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又來過一次,送了些吃的上來,原來凌澈還沒有吃晚餐。大明星表示這裡的飯菜真的很難吃,不是許棠舟不好養。
許棠舟洗完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出浴室的時候凌澈已經倒了一杯水,將藥也放在杯子旁了。
凌澈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來電者不知道是誰,他微微蹙著眉,姿勢闲散,簡單地答應著。
許棠舟已經吞了藥片,忽然就有些手足無措,隻好拿起劇本裝模作樣地看。
凌澈卻長臂一伸將他帶過去坐好,大手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後頸,就像隨手撫摸著什麼寵物一樣,姿勢有點像撸貓。
許棠舟:“……”
這位Alpha好像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偏偏他還覺得很舒服,乖巧得不行,他是不是有毛病。
凌澈口中道:“知道了。”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四目相對,許棠舟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從劇本上往對方的薄唇上看,回想起剛才那個激烈的吻,這下被抓個正著,許棠舟臊得慌。
他胡亂別開臉,把視線放回劇本上,不經意般問:“是不是雅姐打來的?”
司徒雅應該是不喜歡凌澈來探班的。
“是我媽。”凌澈也有點不自然。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兩個發展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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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捏著那截後頸的手,正襟危坐,又補充一句,“生我的那個。”
凌澈很少提起家人,也不主動說自己的事。
這還是頭一次他聽見凌澈說起這些。
凌澈的生理邏輯上的父親角色是大名鼎鼎的女性混血Alpha凌志,母親是一位Beta,據說是官家小姐但很少露面於公共場合。一般來說,凌澈稱凌志為母親,稱Beta母親為媽媽,這於雙親為女性的家庭很常見。
他桀骜的性格來自於這樣的家庭,作為家裡唯一一位男性,從小便被散養著。
凌澈道:“後天是我母親的生日,她讓我回家一趟。”
許棠舟點點頭:“哦。”
心裡卻想,後天凌澈就要走了嗎?
這才剛來呢。
眼看許棠舟對他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凌澈發熱的頭腦漸漸冷卻些許。當年兩人分手,凌澈沒告訴任何人原因,家人都不知道凌澈被甩。
凌家更是沒有任何人把信息素當回事,AB配的家庭,骨子裡就有種對感情的自負,即使當年許棠舟遲遲沒有分化,凌澈的媽媽也特別喜歡許棠舟,一口一個崽崽地叫著,最近更是追《我們的完美旅行》追得熱情。
其實剛才的電話裡,他媽要求他帶許棠舟回家。
除了復合,關於許棠舟失憶的事,凌澈還沒有和她說。
許棠舟表情有點失落,短短幾天看上去就消瘦了不少。
凌澈眯著眼睛:“你那個助理可以換了,她怎麼照顧你的?”
許棠舟想,這件事可不能讓烏娜娜背鍋。
他正要開口,門鈴忽然就響了。
凌澈松開手,臭屁地對門口抬了抬下巴:“有人找你。”
許棠舟一頭霧水走到門口,先從貓眼裡看了看外面確定來的人是誰,門口卻是肖揚。
肖揚從來沒到他房間來找過他,這是有什麼事嗎?
“是劇組的演員。”許棠舟回頭說,“我們剛才還在一起對過戲,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對戲?”凌澈眯了眯眼睛,“那個演盧修的男二號?”
許棠舟:“是他,他叫肖揚 。”
凌澈應該是看過《御風的》的官宣了。
凌澈便“嗯”了聲。
他這麼高的個子,存在感又很是強烈。
作為頂級流量出現在這裡,麻煩太多了,便勉強讓了讓門口的能看見他的角度,重新換了個位置坐下。
許棠舟有種藏了隻大貓的感覺。
特別傲嬌的那種。
他打開門,人自然地擋住了門口:“揚哥。”
肖揚微笑著拿過來一個袋子:“舟舟,剛才對戲的時候我讓助理去買了兩杯奶茶,忘了告訴你。”
許棠舟連忙接過來:“謝謝!”
“你臉怎麼這麼紅?”對方詫異,“是還在發燒嗎?”
許棠舟連忙否認了:“可能是我剛洗完澡,有點熱。”
他的臉很紅嗎?!
肖揚擔心的交待:“今天晚上你人不舒服就不要看劇本了,明天晚上再對戲。”
肖揚人很不錯,處處提點。
許棠舟點點頭,真心實意道:“好的,謝謝揚哥,明晚再約。”
肖揚抬腳要走,卻又想起了什麼:“剛剛送過來還是熱的,我買的無糖你不用擔心長胖,喝了之後早點休息。”
許棠舟的門還沒關好。
人卻不見了。
肖揚震驚。
來關門的那個Alpha眉眼深邃,自帶超強氣場,無聲地宣誓主權。
短短一撇,對方就冷著臉關上了門。
肖揚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那是凌澈?!
他不敢確定。
可一絲屬於S級Alpha的信息素悄然蔓延,讓他有點腿軟。
這是……那傳說中的烈日?
凌澈:“真吵。”
“……”門後的許棠舟眼睜睜看著奶茶被某人拿走,“他是不是看見你了?”
凌澈無所謂:“他沒有證據。”
說著,他插入吸管喝了一口,嫌棄道,“無糖的還這麼甜。”
奶茶呈拋物線扔進了垃圾桶。
許棠舟還圓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滿腦子問號。
吃醋了?!!
凌澈冷淡了些:“你想嘗嘗?”
第48章
要嘗一嘗嗎?
許棠舟害羞地點點頭。
親一親, 舔一舔,他就可以公證客觀地評價這奶茶到底甜不甜了。
凌澈沒有感情地說:“已經扔了。”
許棠舟:“……”
好吧。
直A不懂O的心。
經過這個小插曲, 剛才甜膩的氛圍已經化去少許, 談論的話題也不了了之。
凌澈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他的“探班”僅限於許棠舟本人的房間裡。許棠舟吃了藥有些犯困, 卻對著床有些猶豫。
酒店的床算是大的,比起凌澈家的床還是小了點。
他們今晚要一起睡嗎?
似乎發現了這一點,凌澈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他伸手過來,再次摸了摸許棠舟的額頭:“你是不是該睡了。”
生病的人要早點休息, 這件事還不用肖揚來提醒。
“我明天早上沒戲。”許棠舟決定什麼都不問,“可以晚點睡的。”
這麼說著, 他還是乖乖爬上床蓋好被子, 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你想聊天嗎?”
凌澈沒帶行李,便拿了酒店的浴袍:“生病了就少說話。”
他過來擰開床頭燈,準備把大燈關掉。
凌澈走過來的瞬間, 許棠舟記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在費舍酒店的情景。
當晚凌澈拔掉了電話線, 他半跪在地上去找線頭, 凌澈從背後走過來確定電話佔線的時候,那張因為討厭他這個前任而顯得分外冷漠的臉。
和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受到蠱惑般,許棠舟道:“我不是生病。”
凌澈頓了頓:“什麼?”
許棠舟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我是想你想的。”
凌澈心裡罵了句髒話。
他冷靜的開口:“崽崽, 你是要聊天還是要撩騷。”
病人就不適合做不健康的事,凌澈來這裡也不是因為那種原因。
單獨待在這種關起門來就隻有兩個人、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本來就太容易擦木倉走火。要是換做普通情侶,這個時候多半在床上滾成一團了。
凌澈懷疑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現在不同以往,面前是已經發育成熟的許棠舟,不再那個沒有分化出腺體的小孩了。
他應該重新訂一間房的。
“是真的。”許棠舟雙頰發燒,“你知道信息素依賴嗎?”
他解釋,“我不是感冒,醫生來看過了,我沒和別人說。他說我習慣了你的信息素,就出現了類似戒斷一樣的反應……所以才會這樣。”
他們的契合度有信息素依賴?
凌澈不動聲色地信了:“隻是信息素依賴?”
許棠舟趕緊否認,還拿出手機解鎖給他看壁紙:“當然主要是因為想你。”
彩虹屁吹一波總沒錯。
壁紙上是凌澈演唱會的照片,飯拍的高清舞臺照,他站在光束中央,臉上的金粉在發光。
“我去對戲的時候不是和肖揚單獨在一起的。”他小聲說,“有時候有顧老師在場,顧老師不在,我的助理也在。他人不錯,平時也從來沒敲過我的門……我更不喜歡他那種類型。沒有知道人我們在一起,我就悄悄的想一下你。”
“黃哥說我們的差距太大了,現在不能告訴別人,可是我會很努力。”
因為那個可怕的夢,因為他想不起來的過往,許棠舟惴惴不安。
凌澈的倒來像不真實的妄想。
讓他刻骨銘心的是凌澈在夢中的溫柔。
他緩緩講出自己的心:“我想追上你。”
凌澈發熱的大腦終於完全冷卻了。
現實猶如當頭一棒打在他頭上。
他誤會了許棠舟在蘇裡蘭說的“喜歡你”,許棠舟從沒搞清楚狀況到接受得這麼快,還主動告白,總歸還是和四年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