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春日狂想》, 本章共3831字, 更新于: 2024-11-04 16:39:48

  卻夏腦海裡警鈴拉響,掀開被子想躲。


  但還是晚了。


  白毛撐著額角的手一松,放任自己傾覆過來,直接把被子兩端在卻夏身體兩側一壓,然後他抑著笑俯身,勾著女孩的下颌輕抬起來承他壓迫的吻。


  和那顯得凌冽眉眼都柔軟的神色不同,卻夏總覺著陳不恪的吻裡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掠奪感。


  不管這人起初多麼克制,隨著一吻加深,他就像撕開那張慵懶冷淡的外衣,把裡面難馴又攻擊性的一面露出來,全副無遺地展現給她看。


  且最近這個趨勢越來越明顯。


  連帶著白毛在某件事上的表現也越來越“過分”。


  譬如此刻。


  即便隔著薄被和衣物,也完全無法掩藏,卻夏幾乎可以感知到他興奮起來的每一點溫度和輪廓。


  最近一段時間的義務勞動讓卻夏對自己可以預見的可怕未來深感擔憂。


  擔憂歸擔憂,卻夏還是不忍心陳不恪難受。


  隻是她剛遲疑著從被底探出手腕,就被陳不恪察覺地扣住,拎起來,壓在她肩旁。


  他用力按著她手腕,將那一吻更深地抵入。


  “今晚不用。”


  “?”


  卻夏臉頰漫紅,淺咖色的眼瞳卻抗議又兇地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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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興奮什麼。]


  陳不恪很輕易就接收了卻夏眼神裡傳達的情緒話意,他眼底翻攪的情緒像潑天墨色,淋漓又濃重,最後卻被笑意悉數藏下了。


  像狂風驟雨之後大海最假性的溫和,洶湧噬人的波瀾被掩藏在晴日的淺淡藍綠下。


  他故意似的研磨著她唇瓣,勾咬她舌尖。


  然後在某個唇齒相依的間隙,卻夏感知著陳不恪的吻從她唇角落下,慢慢擦過她發鬢,又輕咬過她被他用力扣在臉側的手腕。


  最後一吻不舍地收停,他抵著她耳心喑啞低語。


  “Me vuelves loco,Senorita.”


  “——”


  那個撩撥的性感又騷氣的尾調上揚,幾乎讓卻夏覺著全身的血都要湧上來了。


  她下意識偏過臉,對上那人光暗下異色的瞳眸。


  剔透的琥珀襯著淺淡的藍綠,他像是從深海涉來的專蠱人心的海妖。一個眼神一把聲音都能將人拉進深淵的海底,萬劫不復地沉淪下去。


  卻夏望著他,瞳孔微微虛著。


  陳不恪隻以為她是沒有聽懂他說的才是這個失神的反應,他輕啞著笑,松開她手腕,勾起她一縷發絲,在掌心輕緩撥弄地戲玩。


  “Senorita,”他緩聲念著,“是小姐的意思。”


  卻夏回神。


  一個她聽過的簡單詞匯,被他低音下的舌尖一勾就像是蠱人的海妖曲,卻夏也不知道是西語的魅力還是白毛禍害自己的功勞。


  “前面那句——”卻夏假裝無事地扭開,“太羞恥了可以不翻譯,我會當沒聽見的。”


  陳不恪低聲笑了,“那就翻譯成英語吧?”


  卻夏回眸:“?”


  陳不恪低下來,深深望著她的眼睛,卻夏像看見了世界上最美的兩片湖泊,又聽著陳不恪用他低啞帶笑的嗓音輕聲重復:


  “You make me crazy.”


  他一停,眸子噙著她唇瓣,尾音低轉:“Senorita.”


  “!”


  卻夏心底埋藏最深的情緒終於被他激了出來,女孩的眸子在晃神後一冽,她被他扣過頭頂的手腕翻轉,桎梏住陳不恪的,然後勾腰一擰,將人反壓在下。


  被迫靠在床頭,白毛卻神色松散懶慢得沒一點意外,他隻微微揚著下颌,任跨在他腰腹的女孩像隻發狠的小獸那樣生澀又用力地吻下。


  修長脖頸上喉結緩慢地輕滾,將他聲音壓得更啞。


  “卻總,”某個吻的間隙,陳不恪低低笑著,避開她一吻,“明早我們還要坐飛機的。”


  卻夏抬手,勾他下顎迫他轉過正顏。


  那雙淺咖色的眼瞳被情緒洇成冷淡又魅人的琉璃石似的光景,她居高臨下睨著他,微微歪頭。


  聲質輕冷:“那你求我啊。”


  陳不恪眼底情緒撼動,那僅剩的最後一絲禁制幾乎就要被撕裂開來。


  但半晌,他還是在深深的喉結滾動後,啞著笑隱忍地低垂了眸。


  “好。”像深山叢林裡盤踞的龐然野獸緩慢地收斂著森厲的爪牙,免得蹭傷或嚇跑了跳到他身上挑釁的初生小獸。


  他低低斂下眸子,聲啞染笑:“求求你,放了我吧,卻總。”


  “——”


  卻夏第一次失信。


  她低頭,有種被勾引成功的惱羞成怒,用力泄憤地咬過陳不恪的唇角。


  ·


  第二天的遠行確實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春日狂想》專輯的音樂錄制已經結束,母帶制作完成,剩下的任務就是MV拍攝和封面設計之類的部分了。


  陳不恪的歌迷或者聽過他歌曲的路人都知道,過往的所有專輯裡,白毛頂流從不參與任何一首MV的表演錄制部分,甚至也挑不出一首算得上純粹男女之愛的情歌。


  然而這次,根據陳不恪團隊在專輯新聞發布會上以及後期透露的消息來看,這張專輯內竟然有5首情歌,佔總曲目近半,除此之外,白毛頂流還會親自參與MV的表演錄制。


  這兩個消息哪個都在網路上掀起過不小的波瀾。


  路人粉戲稱,這就是自然界最為典型的孔雀開屏,白毛頂流大概是進入發情期了。


  至於求偶對象,眾所周知。


  然而。


  比起歌迷和路人的津津樂道和翹首相盼,求偶對象本人對這件事的預期並不樂觀。


  在飛向國外不知名目的地的私人飛機上,卻夏退出了和於夢苒的聊天界面——自從得知她也被陳不恪拎上出國錄制MV的飛機,於夢苒就開始興奮地信息轟炸,試圖從卻夏這兒獲得一手的MV“路透”。


  “你的歌迷和粉絲真的很天真。”


  卻夏嘆氣,“他們在看過《至死靡他》之後,為什麼還會對你的演技抱有希望?”


  陳不恪原本正在用單隻耳機聽著播放器裡錄制好的專輯歌曲,聞言他輕叩著扶手的指節一停,輕眯起眼:“我演的有那麼差嗎?”


  卻夏驚訝回眸:“你以為呢。”


  陳不恪懶洋洋摘了耳機,側過身來,眸子勾起來睨住她。


  卻夏微微警覺:“幹嘛。”她想往舷窗的方向縮,“你先問的,不許惱羞成怒。”


  陳不恪卻沒動:“我隻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嗯?”


  “之前《至死靡他》劇組那場沙發吻戲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嘲諷過我,如果我參錄MV,那專輯銷量會直接腰斬?”


  卻夏:“?”


  …“難怪以前連自己的MV都從不參拍。”…


  …“還好沒拍,不然你的專輯銷售創造出來的紀錄可能要少一半吧。”…


  卻夏:“……”


  雖然不想承認。


  但確實是她說的。


  卻夏心虛地挪開視線:“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嘖,那我幫你回憶回憶?”陳不恪傾身靠過來。


  “…怎麼幫?”


  “比如,”白毛慢條斯理地低著聲,近她眼前才停下,“那場沙發勾引的戲份,我還是挺想再來一遍,多來幾遍的。”


  “——我想起來了。”


  卻夏一秒正色,懟著陳不恪的肩把白毛往回推:“清清楚楚,印象深刻,不用回憶。”


  陳不恪啞然失笑,把木著臉的小狐狸爪子拉下來:“那打個賭吧?”


  卻夏不動神色地試圖掙脫,“賭什麼。”


  “就賭我參拍MV,專輯銷量會不會腰斬。”


  卻夏:“……”


  最近的熱度反響赫然在目


  傻子才跟他賭。


  可如果不賭——


  卻夏瞥過被陳不恪看似松散握著實則毫無掙脫餘地的手腕,默然幾秒,她慢吞吞軟下態度:“也可以,但賭注是不是要各自想想,然後再商議。”


  陳不恪似乎被她的話勾走了注意力。


  卻夏幾乎就要成功脫身的時候,手腕忽地一緊,這次力道來得猝然且難以抗拒,卻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不恪拎到眼皮子底下去了。


  白毛禍害低垂下眸,眼尾浸笑:“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想好了。”


  “?”


  “如果我贏了,就讓我……”


  陳不恪低頭,在卻夏耳邊啞聲:“”


  卻夏:“?”


  卻夏:“???????”


  石化數秒後。


  卻夏面無表情也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手,把配合松開的白毛禍害一把楔在靠椅上:“陳不恪你是不是也玩得太變態了。”


  被氣惱得臉頰通紅還面無表情的小姑娘“鎖喉”抵在靠椅裡,白毛還特別愉悅忍俊不禁地低頭笑了。


  一邊笑他一邊懶懶揚眸,似笑似謔:


  “怕輸麼,卻總?”


  “我才不怕——”卻夏差點咬住舌尖,“我才不會受你激將法呢。”


  陳不恪:“懂了。”


  白毛懶耷回眼,那副“知道了你就是怕輸但我喜歡你不會拆穿你的”隻差寫在他的雙眼皮掛在他的長睫毛上了。


  卻夏又赧又氣。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


  陳不恪:“別生氣,卻總輸給我也不是第一回 了。”


  卻夏:“……………………?”


  “賭、就、賭、誰、怕、誰。”


  “?”


  舷窗旁。


  被光透得燦白的碎發一揚,陳不恪眸子裡的愉悅幾乎就要化作濃墨滿溢出來,將她包裹住了。


  幽黑的瞳孔邊緣掠過一絲淡淡的藍綠異彩,陳不恪起身,單膝跪著傾靠過去,身體帶起的大片陰影籠罩下來,在他落下那個克制又渴求的吻裡將卻夏的身影吞噬。


  “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


  卻夏的反悔,來得沒比落地的飛機晚多久。


  “你隻說你會錄制,沒說過我也要參拍。”站在廣袤起伏的綠色島嶼上的取景地前,卻夏木著臉。


  陳不恪插著袋,正在晃眼的日光下摘了棒球帽,扣到轉回來的女孩頭頂。


  他一邊躬身給她戴好,又懶散松弛地笑。


  “我說過了。”


  “?什麼時候?”


  “半個月前,新聞發布會,我對全世界說隻有你才是我的唯一女主角。”陳不恪拖著懶慢腔調重復完,也給卻夏戴好了遮光的棒球帽。


  他修長指節屈折起,在女孩帽舌上輕輕一叩,“我是MV男主角,你當然就是女主角了。”


  卻夏:“?”


  “我演技很差,基本沒有,你知道的。”


  陳不恪將卻夏勾進懷裡,打橫抱起,徑直朝著團隊預備的開往取景地的車走去。


  他低眸睨著她,聲輕而啞——


  “這場戲,就勞煩卻總言傳身教了?”


  卻夏:“………………”


  日。


  還是被白毛“賣”進坑裡了。


  取景地在一座三面環海的狹長半島上。


  這座小島上在這個季節的氣候溫暖而湿潤,山坡連綿,花草成林,風景宜人,隻是交通不便,人煙也稀少,隻有一片蔓延的春色銜著無邊的海域,又一直連到天際去。


  陳不恪的團隊將MV主打歌曲的取景地選在這裡,大約是為了貼合歌名——


  既是一場春日,也是天海之間如幻夢的狂想。


  下車以後,卻夏來不及多欣賞這島上風景,就被車隊裡隨行的造型團隊“挾持”進了山坡最下搭起的小木屋中。因為人跡罕至,所以小島嶼上設備不全,木屋裡也光線昏暗。


  卻夏舟車勞頓了一整路,提不起什麼抗議的心思,衣著妝容這塊她又本來就不太在意,幹脆閉上眼睛,隨便化妝師造型師們拾掇了。


  這樣折騰了大約兩小時,卻夏才終於在睡過去前,被放出來見了光。


  提著雪色裙擺的女孩困得厲害。


  但甫一踏出木屋,踩上門外的木板搭起的平臺,她就聽見一截清朗悠揚的鋼琴曲從環繞木屋的擴音設備裡響起——那是她在陳不恪的手機裡聽過一小節純曲譜的,《春日狂想》的前奏。


  主歌和副歌部分卻夏都沒聽過,陳不恪藏得很嚴,隻說是個秘密,不能提前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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