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鍾後到。
發信人小寂寂。
溫舒唯:“……”
溫舒唯瞪著手機卡殼了約三秒鍾。第四秒的時候,她整個人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跳下床,光著腳丫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嗖衝進了洗手間。
十分鍾後,一向非常有時間觀念的溫舒唯準點下樓,出現在沈寂的車裡。
“嗨。”她微笑,朝駕駛室裡的人打了個招呼,從容淡然,鎮定自若。
沈寂扭頭,視線筆直落在溫舒唯臉上,“才起床?”
溫舒唯:“……”
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溫舒唯並沒有被這人的一句話擊倒。她嘴角的微笑一絲不減,搖頭,“沒有啊。”
沈寂語氣懶洋洋的,“我還以為你睡過了頭,完全忘記要跟我看話劇的事。”
“哪有,你想多了。”溫舒唯呵呵幹笑,擺手,“怎麼會。”
車裡靜了靜。
沈寂那頭眯了眯眼睛,微傾身,整個人往她貼近過去,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半晌不說話。
“……”溫舒唯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跳莫名漏掉幾排,臉上佯裝的鎮定微笑也有點兒崩。就在她實在忍不住想出聲說點兒什麼的時候,邊兒上的男人一勾唇,竟然有些玩兒味地笑了。
溫舒唯:“……”
“你好像不知道。”隔著兩指距離,沈寂唇彎著,抬起手,食指指尖若有似無,輕輕刮了下姑娘白裡透紅的小耳垂,“你說謊話的時候,臉跟耳朵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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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撒謊。那就是這會兒你見了我,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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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就你會嗶嗶。老子一夜才十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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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Chapter 04 糖(六)
沈寂說完, 溫舒唯便明顯感覺到一簇火苗在她臉頰耳根燃起來,轟一下, 野火燎原一般將她整個人從頭燒到了腳。整個人都快蒸熟了。
她瞪著沈寂, 亮晶晶的瞳孔有輕微放大。
沈寂胳膊支在兩個座椅間的置物臺上,面朝她, 單手託腮,坐姿隨意,一側眉峰半挑, 眼神直勾勾的,充滿一種懶倦清冷的興味。
空氣倏的靜了,一時間, 兩人誰都沒說話。
片刻,
溫舒唯表情有點兒呆,無意識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往後摸了摸耳朵, 果然,滾燙一片, 不用照鏡子也能猜到那倆部位肯定已經紅得跟番茄色一個色。
不是。
才剛見面, 人大佬這會兒一沒說啥二沒做啥, 就瞅你一眼, 你們在這兒瞎紅什麼?
還有你。
溫舒唯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左手上移, 默默放在了自個兒左邊胸腔的位置。隔著衣服, 能清晰感受到裡頭跟夜場蹦迪似的。
你噗通噗通的跳個什麼勁?沒見過帥哥麼?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溫舒唯心裡一陣默默吐槽。
過了大概三秒鍾, 她清了清嗓子定定神,把兩隻手一起放了下來,沉思了會兒,開口,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是九月初,夏天還沒有結束。”
沈寂懶洋洋的,從鼻子裡輕描淡寫地出來一個“嗯”。尾音自然而然輕微上揚。
“我剛才走得急,出了汗,比較熱。”姑娘朝他微微一笑,繼續,“運動之後體溫上升,血液循環加快,臉部毛細血管開放,所以‘臉紅’應該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
沈寂:“……”
末了,她還很自如地補充一句,“你看,現在車上開著空調,溫度降下來,我臉馬上就不那麼紅了。”
“……”
沈寂讓這姑娘氣得笑出一聲。他託腮看著她,眯了下眼睛,下巴忽然往右側微微斜過一個角度,說:“轉過去。”
溫舒唯這頭還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鼓掌點贊,注意力不集中,並未聽清沈寂這句話。她眨了眨眼,下意識傾身往他湊近了點兒,表達疑問:“唔?”
“轉過去。”沈寂下巴示意性地往右挑了挑,眼皮懶懶散散耷著,沒什麼語氣,“臉。”
溫舒唯茫然,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但還是乖乖把臉轉向了擋風玻璃。拿一張柔美白皙的側顏對著他。
姑娘還保持著傾身靠近他的距離,烏黑柔軟的長發在腦後扎成一個可愛的圓丸子。沈寂目光落在她側顏上,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姑娘那段兒雪白纖細的頸項,和一隻露黑發外頭的耳朵,膚色是細瓷似的白,輪廓清晰,耳骨嬌小,耳垂處圓潤飽滿,墜著一枚銀質的精致環形耳飾。
沈寂目光不移地盯著那隻小耳朵看了會兒,一隻胳膊保持著託下巴的姿勢,另一隻胳膊抬起來,手伸過去。
幹淨修長的食指和拇指,微收攏,很輕地捏了下那團粉白的耳垂。再慢條斯理往下,描摹那枚緊貼她耳朵的銀環。
“……”溫舒唯察覺,身子驟然一僵,忘了躲,忘了驚呼,忘了一切應激反應,整個腦袋瓜都跟著空白了。
眨眼之間的須臾光景,卻漫長得教人心驚肉跳。
她心跳如雷,呼吸都緊了緊,掌心汗湿,頭皮發麻,無意識地便將十指收攏成拳。不多時,聽見耳畔很近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低沉沉懶洋洋,清清冷冷又漫不經心,“瞧,這不又紅了?”
溫舒唯:“……”
溫舒唯緊張得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下一瞬,下巴被人輕輕捏住,以一種溫柔卻不容悖逆的力道掰回來,把她的臉蛋兒轉了回去。
溫舒唯呼吸一滯,下意識抬起眼簾。
“小溫同志,說謊可不太好啊。”沈寂俯身貼近她,眸垂著,嘴角慵懶地勾著,嗓音極低,呼出的氣息就噴在她微顫的唇瓣兒上,“你對我有點兒感覺了,對麼?”
*
兩人驅車去看話劇的途中,車裡從始至終都很安靜。
因著發生在姥姥家小區門口的“被大佬撩耳垂”事件,溫舒唯整個人都被震懵了,陷入羞窘且凌亂的深海裡,整整一路都沒法兒緩過神。有那麼點兒慌亂,還有那麼點兒驚恐。
絕了。
沈寂這男人真他媽絕了。
你覺得自己挺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吧,他輕描淡寫兩句話,分分鍾給你撩出一場十級海嘯來。
Hold不住。
再看看邊兒上的沈海嘯。
他臉色寡淡如常,眼睛裡卻總是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錯。
看話劇的大劇院位於南三環,距離溫姥姥家有將近三十五分鍾車程,兩人之前在姥姥家樓下耽誤了幾分鍾,沈寂把車駛入大劇院地下停車場入口時,時間剛好是晚上的七點四十五。
周末大部分人不上班,來看話劇音樂劇等各類劇的觀眾很多,加上又是晚八點左右的黃金時段,沈寂開著車在負一層繞了一圈兒,沒發現空位。
他最後直接把車駛向了負二層,找了個車位停下。
沈寂熄火,側目往身旁的姑娘看了眼,“到了。”
“……哦。”溫舒唯之前發了一路呆,聽見這句話的瞬間才算徹底清醒。點點頭沒說什麼,深吸一口氣,定定神,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環顧四周一打望,隻見劇院負二層的停車場還比較空,沒停幾輛車,也沒其它人。隻有幾盞白熾燈掛在頭頂,整體氛圍看著有些陰森森的。
看著挺適合拍連環殺人狂類型的恐怖片。
溫舒唯穿了件襯衣和及膝裙,衣物單薄,底下空間溫度較室外要低些,不由抬起雙手搓了下胳膊。正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無限腦補各種驚悚片劇情時,肩頭忽的一暖,驅走完森涼寒意。
“……”她一愣,低下頭,看見自己肩膀上多出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幹幹淨淨,帶著清爽的肥皂粉香氣和一絲極淡極淡的煙草味。
“先披上。”沈寂說,“穿這麼少,一會兒著涼了。”
溫舒唯被這話卡了足足半秒鍾,幹咳一聲,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大佬:“現在是夏天,我這穿著打扮應該挺合適的吧。”
沈寂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有那麼點兒冷淡,又有那麼點兒慵懶,“劇院裡空調開得低,一出話劇前前後後將近三小時,你覺得呢。”
“……”
好吧。
溫舒唯默了默,伸手捏了下男士外套的衣角,想起什麼,抬起頭看他,“那我穿了你的衣服,你要是覺得冷怎麼辦?”
沈寂:“這外套本來就是給你帶的。”
溫舒唯微驚,詫異道:“給我帶的?”
“嗯。”他眉目間的神色慵懶而淡漠,從鼻子裡噴出個字音兒,盯著她,揚了揚眉,“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能經得住三個鍾頭的冷風?感冒了怎麼辦。”
“……”溫舒唯聽完,心裡不由升起陣感動,準備發自內心地給這位大佬說上一句“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可還沒等她把好人卡發出去,就聽見對面的大佬又出聲了。
沈寂表情和語氣都挺淡:“老子不得心疼死。”
溫舒唯:“……”
兩個人的對話永遠是老樣子,以沈寂的漫不經心泰然自若開頭,以溫舒唯的安靜如雞啞口無言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