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組:“………………?”
這段倒是沒錄入彩蛋。
直接進的正片——
【咦??cp不該是陳不恪嗎??她角色設定是男主的白月光初戀吧我記得??】
【哈哈哈哈哈恪不如狗,好慘】
【哇白毛頂流也有今天】
【小姐姐明顯是在報之前的棒讀之仇啊23333】
【麻煩節目組給恪總一個懟臉鏡頭,我想看他的表情】
【這小姑娘太不識抬舉了吧,給她認識和近距離接觸陳不恪的機會她都不要?別是反向搞人設吧?】
【是有點】
【隻有我覺得奇怪嗎?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陳不恪能參加綜藝已經是巨大的奇怪了,不要多想了姐妹們,我預感他們這組會有很多看點】
【+10086】
【……】
卻夏和大金毛還原劇情的夙願沒能實現,慘遭節目組拒絕。
於是她還是和陳不恪分到了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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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分組順序,同組的要坐到一起,卻夏不是很情願,但規則下太抗拒隻會顯得更明顯。
於是女孩木著臉兒,慢吞吞挪到陳不恪旁邊的那隻轉移上,坐下了。
——和陳不恪隔著一臂距離。
泾渭分明。
陳不恪略微挑眉,攥住了微型麥克:“過來點。”
“?”卻夏,“??”
卻夏偏過臉,滿眼“你哪來的膽大包天敢這麼錄節目也不怕被其他人聽見”。
陳不恪示意了下被他攥起的麥克,又放低輕了語氣:“過來點,卻總。”
卻夏:“…………”
好的演員,就是要絕不為白毛禍害所動。
再帥也不行。
卻夏正準備轉回去給自己念個清心咒,忽覺得重心一晃——
黑色轉椅上搭了隻冷白修長的手,指背壓下,如秀麗山脊的淺色筋脈驀地一繃,那人輕松發力,就把她連帶著她的躺椅往自己的方向拽了幾十公分。
差點碰在一起。
卻夏穩住身,然後難以置信地抬眸:“?”
同桌同樣有幾個沒能維持住自己的演員素養,都沒顧得上自己組的行動討論,將驚愕的目光投向了主位上。
唯獨在鏡頭前的某人,明明幹了石破天驚的壞事,還懶垂著睫睑,沒事人一樣。
他把面前的紙往卻夏那邊一推,收回十指交扣。
“怎麼排練,聽你的。”
卻夏:“…………”
忍。
這段理所當然地,在後期就被咔嚓掉了。
但被咔嚓過去的空檔後,播出時,彈幕卻仍是有人察覺了什麼。
【這裡怎麼沒有book那組的鏡頭】
【哎?這一鏡裡顏雨夢在看鏡頭外的誰啊?表情好驚的樣子】
【哈哈哈發生什麼了,節目組剪掉了什麼!】
【嗚嗚嗚好想看全部】
【預感是恪總作妖】
【哈哈哈哈同意,絕對是他又搞事了】
……
卻夏努力繃著,終於熬到了第二流程裡的抽籤結束,按進度,各組就要離開錄制別墅,分頭去完成各自的挑戰任務了。
卻夏和陳不恪是去附近臨時搭的拍攝基地,離著不遠,導航上看也就一公裡多些。
兩人是坐著節目組的車出發的。
這種多組行動,後期節目裡,車程上隻會放一到兩組的鏡頭,但節目組還是在每輛車上都架好了固定攝像頭。
陳不恪和卻夏坐在後排聯座裡,一左一右,中間隔著偌大空隙。
這得益於卻夏十分努力地靠在車門邊上,絕不給陳不恪一點借著模糊邊界搞小動作的機會。
陳不恪也確實沒做什麼——起初。
副駕上坐著節目組的調度人員,負責跟車保證流程以及給嘉賓們介紹情況。
他念完臺本後,車裡就安靜下來。
後排兩位嘉賓似乎完全沒有他們正在錄節目的自覺。
工作人員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擰過身,想讓兩位簡單說幾句,哪怕後期隻剪進去一個短鏡頭也行。
結果他剛轉身。
陳不恪向後一靠,那頭燦爛白毛仰到漆黑皮椅的靠枕上,修長脖頸連著性感凸起的喉結輕輕滾動,他嗓音悶啞地咕哝了一句。
“好無聊。”
工作人員:“…………”我真是罪大惡極竟然讓恪總感到無聊甚至還說出來了。
卻夏沒動,也沒回頭,仍望著窗外。
還是不給陳不恪一點搞事的機會。
白毛仰著車天花板,停了幾秒,他輕舔了下微微幹澀的唇,眼神似乎因為想到什麼而微微熠亮。
於是靠枕上的白腦袋向旁邊一歪,陳不恪偏過臉。
“我給你唱歌吧。”
卻夏:“?”
工作人員:“????”
現場單人演唱會嗎??
這是他能旁聽的福利嗎??
這這這流程是他敢夢見的嗎??
在工作人員已經幸福得快要飄飄欲仙的時候,他聽見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天邊飛來,然後啪嘰,給他快要出竅的靈魂重新拍了回去:
“你小心版權糾紛。”卻夏沒回頭地警告。
陳不恪抵著眉,不在意地笑了下:“我自己的歌。”
“……”
卻夏終於忍不住,從窗前回過頭。她給了陳不恪一個“你能不能不搞事”的無奈眼神。
女孩的瞳子是溫柔的淺咖色。
裡面那點情緒澄澈,幹淨,無奈得純粹而縱容,像一種無聲的哄。
輕易就動搖了陳不恪。
陳不恪短暫地失神了下。
他清了清嗓,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臉,然後想起什麼,他看向礙事的攝像頭:“我能把這個轉開麼。”
工作人員茫然:“為什麼?”
陳不恪:“我有鏡頭恐懼症。”
工作人員:“?”
“????”
大約是這理由太不像話,連陳不恪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於是沒等工作人員反應,他屈腹,微微向前傾身,然後伸手一撥。
遠在公裡之外,導演組監視器裡,隻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近,放大,捏住了攝像頭。
然後就“扭斷了脖子”——
鏡頭轉向車窗外,風景歲月靜好。
導演組全體:“…………?”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同一個微微低啞的嗓音在鏡頭外響起:“你也轉回去,好好開車。”
“可我、我不是司機?”
“好好看司機開車。”
“?”
導演組:“…………??”
仍舊是隻有歲月靜好的路邊風景的畫面,背景音裡,一點輕微的窸窣。
“刷。”
“叭。”
“陳不——”
“噓。”
本能的女聲帶著一點微惱驀地收止。
然後萬籟俱寂。
導演組:“…………”
導演組:“????”
有什麼東西是我們導演組都不能看的!!??
·
去拍攝地的路上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兩位當事人,無人知曉。
導演組隻看得到,到達目的地以後,下車的卻夏臉微微紅著,表情仍舊是沒有的,唯獨餘光掃過陳不恪時會帶點惱。
至於另一位,桃花眼快被笑意盛滿了。
兩泊琥珀色都像薄光潋滟的春湖。
這奇奇怪怪的組合一直維系到了拍攝地現場。
節目組要求兩人還原的劇內名場面,同樣也是卻夏飾演的倪白晴在全劇的最後一次出場。
身患絕症,又徹底失去了明朔的感情,絕望將她推到了懸崖邊上。
倪白晴將明朔約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教學樓樓頂,告訴他自己要跳下去,隻有他拉得住她。
然後女人站上天臺邊緣,朝明朔伸出手。
隻是明朔並不知道她身患絕症的事情,隻當她還是騙自己的那個本性不改的壞女人,於是他冷漠地笑了,轉開視線,一步都沒有動。
沒想到,女人就在他的餘光裡一躍而下。
原劇是綠幕拍攝,這次節目組還原倒是找了個三層小樓,然後在底下提前充好厚重的大氣墊,確保嘉賓的人身健康和安全。
但陳不恪看見的第一眼,面上那點笑意就讓冰封上了。
“這什麼意思。”
節目組負責人都愣了下,他們想到嘉賓可能會提出質疑,但沒想到質疑的不是當事嘉賓,而是另一位。
對方回神趕忙解釋:“恪總,您放心,安全方面我們已經測試過很多遍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陳不恪冷漠:“換掉。”
壓根一個字都沒聽。
負責人結舌:“可,可我們真換不了啊,來不及準備別的,這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就是——”
“行。”
陳不恪也沒發火,他低頭,抬手摘了麥克:“不錄了。”
白毛頂流像變了個人。
眸子冷漠得仿佛比發色都冷,他麥克往負責身前一拍,轉身就走。
“陳不恪。”
一旁,始終試圖置身事外的女孩終於沒忍住。
幾米外。
白毛頂流長腿驀地一止,他僵了兩秒,回眸。
興許是背著光,那雙黑琉璃似的瞳孔又深又沉,凌冽迫人的情緒從那裡面毫無保留地傾瀉出來。
直到它裡面一點點勾勒出女孩的輪廓。
於是連黑色也都變得柔軟。
“……”
隨著走近的女孩身影,白毛凌厲的碎發都好像軟趴下來,他線條繃緊的下颌微斂,也半低垂了眼,聲音抑得低低啞啞的,隻隱約從女孩的麥克裡淌出一點。
……“他們”…“欺負你”……
負責人:“……”
負責人:“?????”
在負責人渾噩不知時間的漫長後,卻夏回來了,身後跟著冷漠懶散地插兜,看他一眼都像能給人速凍的白毛頂流。
“抱歉,”女孩聲音輕和平靜,“耽誤時間了,我們開始吧。”
再次被白毛拿薄刃封喉般的眼神刮了一層,負責人心裡一抖,連忙捧著職業假笑,迅速點頭,拿起對講機指揮各組準備,滿心都是“如何立刻送走祖宗和祖宗他祖宗”。
十分鍾後。
小樓三樓,原劇情還原拍攝,正式開始。
“明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