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夏見他沒其他反應,就又忍不住壞心眼地,很放肆地, 揉了第二把。
第三把。
第四——
“…”
有人嘆氣都性感。
卻夏停住了rua到一半的爪子,心虛覷他。
陳不恪仍沒抬頭,靠在她肩上, 懶懶散散地靠著, 也懶懶散散地環著她:“沒完沒了了, 是吧。”
卻夏想了想:“就再一下?”
“行。”
陳不恪懶洋洋答應了, 但在卻夏動爪之前,他從她身前支起,“等成了你男朋友,隨便你rua。”
卻夏渣女式安靜。
她仰臉。
碎發下,那雙漆黑眸子沾著夜色似的沉涼,又餘著笑意留下的波痕。
他正專注認真地垂望著她。
“這個男朋友除了可以當貓撸,還有其他功能的,真不考慮提前試用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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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夏一默。
陳不恪拿這種語氣低低的哄人似的說話時,沒正常人能拒絕。
卻夏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拒絕過一次了。
但很難做到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動搖。
陳不恪:“隻是試用期,可以等你覺著好用再轉正。”
卻夏心裡有些軟塌塌的,她撇開眸子,不去看他:“你是什麼工具人嗎,還要分好不好用。”
聽清女孩的低聲咕哝,陳不恪垂眸啞笑。
卻夏被他笑得有點微惱,“不好用呢,可以淘汰嗎?”
“?”
白毛頂流立刻就嚴肅了。
“哪裡不好用。”
他停頓,“你說,我改。”
卻夏:“那你這個試用裝是強買強賣。”
陳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卻總買嗎?”
“……”
卻夏被這人低低撩人的氣息弄得沒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圍在先,她主動投懷送抱在後,要是真硬要抵賴——雖然陳不恪應該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卻夏繃著臉思索幾秒,“兩個月。”
“嗯?”
“試用期,兩個月,”卻夏停頓,“這兩個月裡,你要聽我的,不能再有今晚這樣…出格的言行了。”
“……”
陳不恪沒說話。
卻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鎖,她轉身就要從他身前離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你也什麼話都沒跟我說。”
“?”
卻夏剛走出去兩步,手腕一緊,就被那人從後面握著手腕帶回去。
陳不恪低低嘆了聲,“卻總,你性子一直這麼急麼。”
卻夏被他戲謔得臉上微熱,隻蔫睖了他:“是你不說話。”
“我隻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對你來說算出格。”
“……”
卻夏木著臉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沒數嗎”的表情。
陳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說那個姚杉雲,”他眸裡泛起點涼意,很快又沒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過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卻總以後有的管教了。”
“?”
卻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氣,如果你真做過,應該沒人會不知道。”
“很久前了。”陳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無意飄落進露臺外不見邊際的夜色裡。
他停了許久。
在卻夏以為這個話題會就此打住的時候,她聽見陳不恪又開口,語氣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能有十幾年了吧,所以沒人知道。”
陳不恪轉回來,眸子在夜色的襯託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著她,忽笑了。
卻夏莫名:“你笑什麼。”
“隻是想,要是那時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著應該會有趣很多。”
“……”
在卻夏身上,好奇心絕對是個稀有物品。
但這樣還是被陳不恪勾起來一點。
女孩靜默幾秒,出聲:“是哪種出格。”
“嗯?”
陳不恪隨口一應,回眸。
卻見那個總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著唇線,像努力將語氣繃得滿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歲月,那種嗎?”
“……”
陳不恪一怔。
幾秒後,他低下頭,笑出了聲。
“別笑了。”女孩面無表情轉回來,狐狸眼兇著睖他。
感情方面永遠色厲內荏的。
小狐狸。
陳不恪更笑意難禁:“說了我沒初戀,卻總為什麼不信。”
“可能因為你長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樣子。”
“?”
陳不恪眉尾一提,“那,卻總想我怎麼自證清白,你說,我一定配合。”
“……”
終究還是卻夏扛不住這等折磨。
她轉回話題:“那是什麼出格。”
陳不恪也沒再戲謔她,他神色松散,語氣也輕飄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斷了對方的肋骨啊,這之類的。”
卻夏聽得一靜。
陳不恪:“怎麼,嚇著了?”
卻夏想了想,安靜問:“疼嗎。”
“應該挺疼的吧,畢竟肋骨都斷了,”陳不恪似笑,眼神卻比寒冬雪色都涼,“我還有那人電話,要不,你打過去問問?”
“我不是問他。是問你。”
“——”
陳不恪睫睑一顫,近僵冷地垂下。
他對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靜又輕和的,像會說話。
“你疼嗎。”
“……”
疼。
當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面更烙人地燙,但掙扎和疼得蜷縮的時候,至少不會大面積擦傷。
胸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體才能保護好內髒。
不能被打到腦袋,很危險,還會昏沉很多天,影響下一次挨打時候的抵抗。
大片的開放傷不能直接裹紗布,不然每一遍換藥都會撕開血淋淋的結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陳不恪低頭,輕哂了聲。
“不疼。完全沒感覺。”
卻夏不說話,隻望著他。
陳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個松散的笑:“卻總再這樣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
“?”
月色下。
晚禮服裙擺被風一蕩。女孩撲進清瘦挺拔的青年懷裡,在對方短暫微愕的神情下,她環過他隔著薄薄襯衫的腰。
這個擁抱很緊,悶得陳不恪咽下話,喉結跟著深滾了下。
他聲音也啞了。
“這算安慰嗎。”
卻夏攏緊他腰後的襯衫,“不,算獎勵。”
“什麼。”
“獎勵我們的陳不恪先生……”
卻夏一停,抑著情緒逐字逐句:“很努力地,一個人長大了。”
“…………”
陳不恪終於低低闔上了睫。
他微躬身,反扣起手腕,把懷裡的女孩抱得更緊。
“好。”
許久、許久之後。
卻夏被抱得緊到憋悶,心裡糾結著怎麼樣張口,才不會傷害到可能感動得正在偷偷落淚的白毛頂流。
她遲疑地低聲試探:“恪總。”
“嗯。”
“你在想什麼?”
“……”
白毛闔著眼,停了幾秒,聲音拖得懶腔慢調:“在想氣氛正好,要怎麼把你順勢騙上樓頂的酒店套房。”
卻夏:“——?”
“?????”
·
《至死靡他》劇組的殺青宴結束後,卻夏就坐飛機回了H市的家中。
和天樂傳媒的合約已經結束,隻需要等之前預留的時間一過,在雙方協定好的那天去公司把解約協議籤了,那卻夏和天樂傳媒四年的協議關系就算徹底解除。
再配合好《至死靡他》的後續宣傳,拿了她的那份“勞務費”,這個圈子就算和她再無瓜葛了。
嗯……
算吧。
卻夏心虛地低頭,rua了把跳到她懷裡的honey的後頸毛。
白的,微微卷的。
好像還是陳不恪的rua起來手感更好。
卻夏:“。”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想,卻夏扭頭,朝著窗外遠目。
打著大大的哈欠的於夢苒從客臥裡爬出來,睡眼朦朧地看了看沙發:“不容易啊,也不是吃飯的點,你竟然從房間裡出來了?不做題了?”
“honey在門口叫,我出來休息會。”
卻夏一頓,抬頭,“我看見你行李箱了,這幾天就走?”
“哎呀,都要過年了,總不能真賴在你這兒,你不還得去陪阿姨嘛。”於夢苒擺擺手,過來拿她水杯,“而且你這天天復習,不是背就是做題,我哪忍心在這兒打擾你,萬一影響你成績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嗎?”
卻夏想了想,“有道理。”
於夢苒:“?”
於夢苒嗷嗷撲了上去:“好你個卻夏!我給你照顧了這麼久的貓!你竟然就這麼對我!你個喪良心的,還往陳不恪身下躺來著,還讓他給你擋燈!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拿命來吧鹹魚夏!!”
“……”
瘋鬧半天,於夢苒總算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