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記得,每回他家小嫂子眨巴個眼睛撒個嬌,他家寂哥就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咋同樣的招數怎麼擱他這兒就隻能撈著頓臭罵呢?
想著想著,丁琦不由生出一種怨婦式的難過。
唉,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你果然連呼吸都是錯的。
*
深夜時分,路上車很少,沈寂幾乎是一路飆車回的住處。
門衛已經睡了,叫了幾聲才給把門打開。他把車開到距單元樓幾十米遠的位置停下,鎖好車以後抬頭往上看,整棟樓、甚至整個老小區都黑漆漆的,連著他那戶也沒一絲光。
難道睡著了?沈寂想。
進了門洞上樓梯,開門鎖時,他怕吵到已經熟睡的姑娘,動作刻意放緩放輕。
客廳裡漆黑一片。
沈寂沒開燈,把車鑰匙輕放在鞋櫃處,彎腰換拖鞋。沙發上卻有什麼東西忽然動了動。
沈寂察覺,眸光一瞬凌厲,扭頭看向茶幾櫃後頭的布沙發。
隱約能看見上頭蜷著一個小小的人影,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顆小粽子,隻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走過去,在沙發前站定,自上而下地盯著睡在沙發上的姑娘。
陽臺處依稀透入幾絲外面馬路上的光,她呈側躺姿勢,被子習慣性地掖到下巴底下,墊了個她從姥姥家拿過來的卡通小軟枕,臉頰軟軟陷在枕頭裡,將內側頰肉擠得微嘟。烏黑發絲垂下幾縷,搭在她雪白的額頭和臉蛋兒上,看著乖乖巧巧,可愛得緊。
沈寂彎腰半蹲下來,單手託腮,垂著眼皮直勾勾盯著她看,片刻,伸出手,修長指尖隔空描摹她精致小巧的唇形輪廓。
忽的,溫舒唯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睛,望著他。眸子烏黑分明亮晶晶的,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糊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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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差不多五秒鍾。
然後,沈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語氣很淡,“為什麼不聽話。”
溫舒唯:“唔?”
沈寂說:“我走之前,讓你好好睡覺。”
溫舒唯靜了會兒,奇怪道:“發現我裝睡,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沈寂微微一挑眉,“驚訝什麼。”
溫舒唯:“……”
沈寂懶洋洋說:“小溫同志,我太了解你了。”
溫舒唯:“?”
“老實說。”沈寂貼近她,嗓音壓得低低的,輕而柔:“放我跟丁琦走的時候就忍得不行了吧。明明舍不得,擔心得要死,還非得一副淡定自若識大體的模樣。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溫舒唯:“……”
短短幾秒,姑娘一下紅了眼,兩隻小手抱住他脖子,整個人一下撲進他懷裡。她手臂用力,抱得很緊,嗓音溫軟夾雜一絲幾不可察的哭腔,“原來你知道啊。那你還走得那麼幹脆,你知不知道我擔心得快死了!”
沈寂抱緊她,低頭親親她的額頭,臉蛋,然後往下親親她紅嫩的唇瓣兒,聲音低柔得要命,哄道:“我不是東西,我讓我家寶貝兒擔心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舒唯抽了抽鼻子,紅紅的眼睛望著他,哼唧,“我有時候真不想這麼懂事。”
沈寂盯著她,“我知道。”
“我其實不關心什麼爆炸案,什麼殺手,什麼於小蝶。”溫舒唯說,“我沒有那麼偉大,我沒有寬廣的胸懷,我唯一在乎的隻有沈寂一個人。”
“我知道。”
“我自私地希望,你是我一個人的,隻是我一個人的。我想你遠離戰場,遠離危險,遠離使命,遠離你背負的所有。”
沈寂唇緊緊印在她眉心,啞聲,“我知道。”
“……”溫舒唯說完,忽然又笑了下,“但是我知道,不行呢。”
沈寂沒說話,眸色隱忍深沉。
她抬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一雙蒙著霧氣的眸子定定望著他,道:“我的沈寂同志,可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是個大英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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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0
Chapter 09 眷(一)
溫舒唯話剛說完, 下巴便被沈寂捏住,勾向自己。她一雙眼眶紅紅的, 剛才一番激動擠出了滴滴淚光, 睫毛些許沾湿,襯著那細瓷般雪白的臉蛋兒和紅嫩的唇, 溫婉柔媚,嬌美楚楚。
她無聲地望著他,眼中交織著諸多復雜情感, 有慶幸,有後怕, 有不安。半秒後,輕輕張嘴,咬住了下嘴唇。
沈寂直勾勾盯著咫尺的姑娘,眸色極深,比窗外的夜色更濃。
下一瞬,他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來得很突然, 像是毫無徵兆,又像是預謀已久。
沈寂一手勾住她小巧的下頷骨,另一隻手從她後腰與沙發坐墊中間的空隙裡伸出,環繞一圈, 緊緊箍住那段柔軟的纖細腰肢, 唇觸及她的, 像是怕嚇到某種容易受驚的小動物, 隻在那兩片唇瓣兒上淺嘗輕吻, 啄一下,再啄一下。
眸子瞬也不眨地注視著她,濃黑如墨。裡頭壓抑的情|潮,仿若海嘯與飓風狂湧襲來,要將人的理智盡數吞噬。
溫舒唯兩隻手軟軟放在他肩膀上,仰著腦袋,閉著眼。不知是緊張還是其它更深層的原因,她指尖在輕輕發顫,微湿的眼睫在輕輕發顫,連帶著被他蜻蜓點水細膩輕觸的唇瓣也是。
客廳裡沒有開燈,四下無光。
她在黑暗中聽見他的呼吸,沉沉的,比往日要急促渾|濁幾分,帶著強烈的壓抑和克制。
仿佛是鬼使神差,溫舒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竟張開嘴,在他再次淺吻她時,調皮地咬了他一口。
與此同時,她明顯察覺到指掌下,男人柔韌緊實的肩部三角肌有剎那緊繃。
溫舒唯一愣,忽生玩心。
緊接著,她促狹彎彎唇,柔軟的小舌靈活鑽出來,在沈寂右邊嘴角處輕輕舔了舔,像偷吃糖果怕被大人捉住的小朋友,一觸即離,又飛快地溜回自個兒嘴裡。而後在心裡沾沾自喜,仿佛扳回一城。
短短零點幾秒,一把火“噌”地從內心深處竄起來,一路燎原,直直燒到沈寂天靈蓋。
沈寂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被烈火焚斷。
撕下溫柔面具,他骨子裡的野性強勢暴露無遺,僅僅嘴唇的觸碰,不足慰藉他對她近乎病態般的渴求和瘋狂迷戀。
沈寂撐起身,一把將懷裡的姑娘跟摁死在了沙發上,大掌一收,單手扣住她兩隻腕子高舉頭頂,閉眼擰眉,舌撬開她的唇關和雪白牙齒,一路攻城略地寸草不留地掃|蕩進去。
典型的南方女孩兒,身條嬌弱,骨架子也小,他一手鉗住她兩隻手腕,掌心處還有剩餘空間。那兩隻腕子細軟得像摸不到骨頭,這觸感柔弱美好,混著彌漫在空氣裡的她身上獨特的牛奶果香味兒,幾乎讓他疼痛。
沈寂緊閉著眼,眉擰成川,吻得越深越狠,仿佛荒原上被飢荒折磨太久的野獸,要將送入口的獵物大快朵頤拆吞入腹,吃得骨頭也不剩。
溫舒唯整個人幾乎都要陷進沙發裡,閉著眼,在黑暗中青澀又溫柔地迎合他索取。
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
不知是因為數小時短暫又漫長的分離,還是因為被她說的那番話所打動。他的親吻急切熱烈,猶如侵|略,帶著滿滿的霸道,強勢,獨佔|欲,和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情。
沈寂碾吻著她的唇,掠奪她的呼吸,在這幾乎要將她溺斃的親吻中,她頭皮發麻手指顫抖,連舌根都被他吮得生疼。
但溫舒唯依偎在他懷裡,仍舊柔順乖巧,一點也不想抗拒。
她忽然發現,“愛”原來是如此神奇美好。如果一切的根源是愛,那麼即使是疼痛都隻會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到甜蜜。
不知多久。
沈寂呼吸不穩,唇終於從她的唇瓣兒上離開。結束了這個吻。
他單膝跪在客廳的沙發旁,雙臂抱緊她,臉深深埋進她香暖的頸窩。滾燙的呼吸幾乎灼紅她的頸部皮膚,
由於長時間缺氧,也由於羞澀,溫舒唯一張臉蛋兒成了番茄色,連兩隻耳朵都被染得緋紅。
她睜開眼,一雙晶亮的眸霧蒙蒙的,兩隻手抬起來,一隻輕輕環抱住他的腦袋,另一隻在他臉上輕撫。
細嫩的指尖依次滑過男人稜角分明的輪廓線,深邃的眉眼骨,高挺的鼻梁,和薄潤好看的唇。
沈寂本就還沒消火,軟軟的小手,撥料得他心火更旺。
在一切即將失控的前一秒,他把腦袋從她頸窩裡抬起,輕輕握住了她撫摸自己臉龐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又埋頭貼過去,在她紅彤彤的小臉兒上親了口,哄道:“寶貝兒乖。別撩,我這會兒難受。”
他說這話時,調子懶洋洋的,嗓音低沉沙啞,性|感得教溫舒唯心尖發顫。
她心跳突突狂跳兩下,巴巴盯著他看,輕咬唇,沒有出聲。
沈寂被這小丫頭瞧得心痒難耐,忍住了,耐著性子又低頭,鼻梁貼著她的小鼻尖拱了拱,又說:“到屋裡去睡。我身上髒,先去洗個澡就來陪你。”
說完,他手指在她軟嘟嘟的頰上輕捏兩下,便準備起身進衛生間。
誰知剛轉過身要有動作,一股輕軟微弱的力道卻從後方傳來,形成一股反向力,把他往後扯了扯。
沈寂動作頓住,腦袋重新轉回來,看見一根細細白白的手指屈起,攥在他袖口位置。撩起眼皮一瞧,沙發上的姑娘大半個身子都裹在被子裡,毛茸茸的腦袋暴露在空氣中,大眼望著他,還是沒有說話。
他被她幼稚又可愛的小動作給逗笑了,低嗤一聲,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輕輕一晃,低聲懶洋洋說:“還想怎麼著啊,乖乖小祖宗。”
溫舒唯靜了靜。片刻,側過頭,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而後又像是終於下定什麼巨大決心一般重新轉回腦袋,看向他,很冷靜地說:“沈寂同志,我們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