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啊。”
“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
盛千夜話才說到一半,身後車窗被人用手壓住,帶著醉意的男人壓住她唇瓣,觸感加深。
她瞠目了幾秒,反應過來時要推開他,但任她如何掙扎,他都岿然不動。
離開時,傅修眼眸沉暗地問她:“這下算不算有關系了?”
終於掙脫開男人懷抱,盛千夜感覺自己嘴唇都要被這人咬腫了,怒不可遏地把身上外套和手邊紙袋往這放肆的男人臉上扔去,開了鎖,咬牙切齒地走遠了。
她要踢他,腿居然也能被他膝蓋壓住。
太丟人了,她盛千夜近身搏鬥怎麼會有輸的時候?還是被人不能動彈地按在車窗上?還被親得毫無還口之力??
她現在恨不得重新折回去讓傅修也體驗一把被壓的感覺,但衡量了一會覺得好像不太劃算,隻好回頭又泄氣般地罵了幾句。
男人的車在夜色裡停了很久很久。
直到秘書聞訊趕來,看著他眼角的一處新傷踟蹰:“您這是……?”
“沒事。”
男人摸了摸眼角,低笑:“細致來說……不虧。”
第78章 番外 盛千夜X傅修
後面的半場宴會盛千夜也沒多大興致繼續了, 仍耿耿於懷自己被全方位壓制的事情。
和先前的男演員隨便聊了聊,她退場去找林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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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林洛桑還在彩排舞臺,和導演、攝影師商量著舞臺效果,長卷發隨意地扎在腦後, 鬢邊有些微碎發垂落,是即使穿著白T牛仔褲也不影響的優越身材。
彩排結束後, 兩個人在後排的觀眾椅上坐著聊天。
林洛桑聽她說完事情前因後果, 疊臂倚在前座靠背上,思索了很久, 最終一語中的地開口。
“所以說……你生氣的不是他強吻你,而是你居然被壓制了?”
盛千夜驟然一哽。
……好像是。
被冷不丁這麼一提,她有一瞬恍然的錯覺, 難得也沉默了半晌。
林洛桑聳了聳肩膀,發尾微卷掛在肩頭,清純嫵媚糅合得恰到好處:“所以你懂我想講什麼了嗎?”
“你不會覺得我喜歡他吧?!”
幾千萬粉絲的女明星少見地聲音提高了幾個度,直到有工作人員探究又好奇地看過來, 盛千夜這才在暗影中埋了埋頭,低聲說:“絕對――不可能。”
“不一定是喜歡,”林洛桑說,“隻是你沒你想的那麼討厭他。”
盛千夜仰著腦袋後靠, 帶著精致眼妝的眼睑眨了眨,指著不遠處舞臺的臺階:“你知道嗎, 我曾經幻想過在公司會議室的臺階灑滿蜂蜜,讓傅修摔他個地崩山摧壯士死。”
林洛桑:“……”
“他說要當我男朋友的時候我以為他想潛我。”
“給劇組送各種應援我還猜他會不會下毒。”
“剛剛下車, 我還差點拿高跟鞋錘他。”
盛千夜惆悵地動了動手指:“我應該跟這個人很不對付才對。”
結果林洛桑這麼一說,把她給說茫然了。
林洛桑看著她放空的眼神,撐著腦袋笑:“這種事都是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啊。”
“你如果真的討厭他,根本沒興趣跟他鬥嘴吵架。生理性厭惡是騙不了人的,躲都來不及,哪有心思和他周旋。”林洛桑說,“你本質上可能也是享受這個過程的。”
盛千夜呵了聲,難以接受地指著自己:“我?享受和他?”
……
那天晚上,一貫睡眠很好的盛千夜失了十分鍾的眠。
腦中走馬燈一般地過著她和傅修的片段:在深夜街頭的車裡、在嘈雜的片場、在安靜的會議室、在人滿為患的劇場裡。
她如果真的煩透了這人,大概也不會允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自己生活裡,並一次又一次和他產生交集。
她棘手地翻身嘖了聲,枕著手看向天花板。
事態發展現在有點危險。
這不是側面證明她是個受虐狂麼。
盛千夜咳嗽著起身,給林洛桑發消息:【你覺得他真的有在追我嗎?】
林洛桑避而不答,隻說:【你把你微信截圖給我看看。】
她沒理清楚邏輯,但還是截圖發給了林洛桑,林洛桑很快把她對話框裡那些“華彥要有老板娘了嗎”全部圈了出來。
時尚編輯、經紀人、文字編輯、造型師乃至朋友,無一幸免,問她的一百個問題裡九十九個都有這條。
林洛桑:【大半個娛樂圈都在問你,你覺得他是不是認真的?】
盛千夜把那條消息看了好幾遍,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嗯,看來不止她是受虐狂。
傅修好像也有點抖M。
///
盛千夜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拍戲,傅修毫無“避避風頭”的意識,於中午十二點出現在了片場。
她當時正在玩劇組的一個星盤,手指一勾一滑,難以確認地看著男人:“你還敢來?”
傅修蹙了蹙眉心:“我怎麼就不敢來?”
“你昨天對我幹了什麼――”盛千夜灑脫地用指背蹭過嘴唇,“一點都不愧疚嗎?”
很明顯,這一局,傅修敗了。
他沒料到盛千夜能這麼坦然這麼自然地描述昨晚。
制冷空調歇機片刻,放在口袋裡的手稍有停頓:“……這種事情也可以拿出來說?”
“為什麼不行?”盛千夜想到昨夜的憋屈,平復下的怒火再度燃旺幾分,“怎麼,你心虛了?”
“……”
他喉結滾了滾:“沒有,你說吧。”
盛?老板?千夜來了氣勢,搭著腿往平地上指了指:“先做二十個伏地挺身吧。”
傅修:……?
“為什麼?”
“向我道歉啊。”盛千夜看著他莫名的表情,自己也莫名其妙了起來。
男人好整以暇地問,是真的很不解:“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
???
盛千夜醞釀後找回了感覺:“就算昨晚你喝醉了神志不清,但不代表事情不是你做的,清醒的你難道不應該為喝醉的你道歉嗎?”
他沉吟了會:“我昨晚沒喝多少。”
“如果清醒著,應該還是會那麼做。”
是清醒思緒下會有的結果,所以沒有道歉的必要。
盛千夜被這盛世歪理震撼了:“………………”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參與,但助理到底是忍不住,在一邊小聲說:“你們倆好像情侶吵架啊。”
盛千夜:“……”
“住嘴。”
助理:“噢。”
二人不在同個頻道地對線良久,最後盛千夜決定放棄,不是因為說不贏他,是因為要拍戲了。
她的戲很多,從兩點拍到七點才結束,本以為收工的時候傅修都該走了,誰知道他還在某個棚底下坐著。
山裡蟲子和蚊子多,尤其是入夜,男人素來養尊處優,血都特別好喝,免不了地被作為食物好好地享用一頓。
劇組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條件,傅修隻拿到一把扇子。
男人自然是不滿意,但條件有限,他隻能又嫌棄又不得不認真地開手動擋扇風,驅趕蟲子,可惜收效甚微。
盛千夜在一邊看著他這矛盾的樣子,忍不住忽地笑出聲來,笑聲剛開了個頭,制冷空調面無表情地朝她看來。
作為一名具有著良好表情管理的女藝人,她在瞬間收斂了欠揍的嘲笑,轉而為老板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痒嗎老板?”
傅修聽著她話裡話外“怎麼不痒死你”的潛臺詞,感覺自己說什麼都很多餘。
盛千夜找到自己的包,從包裡摸出一瓶無比滴扔了過去:“喏。”
男人拿起瓶子端詳了一會:“給我的?”
很好,又走向了標準偶像劇的臺詞。
如果她是女主,這時候應該會羞紅著臉訥訥點頭,用鼻音緩緩回一個嗯。
可惜她是盛千夜。
盛千夜垂下面頰點了點頭,用鼻音緩緩起了個頭――
“不是,就給你抹抹。”
“用完了還我。”
“……”
“你不是有錢嗎?連個無比滴都要順藝人的?”她自己拿出另一瓶驅蚊噴霧噴了兩下,“剝削藝人的不是好老板。”
傅修道:“你怎麼還有噴霧?”
“不然呢?東西要是被你搶了我就不用了?”她拍了兩下腳踝,“我沒有您那麼無私奉獻,我也是要為自己想想的。”
覺得自己被反向內涵了的傅修:“……”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他就更有理直氣壯拿走的理由。
他把東西放進口袋,聽到盛千夜說:“知道我為什麼永遠準備兩份東西嗎?不止是因為我有個弟弟,還是為了防你這種老板。”
傅修終於忍不住問:“你拍偶像劇的時候過不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