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將我禁錮在懷裡,動作強勢而溫柔。
他身上沉冷的木質香侵略著我的感官,我慌張地不敢動。
「溫梨......」陸遇洲狠狠咬牙,叫著我的名字。
他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謝沉掛斷,扔到一旁。
謝沉抬手,輕揉了下我的發頂,低聲問道。
「要不要把你未婚夫給綠回去?」
我傻愣著,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眼前瞬間被滿屏的彈幕填滿。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點頭了。
我的腦子是真的壞掉了嗎?
謝沉略帶粗糙觸感的指尖劃過我的耳廓、臉側,最後停留在我的唇上。
片刻後,他的眼底溢出一點笑意。
「放松。」
低沉的聲線禁欲撩人。
我更緊張了,因為那些密密麻麻的彈幕沒像昨晚那樣消失。
【啊啊啊好激動,發出土撥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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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是我可以看的嗎?】
【上了一天的班,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我用力閉上眼,又睜開。
不行,知道有人在看根本就做不到。
我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
謝沉立刻松開了我。
隨後,他身邊的助理推門進來。
「謝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緊急簽一下字。」
謝沉接過文件,垂眸,斂去眼底翻騰的欲色。
【沒了,這就沒了?】
【我就知道,我怎麼可能看得了!】
【我剛剛都被調成翹嘴了,就這就這?耍我是吧!】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抬眼,對上謝沉打量的視線。
他將文件扔給助理,湊近,唇貼近我的耳側。
「我今天挺忙的,晚上再來找你。」
我腦子一抽,問他:「你都不睡覺嗎?」
他笑了下:「那你晚上洗幹凈等我。」
「???」
【車速這麼快的嗎?】
【還是黑月光和反派在一起刺激啊!!!】
我茫然地盯著謝沉離開的背影。
突然反應過來。
他會錯意了!
6
晚上,阿姨幫我洗了澡。
不知道是不是謝沉的意思,就連洗澡的沐浴露都有股特別的花香。
我心驚膽戰地等到深夜,謝沉也沒出現。
我坐在窗臺邊的沙發上看著書,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嘭」的一聲巨響將我驚醒。
我慌忙睜開了眼,看見謝沉單手插兜站在門口,面色陰沉。
「溫小姐,睡得還好嗎?」
他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
我仰頭看著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床邊的夜燈照得他的那雙眼睛又沉又冷,他就這樣靜靜看了我好一會。
「我今天丟了一單生意,和三年前一樣......因為公司機密信息泄露......」
「這次不是我!」
「溫小姐這麼著急否認?」謝沉微微俯身,單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也算救了你的命,可你還這樣算計我,你到底有沒有心的?」
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突然將我壓在了沙發上。
冷冽的氣息近在咫尺,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謝沉,你想做什麼?」
他掐著我的下巴,唇角的笑意冷冷泛開:「你應該知道,我踩著很多人才走到今天,等我一無所有的那天,我一定會死無全屍......所以我死的那天,一定拉著溫小姐陪葬。」
【他的意思是死了都要和你埋在一起,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啊啊啊,他真的超愛!】
不是,他哪裡愛我了,他明明想弄死我!
我眨了眨眼,眼前又飄過另一條彈幕。
【又是小說裡的經典虐戀橋段,反正沒有人長嘴,誤會了也不解釋,就算喜歡也說不出口。】
對啊,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我冷靜下來,仰頭看著他。
「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你應該好好查查你們公司的內奸......再說了,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不會再害你了......」
謝沉眼裡的冷意消散,愣住了。
【等等,她好像長嘴了。】
【呵,長嘴又有什麼用,小說裡女主就算拼了命地辯解,男主一個字也不會信。】
【可是他們兩個又不是男女主。】
謝沉盯著我,唇角突然揚起極輕的一抹笑意。
「溫梨,你這次就算是騙我,我也認了。」
隨後他興奮地低頭咬了下我的耳垂。
【啊啊啊,這純純戀愛腦啊!】
【這飆車般的劇情誰看得懂?】
「狗......」我罵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唇就被他狠狠吻住。
眼前的光線暗下來,嘈雜的文字瞬間消失,我被罩在他高大的身影裡。
窗外的夜,靜謐無邊。
隻能聽見喘息聲,還有凌亂的心跳聲。
謝沉一隻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指。
掌心交疊,十指緊扣。
從露臺上飄來的花香裹挾著謝沉身上木質香,侵蝕著我所有的感官。
耳畔平穩的呼吸聲漸漸加重,我的呼吸被他一點點掠奪,直至窒息。
在我喘不過氣的時候,他終於松開了我。
他抬手蹭了下淡色的唇上那抹瀲滟的血跡,盯著我笑。
「你也會咬人。」
「和我挺像。」
低啞的聲線在深夜中帶著蠱惑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微瞇著眼睛看著我,
「差點忘了,你今天一直在等我睡覺。」
我回過神的瞬間,直接被他抱起,扔在了柔軟的床榻間。
下一秒,他扣緊我的後腰,將我攬入懷中,輕聲說。
「睡覺。」
我怔愣地抬眼看著他。
他不輕不重地掐了下我的腰。
「你的腿傷還沒好,我又不是禽獸。」
「怎麼?很失望?」
我不敢說話,慌忙閉上了眼。
7
謝沉或許真的是戀愛腦,但他的腦子絕對沒有壞掉。
他收走了我的手機,開始調查起了這次的泄密事件。
他很快揪出了內奸,是他身邊的一個心腹,被陸家收買了。
在我重獲清白的那天,他將手機重新還給了我。
開機後,無數的未接電話和信息湧了進來。
都來自陸遇洲。
隨著婚期臨近,他真的著急了。
謝沉語氣中似乎帶著些抱歉。
「抱歉,我誤會你了。」
我看著手機信息,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有前科,你懷疑我很正常,是我我也懷疑。」
謝沉停頓了下,繼續說:「可是我收走了你的手機,還不讓你出門。」
我覺得莫名其妙,「我腿受傷了,醫生讓我靜養,出什麼門?」
一聲輕笑從頭頂上方傳來,謝沉的聲音難得溫柔。
「那我幫你做件事。」
我驀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飄過的彈幕。
【你們倆都這麼好說話嗎?那隔壁陸遇洲睡夢中叫溫梨的名字被林淺淺聽見,兩個人鬧別扭鬧了十八章算什麼?】
【不是,這麼大個誤會你們不打一架就和好了嗎?床那麼近......】
【樓上,你的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我想了想,說:
「我想去明天的婚禮。」
彈幕突然激動了起來。
【我就知道劇情怎麼會那麼順,謝沉快發瘋啊!】
【謝沉快點,上囚禁,捆綁,陰暗爬行的戲碼!!!】
這些看小說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心悸,正準備開口解釋,就聽見謝沉說。
「好。」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謝沉這人哪有那麼瘋。
謝沉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下去,沉冷的眸子裡滿是佔有欲。
「我也收到了請柬,還差一個女伴。」
【哎喲哎喲,修羅場劇情要來了。】
8
睡覺前,謝沉竟然主動幫我按腿。
他的性子野得像狗,這時候卻莫名溫柔。
他大抵是因為這次誤會了我,良心發現了。
我垂眸看著他蹲在身前,勾了勾唇。
這樣想想,他伺候也是應該的。
謝沉掀起眼皮看了我眼,神情有些冷淡。
「怎麼笑得和隻狐貍一樣?」
「你才是狐貍,你們全家都是狐貍。」
他手裡握著我的腳踝,黑眸黯了一瞬,問道。
「你的腿好了?」
我點了點頭:「醫生說恢復得差不多了。」
謝沉突然問我:「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喜歡我?」
我情急之下為了保命確實這樣說過。
我往回收了收腿。
「如果我說你就信,那謝總還真是好騙。」
我話音剛落,眼前就浮現出一連串打臉的彈幕。
【溫梨全身上下,隻有嘴是硬的。】
【姐,你說這話的時候,臉到脖子都紅溫了。】
【你要是不喜歡他,我是狗。】
謝沉陰冷的眸子在我發紅的耳根停留片刻,笑了下,掐著我的下巴,吻住了我的唇。
淺嘗輒止後,他松開了我,盯著我的眼睛。
「那天沒做的事,現在繼續。」
我沒聽懂他的話。
直到我被他壓在身下,眼前的字幕瞬間消失幹凈,我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他輕吻著我的脖頸,撐起身子細細打量著我的神情。
房間裡的燈被摁熄,月光照進來,柔和他臉側冷硬的輪廓。
好看得要命。
我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怕了?」
「誰怕了......」我呼吸凌亂,用力推了下他,罵道:「謝沉你這個王八蛋,我那天說的睡覺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他按住我的手,滾燙的體溫一寸寸傳遞過來,笑得有些壞。
「留點力氣,待會再罵。」
他低頭狠狠吻住了我,堵住了我的嗚咽聲。
他的指尖撫過我的發絲,沿著手臂,抓住我胡亂掙扎的手。
我就這樣,被他帶著墜入無邊的黑夜......
9
第二天清晨,我睜開眼,渾身酸痛得像是散架。
謝沉緊緊扣住我的腰,將褪在腰下的被子拉上來,給我蓋好。
這時,眼前突然冒出一大堆胡言亂語的圍觀彈幕。
我的臉紅得發燙,直接伸手扯下謝沉蓋著被子。
小麥色的腹肌上,有幾道淺淡的抓痕。
世界再次安靜了。
謝沉盯著我,輕挑了下眉:「你這是真害羞?」
我沒說話,拿起他放在枕邊的腕表,看了眼。
隨後將表扔在他身上。
「婚禮已經結束了,你昨天不是答應了要帶我去嗎!」
謝沉黑眸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陸遇洲不是要換個人結婚嗎?這麼好的事,我怎麼可能帶你去破壞?」
難怪昨晚他要翻來覆去地折磨我。
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我氣得踹了他一腳。
「我回去是找他們算賬的,現在婚禮都結束了,我還怎麼算賬?」
謝沉握住我的腳,笑了笑。
「腿剛恢復好,別踹壞了。」
「晚上在你家還有答謝宴,我帶你去。」
差點忘了,婚禮後還安排了答謝宴。
下床時,我的腿軟得發顫。
剛站起身,又一屁股坐下。
腦中又浮現出昨晚激烈的畫面,恨不得再踹謝沉一腳。
我抬眼看著他,伸了伸腳,咬牙道。
「幫我穿鞋。」
謝沉蹲在我身前,為我穿好了鞋。