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凌澈發了一條:[在?網戀嗎?一個多月後就奔現的那種?]
凌澈沒回。
他又發:[說不定還可以視頻聊天的那種。【狗頭】]
凌澈還是沒回。
隔了十幾分鍾,他發了最後一條:[你前幾天開始交往的那個Omega,你還記得他嗎。]
許棠舟太喪了。
晚上肖揚邀請他去對戲他都沒什麼精神,對方以為他仍然不舒服,早早地就結束了。
許棠舟無精打採地回房間,腳步虛浮,一來是信息素依賴症還沒好,二來是相思病犯了。
烏娜娜陪著他一起,剛出電梯就驚道:“咦,這層怎麼停電了?”
走道黑漆漆的,隻有安全出口的應急標志還亮著,就像鬼片拍攝現場。
許棠舟忽然被人一把拉住胳膊往一旁拖去:“誰——唔!”
他被捂住了嘴巴,渾身發毛,頭皮都炸了起來。
“不要說話。”
黑暗中,低低的一聲提醒,嗓音分外耳熟。
那人將他摁到了牆上,輕輕松松就讓他動彈不得。
Alpha淡淡的烈日氣息與巨大的體型差,讓他幾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剎那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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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四肢百骸都流過一陣微妙的酥麻,身體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對方的信息素,遠比他的認知更快認出了對方。
許棠舟的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是凌澈?!
有微弱的光線亮起,烏娜娜尖叫一聲,原來手機燈打開後就碰到了小安。
兩人當然認識,小安將她拉走了,烏娜娜滿頭霧水回頭:“舟舟呢?舟舟呢?!”
小安頭疼道:“你小聲點,別吵,哥和他在一起呢!!你跟我過來……”
聲音遠去。
許棠舟全程沒有動。
他被放開了。
緊接著,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滾燙。
他聽到有人用熟悉語氣在耳旁說:“崽崽,房卡。”
第47章
因壓著音量, 凌澈的聲音比平日裡要沉一些。
低低的,帶著磁性。
是會讓耳朵懷孕的那種。
“房、房卡?”
許棠舟的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
年輕Alpha身上好聞的氣息在黑暗中將他籠罩, 手被對方輕輕地握住, 指節、指腹那肌膚相觸的感覺,提醒著他,他們正十指緊扣。
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 好似所有的感官夠集中在了對方身上。
“嗯。”凌澈似乎是側低著頭的,溫熱的氣息從他脖頸旁掃過,“先回房再說話,你想被監控拍到?”
這一下才提醒了許棠舟。
這一層走廊的電力是小安斷掉的吧!
線路問題他搞不懂,可是凌澈出現在這裡不能被人看見他還是明白的。
一隻手還被牽著。
許棠舟舍不得放開。
凌澈竟然也沒有松開他。
他剛別扭地用右手從左邊口袋裡掏出房卡, 凌澈就拿走了它:“哪一間?”
凌澈或許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眼睛比他更快適應黑暗。
許棠舟說了房間號, 就被拉著找到房間, 迅速地打開了門。
開門、插卡,一套動作十分熟練。
房間裡亮起來的一瞬間,兩人都是一怔,氣氛微妙地曖昧了起來。
許棠舟這時才發現凌澈是戴著口罩與帽子的, 顯然這樣的打扮表示他是偷偷地來,這叫探班嗎?
而從凌澈的角度看來, 許棠舟有點傻。
呆呆的站著, 一雙眼睛就那麼定了在他的臉上,因為生病的緣故氣色不太好,卻染著一團紅暈。
緊扣的手終於放開了。
凌澈好像並不留戀牽手的那種感覺, 開口:“傻了?”
許棠舟驟然掌心空落落,語氣卻還有點藏不住的興奮:“你怎麼來了?”
這樣突然襲擊給的驚喜真的爆表了好嗎!
凌澈:“前幾天剛開始交往的Omega,是不是沒想到今晚奔現?”
許棠舟:“……”
為什麼此時覺得尬到頭掉!
之前發的那些信息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覺得簡直是尬撩,小學生都比他手段厲害一點。
兩人雞同鴨講。
說話間凌澈已經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那張幾天不見就讓許棠舟朝思暮想的臉。
他頭發亂亂的,看起來風塵僕僕,之前沒回許棠舟的信息可能是在飛機上,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想回。
總之他人出現在了這裡,出現在離首都一千多公裡的影視城,出現在了許棠舟面前。
扔開口罩,凌澈一把將人拉到面前,動作有點粗魯,接下來他一手掌住許棠舟的後腦勺,另一手撫上許棠舟的額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
許棠舟人沒燒了,吃了藥已經好了許多,但還有點出虛汗。
凌澈摸到微微的湿意,皺著眉說:“怎麼突然就感冒了?”
許棠舟沒回答,小心翼翼道:“是不是知道我生病了,你就來了?”
凌澈想否認。
但許棠舟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眼神單純而專注,像裝著星星。
凌澈話到嘴邊竟轉了個彎:“你覺得呢?”
許棠舟耳根泛紅:“我覺得是啊,你肯定知道我生病了才來的。”
就說凌澈很喜歡他了,凌澈還不承認。
許棠舟人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圈似的,看起來又乖又脆弱,好像可以隨便欺負。
他在網上《御風》的劇照裡那麼冷,現在又這麼軟,旁人卻都看不見。
沒有人知道,許棠舟能甜到這種地步。
許棠舟還是那樣看著他,這樣的眼神,對凌澈來說無疑是一種撩撥。
凌澈眸色微暗,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太突如其來。
完全不在預料中,凌澈根本沒想過要發展這麼快。
他不想要先靠近許棠舟,做先低頭的那一個。
除非許棠舟求他。
可衝動之下,還來不及懊惱,隻唇瓣相觸的一瞬間,觸電般的感覺就立刻席卷了彼此的大腦皮層。
什麼冷靜傲慢、步步為營都化成了泡影,隻不過剛觸碰到對方的唇而已,雙方的呼吸就都驟然間凝固剎那,無法抵擋他們對彼此有著的強烈渴求。
“!!!”
許棠舟好像嚇壞了,腳步凌亂地後退,被凌澈牢牢抓在懷裡動彈不得。
他的唇形小而豐盈,是特別適合接吻的那種。
以前凌澈不知道吻過多少次。
可時隔幾年後再次吻到,那衝擊感甚至比第一次更甚,讓他幾近失控。
凌澈知道自己有點粗暴,但是這種時候他真的沒有辦法找回理智。許棠舟什麼都不做就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早在重逢時他就想這麼做,且比這想得更多。
這個吻讓許棠舟頭皮發麻,渾身發軟。
這下,他猶如被釘子定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理智全無,隻能眼尾發紅、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凌澈的衣襟。
小小的一個動作,對凌澈來說卻像是一種催促。
沒人能受得了這樣的許棠舟。
凌澈呼吸再次一窒,反客為主強勢起來。
許棠舟的味道比記憶中更甜。
害他扶著那把屬於男性Omega細而軟的腰,手臂都失了力道。
許棠舟在夢裡不是沒和凌澈接過吻。
關於凌澈的,他什麼顏色的夢都做過,卻覺得遠不如現實中一個吻來得赤雞。
僅僅是一個吻,什麼脖子以下的事都沒做,謹守綠晉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房間裡的信息素便濃得化不開了。
隻餘安靜環境裡因接吻發出的細碎聲響清晰可聞。
曖昧得懷中人滿臉通紅。
一個衝動而克制的吻結束,體溫不斷升高,生著病的許棠舟額頭都打湿了。
懷中人汗津津的,眼中水光潋滟,嘴唇果然輕微地腫了起來。
凌澈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不敢再繼續,啞聲道:“這麼熱?”
他們接吻了。
還是深得不行的舌吻。
這個認知,讓許棠舟前所未有的悸動。
好像有了這個吻,才能真正被劃定為他們真的步入了戀愛中。
許棠舟心還在咚咚的跳,慌慌張張應了一聲:“你、你親我……我就熱。”
凌澈讓他腰軟、手軟,腿也軟。
凌澈聽到這糟糕的臺詞,幾乎咬牙才抑制住衝動:“一身是汗,臭死了。”
許棠舟:“???”
凌澈???
所以和他分手這四年凌澈都是憑本事單身的吧?
正要氣得罵人,凌澈就在他額頭上親了下,溫柔道:“還想感冒加重?先去洗個澡擦一擦,換身幹的衣服,身上湿透了。”
許棠舟:“……”
認栽。
*
凌澈一來,還算寬敞的房間就變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