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外室她身嬌體軟》, 本章共3667字, 更新于: 2024-11-04 16:48:39

我和世子睡了,他食髓知味。從此,我開始了打兩份工的生涯。


白天做廚娘,拿六錢;晚上陪睡,拿三兩。


還包吃住,多好差事啊!就喜歡這樣爽快的金主!


1


我和主家宴請的貴客睡了。


這是個意外,端個醒酒湯的功夫,我就被拽上了床。


第二天,貴客醒來,黑著俊臉問我是誰。


果然,昨晚黑燈瞎火沒看清,他睡錯人了。


我眨眨眼:「我叫紅豆,是溫泉別業的廚娘。」


他面色扭曲了一下,閉了閉眼道:「罷了,你隨我走吧。」


我有點猶豫:「我在這裏做廚娘,一個月三錢銀子包吃住。跟您走的話,做什麼,給多少?」


他穿衣服的手一頓,沉聲道:「在廚房做,月俸給你翻倍。」


我擁著被子坐起,喜滋滋道:「您真好。」


他突然貼近我,左手挑起我下巴,右手按上我赤裸的肩,定定端詳。


我惴惴,收了笑。


貴客指腹、手掌皆有繭,是個習武之人,這麼抓著我久了,肌膚相觸的地方傳來癢意,我下意識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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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手,輕咳一聲:「陪我做,月俸給你十倍。」


我眼睛一亮:「可以白天在廚房做工,晚上陪您嘛?」


做廚娘拿六錢,陪睡拿三兩,一個月三兩六錢,一年就是四十三兩二錢,還包吃住!


他眼角抽動:「你能兼顧?」


我挺挺胸:「我很能幹,保證兩邊都不耽誤。」


他眼神下移,慢吞吞道:「是挺能幹。」


我看他眼神不對,突然發現剛才有點激動,被褥往下滑了一些,露出了春光。


臉上微燙,我用手掩好。


他掀了下眼皮,又問:「你很缺錢?」


我笑笑:「銀子嘛,多多益善。」


他勾唇:「伺候好本世子,不會叫你吃虧。」


我眸光微動,他竟然是昨夜宴請的主賓,貴客中的貴客。


我供職的主家姓柳。


柳家是江南豪商,生意遍佈大江南北,今年決意開拓北蒙諸部及北地諸國的市場。


柳二少領了命,第一件事便是要打通上層關節。


北蒙雖向朝廷稱臣,但內政方面向來是蒙人治蒙,北蒙王一系在諸多軍政大事上都有決策權,更別說小小商會之事。


所以,柳二少費盡心機宴請了世子,希望得一句恩準。


昨夜溫泉酒宴,賓主盡歡。


可今日一早,柳二少看到世子身後的我,春風得意不再,臉色轉而泛青。


我知道他為什麼錯愕惶恐,按照他原本計劃,陪世子春風一度的應該是費心調教的揚州瘦馬,而非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廚娘。


柳二少一臉大勢已去的神情,沖著世子長揖,顫聲道:「世子……」


不等他開口,世子扶住柳二少的手肘,笑言他很滿意我,希望帶我走雲雲。


柳二少的臉上灰敗褪去,驚喜到滿面通紅,一疊聲命人帶我去收拾東西,還生怕我孤單,要把我同屋的枇杷也一併送給世子。


枇杷聽了我的轉述,一蹦三尺高,喜道:「哎呀,你一晚上沒回來,我還當你出事了,擔心一夜,原來是遇上造化了。」


我手上收拾著,笑瞇瞇道:「可不,年俸翻了十二倍!」


枇杷撲哧一聲:「你傻啊,還隻算錢,世子要是喜歡你,日後抬了做妾室,那你可就一步登天了。」


「這個就別想了。」我撇撇嘴。


東西不多,我們都隻收拾了一個小包裹,便隨著管家出來了。


枇杷看著鞍前馬後殷勤關照世子的柳二少,咦了一下:「二少這臉色不似平日,好像不太對。」


我漫不經心道:「是有點紅,大事辦妥,太激動了吧。」


2


世子並未帶我們回王府,而是將我們安置在蘇黎城東的一處名為拂水苑的宅院裏。


那是個三進的院子,有管家小廝侍女十來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枇杷露出些微失望的表情,我卻不意外。


我在知道世子身份時,就明白我不可能登堂入室成為他的妾室。


北蒙王族與大慶皇室世代聯姻。


如今北蒙王爺的正妻,世子的生母,便是當朝榮敬長公主。


可今上隻得一獨女,今年堪堪十歲。


世子已十九歲了,


正常該當爹的年紀,為了等小公主長大,不但側妃妾室一概皆無,如今收了個暖床的女人也要偷偷養在外面,不敢帶去家裏。


以上細節都是拂水苑的哈斯嬤嬤說的。


枇杷聽的一驚一乍,嘆口氣:「這麼說,紅豆想抬妾室,也不容易啊。」


哈斯嬤嬤笑笑:「是不容易,但世子打小戀舊,姑娘安安分分伺候好他,待日後公主下降,您自然有前程。」


我知道哈斯嬤嬤的意思,這席話既是提點,也是告誡。


隻是她和枇杷都錯了,我要的並非是前程,僅是錢程,不過這些話,也沒必要和她們說。


於是,我回她們一個笑,以示自己的聽勸無害。


住進拂水苑的第一晚,世子就來主院找我過夜。


這事兒昨夜已做過,我本不覺有什麼難度。


誰知,酒醒的他難應付得多,折騰起人來沒完,我勉力奉陪了兩次,實在有些遭不住,隻能啞著嗓子求饒。


他還算講道而,沒有硬來,抱我去洗漱,接著放我睡了。


這一覺極深極沉,一夜無夢。


迷迷糊糊間,有人推我:「起來墊墊肚子,小心餓過頭。」


我將頭埋進衾枕裏,假裝沒聽到。


那人卻不肯放過,掀開被子:「起來了。」


光線刺眼,我半瞇著眼抬頭,看到晨練回來的世子站在我床前。


意識回籠,突然想起自己已經離開柳家的溫泉別業了,當即坐直身子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巳初。」他丟下兩個字。


完了,還說要早起給他做早膳,現在都好開始準備午膳了!


我頭皮一麻,掀被子就要跳下床,結果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捂住小腹,齜牙咧嘴。


眼前一暗,人高馬大的世子蹲下來,皺眉:「我看看,是不是傷著了?」


我面紅耳赤,死死抓著裙擺,搖頭:「方才下床太急,牽扯到了而已。」


他收回手,緩緩道:「哦,你急什麼,茶點留了你的份。」


我扶著床沿站起來,懊惱:「我該給你備好早膳的。」


他也站起來,露出戲謔之色:「還惦記你那廚娘的工錢?」


我面上發燙,認真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挑挑眉:「隨你。隻是紅豆,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他嘴上不屑我廚娘的工錢,一嘗我備下的午膳,卻笑了:「還不錯,六錢委屈你了,湊整漲到一兩吧。」


做廚娘拿一兩,陪睡拿三兩,一個月四兩,一年就是四十八兩,還包吃住。


就喜歡這樣爽快的金主!


我大喜,又往他碗裏布菜,含情脈脈看他:「多謝世子。」


就這樣,十八歲的我成了北蒙世子烏仁策英的外室,以及,他外宅的廚娘。


3


那天世子一走,有十餘日沒有露面。


我有點忐忑,他是不是不太滿意我,不想留我下來了。


哈斯嬤嬤解釋說,世子在軍中任副都統,平日要在軍營練兵,處而軍務,若金帳汗國的蠻子南下侵擾,他還要領兵驅逐,是很忙的。


我聽了就放下心。


做了十來日飯,拂水苑眾人都拜倒在我的廚藝之下,對比一開始稍顯疏遠的恭敬,如今個個親熱地叫我「紅豆姑娘」。


今日是立春,我睡醒開門,就看到枇杷笑嘻嘻問:「紅豆,小廝買好時令蔬菜啦,我們什麼時候做春餅?」


我上前勾住她臂彎,一起到了小廚房。


灶下已有小丫鬟端了幾碟朝食出來。


我看了一眼,已經有了果子粥、竹節卷饅頭、醬瓜條。


我隨手熱了昨天備下的肥雞絲,又炒了個雜蔬,就招呼小丫鬟們和枇杷一起吃了。


對付了朝食,我們一起洗凈時蔬,燒開水。


燙面,加香油,調成稠稠的麵糊,舀一勺在燒熱的鐵片鍋上,用寬竹條抹開。


「嘶啦」一聲,麵糊受熱,凝成一張薄餅,烙出點點金黃,發出勾人麥香,一出鍋便被等著的眾人搶走了。


枇杷跺腳:「紅豆烙了半天,全填了你們的無底洞。」


哈斯嬤嬤咬著旁人孝敬的薄餅,故作嚴肅:「枇杷說的是,下麵誰也不準搶,等姑娘做好了春餅再吃,光吃餅皮有什麼意思?」


眾人嘻嘻哈哈,也不知聽了沒聽,照


舊圍著灶臺不散。


「你們真把她當廚娘了?」涼涼的聲音不合時宜地落下來,憑空剪斷了所有歡聲笑語。


我轉頭,看到眾人散開,露出面色不虞的世子。


拂水苑眾人面色訕訕,兩腿戰戰,直欲下跪。


哈斯嬤嬤正要開口,我撈出新烙好的薄餅遞過去,搶先對著世子說:「世子,你也嘗嘗,白口也好吃的。」


他眉心微蹙,沒有開口斥責,先拿了餅。


那餅薄如蟬翼,卻還能分成兩片,他勾唇:「第一次見這樣薄的雙合餅。」


我一邊在灶邊忙活,一邊回他:「這是我家鄉的做法,大家看了都覺著新奇,這才圍著看。」


「哦。」他不置可否。


「世子既來了,我再加幾道菜。您先去主院等著,仔細被油煙燻著。」


他掃視了一圈,到底沒發作,轉身走了。


旁人如蒙大赦,紛紛下去各司其職,不敢隨意玩笑。


我手腳麻利地做好了春餅,備好爐燒鹽醃肉、各色炒時蔬和配餅的甜醬,想起世子一貫更喜歡吃肉,又做了羊肉片燜扁豆和肉絲燉酸菜。


本來沒打算他過來,春餅的量準備不足,我又熱了些餑餑,免得拂水苑眾人不夠吃。


備好了膳食,由小丫鬟們端去主院。


我則先去內寢換衣服,生怕衣裙上沾染的灶氣影響世子的食欲。


4


等我換好衣服坐下,發覺世子靜靜坐著等,沒有先動筷。


我連忙坐下,給他遞上烏木筷:「耽擱久了,您餓了吧,下次若要來,提前遣人說一聲,我也好提前備菜。」


他接過筷子,「嗯」了一聲。


世子模樣英俊不羈,實際上很重規矩,開始吃飯後,便不再說話。


用完了撤下餐盤,他才道:「我不在的日子,他們都這樣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我一頓:「這算不上吧,我本來就是苑裏的廚娘啊。」


「你是我的人,我一個人的廚娘,他們也配?」


我咬唇,道:「世子,您別這麼想,我喜歡下廚,不覺辛苦……」


不等我說完,他打斷道:「我會多招幾個廚子,你喜歡便做,累了就歇著。」


心裏一動,多招幾個廚子,倒是好事。


本已在嘴邊的拒絕被我咽了下去。


此事揭過,我轉而問他:「世子今日怎麼有空來?」


他道:「輪到我旬休,可在城裏住上十日,不過今晚我要回王府,明日會再來。」


「嗯,好。」我記下了,接下來幾天的菜譜要抓緊準備了。


「對了,」他突然話鋒一轉,問我,「你知道柳二少死了麼?」


我本來正為他沏茶,聞言手一抖,茶水漫出些許:「啊,怎麼會,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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