亮,脾氣又好,你妹妹也相看過了,我就問你,你到底還要找什麼樣的!」
季櫻抿唇下唇,眼角染上一層薄紅:「什麼條件?」
她竟不知傅景深畫的一手好丹青。
於婉清開心極了,拉著季櫻就回沙發說話。
誰知,她還沒應聲,傅景深就從後摟住她腰,自然而然地應了下來。
「我大哥回來了。」她站起身,逃跑般往外去:「我出去看看。」
季琛:「……」
難得閒暇,季天澤有了切磋筆墨的閒心,拉著季琛和傅景深去書房,非要一較高下。
「相敬如賓,互不幹涉。」
季櫻解釋了初衷。
季櫻臉頰通紅,心也撲通一跳,不妙的預感隨之襲來。
於婉清仍要說話,被季天澤輕碰手肘,他看向傅景深:「這是什麼節目?」
傅景深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
「…我盡力。」
於婉清:「……」
對上男人微微熾熱的眼神,她表情微頓,「那件衣服,別人穿過同樣的。」輕哼一聲:「不想再穿了。」
哪怕和父親下棋,季櫻都未這般兩難過。
至少,幾個月前的自己,眼眸絕不會類似這般,滿是被水浸透過的春意。
季琛一回來,就受到了母親的連環拷問。
定睛一看,季櫻又看見古橋上的身影,心尖微微觸動:「這個,是我嗎?」
「給你畫一朵真正的櫻花。」「好不好?」
季櫻:「……」
半晌,輕聲道:「那我,洗完澡去換。」
她驟然抬眼,終於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地望向傅景深。
這個,這個壞男人!他連棋藝都騙人!
到底有哪一個字實現了啊!
季櫻:「……」
季櫻抿唇,撲通將棋子扔進棋簍,不作聲了。
季琛從喉間低呵一聲,季天澤也看出是誰,低笑一聲:「不錯。」
季櫻輕輕打了個哈欠,抬步緩緩上樓。
「上綜藝?」於婉清懵了,「好好的,上什麼綜藝啊?」
傅景深唇角彎起細微的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黑子,直接堵住她最後一條後路。
望見桌上正在上色的畫,她小小低呼出聲。
季天澤一看兒子那臉色,心裡就有了數,冷哼一聲:「肯定是領不回來。」
「怎麼了?」
半晌,又去蘸墨,桌上有未用盡的粉墨。
話音剛落,客廳內三人具朝她看來。
飯後聊天時,季櫻和家人說了即將要上的綜藝。
「所以,」傅景深緩聲道:「沒結婚我又怎麼敢贏嶽父?」
傅景深握住她手指,悠悠問:「我們櫻花,不會是…輸不起吧?」
傅景深按住她細腰,湊近她耳畔,低聲:「櫻花難道不知道,願賭服輸嗎?」
傅景深適時開口:「傅氏是節目組的投資商,我會保證好櫻花的安全。」
傅景深收起最後一顆棋子,慢悠悠道:「傅太太有時間在心裡罵我,不如想想,可以答應我什麼條件。」
季天澤輕呵:「我更不放心了。」
季琛聽不下去:「少來,你這種話,也就嚶嚶信。」
「這是京西古街?」
季櫻從衣帽間,緩步走出,足音極輕地走至男人身後,細白手指從後搭在他肩膀。
季櫻朝季琛看了眼,試探著他的表情:「大概,可能,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
傅景深細細解釋了節目內容。
待棋盤歸整,門外傳來響聲,季櫻聽到了季琛的聲音。
季櫻從牆邊探出個腦袋,忽地,在一片安靜中,小聲插話:「或許,大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季櫻:「……」
季天澤睨向傅景深:「真當我不知你奶奶是書畫大家?」
季櫻:「沒有。」
但如今二哥不在家,故而這一層以前隻有她一人住。季櫻抬步進了房間,「啪嗒」一聲關上門,望見坐在桌前的傅景深。
傅景深微微笑了:「我一定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忽地,毛筆筆尖輕輕在側腰滑動,帶來一片癢意。
季天澤:「這畫的是?」
下一秒,他筆鋒收轉,橋上緩緩出現一道倩影,執傘站立,身姿窈窕。
在自己住了十幾年的閨房,看見男人,哪怕是傅景深,這感覺依舊有些奇怪。
季櫻:「……」
傅景深淡笑著執筆:「我未曾學得皮毛。」
季琛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
「三哥?」季櫻上前,從他肩膀後探出腦袋。
「三哥,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